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千千結
眼見落塵聊着上古之戰還想着攝魂珠，老人哈哈失笑，這傢伙倒是很合他的胃口。
不過他還是耐心地給落塵說起了攝魂珠的來歷。
“攝魂珠是噬魂族的聖物，你小子也應該知道，聖物是什麼概念。”
聽到這老頭守着的是噬魂族的聖物，落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沒想到這裏這麼破敗的地方竟然放着聖物，要是自己拿到，簡直要爽死。
只不過落塵面前站着一個遠古殘魂，和一個境界不明的歲末寒，自己好像沒有一丁點機會呀，難不成靠騙！裝可憐？落塵自己都覺得沒戲。
老人何等精明，一眼就望穿落塵心中盤算着的小九九，不過搖搖頭笑笑，伸出手指一點，直指落塵的眉心。
落塵不明何故，只不過在老人指向自己眉心的時候，他只覺得眼前一暗，瞬間昏了過去。
待落塵昏睡過去以後，老人轉頭看向歲末寒。
“不知道你是三族中那一族的族人？”
歲末寒始終提防着老人，落塵被他點暈卻絲毫無法反抗，此人的可怖之處，不言自明。
“從你們進來我就察覺到你身上來自陰世之地的氣息。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現在這裏只有我們兩人。”
老人心中很清楚歲末寒的擔憂，他將落塵點暈，只是為了與歲末寒單獨說話。
歲末寒知隱瞞已沒有任何意義，隨即催動魂念，雙手結出一個詭異玄妙的手印。
“八寒手印！看來你就是這一屆八寒地獄的聖子了，玄族現在怎麼樣了？”
歲末寒對老人一眼就能看出那麼多的東西已經絲毫不覺得奇怪，來自上古的殘魂，似乎知道什麼都不算稀奇。
她回答對方道：“玄族很不好，自從陰世之門被封印的數萬年來，陰世之地的靈氣越來越稀薄，現在玄族已經沒落了太多太多。”
歲末寒說起來的時候眼中泛着點點淚光，作為這一代的聖子，她的肩上擔著太多的責任。
“孩子，這不怪你，玄族只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老人看着歲末寒，眼中流露出慈祥與無奈。
“不過，你既然出了陰世之地，想來陰世之門的封印已經出現裂縫了。只是，如果陰世之門的封印破碎，又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孩子，你願意看到這樣的悲劇發生嗎？”
“我別無選擇。”
歲末寒別無選擇，如果無法集齊三族的聖物，打開陰世之門就遙遙無期，玄族與其他兩族的族人已經等不下去了。
可是同時她又深深地清楚，如果陰世之門打開，陰世之地與世外之地的戰爭無法避免。現在陰世與世外的力量對比實在懸殊，開啟陰世之門，對於陰世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你還有其他選擇，孩子。”
歲末寒看着昏睡在一邊的落塵，她也曾想過，如果落塵帶走攝魂珠，也許就能避免兩地戰爭。可是落塵一旦被人發現身藏攝魂珠，一切又將回到原點，無論是世外之人還是陰世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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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不會放過落塵。
歲末寒不願意牽連任何人。
“你應該不知道他的身份吧？”老人指着睡在地上的落塵。
“他能找到這裏，身份應該不簡單。”歲末寒只是照着自己的想法回答。
“老夫在他的身上察覺到這世間最為純凈的力量。”老人這麼說道。他知道他這麼說，歲末寒能明白落塵的由來。
“雪域！”
“沒錯，他身上有雪域的聖物。他和你一樣，來自第三界！”
老人的再一次震撼到歲末寒，在她的認知中，這個世界除去俗世，世外，還有個第三界。然而她與世人都以為，第三界除了陰世之地，再沒有其他的存在。
“也許你不清楚，其實除了陰世，雪域也是第三界的存在，只是它一直以世外的名義存在。他能來到這裏，是因為他身上的凈心蓮能感應到攝魂珠的存在。”
歲末寒已無話可說了，只是有些聯想開始從她的大腦中展現開來。雪域是第三界的存在，那為什麼封魔之戰之後就隱秘了起來，難道是害怕步了陰世的後塵？或者說雪域已經感覺到了威脅？
許多謎團困擾在歲末寒的心中，上古之戰存在太多世人不知道的秘密。
“所以，你是準備將攝魂珠交給他？”歲末寒知道老人的意思，如果老人不願意將攝魂珠交給自己，這裏除了落塵也沒有其他選擇。
“這是一場大局，也是一盤大棋，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孩子，你覺得陰世之地的勝算能有多大呢？”
不知道為什麼，老人似乎很是在意陰世之地。按理來說，他作為世外一方的存在，只會想着能夠徹底將陰世之地打壓才對。
