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苦盡甘來
「這難道還有假的不成!」
賀旬提醒的說道:「小兄弟,你要是選擇入伙,可是要快點做出抉擇了,你身上的靈氣在我這張陣圖中可撐不了多久!」
「讓我入伙也行。」張牧佯裝出願意的傾向,說道:「但是在這之前,我有個疑問。」
「什麼疑問?」賀旬問道。
張牧看了幾人一眼,說道:「能讓墨梟不攻擊你們的那些氣味,是誰調配不出來的?」
賀旬陰笑一聲,說道:「你入伙之後,我自會告訴你!」
張牧見詐不出有用的東西,當即不再隱藏實力,輕易的切斷了連接陣圖的靈氣。
眾人見到這一幕俱是一驚,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連有着聚靈修為的范渠都無法脫離陣圖,他是怎麼做到的?
賀旬緊緊的盯着張牧,冷聲問道:「你怎麼可能斬斷陣圖的束縛?」
「哼,你這張陣圖的構思倒是巧妙。」張牧掃視幾人一眼,輕蔑的說道:「不過在我眼中卻是漏洞百出,自是想斷就斷!」
話音一落,不再廢話,身形一動,仿若奔雷。
在原地留下一道靈光殘影,瞬息之間來到了賀旬面前。
賀旬看到張牧有如此駭人的速度,心中狂震,來不及招呼黃舟幾人一起圍攻張牧,電光火石間灑出一抹白色粉末,整個人立即後退。
張牧不清楚這些粉末有何功效,沒有冒然用靈氣盪開,而側身避向一旁,一腳踏地,折身繞過白色粉末,繼續襲向賀旬。
賀旬抓住這住這份失之毫釐的時機,身形暴退五六丈,大聲道。
「使用引蠍粉,一起與我圍攻他!」
黃舟幾人在張牧動手的一瞬間,心中與賀旬一樣,俱是震駭不已,此刻都是看出了張牧非常強悍。
是以,在賀旬的喊聲響起的一瞬,立刻依照賀旬的指示,伸手摸向腰間,拿出一隻只瓷瓶,把其中的白色粉末撒向了張牧。
緊接着,又祭起各式靈符,放出數道靈刃,封鎖住張牧前後左右的所有空間。
張牧眼中一凝,念頭在電閃之間做出決斷。
立即閃退幾丈,並指如劍,指尖吞吐出三尺靈光,向著地面一劃,掀起一面十幾丈長寬三尺來厚的地面,轟然攔截在面前。
而後腳下猛地發力,龐大的勁力直接在地面震出一圈圈的龜裂波紋。
整個人的速度頓時比劍光還要快上三分,再度沖向了賀旬。
不到一息,便閃到了賀旬面前,看着賀旬緩慢到猶如龜爬的動作,掌中靈光一閃,直擊賀旬胸膛!
嘭的一聲悶響,賀旬胸膛塌陷。
伴隨着塵煙四起,巨大的勁力直接讓賀旬整個人在堅硬地面上,生生砸出了一方兩尺來深的人形淺坑。
若不是賀旬在最後關頭,用築基巔峰的修為護住全身,恐怕這一刻已經變成了一灘肉泥!
黃舟幾人見狀,渾身不自覺的一顫,眼中全都顯出了驚恐萬分的神色,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張牧竟然強悍到了如此不可思議的地步。
僅僅一個照面,區區一招,就把他們幾人中實力最強的賀旬給打成了重傷。
愣神之際,幾人見張牧的目光鎖向了他們,瞬間在心中萌生出了退意,毫不猶豫的丟下賀旬,開始四散逃離。
然而,幾人的修為只是在築基初期與中期,其速度實在是快不到哪去。
不到數個呼吸的時間,全都被張牧重傷,扔在了賀旬一旁。
賀旬看着張牧一步步的向他們走來,拖着重傷的身軀,艱難的坐起,取出幾隻瓷瓶,眼中閃出一抹狠辣的凶光,口中威脅的說道。
「這些瓶中靈粉可以引來無數的墨梟與碎石蠍,你要是再向前一步,我直接打碎了它和你同歸於盡!」
黃舟也有樣學樣,慌亂的拿出了另一隻藏在身上的瓷瓶,做出了要摔碎的模樣。
此時,還困在陣圖之中的范渠,望見這邊的情形,急急的向張牧喊道:「這位道友,千萬不能讓他打碎瓷瓶!」
「要是真引來了大量的碎石蠍與墨梟,那我們都沒有可能在它們的圍攻下存活!」
張牧不以為意的掃視眾人一眼,淡淡的說道:「是嗎?」
隨即一怕儲物玉環,取出驚仙劍。
持劍橫揮,劍身靈光一閃,一百八十道劍光迅然升空,彷彿是在天中炸開的絢爛煙火。
眨眼之間,百餘頭墨梟,齊齊的尖叫一聲,隨即開始絡繹不絕的掉落在地。
此時的四周,由於賀旬剛剛灑出的引蠍靈粉,已經引來了大量的碎石蠍。
爬動之間,咯吱咯吱的骨節摩擦聲此起彼伏,直讓人聽得頭皮發麻。
張牧劍鋒向下,挽手一揮,又是一百八十道劍光激蕩而出,在坑窪的地面上劃出一道道溝壑,猶如橫推堤岸狂浪一般。
兩三個呼吸,周圍所有的碎石蠍,全都成了真正的碎石蠍,沒有一隻是完整的存在。
眾人見到這兩劍,震驚的情緒比雪崩還要猛烈,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道。
「分,分光化影?!」
「此人的劍道之術怎會如此高明?」
「這等玄奇的劍道之術,即使是在少之又少的劍修當中也是百中無一!」
「這位看似不是劍修的少年,竟然能領悟到劍修千夢不求的分光化影之術!」
「這怎麼可能?!」
