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1

“一診”考試考完過後丘山中學復讀班和應屆高三還上了兩周的課,直到臘月26才正式放寒假,過完春節后正月初十就開學,也就是說項鴻偉和他的同學們的寒假只有半個月。臘月25學校上完上午的課學校就放假了。下課後項鴻偉和陳士力一起回到他們的出租屋收拾行李準備回家。行李裏面最重的是他們的複習資料,而在他們的心裏對在過年的氛圍下是否能夠靜下心來複習是沒有底的。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正月初九的這一天項鴻偉在家吃完早飯收拾好行李和父親母親告別準備回學校上課,臨別的時候母親叮囑他要好好學習,父親站在母親旁邊一句話也沒有說,第二天項鴻偉的父親又將登上去雲南的火車。帶着父母的期望項鴻偉踏上了回學校的路!

到了出租屋項鴻偉放下行李做好屋裏的清潔拿出世界地圖開始背起來,背着背着陳士力也背着行李回來了。陳士力放下行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隊長,你放假這段時間花時間看書複習了嗎?”

“你既然這樣問那你肯定沒有花時間看書複習吧!”項鴻偉說道。

“哈哈,我帶了一大包書回去連一本都沒有看完。”陳士力說道。

“哈哈,我可能看了有半本吧。”項鴻偉笑着說道。

“過年這氛圍真不適合看書學習。”陳士力說道。

“深有同感!”項鴻偉說道。

“那你先看書吧,我收拾收拾行李。”陳士力說完就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來了。

新的學期就這樣開始了,由於寒假太過放鬆項鴻偉又花了兩天時間來適應學校的節奏。復讀生活總歸又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自從服了父親從雲南寄過來的腸炎葯,項鴻偉很少再拉肚子了,但是卻經常感冒,特別是季節交替的時候,幾乎每一個月都會感冒一次,感冒的時候一吃感冒藥腸炎葯就得停。項鴻偉就這樣斷斷續續的吃着腸炎葯,雖然在復讀的上個學期項鴻偉的結腸炎已大有好轉,但是並沒有得到徹底根治。

開學一個多月後的一天晚上在睡覺之前項鴻偉肚子突然疼了起來,他趕緊跑到廁所解下褲子蹲了下去,他以為又要拉肚子了,可結果拉出來的卻是成型的香蕉便,並且這段時間以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每天放屁的次數比以前少多了,這一切都預示着他的結腸炎已經快好了,這樣的話他就更能夠集中精力學習了!

雖然結腸炎快好了但感冒卻時不時地向他襲來。春天一到氣候極不穩定,以項鴻偉的免疫力根本就抵抗不了病毒的侵襲,最典型的表現就是感冒咳嗽,剛開始他並沒有在意,可誰知道隨着時間的推移項鴻偉咳得越來越厲害。剛開始的時候他不想吃感冒藥,想試一下看能不能扛過來,可誰知到越抗越嚴重!半個月過去了,咳嗽一直不見好轉。在診所開了一點葯吃了幾天也不起作用,慢慢地他感覺到自己的兩根鎖骨交接處的位置有疼痛的感覺,他再也堅持不住了於是找了一個周末的星期天到縣人民醫院去看醫生。

來到縣人民醫院掛完號項鴻偉來到了醫生的辦公室,醫生大概40多歲的樣子,頭頂光亮。

“你哪裏不舒服?”醫生冰冷且快速地問道。

“就是咳嗽!”項鴻偉說道。

“有多長時間了?”醫生又問道。

“大概半個多月吧!”項鴻偉說道。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醫生又問道。

“這裏感覺有點疼。”項鴻偉摸着自己兩根鎖骨交接處說道。

醫生聽完項鴻偉的描述拿着聽診器在項鴻偉的胸前和後背聽了一下說道:“支氣管有點發炎,拍個片子看一下肺部有沒有問題?”說完醫生開了拍片的單子。

項鴻偉拿着單子去門診的收費窗口繳了費,拍片兒的費用是70元(這是項鴻偉一周的生活費)。排隊拍完片子項鴻偉拿着結果又回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拿着片子看了一看快速地說道:“從片子上來看看不出什麼問題,應該就是支氣管上有點炎症,沒多大的問題,開點葯吃了就沒事了!”

