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攻守之道

第二百章 攻守之道

司空家那邊對於司空明敏的事情閉口不談,就連外面的人也不會談及起司空簡陽的事情,倒不是完全沒有人在意這種事情,展平是很在意這種事情。

這種大案子發生在長安所轄的境內,對於展平這個刑部尚書,無疑是一種最大的挑釁,展平現在的脾氣是不如以前的。

其實他以前的脾氣都算不上多好,當年的隱忍使得那份暴躁的脾氣隱藏了起來,看起來像是一個溫文謙遜的君子,但是當他進入到刑部之後,這些隱忍就開始慢慢地開始改變了。

兒子死後,這位刑部尚書連最後的忌憚都沒有了,皇帝之所以還繼續用他,而不是擔心他和司徒家的爭端,便是在於這件事情,對於皇帝來說,他沒有了最後的顧忌,其實也就是代表着他最後在意的事情其實並不是很多,能夠一心一意地為皇帝做些事情。

看着滿地的屍體,展平的眉頭緊皺不展,其實民間有一個笑話,就是說展平的,說咱們這位展平尚書,在遇到案子的時候,總是眉頭不展平的。

看着正在那裏驗屍的仵作,展平對身旁的左侍郎說:“怎麼在這裏驗屍?驗屍這種事情在這裏多少是有些影響人的。”

“實在是這裏死的人太多了,本來最近的長安城就有連環殺手,也就只有大理寺還有些地方,但是那邊的條件實在是有些太差了,所以刑部那邊的仵作,就只能夠保證在這裏解剖屍體的,要不然這些屍體在這個時節,雖然不是那麼容易腐壞的,但是終究不能夠放在這裏的。”

展平說道:“你們做的是對的,只是應該還是要注意一點不好的影響。

喊人來把棚子搭好,還是避免有外人圍觀的,而且這天氣也是要下雨的。說不準等你們把棚子搭好的時候,這雨也就下來了。”

果真如展平所說,剛安排好棚子,這邊的天色就陰沉下來了,按照秋天這個時節,是不應該出現這麼急的雨,倒不是因為雨在這個時節不會下大,只是按照長安城這種地方,是不應該出現這麼急躁的雨,就像是一場沒和人打招呼的雨一樣。

司徒殿這些日子在家裏也沒閑着,正在根據自己的一些見識和司徒正德的一些經驗,開始編寫一些兵書。

而司徒霏則是在司徒殿身邊看着司徒殿寫兵法,他讀道:“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卒為上,破卒次之。此謂用謀以降敵,必不得已,始修車櫓,具器械,三月而後成;踴土距,又三月而後已。恐傷人之甚也,故曰攻城為下。

然攻亦有道,必在乎審彼之強弱,量我之眾寡,或攻而不圍,或圍而不攻。知此之道,則能勝矣。攻之者,大要攻其所必守與其所必救,故城有宜急而取之者,有宜緩而克之者。

若彼我勢均,外有強援,慮腹背之患者,須急攻之,以速其利。如我強彼弱,外無寇援,力足以制者,當羈縻守之,以待其弊。是謂不以兵攻,以計困之,令其自拔,令其自毀。若城堅兵眾,欲留我師,外援且至,則表裏受敵,援之未足為利,不拔足以挫威,若是而將有不勝其忿而蟻附之,士卒被傷,城終不拔者,乃攻之災。

此所謂不審彼之強弱者也。法曰: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兵少則不可久圍,環而斗之,離而合之,此所謂量我之眾寡者也。又城有所必攻者、有所不攻者,故兵向城,必先使諜者求知城中之糧數,計人為費,糧多而人少,則攻而勿圍;糧少而人多,則圍而勿攻也。此所謂或攻或圍者。凡欲攻城,備攻具,然後行之;得主地,然後臨之。

趨其所邑,謂攻其軍主之所在;絕其所恃,謂斷其糧道而守其歸路,使外交不得相救也。圍兵必去城三百步外,則弓矢不及,奸偽不通,賊出突圍,勢力已困;欲攻其一面,則四面撓之,使敵不知所備。此兵謀也。不發撅墳墓,不殺老幼婦女,不焚廬舍,不污井灶,不毀神祠佛像,恐怒敵也。破城鼓聲未絕,不許散俘虜,□俘虜須限以時。及時,擊鼓三通,軍人便須歸營。若捉獲婦女者,三日外不許留置在營,此軍禮也。得賊城堡,非有要害可恃者,不分兵鎮守。得賊城近境者,則固守以積糧儲薪芻中備之物,此所以免轉輸之勞也。

你這寫的可以啊,不僅把祖父的話都寫好了。還把自己的氣勢表現出來了,你的文筆還真是不錯的。”m.

