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到蘇州城

了凡跟在青爻身後，低着頭不敢看青爻的背影，就只顧悶頭跟着青爻往前走，不過好在蘇州城和他們兩個人現在的距離也不算很遠，了凡和青爻兩個人走了約莫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來到了蘇州城門口。

作為江南地區最為繁華的城市之一，蘇州城中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少，也時常有其他地方的人不遠萬里的從異地趕過來，或者是為了親眼目睹蘇州城的繁華，或者是想在蘇州城謀一份生計。

各式各樣的人都聚集在蘇州城的門口，等着城門前的軍士驗證文牒然後檢查他們的車輛，最後放行。

等了凡和青爻到達蘇州城的時候，城門口已經排上了長長的隊伍，排在了凡和青爻前面的是一群背着書篋的書生，也不知道是要來趕考還是要求學的。

了凡在山中的寺廟中生活了足足十年，雖說偶爾也下山採買，但是採買的地方也基本就是鎮子上的集市而已，像是蘇州城這樣的景象了凡也只是在方丈師父的口中聽到過。

所以在看到蘇州城門口長長的隊伍后，了凡心中對蘇州城的嚮往就開始不斷地攀升，不過他心中想的倒不是蘇州城究竟能有多麼繁華，而是像是這樣大的城池，其中寺廟中的師傅們的佛法應該也很是精深吧？

這樣想着，了凡就轉過頭去將自己的想法和身邊的青爻說了出來。

“佛法？”聽到了凡的話語，青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由有些懷疑，這個十六歲的小和尚究竟經歷了什麼，明明應該是少年慕艾的年紀，怎麼就滿腦子的佛法呢？

想到這裏，青爻就忍不住地嘆了口氣。

青爻的這口氣嘆的了凡有些摸不到頭腦，抬手撓了撓自己鋥亮的腦袋，稍有些疑惑，便向著青爻問道：“青爻姑娘，小僧說錯了什麼嗎？”

“這……”青爻也被了凡的問題問住了，照理來說了凡身為一個寺廟的僧人，滿腦子都是佛法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但是問題偏偏就出在了這裏。

青爻和了凡一樣，也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女，雖說在家中也見到過不少的高手，但是那些高手最年輕的也有二十來歲將近三十歲，所以青爻倒也沒有什麼感覺。

可是了凡卻有些不一樣，在青爻眼裏，一個十六歲的小和尚能有這樣的一身功夫已經是很罕見的了，再加上了凡長得眉清目秀，對於早慧的少女來說已經很有吸引了。

更何況英雄救美的橋段雖然老套，但是幾百年來都經久不衰還是有它的道理的，在被一群山賊攔住的時候，了凡的忽然出現就像是一道光打在了青爻的身上，這就讓青爻已經隱隱對了凡有了些好感。

但是這一路上走來，無論青爻怎麼暗示了凡，了凡都是一副“小僧不知道”“小僧不明白”“小僧的心中只有佛”的樣子，這才讓青爻在了凡問出“蘇州城中的師傅們佛法肯定很精深吧”這樣的問題時忍不住嘆了口氣。

青爻的忽然嘆氣讓了凡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了凡雖然心中都是佛法，但好在還是能看出青爻現在的情緒並不是很高昂的樣子，所以也就很識趣地不再說話了。

蘇州城門口的軍士的效率還是很高的，了凡和青爻前面的隊伍雖然很長，但是很快也就輪到了他們前面的那幾個書生。

幾個書生很明顯是沒有什麼危險的，所以幾個軍士也沒有細細的檢查，而是將他們的文牒和書篋簡單的檢查了一番就放行了。

接下來就輪到了凡和青爻兩個人了。

“哪裏來的？”了凡走在青爻的前面，也是先收到軍士盤問的那一個。

雙手合十向著這幾個軍士道了一聲佛號，了凡這才開口道：“小僧來自白衣寺。”

“原來小師傅是白衣寺過來的。”在聽到了凡來自白衣寺的時候，這幾個軍士臉上就露出了熟悉的表情，如果非要算的話，白衣寺算是蘇州城外名氣最大的寺廟之一了。

這些軍士也基本都是來自蘇州城外的鄉鎮，對於白衣寺也是有些了解的。

“你……”就在這時，有一個軍士有些不自信的開口向著了凡道“你莫非就是白衣寺中的了凡小師傅？”

“正是小僧。”了凡向著剛才說話的那個軍士行了一禮，回答了這個問題。

聽到了凡肯定的回答，這個軍士臉上立刻就綻放出了笑容，向著身邊的同僚道：“既然是了凡小師傅的話，我們就不用盤查了，他是白衣寺方丈的親傳弟子，不出意外的話十年後他就是白衣寺新的方丈了。”

聽到自己同僚的話，另外幾個軍士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向著了凡連聲道：“了凡小師傅這次來蘇州城是要和城中的那幾個師傅交流佛法吧？”

話音剛落，也不等了凡說話，又接着道：“快進去快進去，了凡小師傅一定代表白衣寺為我們十里八鄉揚名啊！”

說完，這些軍士就讓開了道路讓了凡過去，目光落在了了凡身後的青爻身上。

“我和他是一起的。”看到幾個軍士的目光看了過來，青爻指了指前面的了凡。

然而這些軍士卻絲毫不為她的話語所動，臉色一整就要開始盤問。

“喂，小和尚，你倒是說句話啊！”看到幾個軍士有些“凶神惡煞”地看了過來，青爻就沒來由的想到了之前的那伙山賊，下意識地向著前面的了凡喊話。

了凡在和幾個軍士說過話之後，就陷入了和蘇州城中寺廟中的師傅們交流佛法的嚮往中，直到聽到了青爻的這一聲呼喊才回過神來。

看到了凡真的走了過來，幾個軍士這才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和了凡小師傅認識。

而了凡也向著幾個軍士說明了發生在青爻身上的事情，又贏得了這些軍士的一致讚歎，青爻也藉著這個機會從幾個軍士身邊繞了過去，來到了凡旁邊。

告別了幾個軍士，了凡這就算是和青爻來到了蘇州城。

看着蘇州城街道上繁華的景象，青爻像是忽然活了過來一般，伸手拉住了凡的手就向著前方的客棧奔去。

“青爻姑娘！”了凡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青爻拉着向前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