也許是察覺到歲末寒心中的疑惑，老人解釋道:“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必須爭個你死我活的。戰爭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只會是災難，而老夫不願意看到災難的到來。”
“那您應該清楚，就算我帶不回攝魂珠，陰世之門的封印遲早也是會破碎的，只是時間陰世之地的人再多等一些時間罷了。我很清楚，陰世的仇恨太深太深。”
也許是出於無奈，歲末寒說話的聲音中也帶着許多莫名的意味。
老人似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了看昏睡在地上的落塵，又看了看面前的歲末寒，莫名地點了點頭。
就在歲末寒正準備開口說什麼的時候，老人伸手一點，正好指在歲末寒的眉心。
歲末寒也如落塵一樣，昏睡了過去。
看着地上昏睡的二人，老人自言自語。
“我不知道今日的決定對於你們二人會有怎樣的影響，只是你們一個身負凈心蓮，一個是八寒地獄未來的主人，也許今日你們二人同時出現在這裏，一切都是天意吧。”
“愛能化解世間一切仇恨，希望你們這一代，不要出現無謂的殺戮了！”
老人說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用自己僅存的一絲魂念，結出了兩個特別的符號，輕輕地點在落塵與歲末寒的眉心，符號在他們的眉心處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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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老人通過一個奇特的手段，召喚出藏在地下的攝魂珠。
“世人為了貪慾，為了所謂的無上之境，爭得頭破血流，又是何必呢。”
隨後老人輕輕將攝魂珠打入落塵的魂識空間，在落塵的魂識深處安靜地停靠着。
不過為了以防被人發覺，老人又在落塵的身上下了多重封印，以免被人發覺他身上的攝魂珠與凈心蓮。這兩個聖物雖然不是一般的修行者能察覺的，可是這世界終究隱藏着一些強大的存在。
似乎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老人長嘆一口氣，然後又將自己的最後一滴精血打入落塵的身體。
“孩子，我送你一段機緣。也送你們兩個一段緣分。”
說著，老人的身體越加地透明，最後慢慢消失不見。
就在老人消失后不久，落塵與歲末寒雙雙醒來。可是讓落塵驚嘆的是，自己的修為已經到達了五境巔峰，落塵並不知道這是剛才老者的那一滴精血的功勞。
不過落塵並不能感覺到攝魂珠的存在，老人的封印來自上古時期，落塵的境界還無法察覺，哪怕攝魂珠就在自己身上，哪怕有着凈心蓮在身！
而歲末寒則是一臉的茫然，她若有若無的察覺到自己與落塵有了一種莫名的聯繫，她嘗試着斬斷這種聯繫，可是無從下手。
落塵冥冥之中也感覺到了自己與眼前的歲末寒似乎有了某種奇特的聯繫，可是他沒有歲末寒那麼高的修為，自然沒有她那麼清楚的感知到這種聯繫。
這是老人在二人身上種下的‘千千結’，他們二人從此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且千千結是無法輕易斬斷的，若一人身死，另一人也會遭受千千結的反噬，雖不致死，可也將他們二人的命運綁在了一起。
歲末寒恨不能將那老頭揪出來鞭屍，她雖然不知道千千結的特殊效果，可是她很不喜歡這種和別人拴在一起的感覺，她甚至能感受到來自落塵的喜怒哀樂。
不過這不是她當下在乎的，因為她已經感覺不到攝魂珠的氣息了，她懷疑是老人放到了落塵的身上，然而她沒有從落塵的身上察覺到攝魂珠的存在。落塵的凈心蓮這時也恢復了平靜，二人不再遲疑，離開了這口枯井。
當落塵與歲末寒離開枯井，到達地面的時候，正好碰見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聽說有聖級靈寶出世……”
“我也聽說了……”
“不久前出現的氣息波動，確實是聖級靈寶出世才會有的。”
沒有想到剛從枯井出來就聽到聖級靈寶出世的消息，落塵當然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一旁的歲末寒倒是一臉的冷漠，對聖級靈寶的消息出世充耳不聞。
落塵對此見怪不怪，這個女子的心中不知道想着什麼，似乎永遠都是板着一張冷漠的臉。
落塵沒有理會一邊的歲末寒，獨自向著人潮湧動的地方前去。
歲末寒本想離開這座遺迹，不過當她要離開的時候，心中卻莫名出現一些情緒，最終還是轉身朝着落塵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