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太好了(已替換)
容嫻的神魂還未全部從無盡冰海撤離,她被封印后的神魂弱了不止一層,只有全盛期的一成半。
留下半成的力量維持着分身的行動,剩下的一成里,近乎大半都在海域裏尋海獸,時間一長,竟難得感受到什麼叫神魂使用過度而頭疼欲裂,她得歇息下,等神魂恢復后再繼續了。
容嫻張了張嘴,目光突兀從門邊的玉簡上劃過,語氣變換了下,嗓音沙啞的低低請求:“我受不住了,我休息……唔……”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更咽,她渾身僵硬,手猛地摁住琴師硬餵過來的水,因太過突兀咽下去了一口后,被嗆得大聲咳嗽起來。
微弱的嗚咽聲自喉間傳出,留給門口的玉簡只剩下微不可查的泣音:“嗚……不、不要喝了,疼……”
極為隱忍的痛呼聲伴隨着急促的呼吸和過於微弱的拒絕,沙啞脆弱,不堪一擊。
“畢竟是第一次,不太熟練,下次就不疼了。”
琴師將碗放在一旁,坐在容嫻身邊,看了看她嘴唇上被磕出來的血痕,表情一僵,驟然流露出一抹心虛。
這、這碗不能要了啊,竟然將本體給磕破了。
他伸手按了按本體嘴,容嫻倒吸了口氣,有氣無力道:“別、別動了,真的好疼……”
她虛弱的聲音支離破碎,像是早已失去了神志,卻又無法靠昏厥來逃離苦痛,好似在沉睡中都被噩夢纏身,都在承受着無法迴避的痛楚。
琴師皺起眉:“出血了,乖,別怕,不疼的,馬上就好。”
他手中靈力一閃,嘴角的傷口頓時癒合。
他坐在容嫻伸手,容嫻默契的朝後一靠,窩在他的懷裏。他伸手輕輕揉着她的額頭,替她緩解神魂上的疲憊。
“舒服嗎?”琴師關切的問,可聽起來卻總給人一種含着惡意的感覺。
容嫻懶洋洋地享受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像有人找我……”
“唔——疼……”
容嫻呼吸倏地停滯,似乎連喊疼都帶着無法掩飾的恐懼。
琴師按着她額頭的手一僵,他剛才按重了嗎?
他動作放輕了許多,聲音卻冰冷徹骨:“沒人找你,也不會有人找得到你。”
一道琴音響起,地上的玉簡被斬碎。
妙舞在那頭聽着這邊的聲音,只覺得心裏好像有火燒似的,她竭力隱忍着什麼,卻因太恨而呼吸不穩。
最後的最後,留給她的是彷彿噩夢一樣的綠色屋頂和絢爛冰涼又透亮得讓人心寒的琴弦。
半空中的光幕早已消失,她死死握着玉簡,緩緩闔眼,面色陰沉暴怒。憑藉著強大的自控力才勉強遏制住幾近將她吞噬的寒意,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抑制的怒火,連心率都紊亂了起來。
她壓制住心中逐漸滋生的悔意,可那一聲聲質問不受控制的在腦中鬧出。
那白裙染血,衣衫破碎的人就那麼站在她面前,面色死寂的看着她。
“為何在知道我迷路到域西后不管不顧?”
“為何沒有第一時間來在我?”
“為何沒有及時發現我被抓走了?”
“……”
一聲聲質問讓妙舞躬起了腰,彷彿有沉重得鐵索壓在她身上,讓她再不得解脫。
她近乎顫抖着手朝玉簡里輸入靈氣,聯絡到了樓主。
域北流光樓里,顧晟打開玉簡,頭也不抬地在文件上寫着什麼:“何事?”
