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余秋明原本在閉目養神,睜眼想和房齊天聊天的時候發現房齊天在用掌心按壓胸口,問:“是不舒服嗎?”房齊天點頭,接著說:“胸口刺痛,不過不嚴重,下飛機再說吧。”余秋明見房齊天似乎真的沒什麼大礙,就找了個話題和房齊天聊了起來,想着這樣或許還能轉移注意力。
飛機外是雲上的景色,陽光刺眼,照進飛機內的光線在炙烤着房齊天的清醒,就算是在和余秋明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房齊天也感覺到昏昏欲睡,閉上眼睛后原本侃侃而談的余秋明也停下了說話,看着房齊天的睡顏笑了。
賽姆拍了拍余秋明的肩膀,和他搭話:“秋明,這次去m國你想帶你妹妹去哪裏看看?”余秋明捏着下巴思考,搖了搖頭:“還是順其自然吧,可以去的地方很多,不是嗎?”“說的也是,不過我們到m國后先去吃點好吃的,我已經想好吃什麼了。”斯克特翻看着手中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旅行手冊,“齊天有什麼不吃的嗎?”
“嗯……對芒果過敏,也吃不了類似榴槤這種氣味重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飛機的一陣顛簸讓房齊天驚醒了,四周的驚喊聲也在她清醒后出現,房齊天第一反應便是飛機出事了。
“怎麼了?”房齊天看到所有人都在用驚恐的目光看着飛機前方的某處,她順着大家的目光看了過去,是一處黑洞,彷彿沒有盡頭的黑洞。“怎麼回事?!”安吉爾在恐懼中大喊。
余秋明明明自己也很害怕,卻在安慰房齊天:“沒事的阿天,我會保護你的。”說著就抱住房齊天將她的臉埋在自己胸口,就在房齊天失去光明的前一秒,她好像看到了黑洞深處的景色。房齊天馬上掙脫了出來,探身趴在飛機窗旁向外看過去,她看清了黑洞裏的景色,大聲地說到:“黑洞裏是一座中式古城!哥哥!”余秋明很快反應過來,但是飛機也與此同時跌進了黑洞中。
“中式古城?”其他人不解地詢問。余秋明也帶着疑惑:“這該不會是穿越吧?”房齊天皺眉,思考後點頭:“應該是……”
飛機跌進黑洞后不久,機身突然消失了,所有人也瞬間沒了托力,極速下落,就在房齊天閉着眼睛和其他人以為自己會被黑洞吞噬至死的時候,房齊天被一雙大手接住了,但她沒敢睜眼,而是在大聲喊:“哥,我好像被接住了,你們在哪?”房齊天是在確認只有自己得救了還是其他人都得救了,閉着眼睛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頭被撫摸上了,可她能感受到抱着她的是兩隻手,這第三隻是……
房齊天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一張輪廓硬朗的臉頰,她分不清對方是男是女,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很好看。然後房齊天就發現了,這位抱着自己的“人”,似乎有六條手臂。
“不用擔心,神獸把他們都接住了。”聲音可以聽出是飽經滄桑的男性,而且房齊天也看到了他並沒有穿上衣,所以應該是性別男。
房齊天愣愣的:“那……能把我放下來了嗎?還有我哥他們現在在哪?”“我帶你去找就行,沒必要放下來。”男人的體型高大,抱着房齊天就像抱着10歲不到的小孩子。
“可是我會走路。”
“這裏是虛空,你踩不到地面的。”
“虛空?”
“你應該知道這裏是黑洞內部。”
“行……”
男人抱着房齊天走了一會,房齊天終於看到了其他人,以及帶着他們的“動物”。余秋明似乎是坐在一隻“雪豹”的背上,海拉身下的動物能看出是一隻漂亮的九尾狐,賽姆則被一隻龍頭豺身的動物背着,安吉爾伏在一隻看着像蜜蜂的“鳥”上,斯克特在一隻大型犬的背上嚇得不敢動,渡邊也坐在一條大型犬上,亞瑟優雅地側坐在一匹馬背上,還有一個伏在有着兩個頭的鳥身上的男人,應該是飛機的駕駛員。
安吉爾看到了被男人抱着的房齊天,再次不解:“為什麼我們都是被動物帶着,而你就是被男人抱着?房齊天?”
“就算你這麼問我……”
“你叫房齊天?”男人打斷了房齊天的話語,引得大家都看向了他,“上回聽到‘齊天’二字是在幾百年前了,你和那傢伙有什麼關係嗎?”
“……如果你說的是齊天大聖孫悟空的話,我想是沒有關係的,所以你叫什麼名字?”房齊天把問題拋給了男人。“我有很多名字,你可以叫我波旬。”“波旬?奇怪的名字。”房齊天不再問了。
余秋明想要從雪豹的身上下來,但是被雪豹開口阻止了:“這裏是時空裂縫,你站不穩的,別下來。”余秋明被“雪豹開口說人話”嚇得不輕,沒坐穩摔下來了,真的直接從“地面”掉下去了,雪豹趕忙飛下去接他。
“會說人話,應該不是普通的動物。”海拉突然開口,她撫摸了一下九尾狐的耳朵,再次開口,“是中國神話中的神獸吧?但是為什麼會在這裏?”