“我在外面診所開的葯吃了都沒什麼效果。”項鴻偉說道。

“我給你開的這個葯一定管用!你是不是在念高三?”醫生又問道。

“準確的說應該是念高四”項鴻偉回答道。

“哦,心情放鬆一點,壓力不要太大!”醫生說道。

醫生一邊快速地說話一邊在處方簽上快速地寫着普通人看不懂的藥品名字,處方寫完后醫生將處方遞給了項鴻偉。項鴻偉接過醫生遞過來的處方去划價繳費了。

來到門診繳費的窗口項鴻偉將處方遞了進去,當項鴻偉聽到划價的護士報出來的價格時他的心裏咯噔了,因為這個處方上面寫着的葯價值80元!加上之前檢查的70元,這一次他來醫院花掉了他半個月的生活費!

2

從縣人民醫院回到出租屋,項鴻偉倒了點熱水服下醫生開的葯蒙頭睡下了。這個時候陳士力正在教室里埋頭苦讀呢。醫院醫生給項鴻偉開的是半個月的葯。醫院不像診所,診所開藥是一小包一小包給你配,醫院開藥是一大盒一大盒給你拿!

半個月過去了,項鴻偉的咳嗽沒有好轉的跡象,鎖骨交接處的疼痛感也並沒有減輕多少。醫生開的葯也吃完了,他決定再去縣人民醫院開點葯。醫生照例給他開了葯,這一次項鴻偉沒有再在醫院裏拿葯而是拿着醫生開的處方到縣人民醫院旁邊的一個藥店拿的葯,一樣的葯這一次卻只花了50塊錢,說也奇怪只要是縣人民醫院醫生開的處方上的葯在這個藥店都能夠買到。

拿着葯往回走的路上項鴻偉心裏一直在想“這回應該能好了吧。快好了,快好了!”可是越是這樣想這病越好的慢,並且項鴻偉總是把注意力放在咳嗽上,放在自己鎖骨連接處的疼痛上,再加上馬上就要“二診”考試了,學習的壓力加上生病的焦慮讓項鴻偉感覺透不過氣,自然他的咳嗽和鎖骨處的疼痛感也沒怎麼減輕!

很快半個月的葯又吃完了,項鴻偉越來越焦慮,剛好這周周五的時候高考體檢,他決定體檢完回一趟家放鬆一下,換個環境看是否能減輕一些壓力。周五體檢完項鴻偉向班主任吳老師請了假,剛開始吳老師不同意,但聽項鴻偉說他自己壓力太大想回家解解壓的時候吳老師准了假。

項鴻偉回到家的時候天快黑了,母親還在堤壩邊的地里割豬草,家裏養了一頭母豬和四頭肥豬,這是項鴻偉復讀的生活費的來源。

項鴻偉放下書包走到地邊說道:“媽,我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還沒到放假的時間嗎?怎麼不在學校好好念書?跑回家來幹嘛?”母親質問道。

“學習有點累,想回家休息休息!”項鴻偉說著將母親割好的豬草裝進一個大背簍里,裝好后把背簍背在背上向屋子走去。母親一臉陰沉地跟在項鴻偉的後面。

項鴻偉邊走邊想:“不回來你不高興,回來了你也不高興,早知道還不如不回來的好!”

回到家項鴻偉將背簍從背上解下來扔到地上,然後從自己書包里拿出隨身聽戴上耳機在家裏的堂屋聽起了歌。這個隨身聽還是念初中的時候買的,現在主要用來聽英語聽力,緊張的時候也聽聽歌放鬆一下。

這個時候母親沒有好氣地走過來大聲吼道:“整天就知道拿個隨身聽聽歌,回家也不知道看書學習,還有兩三個月就高考了你還有時間玩兒,你這樣玩兒對得起誰?你是不想考大學了嗎?”