對面遲遲沒有回應,顧晟握筆的手一頓,一滴紅色的墨跡在文件上渲染開,彷彿一滴鮮紅的血,讓人心生不好的預感。
他擱下筆,抬起頭朝對面看去,光幕里倒影出妙舞蒼白、痛苦的面容。
那彷彿被毒火炙烤,帶着絕望又瘋狂的痛和挖心撓肺的悔,讓他神色一變。
“護法,冷靜下來。”顧晟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眉頭緊皺起,“凝神靜氣。”
妙舞在樓主的輕斥下勉強穩住了心神,她紅着眼睛,嗓音沉鬱道:“樓主,少主出事了。”
不等顧樓主問出來,她強忍着所有情緒,用不帶任何情緒的客觀話語表達出她剛才所知道的一切。
顧晟神色沒有變化,眼底身處卻浮現出幾縷晦澀情緒,他半闔着眼,只隨着妙舞的訴說,怒意在他眼底匯聚。
顧晟從未想過他嬌養長大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的孩子,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歷經如此殘酷的事情。哪怕只是聽到那一言半語,都讓他胸腔傳來一陣陣窒息之意。
他沉默不語,妙舞更是無話可說。
再次回憶一遍剛才的事情,她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巨手捏住一般,猛地一扯又猛地向下墜去,讓她險些跟着一起死去。
片刻,像是思考完畢,顧晟理了理衣服,伸手拿起桌上的盒子朝外走去,無生面色冰冷的從暗處走出,悄無聲息跟在他身後。
“本座這就前往域西一趟,接回少樓主。”
他語氣平淡,像是不覺得這是大事。
可若這不是什麼大事,樓主怎會輕易走出域北!
妙舞收回玉簡,回頭看了眼不知何處出現在她身側的青年,語氣冷漠深沉道:“我要前往域西一趟,若英,我們……”
若我能為少主報得大仇,兩個月後邊界見。
若我死在了域西,你便好好活着,去尋你的兄弟。
祝君,歲月靜好,生生歡顏。
莫要……忘了我。
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她口中尚未說出的話,楊若英如何會不知。
他伸手想要挽留,卻沒有任何理由。
流光樓少樓主出事,域西與域北定會出現驚天之變,堪比十年前域北葬聖山的那場殺戮。
楊若英握緊了拳頭,眼裏下定決心。
域北是他的家鄉,域西有他的仇人,而今他喜愛的人也要奔赴域西,他怎會放心得下。
楊若英轉身朝墨言閉關之處去,與師父交談了片刻后,便馬不停蹄地朝域西而去。
楊若英離開燕尾京時,扶光第一時間便知道了。
他稍稍思索了下便清楚兄長離開的原因,怕是去域西找晦氣去了。
想到琴師未來可能的處境,他眼裏閃過一絲同情。
“扶光,在想什麼?”
帶着香風的手搭在他的肩膀,扶光一個激靈,忙退後了幾步,甩掉了別枝的手臂。
同情琴師?
開什麼玩笑,他該同情的是自己。
別枝這女人精神旺盛,每日夜裏吃好吃飽了還不算,白日還要見縫插針地撲他一下,然後在黃粱大夢中睡去,夢裏滿足地過着各種破廉恥地夫妻生活。
至於那些內容,扶光吃一塹長一智,再也沒有看過,唯恐看過後忍不住手刃聖女,並讓自己物理性失憶。
“你躲什麼?”別枝上前一步拉住扶光的衣袖。
扶光淡漠的面容背後是痛哭流涕,這女人就不能放過他嗎?
他真的不介意她出去打野食!!
隨便幾個綠帽子,他都戴的起,一點也不怕的。
本體抽調了大部分神魂力量探查海域,還得分出一部分經歷應付別枝,真的是太艱難了。
扶光的聲音帶着與生俱來的淡漠出塵,就像高山之巔的白雪皚皚,明澈高潔,不容玷污:“別枝,我們許久不曾修鍊……”
男歡女愛沒前途啊,男人哪有練劍重要!!
“扶光別逗我開心。”別枝伸手朝扶光的腰帶扯去,語調曖昧不清,“我們這不是日日在修鍊嗎?”
她笑容嬌媚甜美,肆意揮灑着自己魅力:“雙修,也是修鍊哦。”
扶光遮目下的瞳孔震了震,這可真夠——不要臉的。
他忙退後,邊退還邊伸手捂住腰帶,舉止無措,緊張恐慌地可憐極了,襯得別枝像極了強迫良家的惡霸。
“別、別枝別鬧,那個、那個太頻繁了不好……”扶光結結巴巴的說著,耳根和脖子都通紅一片,看得出他很羞恥了。
別枝眼底滿是慾火,只覺得扶光這副青澀的模樣看的她心尖大動。
明明常常被她欺負到哭,再怎麼難堪的姿勢也被她迫着一邊哭一邊做完,可等那檔子事過去后,他又是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舉止行為青澀極了。
別枝不解,但卻十分喜歡這調調。
這種每次都好像睡一個從未睡過的人,太刺激了。
她手上一用力,直接將扶光的腰帶扯掉,見扶光震驚在原地,雙手下意識捂住衣服的模樣,不由得好笑:“又不是第一次了,為何你總是喜歡裝純。”
扶光:“……”
什麼裝純!我在你夢裏到底被睡過多少次啊?!