暫不提在場眾人的驚訝。
賀旬雙目愣愣的望着張牧,手中顫抖的握着瓷瓶,遲遲不敢砸下,同時心中自嘲的想到,他剛剛以這麼低弱的方式來威脅張牧,真的是可笑至極。
看着滿地的異獸屍體,他這時才明白,這點威脅對張牧來說幾如隔靴搔癢,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
困在陣圖中的范渠三人,此時也是驚顫到靜止,全都獃獃的張大了嘴巴,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周圍一圈,地面上的碎石蠍,還有盤旋在半空的墨梟,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也開始紛紛退去。
一時間,場中寂靜無比。
賀旬看着張牧繼續向他走來,直嚇的連連喊道。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我現在就說這些靈粉是誰人調配!」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求求你了!」
張牧此時也懶得理會他,直接一拍煉妖壺,把他們一行全都收到了壺中,交給三娘進行審問。
做完這一切,飛身到范渠旁邊,手指靈光閃動,在陣圖上輕點幾下,切斷陣圖上的靈氣運轉,放開了受困的三人。
范渠平復一下全身靈氣,眼中滿是感激的望向張牧,說道:「老朽多謝道友出手相助!」
「今日若不是得遇道友,我們可能已經是身首異處了!」
另外兩人分別名為方宏、張誠,二人心有餘悸的互看一眼,齊齊的拜向張牧。
方宏真切的說道:「多謝道友,今日得救,真是多虧道友神威!」
張誠也是激動的說道:「要是沒有道友,今日後果肯定是不堪設想!」
張牧輕聲一笑,擺了擺手,說道:「小事一樁,三位不必如此!」
三人感謝一番后,見張牧行事非常洒脫,慢慢的也不再拘謹,開始輕鬆的攀談起來。
張牧從他們言談中得知,他們是西亭城中南樂商會的修士,范渠是他們的副會長,二人則是一方主事。
「張道友,你此去雲陸蠻荒,是所為何事?」范渠問道。
張牧沒有告知他們真實的身份,只說自己是一名散修,於是說道:「最近手頭較緊,想着去雲陸蠻荒尋些寶材回來,看能不能賺上個三五靈石。」
范渠聞言,哈哈一笑,他看出了張牧沒有對他們說出實情。
以他的見識當中,擁有如此實力的修士,怎麼可能會為了三五靈石來回奔波。
並且,他適才也看出張牧收取賀旬幾人的靈器,是一件級別不低的空間靈器。
擁有空間靈器的築基修士,在尋常修士眼中,其實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以他們南樂商會的底蘊,至今也沒有一件像樣的空間靈器,拖送兩地的貨物,大多還是以乾坤袋這類的儲靈器為主。
空間靈器在某種意義上說,是比極品靈器還要稀少的存在。
范渠想到這些,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激動。因為種種跡象表明,張牧絕對不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築基修士,暗想,無論如何也要與張牧拉近關係。
是以,眼中熱切的看向張牧,說道。
「張道友,不論你到時候尋到了什麼樣的寶材,都可以到我南樂商會出售,我絕對會給你市面上最高的價格!」
張牧看着這個精明的乾瘦老頭,難怪能做到商會副會長的位置,這份察言觀色的本事着實不一般,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先在這裏謝過范會長了。」
范渠哈哈一笑,摸了摸鬍鬚,說道。
「張道友客氣了!」
說著,拿出一面刻有「南」字的令牌,繼續說道。
「這是代表我南樂商會的一品貴客令牌,張道友今後拿着它,只要我商會裏面有的寶物,道友都可以優先購買,價格也是極其低廉!」
「並且,道友無論向我們出售什麼寶物,我們都會給道友一個滿意的價格!」
張牧笑着收下令牌,沒想到此行還有意外之喜。
想着今後要是有了閑暇,用煉妖壺這件空間靈器,從雲陸蠻荒拖運一些寶材回來出售,那真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收入。
畢竟,單單煉妖壺的第一處空間,就已經比尋常的儲物靈器要大上了數百倍。
只要往來一趟,少說也抵得上尋常修士的上百趟,當真的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念及至此,出聲問道:「范會長,你們來回一趟雲陸蠻荒,一般需要多少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