聽到母親責怪的聲音項鴻偉這一段時間鬱積在心中的來自生病的焦慮和學習的壓力的抑鬱情緒猶如火山爆發一樣向外噴發!項鴻偉扔掉手中的隨身聽對着母親聲嘶力竭地吼道:“拿去,你把它拿去,我不聽了,我也不復讀了,不考大學了,誰愛考誰考去!”這時候向鴻偉的淚水夾着憤怒奔涌而出。說完奔出堂屋跑到院子邊的草地上趁着夜色坐在一塊石頭上傷心地大哭。

母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看著兒子往外跑她趕緊追了出去害怕兒子出什麼事。追到地壩邊的草地上見兒子坐在石頭上哭泣母親懸着的心放下來了。

母親找了離項鴻偉旁邊不遠的另一塊石頭坐下,靜靜地陪着自己的兒子。過了一會兒項鴻偉的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

母親關心地問道:“鴻偉,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能告訴媽媽嗎?”

“我感冒都一個多月了,吃了葯一直也不見好,這兒還疼。”項鴻偉摸着兩根鎖骨結合部一邊抽泣一邊說道。

“我一直很努力,每天沒日沒夜的學習,可成績就是不見有多少起色,學習壓力大,身體還這兒不舒服那兒不舒服,你知道這段時間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請假回家一是想你了,想回家來看看你,兒來是想借這個機會想放鬆一下。我原本以為看到我回家你會高高興興的,可誰知道你卻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我一通!”項鴻偉抽泣着說道。

“你整天就只知道叫我學習!學習!學習!看書!看書!看書!就知道叫我考大學!考大學!考大學!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是個人,我不是個機器!是人會感覺到累,是人需要休息,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項鴻偉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變成了發怒的獅子般的吼叫!

母親被項鴻偉發怒的獅子般的吼叫深深刺痛了,作為農民的她也想不出過多的話來安慰自己的孩子。她能做的就是靜靜地陪在孩子身邊!

項鴻偉將這段時間壓抑在心中的情緒通過這樣的方式發泄了出來,漸漸地他止住了哭泣,側過身對母親說道:“媽,你先進屋吧,我沒事兒了,我還想一個人坐會兒。”

“不,要走一起走,你不能一個人坐在這個地方!”母親執拗地說道。

看着執拗的母親項鴻偉心裏感覺到一絲暖意,走到母親身邊扶起母親和母親一起回屋去了!

在家裏待了兩天過後,項鴻偉決定回學校去了,臨出門的時候母親把壓在自己床枕頭下的家裏僅有的兩百塊錢遞到了項鴻偉的手上。項鴻偉背起書包告別母親再一次踏上了回學校的路,是的,復讀的生活還得繼續,因為他沒有別的選擇!

3

到學校的時候正好趕上中午放學,項鴻偉在校門口碰到了滿臉憔悴的譚濤。

“隊長,你這兩天到哪裏去了?怎麼在教室沒看見你呀?還有大炮,這兩天她也不在。”譚濤問道。

“丁美文也不在嗎?”項鴻偉反問道。

“對呀,我還奇怪呢,你們倆怎麼一起消失了,留下我一個人怪孤單的!”譚濤說道。

“丁美文可能家裏有什麼事回家去了吧,我沒和她在一塊兒!走,一起去吃飯,我們邊吃邊說”項鴻偉接著說道。

兩人來到學校對面巷子裏的一家小飯店一人要了一份5塊錢的盒飯找了張桌子坐下吃了起來。

“隊長,你還沒說你這兩天幹嘛去了呢?”譚濤問道。

項鴻偉把回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譚濤。

“沒想到你壓力這麼大。”譚濤說道。

“別說我了,我看你這段時間狀態也不好吧,怎麼看上去這麼憔悴呀?”項鴻偉問道。

“我呀,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過兩天就沒事了!”譚濤說道。

“真的嗎?”項鴻偉追問道。

“真的,我真沒什麼事,快吃飯吧,吃完還要到教室做作業呢!”譚濤說道。

吃完飯兩個人就一起回教室去了。

其實譚濤之所以看着憔悴是因為他失戀了!

