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二章,我與我問道
劍祖有些疑惑,自己已經四劍合一,並且還成功合道,將自己的神魂體魄三者完美融合,可為什麼還是無法到達傳說中的天仙境!
這讓它有些難受的同時,更是心中有着隱隱不安!
那位天仙老祖最後逃之夭夭,選擇了避戰。
畢竟是一位剛剛躋身天仙境界不久的初世仙人而已,還未必與劍祖五五開。
劍祖來到了那座山門前,環視一圈之後從身體當中抓出一把虛幻長劍,隨手一拋之下,劍光四散,然後各自找尋一個方向一掠而去!
一時之間,宗門所籠罩的方圓幾千里地境都被劍祖一一搜尋遍,將那些僥倖活下來的螻蟻一一斬殺!
劍祖順着破碎的大地一路往下,見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生靈。
是一頭被十萬條鎖鏈捆住的貪龍。
他凝視着這頭貪龍,見到了它體內那些如同蛛網捆住的劍氣。
他皺起眉頭,在這頭貪龍沉睡之際,毫不客氣的就施展萬劍歸宗術法,將其體內劍氣硬生生拔出!
巨大的動靜使得貪龍從沉睡中蘇醒,大如高山的身軀只是輕輕顫動一下,方圓地境便瞬間如山崩地裂開始晃動!
久違的地震使得劍祖眉頭舒展開來,好在他的萬劍歸宗霸道且無視光陰流水的侵蝕,只是一個貪龍翻身的功夫便已經將其體內劍氣拔出收入自身大天地當中!
本來先前那天仙老祖已經將他的大天地打的支離破碎了,若是乘勝追擊,說不定還真的可以斬殺劍祖,畢竟每一位可以到達天仙境界的修士,都是一位足以媲美老天爺的仙人。
但怕死惜命的人比比皆是,就算強如天仙老祖亦怕一個萬一。
好不容易修鍊到了傳說中的天仙境界,這萬人之上,無人之下的境界可還沒來得及享受兩天便遭此浩劫,也算是他上輩子造孽這輩子化孽了。
他可還沒準備死呢!
貪龍的眉心處長有一隻獨角,它本曾是龍之後裔,但因為心中貪念大過本性更大過天道循環,不想遵守“生生不息”這一定律,導致了它的血脈產生了根本上的異變,再加上天道的懲戒,使其根本脈絡徹底扭曲,與龍的血脈徹底岔開分支,成為了另闢蹊徑的另一種生靈!
貪龍的本性是,視之所及,本就是我之物!
貪龍死死咬住了那想要從自己體內掠出去的劍氣,它不甘心的對着劍祖咆哮!
那噁心至極的唾液毫不留情的就朝着劍祖的身體噴去,但結果卻是被劍祖毫不留情面的一劍斬掉頭頂獨角!
哀嚎一聲的貪龍癱軟倒地,但有十萬條鎖鏈禁錮的原因,導致了貪龍此時此刻猶如被人懸挂懸樑上一般。
見此情景的劍祖也沒什麼表示,只是收回了獨屬於自己的劍氣入自身體內。
“貪心不足妄吞天,螻蟻!”
劍祖祭出影劍,掐劍訣,劍光由一化十,十化千,千化萬千劍!
一劍斬下,貪龍身上所禁錮它的鎖鏈在同一時間支離破碎!
強大的劍氣幾乎將貪龍的身軀都削了薄薄的一層,雖然劍祖已經很用心的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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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看向貪龍,離開這一處極北之地。
劍氣其實就像是分散各地的寶貝,正一一被劍祖踏遍山河收回!
而每一縷劍氣的威勢其實都不亞於一把仙兵品質的武器,強悍且虛幻!
故而世間山巔修士便想到了以實捆虛,將那些虛無縹緲的劍氣納入一些生靈體內,將其禁錮乃至封印!
每一縷劍氣都可以由一化千萬,因此就算花費再多的代價,那些站在高位的修士便會越知道其中的價值!
陸陸續續收回了十幾道劍氣,劍祖身上的氣息愈發浩瀚縹緲。
就像是一個普通人撐船遠行來到了海中央,望着湛藍但深不見底的海底時,心裏面便會不由自主的產生出不可抵擋的情緒!
如淵如俱,駭人至極!
就算行走在陽光大道上,就算行走在城市山嶺中,劍祖都可以感受到周圍那些人眼中的恐懼是那麼的讓他感覺舒坦,那是一種久違的快意!
終於,當一位仙兵品質的劍靈要以人身形態躋身天仙境界時,上萬年之前的那些熟面孔再一次出現在了劍祖眼前。
還是那些熟悉的面孔,依然是那個槐家老祖帶頭,只不過這一次,多出來了一位才被他覆滅宗門之後逃之夭夭的天仙老祖。
五位老怪物,除了最後一個老怪物的氣息孱弱,其餘四人的氣息都比劍祖強太多了!
