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朝貢貿易
看着加工過的羊毛經過紡車織成一根根的粗線,朱祁鈺露出了笑臉。雖然身邊的人都很不理解這麼粗的線能幹什麼。
“善織者,多多益善。分發諸人,首件成衣賞200錢,凡自成一圖者賞200錢。所織成衣款項須畫圖造冊,詳錄針法,不得有誤。”
“喏。”小宦官看着朱祁鈺不解道:“殿下,府中庫藏已是不足矣。”
“嗯?不足賞賜?”
“回殿下,總管交代,府中庫藏不足三月支使。”
“無妨,我所煉香精可成?”
“回殿下,香精已是成了,只量極少。奴斗膽問殿下,今有香囊足用,且縫製便利,何苦費時耗力制香精?”
“香精需得燭火熏烤,每日僅一、二滴,費錢耗力。何苦來哉?”
看着這個膽肥的忠心小宦官,朱祁鈺笑道:“香囊內貯乾花,或三五日或七八日須得替換。乾花存貯不易,餘味持久不及香精。況且……香囊人人可得,香精唯我獨有。”
聽這麼一解釋,小宦官瞪圓了眼睛,不停點頭稱是一頓奉承話把朱祁鈺誇成神仙下凡一般的人物。
朱祁鈺斜着眼睛笑笑,低聲喃語道:“如神如魔,確是如此啊…….”
稍一頓,朱祁鈺突然想起來道:“操持羊毛事者,皆當守口如瓶。凡有外泄,一概打死勿論。”
看着朱祁鈺突然變臉,兇狠着吩咐要嚴守羊毛的秘密,小宦官立即答應着退下去交待。
隨手抓起一捆,輕輕拉扯一下感受着毛線承受拉力情況。原色的羊毛經過煮燙去油、晾曬后柔軟度還不錯,但是應該還有很大的改良空間。
具體能弄成什麼樣子,就只能看工匠們慢慢摸索了,自己除了能夠指明一個方向而已真的沒什麼專業技術能夠實現這些被工匠視為天方夜譚的奇異想法。
眼見着大明王朝就要到正統五年了,太皇太後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太后像是得了失憶一樣真拿正統當自己親生兒子一樣對待,自己還是需要快速積累力量才行啊!
太陽黑子活動頻繁,大明王朝國土上都天災不斷,北方生活條件會更艱苦,後面幾年會是大明朝更加艱難度日的年頭…….
想想這些,用力掐了掐兩邊太陽穴,一陣眩暈差點沒把自己送走——太用力了!
“哎~什麼時候能夠不用再拽文了?”小聲咕嚕着,朱祁鈺撐着站起身來走到陳列架上看起了自己的傑作來。
新式紡車可以將羊毛紡成線,之後就是將羊毛織成毛衣、毛褲了
瓷制吹杯、試管並不好用,只能按盲猜的方式判斷容器里情況,操作起來事倍功半
竹制麻將涼席的樣品試製成功了,但因為鑽孔技術所限只能每塊竹片打孔,而不是從側面直接穿孔,還需要再測試其他方案爭取做到更好效果
造冰棍?扯淡而已,這隻能是用來向朝廷要硝的一個借口
還是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上面下功夫才是正經事情,只有得到老百姓的支持才能避免將來正統帝有復辟的任何可能性!
鹵煮已經獲得了成功,夫妻肺片沒有紅油是沒法吃的,沒有玉米、土豆這種農作物要想熬過小冰河期只能硬扛…….
“殿下,可要吩咐膳房備下鹵煮?”偶然間聽到朱祁鈺輕聲嘀咕,進來回報的小宦官忙湊上來問道。
雖然都知道鹵煮那玩意是什麼,不太符合王府的氣質,但府裏面也都知道這玩意兒就是眼前這位郕王弄出來的。
如果王爺要鹵煮,再噁心也要弄來,當然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請府里的膳房處理一份保險點。
“啊,啊?!鹵煮?哦,可。”朱祁鈺沒反應過來,隨口答應了一聲,並沒有注意到小宦官那彆扭的表情。
雖然是葷腥,但那畢竟是腌臢物件,哪有堂堂親王吃這玩意兒的?這傳出去,還叫不叫人活了?
