平衡要被打破了
葉楚憐和岑裕結清在客棧的消費並離開是在十日之後,他們反覆確定一切穩妥,絕對不會有什麼隱患,這才算是放心的啟程回了劍仙門。
關於雲端的術法,葉楚憐現在再清楚不過,但終究要讓岑裕安心,故而她裝作不知的陪着,十分有耐心。
他們二人盡數恢復了最原本的實力,甚至岑裕還在此基礎上突破了不少,就目前來說,於修行界劍仙門的地位絕對穩固。
至於岑裕依舊掛心的天道,在葉楚憐與姮沅融合后,他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天雷對於塵世中的修士來說是滅頂之災,但對於雲端之人來說只是尋常的一道雷電,沒有多大殺傷力。
況且天道也不敢頻繁降下天雷,他沒必要為了岑裕一人壞了塵世的規矩,因小失大。
綜合各種考慮,葉楚憐覺得天道就算再不甘心,也要放棄磋磨岑裕了,最多是找些不疼不癢的麻煩,問題不大。
這些她不好向岑裕解釋,只能讓時間慢慢證明,總歸他們有的是時間。
他們就這般將自己的思量藏起,一路順利的回了劍仙門,因為事情發生在前往妖族的路上,故而仙門內並不了解異動,弟子們見葉楚憐和岑裕歸來還覺得意外,但沒誰敢主動跑到歸雲峰上詢問原因——蕭胥他們除外。
作為大師兄,蕭胥的確過來問過情況,葉楚憐只說半路跟岑裕辦事所以離隊,現在辦完了便直接回來,沒再去妖族。
這個解釋沒什麼問題,蕭胥也就沒更多的追問,至於晉南回來如何安排,葉楚憐在這種事情上一向喜歡偷懶。
不管發生什麼,她只需要往歸雲峰上一躲,晉南會處理好一切,給她一個最有利的結果。
如今便是這樣,葉楚憐扯着岑裕不露面,一切擎等着晉南回來,歸雲峰等閑不可踏入,她樂得清閑。
葉楚憐高興了,岑裕便不管別的,只一心一意的陪着小師尊。
他們如此悠閑享福的等到晉南帶着弟子歸來,才難得出面討論對外的說辭,畢竟那種程度的天雷降臨,必須要有合理的解答。
“劍仙門接了天雷卻毫髮無傷,這不能說是壞事,對外目前的說辭是得了機遇,不過一切都沒有說死。”
晉南親眼見到安好的葉楚憐和岑裕,心口的石頭才徹底放下。
“這倒是個機會,可以好好利用。”葉楚憐捧着浸了水果的花茶,“修為這件事,為了不引起過多的注意,我一直壓着,如今可以藉此為以後行個方便。”
“你的意思要把天雷說成渡劫雷?”晉南問完便搖頭,“這種規模太大了,現在還沒有哪個修士能夠引起這麼大的渡劫雷。”
“若說不只一個人的呢,而且修為並非進步一星半點。”葉楚憐慢慢飲了一口花果茶,“我與小裕閑極無聊挑戰天梯,得了機緣引發渡劫雷。”
睜着眼睛說瞎話,葉楚憐笑:“我是尋仙境的事情師兄是知道的,如今的小裕,已經是分神初期。”
“什麼?”
晉南一時愣住,一邊沏茶不語的韓霜雪直接將茶水打翻,岑裕趕緊上前收拾。
“曾經小裕的修為便是出竅後期,這次他確實得了機緣,一步跨入分神境界,若是有個合理的借口解釋這一切,對於劍仙門來說是一件好事。”葉楚憐解釋,“但直接這般確實駭人聽聞,不過循序漸進還是可以的,例如百年分神。”
百年分神。
如今的劍仙門身為五大仙門之一,擁有分神巔峰的掌門和兩位分神長老已經十分難得,他們修行幾百年能有如此成績已經算是天才,若真循序漸進出了個百年分神,估計劍仙門要成為傳奇了。
更別說還有一位尋仙境後期的九長老。
晉南忽然覺得頭疼,葉楚憐的建議很好,但想要運作得合理,中間要做得事情太多了,而這一切顯然不是歸雲峰的責任。
“師兄覺得我說得如何?”
葉楚憐笑着,然後被韓霜雪當頭敲了一下。
“你這丫頭慣是會給師兄找麻煩。”話雖如此說,韓霜雪也是笑着的,“我覺得不錯,雖然會十分繁瑣麻煩,但最多一百年,餘下的時間裏,憐兒和裕兒也不必再壓着修為。”
一旦這件事成了,岑裕的分神修為便得見光明,不過葉楚憐這輩子怕是都無法光明正大了。
姮沅的實力太恐怖了。
“兩個不省心的。”晉南無奈的笑着,“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回去玩你們的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葉楚憐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要麼徹底當甩手掌柜,要麼提個意見便躲起來悠閑,劍仙門掌門加七位長老各司其職,——就連一直外出遊玩的八長老一回來都要幫忙處理事務,就剩下一個閑人九長老,長到多大都被師兄師姐當成只需要玩耍的小孩子。
“那我便多謝師兄和師姐了。”
葉楚憐乖巧的笑,然後帶着岑裕離開沐清峰,碰到了守在沐清峰下的方青和張丙辰。
“九長老。”
方青對着葉楚憐行禮,其中包含着格外激動的情緒。
“您沒事了?”問完又看岑裕,“岑裕也沒事?”
“都沒事了,多謝你們掛懷。”
葉楚憐知道那天的事情瞞不了方青他們,不過這兩個人與岑裕關係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沒事就好。”方青鬆了口氣,然後掏出一封信和一個儲物法器,“九長老,這是陸天辭托我們帶回來的。”
“是他有心了。”岑裕上前收好,葉楚憐念了一句,“這次委屈他了。”
明明答應了去,最後還是缺席了。
“他說只要九長老沒事便好,別的不重要。”方青轉達陸天辭的話,“他還說岑裕沒事也挺好的。”
聽聽,明明心裏是在意的,非要說得這麼勉強,陸天辭離開劍仙門一百多年,越來越彆扭了。
“他這是還念着登天梯的事情。”岑裕無奈道,“即便成功了,他也覺得我太過魯莽衝動。”
陸天辭不了解前因後果,以他的角度,當時岑裕傷成那般,葉楚憐不明原因魂碎,這種情況要兩人一起登天梯,完全是找死。
他不知道岑裕如何成功,但成功不等於決定正確,因為這其中運氣的因素太重。
陸天辭在乎葉楚憐和岑裕,他們兩人安然他也真心喜悅,可他氣岑裕魯莽也是實打實的,所以關心一句也弄得十分勉強。
“哪裏魯莽了,分明恰到好處。”葉楚憐看着天邊,“一切都已經解決,現在的平衡要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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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失憶了,我修改了第一遍,然後過了一會修改第二遍,結果我明明記得我改了的地方並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