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喪家之犬
司徒殿從自己書房的桌子下面,拿出來了自己常用的那把刀,那是司徒正德在他十五歲的時候,送給他的禮物,是一把好刀,算得上是刀中的上品,那還是在這把刀不算是開刃的時候,當這把刀開刃的時候,這把刀才算是真正的完全體,那時候這把刀會是當世第一好刀。
只是他似乎並沒打算把刀開刃,他這把刀的開刃,要等到真正需要的時候,而不是現在這種自相殘殺的局面。
現在這種自相殘殺的局面,是司徒殿最不想看見的事情,司徒殿還是不希望給大鄭的這些人造成太多的影響,不管他們是什麼人,都是大鄭的民眾,他這個人是有些所謂的聖母的感覺的,不應該出現的情緒,他現在都是有的。
再走之前,司徒殿找了一次蔣青魚,因為司徒正德的事情,她也很長時間都沒休息,司徒殿來的時候,她正在閉目養神,司徒殿沒有掩飾自己走路的聲音,所以蔣青魚就也是聽見了他的聲音,蔣青魚問道:“怎麼這時候才回來,身上怎麼還帶着刀呢?”
“有些事情需要去做,所以我現在就回來了。按道理來說,還是要更晚回來一些的。”
蔣青魚皺了皺眉頭,清秀當中帶着一些憔悴的臉,看起來像是一個豆蔻年華,卻是愁容滿面的少女,她說道:“這次的事情危險嗎?不會又是和去西北軍那種事情一樣的嗎?不要騙我好不好,我想知道真相的。”
“倒是不會騙你的,這次的事情會很兇險,但是真正兇險的事情,還是要說你這邊的事情,你要知道祖父現在不在,家中我又不在的話,就只有兄長和嫂嫂能夠幫你了。
至於陛下那邊,現在司徒家式微,司空家儼然是想要踩着司徒家的身體,成為長安城的第一家,可是這種第一家還是有一個前提的,就是我和兄長這邊安分,可是一旦被他們發現我不在家的話,你勢必是會有危險的,所以真正危險的人,其實不是我,而是你,所以青魚,你現在應該做的事情,不是擔心我而是照顧好自己這才是你最應該做的事情。
不然為夫在外面也會很擔心你的事情,切記遇到實在抵抗不了的事情,可以去展家尋找展尚書的幫助,別人可能不會幫助你,但是展尚書是一定會幫助你的。”
“我都記下了,只是你和展家素來不都是交惡的嗎?如果我有問題去找展家,不是自投羅網嗎?”
司徒殿說道:“現在和以前不太一樣,不過當中的一些事情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索性就先不和你解釋了。
只是你記住現在的展家和他們之間還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的,你只要能夠去見到展尚書,我就保證你不會有危險,只是不要透露出來展家和咱們交好的消息,那種消息還是不好的,避免給展尚書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只要是去找了他,不就是有了問題嗎?萬一被人發現了,會不會給展尚書帶來太多的麻煩?”
司徒殿笑着捏了捏她的臉,說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你的安全要比這種事情重要的多,而且那並不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多大的影響,只是越早說,越容易迷惑別人。”
“好,我記住了。你路上一定要小心些,記得平安歸來,我……和宋妹妹都很擔心你,都在等你回來。”
司徒殿抱着她說道:“好的,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說完之後在蔣青魚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等到司徒殿和列光準備好所有的事情之後,已經是天色漸晚的日落時分,看着殘陽將要落下去,司徒殿沒來由地說了一句,“殘陽如血,終將會有人死在這日落當中,只是不知道死在這裏的人會是誰,應該不會是你我吧。”
“那是不可能是你我的,我的運氣不好就算了吧,但是您的運氣必然是很好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殿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你我的運氣自然都是極好的,不然不可能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相信自己的事情終將會成功,那是自然的,你我雖然是浮萍於世間,但是你我的運氣好,這也是你我敢拼的勇氣,不要說勇氣不算是實力的一部分,在你我這裏就算是。
好了,你現在好點沒,沒想到咱們兩個居然能夠這麼輕易地突破第一道防線。”
“身體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只是我擔心您的身體不足以支撐到我們離開這裏。”
“那有什麼的,不就是從被司空家監管的武器庫里出來這種小事情嗎,不足為道的。”