“尋常人家,雨雪何以出行?”
朱祁鈺常常跟隨侍人員突然來這麼一問,大家也都習慣了。這位小主子就沒有記人姓名的習慣,反正隨侍也都有“交接手續”,誰跟在身邊時出了簍子都是跑不掉的。
“回殿下,尋常人家逢雨、雪並不出行,或有要事着草鞋便了。”
“草鞋?天寒地凍,如何使得?”
“尋常百姓家,哪有如此金貴,便都是如此。”小宦官對於朱祁鈺的提問按自己知道的如實回答道:“便是各府下人辦差,亦是風來雨去,若得油布包裹便是不甚歡喜了。”
出門沒有雨鞋,現在沒有橡膠,即便有也沒有技術能夠製成合適的膠鞋。如果使用牛皮,成本太高,普通老百姓根本穿不起,而勛貴雨、雪天也不用自己踩水踏雪出門辦事,消耗量也不大……
一陣子沉默,正讓小宦官心裏發慌時朱祁鈺開口了:“硝石我向工部索要,過一會寫個條子,你讓管事去工部。”
“啊?喏!”突然一句大白話,白到與當今語言習慣完全不同,小宦官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
木屐!用低廉地成本墊高鞋底,鞋面使用便宜的羊皮,只要制漆能過關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了。
馬上,朱祁鈺又想到一個利國利民價廉物美的拳頭產品可以立刻開始研發了……
午膳
府里安排將給工匠們的飯菜送到了工棚,王府里給工匠們的食物是和府里不一樣的。工匠們不僅要動腦子,還要下體力,一般都是重口味,比如鹵煮一類~
看到幾名仙女一樣打扮的姑娘提着食盒送進工棚的小屋子裏,幾個蹲在一起吧嘰嘴大口吃鹵煮燒餅的工匠低聲聊起來
“王爺這般貴重之人,何為食?”
“自是餐餐有鹵。”
一旁王府下人癟嘴笑笑也不言語。王府里除了幾個吃過苦的小宦官和府外侍候的校尉、官軍之外,大多數人是不吃鹵煮的,但是郕王爺還真是個特例,除了前幾次試製鹵煮時嘗過菜,之後也去府外的小攤嘗試,甚至還常吩咐膳房不停嘗試製作方式、調料並親自試菜。
聽府里老人講,這個年幼的小爺從宮裏轉一圈出來后完全轉了性子一樣,吃穿用度完全不講究了不說,整頓王府的做派比那些八抬大員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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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老道。
蒜頭、香菜、小蔥切成細細的碎沫,拌在一大碗軟爛的鹵煮里吃在嘴裏全是肉香味,如果不是心裏非常清楚那些物件實在上不得檯面倒也真是一份不錯的肉食。
重油、重鹽配上蔥、蒜、香菜的味道一壓,原本已經不多的腥膻味吃在嘴裏也只剩下一個香了。
“今日鹵煮何重?”嘗了一口,朱祁鈺皺着眉頭問道:“軟爛亦過矣。”
送食盒過來的丫鬟小聲嘀咕過,聽到王爺午膳要吃鹵煮,典廚差點蹦起來,所有已經下鍋的物件又重新過了幾遍篩子又一一翻看了一遍,這才敢重新下鍋出了菜給送來。
“回殿下,許是典廚念大匠苦累,故而口重。”
“湯中並無油漬。”凡是怕較真,工匠吃不出來朱祁鈺卻很清楚。
看着小宦官一腦門的汗漬瞬間冒了出來,朱祁鈺大概猜到一些,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揮手打發而已。
小宦官嚇出一腦門子汗還沒擦掉,走出來看到工匠們正吃得大汗淋漓,長呼一口氣看到已經有人過來換崗,提上來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眼見着要過年了,府里除了郕王只盯着工棚和城外的小莊子,誰不是一堆事情?