事情就發生在放寒假的時候,雖然事情都過去都快兩個多月了,但他還是沒有緩過勁兒來!臘月25這天放假后譚濤收拾好行李正準備回家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譚濤從牛仔褲褲兜里掏出手機翻蓋一看上面顯示的是龍梅的電話號碼。

譚濤按下通話鍵,電話里傳來了龍梅的聲音:“譚濤,你放假了嗎?”

“放了,我正準備回家呢?”譚濤說道。

“你到家了嗎?”譚濤問道。

“對,我剛下火車,正在公交車站等公交車呢。”龍梅回答道。

“哦,那你路上小心點,我先回家了,過兩天來找你。”譚濤說道。

“好,那我先掛了啊”龍梅說道。“龍梅,快走,快走,車來了!”這時候電話的那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龍梅,你旁邊的男的是誰呀?你和誰在一起?”還沒等譚濤說完,電話里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這時候的譚濤心裏隱隱的感覺到了不安。當他再把電話撥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關機了!

帶着不安譚濤回到了家。家裏一個人都沒有,譚濤的父母和弟弟都在廣東打工今年過年不回家。進到卧室放下行李譚濤坐在床邊再一次撥通了龍梅的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譚濤掛掉電話一個人獃獃地坐在床邊。

“這男的是誰,他怎麼會和龍梅在一起?最近打電話龍梅總是對我冷冰冰的,說不了幾句就推脫說累了想先睡覺了,是不是和這男的有關係!”譚濤越想越不對勁。他急於想弄清楚那男的是誰,但電話又打不通。譚濤決定第二天到龍梅家走一趟。

第二天一大早譚濤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門。在馬路邊等公交車的時候譚濤再次撥通了龍梅的電話。

“喂,譚濤,這麼早給我打電話幹嘛呀,有什麼急事嗎?”電話那頭傳來了龍梅的聲音。

“你昨天電話怎麼關機了,我打了好幾次都打不通!”譚濤問道。

“哦,我,我,我昨天給你打完電話後手機就沒電了!”龍梅支支吾吾地說道。

“龍梅,快起床,早飯都弄好了,趕緊起來吃,吃完還要上街去呢。”電話那頭再次傳來了昨天那個那人的聲音。

“誰在跟你說話?”譚濤問道。

“沒誰呀?”龍梅遮掩道。

“昨天我在你電話里也聽到了這個男的的聲音,你等我。我去你家找你,車來了,我馬上上車了,先掛了啊!”譚濤說道。

“你別來,我一會兒就出門了。”龍梅趕緊說道。

“你等我,一個小時就到了!”譚濤一邊說一邊上了公交車找了靠窗的一個座位坐下。

“譚濤,我們分手吧!”龍梅在電話那頭說道。

“喂,喂,龍梅你說什麼,車上人太多我聽不清楚,我先掛了,有什麼事到了你那邊再說,你等着我,你先別出門!”譚濤說完掛掉了電話。此刻譚濤心裏感覺到了更大的不安。

一個小時后公交車載着心情極度不安的譚濤停在了離龍梅家100米遠的公路上,譚濤一下車便看見100外龍梅挽着一個男人的手朝馬路方向走來!

此時的譚濤想開口叫龍梅,但張着的嘴巴卻發不出聲音,他想向龍梅的方向走去,但站着的雙腿卻邁不開步子!他像一根立着的原木站在原地看着龍梅挽着那個男人的手向自己走來!

其實譚濤剛下車的時候龍梅就已經發現他了,她覺得是時候向譚濤說清楚了!