扶光深吸一口氣壓住想打人的衝動,嗓音顫抖道:“承、承影隨時都會回來,別枝你忍忍……”
“不忍。”
別枝斬釘截鐵的說道,指尖劃過扶光的臉頰,愛意中混雜着幾分溫馨,“我給了他異彩鋪的糖,讓他去找朋友們玩兒,天黑前他不會回來。”
扶光眼前一黑,別枝為了睡他竟苦心孤詣,感動的他都不敢動了。
片刻后,扶光被丟在了床上,如同一條垂死掙扎的魚。
“別枝,不行,我、我有點累。”扶光身體僵硬道。
“噓,男人可不能說不行,也不能喊累的。”
扶光:……我不做男人了,不做男人了行不行。
別枝還是很滿意扶光的,這是她留在身邊時間最長的男人了。
不止性格反差大到有趣,且床上很讓她滿意。
她的手按在扶光的衣袍上,俯下身坐在他身上,聲音曖昧撩人,讓人血脈噴張:“放心,我知道你肯定吃得消。”順便摁住他的腿,封住了他的退路。
扶光眼見逃跑無望,無奈的放棄了。
他伸手捂住臉,紅着耳垂卑微祈求道:“……你對我溫柔些……”
這默許的話讓別枝眼睛一亮,她得寸進尺道:“乖,把你衣服脫了,自己爬過來。”
“……”
扶光被別枝膽大包天又破廉恥的提議,弄得滿臉震驚。
你還真是越來越不裝了啊,明明之前套路我時還一派端莊清麗,賢良淑德啊。
別枝察覺到他的僵硬也不以為意,笑容溫柔地蹭了蹭他的手,蹭得扶光手抖個不停,總覺得這傢伙對他練劍的手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
不,不能想下去了。
“別怕扶光,我只是想看你脫衣服,我抱着你睡,不會碰你的。”
渣人的謊言之一。
我就抱抱,不進去,把其他部分吃完了,撩出你的火來,不上不下時,我等你同意再進去。
扶光還有的學。
在她的誘哄下,扶光還是妥協了,他顫抖着手按在了衣袍上,扯動衣服時,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手指用力到指尖發白,臉上紅暈頓生,看上去可口極了。
似乎過於羞澀,扶光試了好幾次,平日裏很容易解開的衣服此時卻彷彿打上了死結,他急得額頭都冒汗了。
別枝欣賞了好一會兒眼前的美色,等欣賞夠了后,不耐煩地一把扯開扶光的衣帶,就低頭湊上去準備用牙齒咬開他的衣服。
然後她暈在扶光的身上。
扶光忙火急火燎將人推開從床上跳了下去,只覺得每跟別枝多相處一日,他的節操就掉一些。
他看了眼被扯壞的衣服,一時間對別枝忌憚無比。
如此人才,睡在他身邊實在屈才了。
她就應該去睡顧樓主、裴山主那些人啊(震聲)!
他不配!
他算是看明白了,別枝哪是貪圖他的美色啊,這分明是饞他身子。
看着床榻上別枝那張縱情聲色、春意盎然的臉,他信了別枝的邪!
這若只是抱抱不進去,鬼才信呢。
呸呸呸,他什麼都不懂,他還是個冰清玉潔的孩子啊。
扶光苦着臉,只覺得給自己拖後腿了。
他本該應付好別枝,好給本體省點力氣,結果卻被別枝給應付了。
這女人太難對付了!!
扶光摸摸自己的屁股,別枝剛才是不是捏了下?
扶光神色隱隱有些崩潰。
流氓啊!!
而且,每日有十個時辰都是守在床邊度過,這日子實在太艱難了。
他只是想替兄長度過情劫,為何最後將自己給陷入到了這等破廉恥的境地!
扶光虛心找原因,最後將目光停在了別枝身上。
根源就在這女人身上!
扶光嘆了口氣,是他見識少了,單單別枝一人就讓他學到了不少。
——這種羞恥的日子趕緊過去吧。
別枝到底什麼時候給他戴綠帽子,他等不及了!!
------題外話------
扶光:哪個好心人收了別枝,鞠躬*(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