也不知道今年的賞錢能得多少?都是伺候吳賢妃的老人了,以往都是吳賢妃做主,今年不會讓這位小爺給霍霍沒了吧?
此時,紫禁城內
“年關將近,瓦剌賜物宜早定奪。”
“近三兩年,各屬朝貢日多,花費甚巨。日前巡按福建上言琉球使二百餘眾,食住館驛尚且強索百姓,僅半年費錢近八十萬。”
“今瓦剌使千餘來朝,貢禮遠超以往,回禮…….”
“三千餘馬,十餘駝,各色鼠皮三千有餘,確為近年之最。然擄我四衛,此禮雖豐,恐本為我所有。”
……
“征緬所費甚巨,大軍靡費錢糧無數,久不見效。”
“二十萬官軍哪…….”
“日前收直隸御史李果上言,各處衛所恣肆侵貪軍器物料,且倍取於民。然正月方下旨嚴肅,各處當於兵仗局取件為式,嚴懲不如法及侵盜者。”
一說起給瓦剌的回禮,一乾重臣傷透了腦子。明明是佔了我的地,搶了我的倉庫,還要把搶我的東西做為禮物拿給我,我還要重重的回禮,這都叫什麼事啊?
禮部、戶部扯皮,一干輔臣也傷透了腦筋。據說還是王太監給出了個主意,多用寶鈔做為賞賜。
現如今的寶鈔能幹嘛?洪武八年開始發行,有人算過才到洪武二十三年就已經貶值到只剩四分之一了!到了永樂元年時折俸祿一算,這寶鈔只值十分之一。
現如今,看看面額三百錢的寶鈔能換一個大子嗎?!
拿了寶鈔給這些瓦剌人,他們還不是拿去在大明買東西嗎?最後倒霉的還得是大明的老百姓。
“……皇爺明鑒,諸閣老所言實則不然。此計所害唯商戶已,尋常百姓並無計較。”
“皇爺,大明以農為本,商人貪利損害百姓。今得瓦剌之手略懲一二,何過之有?”
“皇爺為聖天子,國之錢糧皆民之膏腴,豈有平白便宜瓦剌之理?莫不如賞以寶鈔,令其便宜行事,如此不傷民脂而國不失禮。豈不妙哉?”
王振不停的嚮應該小升初的正統帝灌輸着他那一套治國良策,催促小皇帝快點准了他的方案。
“……如此,當準?”小皇帝雖然很信服,但想想一眾輔臣的態度又有些猶豫。
“皇爺見眾臣工皆無良策否?若有良方,豈能數日不得計乎?”
“今諸臣阻卻,實愧於無計酬皇恩,不願皇爺定計。實欺皇爺幼,阻皇爺親政耳。”
“啪!”小皇帝聽完,猛一拍御案發怒道:“吾念皆先帝信服重臣,諸事不違,眾安敢欺我耶?”
“來日多言者,必重罪不宥……”
幾天後,郕王府
“小爺,鴻鵠寺報,瓦剌使者不日北歸。願留數人於府,來年便利引牛羊至。”
“荒唐!”聽到老宦官的話,朱祁鈺生氣的說道:“汝亦為府中老人,豈有藩王私交外使之理?”