“這不能算是我的文章,只能夠說是我的借鑒,我這個人又不懂得太多兵法。”

“說是你不懂兵書的話,恐怕是會有人不信的,你這兵書寫的不錯,如果不是有着那位驚為天人的那本書,您這本書可以算是當世第一兵書了。”

司徒殿笑着說道:“那也是祖父的思想足夠厲害,換做是尋常人等,怕是不會能夠有這種文章的。”

“我再看看這段,兵法曰:‘守城之道,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之;無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故善守者,敵不知所攻,非獨為城高池深、卒強糧足而已,必在乎智慮周密,計謀百變,或彼不來攻而我守,或彼不挑戰而我擊,或多方以謀彼師,或屢出以疲彼師,或彼求斗而我不出,或彼欲去而懼我襲。若此者,皆古人所以坐而役使敵國之道也。此雖得御攻之計,然又要先審可守之利害。凡守城之道有五敗:一曰壯大、寡小、弱眾,二曰城大而人少,三曰糧寡而人眾,四曰蓄貨積於外,五曰豪強不用命。加之外水高而城內低,土脈疏而池隍淺,守具未足,薪水不供,雖有高城,宜棄勿守。亦有五全:一曰城隍修,二曰器械具,三曰人少而粟多,四曰上下相親,五曰刑嚴賞重。加之得太山之下,廣川之上,高不近旱而水用足,下不近水而溝防省,因天財,就地利,土堅水流,險阻可侍,兼此刑勢,守則有餘。故兵法曰:‘城有不可攻。’又曰:‘守者藏於九地之下。’皆謂此也。

只是祖父向來不都是那種喜歡守城的,雖然他在西北軍這麼多年,可是祖父也就是不擅長這種事情的。”

其實被譽為守住大鄭國門的司徒正德,是不適合守城的,在守城這件事情真正有能力的,也就只有陳風戰這個人。

嚴鎮其實都不算事真正的守城好手,他的守城能力在司徒正德之上,但是在陳風戰之下,陳風戰才算是真正的守城好手,只不過是司徒正德這些年一直在壓制着陳風戰,所以嚴鎮才被稱為當世第一守城之將,只是這種密辛就只有司徒正德和司徒霏兄弟,以及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

“其實這是一些我自己的見解,不可能這本書就是按照祖父的想法去做的,祖父的想法算是不錯的。只是他對於兵法的見解,只在於攻而不在於守,他對守城的見解,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因為他對攻城的了解很多,祖父別的不管說,當今攻城第一人。

他攻城的次數是最多的,對於守城的人也是最了解的,所以也就說明一件事情,祖父的守城了解不夠,所以我覺得還是要說一下我對於攻城的了解才是對的。”司徒殿說道。

“我知道你是個天才,可是這種兵法的事情是不夠了解的吧。”

“不對,其實是祖父的想法有了一些問題。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崤函之固,自若也。陳涉之位,非尊於齊、楚、燕、趙、韓、魏、宋、衛、中山之君也;鋤櫌棘矜,非銛於鉤戟長鎩也;謫戍之眾,非抗於九國之師也;深謀遠慮,行軍用兵之道,非及向時之士也。然而成敗異變,功業相反,何也?試使山東之國與陳涉度長絜大,比權量力,則不可同年而語矣。然秦以區區之地,致萬乘之勢,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餘年矣;然後以六合為家,崤函為宮;一夫作難而七廟隳,身死人手,為天下笑者,何也?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

這是過秦論當中所說的,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就因為不施行仁政而使攻守的形勢發生了變化啊。

所以其實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當然我們不是講秦國的,只是這句話,攻守之勢異也的主要原因,是攻守之勢本來就沒有太大的差分,雖然賈生所言並不是攻守之勢的區別,但是這句話是攻守之勢的區別。

所以兄長其實應該明白一件事情,這世上是有單純的矛與盾的,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矛與盾的。你我更應該具備攻守之勢。

在能夠攻擊人的同時,也要能夠防範對方,我們現在的情景正好相反,我現在不僅僅是在防守着這些事情,我們現在也是在準備着進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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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鄭上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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