龍梅挽着那個男人的手來到了譚濤的面前:“譚濤,這是我男朋友!”龍梅冷靜而果斷地說道。

“哦,你有新男朋友了,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說完譚濤轉身就離開了!

譚濤沿着公路飛快地走着,腦海里兩人以前在一起的畫面不斷地閃現,耳朵里兩人一起打電話聊天的甜言蜜語不停地響起,也不知走了多少時間,走了多少路程!譚濤累得實在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了馬路邊,這時候回家的公交車迎面開了過來,譚濤慢慢地向著公交車伸出了自己乏力的手。拖着疲憊的身體譚濤上了車找了靠窗的一個座位坐下,望着窗外的風景苦澀的淚水順着雙頰一滴滴落下!

回到家,精疲力盡的譚濤關掉手機把自己一屁股摔在了床上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天天亮!譚濤一醒來就打開手機給龍梅發了一條短訊,在短訊里他寫下了下面的話:“龍梅,我尊重你的選擇,祝你幸福!”

4

丁美文這兩天之所以沒去學校是因為她談戀愛的事情東窗事發了!

星期五的晚上丁美文像往常一樣挽着黎木的手來到小姑樓下,剛到樓下兩人正準備告別的時候丁美文抬頭看見了下班回家的小姑。丁美文趕緊鬆開黎木的手飛快地向樓上跑去!

其實,丁美文跑得再快也沒有用了,小姑早就遠遠地看見了丁美文挽着一個男孩子的手站在樓下了!小姑不僅不慢地走到樓下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黎木就上樓去了!

“美文,你給我出來,你躲得掉嗎?我都看見了,趕緊給我滾出來,美文!”小姑一進門用力關上大門大道。

“怎麼了,小姑,我做錯什麼事了嗎?”丁美文假裝委屈低着頭從卧室來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小姑面前。

“那男孩子是誰?你這小丫頭膽子挺大呀,你以為你跑得很快嗎?你以為你是劉翔嗎?你能快得過我的眼睛嗎?”小姑生氣地說道。

“小姑,你別生氣,有事咱好好說。您先喝口水!”丁美文一邊貧嘴一邊在茶几上倒了一杯水遞到小姑手上。

“你以為一杯水就能堵住你小姑的嘴嗎?你個小東西,我還真看不出哇,小小年紀就知道談戀愛了!膽子挺大的呀!都手挽手走到我家樓下來了,你還把你小姑放眼裏嗎?你說你要談戀愛你也找個帥氣一點的男孩子啊,就樓下那男孩子那長得也太次了點兒吧!”小姑一邊說一邊指着丁美文的鼻子吼道。

“沒有,我沒有談戀愛,您老人家肯定是看花眼了!”丁美文繼續貧道。

“好吧,你既然不肯說實話,那我就只有給你媽打電話了,讓她來好好教育你一下!”說完小姑就用家裏的電話撥通丁美文母親的電話,把她晚上看見的告訴了丁美文的媽媽。

小姑給丁美文的媽媽說完晚上看到的一切后就把電話遞給了丁美文,丁美文接過電話把電話放到耳邊聽到來了電話里母親憤怒的聲音:“小王八羔子,你明天給老子滾回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丁美文掛斷電話一聲不吭地回到了卧室。

回到卧室丁美文躺在床上心裏盤算着明天回家如何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去跟媽媽周旋:“管你怎麼發火,我就來個死不承認。看您老人家怎麼辦,談戀愛怎麼了?年紀小就不能談戀愛了嗎?我這個年紀正是談戀愛的年紀嘛,要再不談連早戀的資格都沒有了,那古人到我這個年紀都談婚論嫁了都!管他呢,明天的事明天再說,怕什麼天又不會塌下來!睡覺!”想完這些丁美文便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丁美文給班主任吳老師打了個電話請了假就一個人回家去了!坐了兩個小時的公交車,又走了半個小時的小路,丁美文回到了家。