正統帝已經定下調子,除賞了一堆漂亮的衣服靴帽還給了一大筆寶鈔讓使者自己採買帶回蒙古。
蒙古使者哪裏會願意老老實實回去?大明朝吃得好、住得好,還能欺負官吏百姓、強買商賈物品,一個個都想着法要留下些人。
朱祁鈺可不會撿個虱子放自己頭上來抓,把這群強盜招進府里還能夠太平過日子嗎?更別說還會引來不必要的猜忌了。
“先皇時,汝便隨侍,理當知法曉理,豈可妄議私納貢使乎?今念汝勞苦之功,不欲加罪,准汝回宮便了。”
說罷,也不理老宦官苦苦哀求轉身就走。這事情早點告訴吳氏,免得她一心軟也就同意讓人留下了。
來到吳氏房裏,打發掉隨侍人員守住不準外人打擾,輕聲將事情原委快速交待了一番,並求吳氏私下裏派人盯着老宦官去向,然後再做定奪。
老宦官確實已經跟着服侍了很多年了,這次是故意還是無意並不能確認,但是值得試一試。
如果被趕回宮后另外獲得位置,就一定是某人的耳目,反之則很有可能只是失識而已。宦官老了,除非有足夠積蓄否則不太會有善終。
所以可以確認,這名老宦官如果失去了利用價值被拋棄掉的可能性也很大,而這個時候自己又能留下一個棋子了。
“鈺兒心思縝密,然禍福難料。安心守業效叔王例方才妥當。”
“母親勿疑,閑來無事琢磨些巧技耳,並無他意,不日便知分曉。老僕今日所言,甚是不妥,因而相試。若無異志,留其庄中養老豈不美哉?”
聽見朱祁鈺這麼說吳氏長嘆一口氣,手中輕輕轉動起佛珠。
“瓦剌歷年貢馬、駝、各色鼠皮,實則與國朝無益。兒已請託鴻鵠寺傳訊,托貢使復至時推牛、羊易之,回報母親知曉。”
聽到朱祁鈺說私下向瓦剌使者訂了牛羊,吳氏大驚失色:“吾兒豈敢私下授受?今上究問,便是太皇太后處變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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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勿驚。國朝不禁牛羊,止所易之物不得違禁耳。兒雖年幼,亦知國法,定不敢違。”
看着吳氏疑慮的眼神朱祁鈺繼續安撫道:“所易之物,明年使者至時可得。定不背約,所得之利借母親之名獻於太后,則萬事無憂矣。”
聽到朱祁鈺這麼說,吳氏稍稍安心了點,又問道:“吾兒預以何物易之?物從何來?”
“回母親,我朝回禮或文綺或衣冠服靴,並有彩幣,此常例矣。然蒙古諸部百姓所缺者眾。兒子延請大匠製成紡車,聚毛成線,織線成衣。此衣保暖聚溫,無懼寒冬。”
“羊毛織衣?”
“然也。毛衣價廉,物料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實無花費。如此這般,所得錢財購百貨易於瓦剌,如此再三,以番國之物惠我朝百姓,王府於中取利。一於國威無損,不涉禁制,二者百姓得惠,三則王府獲利,此乃三得利也。”
“唉……”吳氏思索了一會,嘆出一口來說道:“吾兒少年老成,比之朝中謀國重臣亦不惶多讓。止計雖百出,仍非大道。望吾兒讀書明理,切莫行差踏錯。”
“母親教訓的是,兒子知曉,絕不敢有非分之想。”朱祁鈺低聲應着,直接把話點明了。
以歷史走向,正統十四年中秋朱祁鎮就要去瓦剌當俘虜了,到時候這個皇位就是白送給自己的,用得着自己作死嗎?
安安穩穩等着皇位掉下來那不香嗎?
安撫好吳氏,朱祁鈺退了出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苦苦求告的老宦官吩咐道:“母妃已然知曉,老賊包藏禍心,意欲挑拔我與大兄親情,本不該寬宥。念及服侍多年,准其回宮。”
“叉出去,勿使擾母妃清靜。”
看着被叉出去仍不斷哀求的老宦官,朱祁鈺又交待道:“母妃念其苦勞,准予發還財物。着人往其處所查看,勿使遺漏,免留口舌誣我苛待侍者。”
藉著送還財物的由頭,又打發人去搜查老宦官的房間。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還是想想怎麼抓緊把毛衣織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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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格樓
“要說這個朝貢啊,這些藩屬國都是樂此不疲。那麼為什麼他們那麼喜歡來給大明天子磕頭呢?因為利益太豐厚了呀!”
