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淵山之靈
“的確，山是不可能與人簽訂契約的，但是如果這座山有靈呢？淵山有靈。”
說到這裏，玄機有些感慨，因為一紙契約，聖域的人不能進入淵山深處。玄機並不是個默守陳規的人，他一直想要進入淵山深處看看所謂的淵山之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可是自己的師尊三令五申不可進入淵山深處，自己也不好違背，用自己師尊的話來說，這事關聖域的興衰存亡。
何止玄機有着這種執念，萇楚也很想進入淵山深處看看這個淵山之靈是個什麼東西。只是就好像玄機所說，聖域不讓弟子進入淵山深處，雖然仍舊有人不在乎這樣的禁令，可是那些進入淵山深處的人，從此再不見音信，與其說是禁令讓人止步，倒不如說是淵山深處的神秘讓人望而卻步。
對於其他人來說，玄機的話不過是茶餘飯後的閑談，也沒有幾個人當真，淵山有沒有靈並不是他們在乎的事。
······
落塵就這樣一直在黑暗無邊的地方走着，不知道走了多遠，不知道走到哪裏，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逐漸的，落塵覺得自己有些疲憊，他感覺到自己的魂念正在從自己的身體中慢慢流失，他感覺自己的腳步越來越慢，越走越疲倦。
這不禁讓他越加心驚，魂念的流失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是致命的，然而更加恐怖的是伴隨着魂念的流失，他好像慢慢的變老了。落塵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他告訴自己，之一切只是幻相，這裏只是一個幻陣。
落塵繼續向前走着，如果這時候他能看見自己的面貌的話，一定會被自己的相貌嚇壞的，他此時滿臉的皺紋，頭髮花白，和暮年的老人沒什麼兩樣，然而任憑自己的腳步如何地沉重，他依舊向前走着，步伐雖然緩慢，但是堅定沉着。他想着，也許這一切不是假象，但這一切又有什麼關係呢，這裏依舊是黑暗，他不想沉睡在這裏，他開始想念雪域，那裏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光輝聖潔。
落塵再也感知不到自己的魂念，他的魂念已經流失一空了，就連眼神也慢慢看不清晰，不過他沒有怒吼，沒有落淚，腳步也沒有停歇。
落塵笑了，肆意的笑着，不過這時候落塵的聲音蒼老無比，他對着黑漆漆的上空說道：“原來如此。”
說完這句話，他接着邁開步子，向前走去，但是更詭異的事發生了，每向前走一步，他臉上的皺紋就少一分，走着走着，落塵恢復如初，緊接着他的魂念也慢慢恢復。
落塵又笑了，依舊是那麼放肆的笑。
在無邊黑暗中的落塵突然消失不見，在黑河河底的落塵軀體也從河底消失不見，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落塵緩緩睜開眼，看着周圍的一切，此時他很神奇的睡在一塊石頭上，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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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不見底的黑水，石頭就立在黑水中心。落塵記起了當初聽說過的傳說，難不成這裏就是淵山深處那口深淵。
落塵放眼望去，此處不着邊際，霧氣籠罩這整個水面，也不知何處有邊際。這裏不再是幻陣，落塵很清楚。
就在他思考該怎樣離開這裏的時候，他忽然發現水面下有動靜，落塵全神貫注，魂念隨時準備着應對不明來物。
就在落塵心緒緊繃只是，遠處的霧氣中漸漸露出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正在朝着落塵的位置過來。落塵不敢輕舉妄動，要知道這裏可是淵山深處，能夠在這裏出現的，用屁股都知道不是自己能對付的主。
待人影慢慢走近，落塵實在有些不知該怎麼形容。來人猶如仙子下凡，臉上不見一絲瑕疵，人間絕無這般美麗的女子存在。
只是此刻落塵實在無心欣賞女子的絕美，因為她腳下踩着一頭龐大的靈獸，靈獸的頭露出水面，看樣子是靈蛇，不過世間哪會有這麼大的靈蛇，靈蛇的身軀實在龐大，女子站在蛇頭之上，就像在一座山嶽之巔，而此時這座山嶽的大部分都在水下。
就算如此，靈蛇龐大的身軀在水中也能夠被落塵清晰地感知到。
剛才水下的動靜就是這頭靈蛇遊動引起的，靈蛇的頭這時候停在與落塵的身體差不多高的位置，上面的女子看了看落塵，看起來有些嫌棄。