回家的時候家裏只有小弟一個人。“姐姐回來了,姐姐回來了,姐姐,買糖了嗎?”弟弟一邊歡迎姐姐回家一邊在丁美文的衣服兜里掏來掏去。

“掏什麼掏,糖在姐姐書包里”丁美文放下書包拉開拉鏈將裏面放着的幾顆大白兔奶糖塞到了弟弟的手裏。弟弟接到糖便高高興興地坐到屋檐下吃糖去了。

“弟弟,爸爸媽媽上哪兒去了?”丁美文問道。

“在後面坡上種玉米。”弟弟嘴裏包着糖說道。

“你慢點兒吃,當心噎着!”丁美文說道。

這時候丁美文看見家裏的時鐘已經快十一點了於是就到廚房生火做午飯去了。午飯做好丁美文走到房子背後對着山坡扯開嗓子喊道:“爸爸,媽媽,回來吃中午飯了!”

父母聽到丁美文的喊聲栽完地邊僅剩的一點玉米苗就回家了。

父母回家洗完手看到桌子上丁美文做的一桌子菜心裏的怒氣已經消了一半。吃完飯丁美文收拾完碗筷洗完碗后就主動走到了坐在堂屋休息的父母跟前。

“美文,說說吧,你小姑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和你談戀愛的那男孩子是誰?你倆在一起有多長時間了?”媽媽平靜地問道。

“誰說我談戀愛了,我沒有!”丁美文狡辯道。

見到丁美文的態度母親消掉的火氣頓時又上來了,母親生氣地說道:“你還不承認,你小姑都撞見了,你真的是田埂上的死鴨子,嘴殼子硬!你信不信老子今天打死你!”母親吼道。

“你打吧,你打死我我也沒有談戀愛!”丁美文頂撞到。

母親見丁美文還是不承認,起身拿起堂屋牆角平時用來教訓兒子的棍子向丁美文走了過來。

這時候父親站起身擋在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之間伸開雙手攔住丁美文的母親說道:“有話好好說,別打孩子呀!”

“你給老子讓開,都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護着她,再不打,再不打小心哪天你那寶貝女兒把你房子給燒了,你讓是不讓?”母親怒吼道。

父親依舊伸開着雙手站在兩人中間。

“好,不讓打就算了,老子不管了,你的女兒你自己管!”說完母親一把扔掉手上的棍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哭了起來:“美文,你說你這樣做你對得起誰?爸爸媽媽辛辛苦苦種地供你念書,不就想讓你早點擺脫做農民的命運嗎?你,你非但不好好念書還在學校里談戀愛,你不知道談戀愛會影響學習成績嗎?你是非要把你媽氣死才甘心那!”媽媽越哭越厲害。

看到媽媽哭得這樣傷心丁美文登時心亂如麻,想到父母種地掙錢供自己讀書的不易,想到自己復讀的初衷,想到如果因為談戀愛而考不上大學給父母帶來的痛苦,想到這些丁美文也跟着哭了起來!看着媽媽和姐姐都哭了起來正在一邊吃糖的弟弟哭着跑過來一邊拉着姐姐的手一邊拉着媽媽的手:“媽媽不哭,姐姐不哭!”

父親緊鎖着眉頭坐回凳子上無奈地看着三個人在那兒哭着。

哭了一會兒丁美文說道:“媽,你別哭了,我不談戀愛就是了!”聽到這話母親慢慢地止住了哭泣。

一旁父親緊鎖的眉頭一下子也舒展了開來,他微笑着向丁美文讚許地點了點頭。

弟弟撒開丁美文和母親的手在堂屋一邊拍手一邊跑着叫道:“太好了,太好了,媽媽不哭了,姐姐也不哭了!”

第二天丁美文告別父母和弟弟就回學校去了,在回學校的路上丁美文在心裏思考着對策:“不談是不行的,只不過不要張揚而已,看來黎木以後是不能再讓我挽着手送我到小姑樓下的了!”想到這裏丁美文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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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屆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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