“從洪武帝開始,到永樂帝、宣德帝時代大明朝對於來朝貢的所謂附屬國都是厚往薄來,而正統帝也就依葫蘆畫瓢照着做。這就造成了諸多小國很願意派人來朝貢了,想想之前蒙元時代那個宗主國可是各種盤剝啊!大明朝好,大明皇帝傻啊!”
哈哈哈
“大明皇帝不但不盤剝我們,隨便派幾個小蘿蔔頭去給大明朝磕幾個頭,帶點小東西去就能換回來一大堆實惠,這磕幾個頭有什麼啊?尊一聲宗主國有什麼啊?”
“在一斷時間上甚至出現了瘋狂朝貢的情況!”
“有多瘋狂呢?前一個使團還沒到京城,第二個使團就已經到邊境了,而第三個使團也在籌備當中了!”
“就比如說瓦剌這朝貢動不動弄個幾千匹馬來,是不是大明很缺馬?是,也不是。”
“為什麼說是呢,我們常說宋朝丟了養馬地之後一直被動挨打對吧?唐朝也是這樣,丟了河套地區基本上就喪失了馬匹供應基地。”
“但明朝不是啊!比如在永樂二十二年的統計數據就提到了大明當時有一百七十餘萬匹馬,而當時大明的正規軍隊也差不多三百萬多一點呀!”
“也就是說在永樂二十二年的水平,差不多是0.6個士兵就有一匹馬。但是大明是步兵多呀!所以可見大明並不缺馬。”
“那有人說了,永樂是永樂,正統是正統呀!沒錯,正統和永樂確實隔了幾十幾了,但是正統的父親宣德帝也曾經跟侍臣說過這樣一句話‘朝廷非無馬牛而與之為市,蓋以其服用之物皆賴中國,若絕之,彼必有怨心。皇祖許其互市,亦是懷遠之仁。’”
“那為什麼又說明朝缺馬呢?要知道當時的生產技術,養一匹馬需要大量的物力支持,差不多需要三戶的中等家庭才能養一匹馬,所以實際上民間是嚴重缺馬的。”
“民間用牛耕地、拉車,馬是不是也可以做?!可以吧!”
“雖然馬耕地不像牛那麼有力,也拉不動重車,但馬拉車跑得快呀!馬的機動性、靈活性比牛大呀!實在是馬更金貴,飼養成本更高所以民間一般養不起馬,所以從整個國家層面來看沒有足夠的戰備馬匹資源。”
“而用朝貢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貿易方式,在這種貿易方式中各個所謂的屬國是非常受益的。就以瓦剌而言,宣德十年的時候瓦剌朝貢了兩次,正統元年三次,正統二年四次,正統三年四次。”
“而這些朝貢給大明帶來的是無盡的傷害,比如兵部當時就上奏正統帝說‘兀良哈及韃靼、女真人等來朝貢者,進馬或三五匹,動輒三四十人,有回至中途復來者。多有不逞之徒,詭冒其間,引誘為非,但無公文照驗,道經城鎮關隘、總兵、鎮守等官略不誰何,一概縱放,所過凌辱辰驛傳,騷擾軍民,需索剽奪,其害非一,乞禁止之。’”
“也就是說兵部都忍無可忍希望能夠禁止北方這些屬國打着朝貢的幌子來擾亂大明治安了。”
“而地方上更是對此深惡痛絕,比如山西大同知府欒瑄就在正統六年上奏稱‘瓦剌使臣朝貢道經大同,遞年宴勞供饋民需米、麥、牛、羊諸物,俱系山西大同……衛常勒民養肥,然後肯收。’”
“正統七年二月,山東布政使司右參政沈固上奏稱‘邇者瓦剌也先遣使脫木思哈等2200餘人赴京朝貢,經過大同,往來支應並護送官軍行糧芻豆共費310000有奇。’”
“而正統六年整個年度大明帝國收了多少糧稅呢?準確數字是27069361石!”
“也就是說,也先使者來一趟花費了大明朝一年財政中田糧稅賦收入的11.5%!”
“在這咱情況下,這國家還怎麼維持呢……”
叮叮叮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