兩個人沒想到司空家的勢力居然滲透到了兵部的武器庫當中,雖然那些個司空家的人已經被司徒殿和他聯手北辰閣的人殺死,但是也是被趕過來的兵部眾人和羽林衛傷到了。
而那只是兩個人的開端,兩個人的故事要從長安城的城門這裏說起,算得上是真正的故事,不然這故事就顯得很是枯燥乏味了。
“沒想到您的殺力居然真的如此恐怖,您怕不是有一品武夫的實力吧,怎麼這麼多年都一直名聲不顯,實在有些讓人難以琢磨了。
難怪陛下會選擇您作為北辰閣之主,您這份閱歷和能力,可真不像是一個年輕人的樣子,就算是那位已經辭去官職不做的原北辰閣閣主,都是不如您的。”
“那位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我總覺得那位要比陛下評價地更加好一些,只是陛下那麼評價和北辰閣當中的事情,讓我不太好理解他。”
“是個好人,但是太過於優柔寡斷,當然和您這種人是不一樣的,您這種性子是很好的,只是缺少歷練,不知道真正的人心,還有一顆善心,像您這種好人,實在是不好找了。”
司徒殿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那種缺少歷練的人,怎麼說呢,我知道很多人心的險惡,也知道這世上事情的不易,也懂得什麼是善心是亂世最容易殺人的東西的道理,但是我終究還是那種不想要把這種事情不管不顧的性子,或者是我的性子使然,但是我依舊是希望生活當中是要有光的。
人生是一場美麗的泡沫,當泡沫消失的時候,故事戛然而止,而人生也就在那個時候結束。人生本就是泡沫,只要美好不破碎,故事就依舊美好。熱愛生活,要比抱怨來得更加快樂。”
“您到還是真樂觀的,換做是別人的話,早就開始抱怨自己的遭遇來。”
司徒殿笑了笑說道:“你不是第一個人這麼說我的,但是不得不說,你現在說的話,和他們都很像,難不成我看起來就那麼樂觀嗎?我覺得自己不樂觀的,只是可能說起話里,讓人覺得自己的脾氣秉性還算是不錯的。
但是你不會覺得我脾氣真好吧,其實也是很少會生氣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對生活充滿着希望,我總是在想一件事情,我什麼時候會真正意義上對待所有的事情失望,恐怕還是很少會有那種情況吧。”
“對很多事情都保持希望,其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覺得您應該也是覺得那種事情是痛苦的,但是您自身的想法是不會讓你能覺得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是痛苦的,您說這件事情對不對?”
“大概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其實你也知道事情是註定會痛苦的,但是還是會選擇去相信希望,就是在誰讓人有些覺得難受了,但是好在對於您來說,這種事情就都還是可以的接受的,您要是不對那麼多的事情滿懷希望的話,您也是不會做出太多的事情的,不是嗎?”
“希望這種東西是解決很多難題的良方,像我這種人,確實只要是有希望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放棄,其實是有些可笑的,都不算事那種能夠成功的事情,卻偏是總會有希望,多像個孩子氣的人啊。”
列光笑着說道:“您本身年紀就不大啊,我兒子的年紀其實都要比你的年紀更大,只是名氣什麼的,倒是不如你的,你可真是一代天驕。”
“算不上,我只是算是運氣不錯的,換做是你兒子的話,其實要是有我這種運氣,也是可以擁有這種成就的。”
列光笑着說道:“您倒是蠻有趣的,說話的時候還不忘記打趣我這個下屬。”
“這麼急躁的時候,我要是不開些玩笑的話,咱們兩個現在可就不會是那種活躍的氛圍了,說不準會是愁眉苦臉的樣子,那時候可就說不準咱們兩個會是那種愁眉苦臉的樣子,那樣子多無趣啊,現在就不一樣了,現在看起來多有意思啊,不僅會有那種大俠浪蕩的感覺,還會有一種我們所做的事情很危險的感覺,真就是烈士暮年,終將會死在江湖之間的感覺。”
列光笑着說道:“我倒是覺得咱們兩個做的事情不就是去送死嗎?難不成咱們兩個做的事情很簡單,或者是咱們兩個做的事情能夠光明正大地讓人知道?
我覺得都不是,咱們兩個現在可就是孔子差不多了。
孔子適鄭,與弟子相失,孔子獨立郭東門.鄭人或謂子貢曰:‘東門有人,其顙似堯,其項類皋陶,其肩類子產。’
孔子適鄭,與弟子相失,孔子獨立郭東門。
鄭人或謂子貢曰:‘東門有人,其顙似堯,其項類皋陶,其肩類子產,然自要以下不乃禹三寸,累累若喪家之狗。’
子貢以實告孔子,孔子欣然笑曰:‘形狀,末也。而謂似喪家之狗,然哉!然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句累累若喪家之犬,我真是喜歡極了,這倒是真適合我們兩個的句子,我們兩個現在不就是那種累累若喪家之犬嗎?”
“好了,該走了,反正早晚都要面對到這種事情的,也不差這一會兒,早死晚死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