海拉問完這個問題后,雪豹也帶着余秋明回到了這裏,緊接着所有神獸都看向了波旬和他懷裏的房齊天,房齊天也看向了波旬:“你又是哪路神仙?”
“神仙算不上,我就一個打雜的。原本這些神獸都是‘神降’的參與者,但是因為我的突然參加導致開啟裂縫,而且貌似……”波旬點點房齊天的額頭,“你在哪裏,這個裂縫就會開在哪裏,就好像我和你綁定了一樣。”
“鬼話連篇,你怎麼確定我和你綁定了,只是碰巧。”房齊天顯然不信,但也無能為力,畢竟大家已經進入裂縫,也只好被波旬和神獸們一起帶往另一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只有中原最強的皇族才能接受神降,你們很幸運。”九尾狐開口了,聽起來好像是一位男性。“幸運的意思難道是,我們到達黑洞的盡頭不一定會降生為皇族?”安吉爾愣了一下,又說,“我們對個暗號,到時候去皇宮碰面會合吧?”
渡邊頹廢地趴在大型犬的背上:“又幹不了什麼事,對暗號幹嘛?”“我們之間有人會當皇族,不就是會有做國王的權利嗎?”安吉爾莫名地激動,“能找到做國王的那個人的話,我們不就都能當皇親國戚了?”
“說的是沒錯,但是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皇族?”亞瑟明明在提問安吉爾,眼睛卻看着走在最前面的波旬,或者說是在看他懷裏的房齊天。
“當然是亞瑟你啊,優雅知性的男子,而且你的神獸一看就很厲害。”安吉爾打量着亞瑟身下的那匹馬,“這是什麼神獸?”
“駮,狀如白馬,鋸牙,食虎豹。”從隊伍的最前端悠悠飄過來一段話,似乎在介紹着亞瑟的神獸。
安吉爾眼皮抽了抽,又問到:“那親愛的房小姐,我的神獸呢?”“欽原,蠚鳥獸則死,蠚木則枯。大概就是蟄了鳥獸會死,蟄了樹木就會枯萎。”
亞瑟微笑:“房小姐什麼都知道嗎?”“不是,波旬跟我講的。”亞瑟聽到這個答案又愣了,但很快笑出聲。
“如果還有什麼想要了解的可以直接問自己的神獸,我們到了。”波旬帶着大家來到了虛空中的一處看着像池水一樣的地方,目光透過池水可以看到底下是一座城池。房齊天能夠確認,這就是她在外面看到的黑洞盡頭的古城。
波旬抱着房齊天跳了下去,緊接着是神獸們。池水不是水,但能感覺到像是穿過了什麼,房齊天有些害怕地閉上了眼睛。波旬感受到了懷裏的人的異樣,也抱得更緊:“沒事,我會保護你的。”“你這話最好不要帶感情。”房齊天即使縮在波旬的懷裏也不忘語氣默然地吐槽。
天佑2年,瑞國主城外,大雨已經下了七天七夜。一列車隊行駛在山路間,大雨大風讓他們看起來岌岌可危。
“夫人!雨勢急猛,還是找個地方避雨吧!”小廝架着馬走在木轎的側面,輕輕掀開木轎的窗帘,向木轎內的女人詢問。女人懷裏抱着還在襁褓中的兩個男孩,點了點頭。
他們來到了山中的一處木屋,女人走下來時將懷裏一個孩子交給了身旁的侍女,自己懷裏還抱着一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土地鬆軟的緣故,女人一隻腳還沒從轎上下來的時候木轎突然歪了,女人沒站穩差點摔倒,但是孩子卻因為慣性飛了出去。
那個方向正好是一處峭壁,如果運氣好沒碰到岩石的話還是會掉在崖下的一處樹林裏。襁褓中的嬰兒就是如此,他掛在了樹林裏的一棵樹上。
“我的孩子!!!”女人心急如焚跌坐在地上,侍女趕緊扶起女人,小廝命令侍衛下山尋找,侍女安慰着女人並帶着她進了木屋避雨。
此時山下也經過了一路車隊,只是木轎顯得更加富貴,木轎中的男人原本聽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犯愁,突然他的耳中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嬰兒啼哭,他拉開了窗帘:“范侍衛,我好像聽到了嬰兒哭。”
范侍衛笑笑:“皇上恐怕是過於擔心皇后腹中的孩子,所以幻聽到了嬰兒的哭鬧聲,這荒郊野嶺的怎麼會有嬰兒哭聲呢?”
皇上皺眉,下令道:“范折!我是天子你是天子?去搜,我不會聽錯的。”馬車停下了,范折命令侍衛們四處找尋那個哭鬧的孩子,不一會就有侍衛帶回了一個尚在襁褓中、還沒有被淋透的孩子。皇上將孩子抱進了木轎內,用乾淨的布重新給他包裹了起來,包裹的時候皇上突然發現了孩子腰部有一塊黑色的圖案,皇上對這個圖案有印象,他笑了,打算帶這個孩子回皇宮。
“走吧,繼續回皇宮。”皇上放下了窗帘,在木轎里細心的哄着懷裏的孩子。
遲遲趕到山下的侍衛們在樹林裏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孩子,空手而歸后女人大哭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