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相 大 白 5

真 相 大 白 5

郭志遠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看了看身邊的姑娘。姑娘聽到手機的內容了,「噗嗤」一聲笑了說:「對不起。我在等我的老鄉。看你認錯人了,我也不好意思說破,——你是教師吧,挺文氣的樣子。」

「我是大學教師教法律的。——對不起認錯人了。

「你快去找你的對象吧。我也該回家了。——謝謝你陪我散步。」姑娘笑着說。她的兩隻眼睛友善地望着他,閃閃發亮。

郭志遠很驚詫,沒想到姑娘竟然沒有怪他,反倒謝謝他。他從心裏泛起一片喜悅的波浪。

「再見!」姑娘微笑着說。

「再見。」郭志遠說。

「還能再見嗎?」郭志遠問。

姑娘微笑着用手摸了摸嘴唇,然後擺了擺手向大門口走去。

郭志遠望着走遠的姑娘,有些傷感,長嘆一聲不覺改編並吟出唐代詩人元稹的《離思》: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法學半緣君。

「我們還能見面嗎?」他思考了一會兒,「——不可能了。她只是敷衍而已,我是認真了。」他想。

郭志遠回到家中。

母親問:「你到哪去了?人家姑娘一直在找你,就是找不着。」

「也許走岔了,我也到處找她,一直也沒找到。」志遠說。

「那個姑娘是列車長,出一趟車再有天就會回來,三姨說等姑娘回來再找時間見個面。那個姑娘對你的情況很滿意。」母親滿臉喜色地說。

「嗯。」志遠嗯了一聲,怏怏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了,

翻來覆去睡不着,這一夜他失眠了。

此後,每次回家時他都會繞道從長虹公園經過,有時停下車進公園裏走走,他希望能再次見到那個姑娘,然而每次都是失望。

茫茫人海,沒有聯繫方式,就像魚入大海,怎麼會找到她呢?況且姑娘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也許早把他忘記了。他的心充滿惆悵;惆悵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尤其是愛的惆悵。

工業大學教學樓門前,有一間保安室。每天白班坐着一個多歲的保安,叫孫書堂。他中等身材偏瘦,五官端正,眉毛中間有一個黃豆大大黑痣。

每天孫書堂透過玻璃窗觀察着教學樓門口人員進出的情況。這個工作實際上本沒必要,教學樓進出並不需要嚴格管理。孫書堂的親戚是公司領導。所以這個保安只是個象徵性的職業,很輕鬆與自由;當然這是優點;缺點也是很明顯,就是不能擅離崗位,因此不免有些孤獨、寂寞。

他倒是不太寂寞,有時趁沒人的時候拉開抽屜偷偷寫偵探小說。他曾經發表過幾篇,但只能說是業餘愛好而已。

不過他自學了大學文科課程,博覽群書,與大學教師談天說地,說古論今倒也一套一套的,頗有些學問。他剛來兩個月,就與郭志遠關係很好了。

郭志遠每到教學樓上課,課間休息便要到保安室坐一會兒抽煙、喝水、聊天。兩個人雖然年齡很有差距,但靠知識穿針引線,兩個人有着許多共同語言,談笑甚歡。

這一天,郭志遠下了課走進了保安室。

保安望着郭志遠,驚奇地問:「怎麼了?老弟陰雲密佈呀。有什麼心事說來我聽聽。」

郭志遠嘆了一口氣說:「一言難盡呀。」於是他就把心中事說了出來。他們相差將近歲,所以郭志遠與保安無話不談。保安笑了笑說:「不必憂愁。用我過來人之言,姻緣能成,攔不住,不是姻緣努力也難。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郭志遠點了點頭。

「不過我分析這個姑娘對你有好感。你是大學教師,應該受到女人的青睞,更何況她是農村的。你們的姻緣不是沒有可能。我分析她離開你的時候,沒有做公交車;證明她就住在附近或者在附近工作{也許是包吃包住的那種}再有她要是真正對你有意,也應該在你們見面的地點,時間以及星期日出現。因為她可能認為你會在這時候出現。下個星期你去看一看也許能見到她{不過這是在她對你有意為前提的。}」

郭志遠點了點頭,認為言之有理。

星期天晚上,郭志遠去了長虹公園,一直徘徊到晚上十點,也沒有見那個紅衣女郎。

又一個星期天晚上,他又應約來到了長虹公園門口與那個列車員見了面。

「我們走走吧。」教師說。

列車長點了點頭。

郭志遠一邊走着一邊回頭往公園門口看看;姑娘跟她說話,他有些心不在焉。

「你在找什麼?」姑娘問。

「沒什麼?沒看什麼。」郭志遠的魂又回來了。倆個人找個地方聊了一會兒,天色已晚,姑娘要回去了,郭志遠開車把她送回了家。

看樣子列車員姑娘對他還算滿意。

已經是晚上點多了,郭志遠準備回家,忽然想到了保安的話,今天又是星期日,他應該去長虹公園看一眼,沒有,也就斷了這種念想,這種思念很痛苦應該有一個心理了斷了。

於是他又來到了長虹公園門口。

公園裏喧鬧已散,顯得異常安靜。晚風涼涼的,搖動着綿軟的柳枝,大葉楊的懸着的的褐色的穗狀,不時落地上像一個個毛毛蟲。

教師獃獃地佇立在公園門口,舉頭望着高高的巨石,以及上面五個朱紅的大字感慨萬千,忽然脫口而出唐代崔護的名句: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他心情鬱悶掏出一支煙來,坐在長椅上點着了慢慢地抽着,一股股傷感在心頭汩汩地流淌出來……

是走是留,何去何從,他不知如何是好。

夜更深了,風更涼了,姑娘蹤影不見,他怏怏地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出公園。

「不過這是在她對你有意為前提的。孫書堂說的有道理。她對我沒有意,明白了這點也不枉此行。以後就不要再掛記着她了。」教師想。

離開公園門口,他猶豫了,有點不甘心,再抽一支煙再走,他點燃了香煙……

忽然他看在巨石前顯出了一個姑娘的身影,他心中大喜,匆匆地走了過去……

果然是那個紅衣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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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樓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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