槐家老祖陰沉着臉,似乎很煩勞世間的瑣碎事,但礙於某種規矩,他又只能硬着頭皮來處理這些凡間事!
這一次,他施展出來了曾經不曾施展的術法!
輕輕以手揮天幕,巨大的陰影便籠罩住了方圓上千里地境!
被槐家老祖一人拉扯入了自身領域的劍祖一言不發,只是手中多出來了一把瘋狂吞噬周圍靈氣的靈劍!
那一場大戰沒有人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甚至最後戰鬥結束之後,都沒有一個人出來解釋什麼,更加不曾有一兩句讓人心安的道理供人思考!
就好像那六位站在山巔的修士就此憑空消失了一般,就連那被籠罩入內的凡夫俗子也一同不見了蹤影!
只有那個站在遠處默默觀望的兵家祖庭袁家不知道第幾任家主看着那一幕之後,他笑了笑,似乎感覺這種情況,不是沒辦法接受。
他以為現場就他一個人瞧見了這一幕場景,他以為只有他一個人知曉了那些人的去處!
他回到了祖庭,繼續打造仙兵!
他吸取了先輩的教訓,這一次不再打劍制武器了,而是開始打造兵之狂者——刀!
……
一處不知名的山嶺中,隱世幾千年的一座宗門當中,一位率先下山採購物資的弟子們回了山上,他們除了採購宗門派下來的清單之外,各自還剛買了一兩件心儀的物件!
一處山崖大瀑前,兩名弟子相互比試拼殺!
“你今天怎麼回事,怎麼感覺今天連平常一半的力量都不如,是不是你修鍊出了什麼岔子!”
“不知道啊,我就是感覺,就感覺今天用的這長刀好重啊!”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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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我才買的,一開始還沒有買的時候感覺很順手,看起來也對路數,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了,就感覺那長刀好像在吸我血,而且還在改變我的身體!”
那弟子說著說著就用力將長刀擲了出去,如長矛掛壁,被他擲出穿透大瀑,死死定在了大瀑後面!
“不能吧,這可是袁氏打造的兵器,他打造兵器向來就是有口皆碑的啊……”
“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就……”
隨着聲音的遠去,現場除了大瀑落入潭中的嘩啦啦聲之外,便好似沒了其它聲音。
鮮血在刀柄上流轉,在水中激蕩,在刀身上慢慢融入,然後有一個袖珍小人站在刀柄上,他抬起頭看向大瀑之頂。
“我與他們問道,我勝之!”
——
瞳孔極具放大,然後在一縮一收之際,有一場久別重逢終於來臨。
躺在草原上的薛戈猛然睜開眼睛。
入眼的除了藍天白雲之外,還有巨大的猛禽從他的頭頂高高飛過,它高高揚起頭顱,似乎對於身下的所有生靈都視為螻蟻不屑一顧!
薛戈慢慢改躺為坐,他環視一圈環境。
空氣清晰靈氣充沛,遠處一座高高的大山正有清泉緩緩流下。
安水之地立屋,必久旱逢甘霖!
一位容貌與薛戈容貌幾乎就沒有差別的人走出了屋舍,他看着薛戈,露出驚訝神情,隨後似乎是那種後知後覺的表情,他朝着薛戈走了過來。
薛戈是一襲黑衫,腳穿布鞋。
而那人則是紅衣似血色,卻是赤足而行。
“我沒想到你來的居然這麼快,這有點超乎我的預料了!”
他說著走向薛戈,隨手搓指,一把袖珍長刀便被他捏在手中。
他輕輕搖晃手中小刀,然後那袖珍小刀猛然變大被他握在手中!
他來到了薛戈面前,用那種溫柔的語氣緩緩說道:“世人若都是我,那我何必還做我!”
一刀,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薛戈悶哼一聲,喉嚨止不住的向上涌血,但他的嘴唇好似被封死了,鮮血根本沖不開那一層薄薄的嘴唇。
見到這一幕,那傢伙居然好哈哈大笑。
然後又是一刀又一刀,不斷抽出再抽進,不斷抽進再抽出,如此反反覆復,根本不感覺煩躁。
直到他看見薛戈居然強行咽下鮮血冷眼看他之後,他的臉色這才難看了些許。
“什麼時候你們這種該死的螻蟻也學會了“適應”!”
這一句話,他是在自問自答,喃喃自語。
隨後他暴跳如雷,用咆哮的聲音質問薛戈,臉幾乎貼在了薛戈的臉上,他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這種人好噁心啊,好噁心啊,你為什麼不去死啊,你為什麼不願意把身體讓給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咆哮着,像是一個從幽冥中爬出來的惡鬼。
薛戈面無表情的站起身。
就此舉動,嚇得“他”肝膽俱裂!
“我與我問道,勝我太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