“你長得真丑。”女子對着落塵說道。
這句話不禁讓落塵的臉有些發黑，額頭上一排黑線十分明顯。不過落塵可不敢反駁什麼，這時候可不是爭論美醜的時候。
“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她也不會。”女子順手指了指腳下的靈獸。“我名時光，她叫鱗，她是淵山的守護之靈。”
落塵總算是放心了些，看着女子好像沒有什麼惡意，而且聽說鱗是淵山的守護之靈，落塵趕緊說道：“我並非有意冒犯，只是碰巧來到這裏，抱歉叨擾。”
“碰巧？”
落塵聽着女子的質疑，心裏有些緊張，如果女子不信對自己出手，怕自己要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不可，不過接下來女子的話讓落塵實在想罵人。
“你不是碰巧來到這裏，你以為這裏是隨便碰巧就能來的嗎，是我把你召到這裏來的。”
雖然落塵心中早已經罵了這個叫時光的玩意兒無數遍，這時候卻也只能擰着笑臉問道：“那不知道你找我來到此處所為何事。”
“因為你走過了時光之墓，所以你能夠有資格來到這裏。”
“原來那叫時光之墓。”
落塵自然明白女子所說的時光之墓就是自己經歷的那個幻陣，只是緊接着，落塵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起來，按照女子所說，她叫時光，那時光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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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不就是女子的墓。
“那並不是我的陵墓，我也並不是人類。”
時光的這句話徹底讓落塵呆立在原地，他猜想這女子接下來是不是該說她是仙子，不是凡人。
“我是靈族，你沒有聽錯，我非人族，我掌握着時光的規則，我雖然沒有人族修習的魂力，但是你可以放心，我可以瞬間讓你死去。”
落塵實在無力反駁，他的確挺“放心”的。
今日的所見所聞早已經顛覆了自己對世界的認知，規則竟已成靈，而且還是這麼個嚇人的靈族，自己都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神靈了。
“我一直在等你。”時光對着落塵說。“是你把我喚醒的，作為交換，我會在你身邊三年，算是你的機緣，三年過後，你我分道揚鑣。”
說著，不管在一旁一頭霧水的落塵，時光將手放到落塵的額頭上，就在落塵想要反抗的時候忽然有一股奇特的能量出現在落塵的魂識之中，落塵索性隨它了，反正自己反抗也沒用。
時光做完這些，解釋道：“剛才我已經與你簽訂了生靈契約，三年後生靈契約會自動解除，在契約沒有解除之前，我會保護你，因為如果你隕落，我也會遭到反噬。”
聽到這裏，落塵眼前一亮，這不就是相當於自己多了個保鏢，而且還是個如此恐怖的存在，這要是放到其他人身上，怕早就笑瘋了。
一直都是時光在說，落塵終於逮住機會，問起自己想要知道的：“這裏是不是淵山的最深處？你是靈族，又怎麼會被困在時光之墓中？我又是怎麼打破你所謂的禁止的？你那麼厲害，是哪個境界的修為？”
落塵一連串的問題讓時光有些頭大，這個人類是怎麼做到如此聒噪的？不過她還是慢慢回答落塵的問題。
“我是怎樣的修為，我也不清楚，不過你放心，你們人類九境的我隨便就可以抹殺，鱗的修為相當於你們人類九境之上的存在。”
如果說時光先前的話還能讓落塵接受的話，現在的話已經徹徹底底蹦碎了落塵的世界觀，九境之上竟然真的存在，而且還在自己的眼前，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傳說中九境之上的存在還被踩在腳下。
落塵甚至開始覺得這裏依舊是幻境之中，然而一切又是那樣的真實，難不成是因為雪域隱世的時間太長，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這樣。
時光察覺到落塵的震驚，緩緩的說著：“這個世界遠遠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或許你們人類從來也沒有真正的認識這個世界，至於你是怎麼打破時光幕裏面的禁止，將我喚醒，你沒必要知道。”
聽時光說起，落塵自己都有些恍惚，自己怎麼就打破了時光之墓的禁制，喚醒了這個傢伙，現在自己都還一頭霧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