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逃脫
白龍河,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小船在河裏上下顛簸,好像真有一頭龍困在河底一樣。
這是大乾王朝境內一條重要的河流,以此為界,劃分南北,它流經數個大州,乃是交通要道。
黑夜,朦朧的月光在蓮花雲端穿行着,河面上吹來一陣涼風,蘆葦在風中搖曳。
然而這美景很快就被打破了,河面不遠處的沙灘上,一個黑影正上下騰挪,跳躍,比一般的野貓子都要快上一兩分。
嗖嗖嗖,就在這黑色人影快跑到岸邊時,兩側的樹林裏突然亮堂起來,勁弩破空的聲音傳來。
只見那人影輕輕向下一伏,似貼在地上向前一滑,無數箭矢全部落了空。
“前面的朋友,你是跑不掉的,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交出東西,說明來由。我定會保你條性命。”
火把通明,照亮了黑影的面容。一張青澀白凈的娃娃臉。一件玄色的薄衣。
從人群中走出一位首領,即使是在說話間,他的右手也始終握住了劍柄。渾身上下氣勢十足,身着飛鶴服,兩眼明亮,在月光下猶如寶石一般反射着光。
“丞相府,雲巽風”這聲音清脆悅耳,如珍珠落玉盤。
“哼,沒想到一個小女賊居然敢夜闖丞相祖宅,盜走重寶,若今日讓你逃了我相府顏面何存!”
雲巽風左手一揮,數百人將這女子團團圍住,內圈兵士持長劍,外圈兵士已經把勁弩搭好了,最外層的人手拿火把封鎖四周。
然而這名女子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第一,這東西是我該拿的。第二,想留住我,你們還不夠資格。第三,你們丞相府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我勸你們還是儘早抽身,免得日後追悔莫及。”
“放肆,無恥小賊!竟敢辱我相府,今日我陸通必取你狗命”。一個長臉大漢向那女子橫衝過去。
一柄虎頭大刀高舉,猛力一劈,便要將其砍作兩半。
刀刃砍向脖頸,女子並未後退,只見她左手向上一握,長刀被緊緊鉗住,未進分毫。
砰!女子猛地一進,右手一掌拍到其腰間,這人便像個猴子似的往後跳了幾步。
“你們相府的護衛就只有這點斤兩嗎?若是被你們的丞相知道他自己的老家被盜,而且手下還是群酒囊飯袋,你說他會不會把門牙給氣落了,哈哈哈哈!”女子格笑道。
“老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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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雲巽風沉着臉說到。
“大哥!剛才是我大意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
“生死搏殺那容得半分大意,若非這位她放你一馬,你還能在這跟我橫!。”雲巽風站出來一揖手。
“多謝了,既然你放了他一次,那我就空手與你較量較量。”雲巽風連劍帶着劍柄一拋,竟然扎在一塊石頭上,入木三分。
“姑娘得罪了”。話音剛落,雲巽風便展現出他身為護衛首領的實力,身體一衝,衣袍震蕩,身似游魚,又似蛇形,眨眼之間便來到女子身前。
嗡嗡嗡!女子只感到一陣氣悶,短暫失神后,一尊鐵拳已來到眼前,彷彿能開山穿雲。
“不妙。”只見女子腰部沉底,身體轉過一個弧度,擦着拳風,躲了過去。
女子借勢穿入人群中,如狼入羊群。這些護衛竟不是其一合之敵。
不是被一掌擊倒,就是被傷到要害無法行動。女子身法詭異,就像鬼魅一般,加之近身作戰,弩箭便成了擺設。
“想跑,做夢吧!”雲巽風喊道。不到片刻,他便追了上來。只見他雙拳鼓盪,拳上竟有一層白光閃爍,就像兩顆小火球。
女子看到暗暗心驚,“勁力外顯,這是通竅境的標誌。若是再進一步,恐怕就可以步入玄關衝擊三關九竅,成為一代宗師了。
真是太低估他們了,我不是對手,若被他纏上,就麻煩了!”
略微思索后,女子不退反進,運氣於掌,要硬抗這一擊。
“莫非她有什麼詭計,那又如何。我不信她能接下我一拳”,雲巽風呼吸加重了幾分,臉色又變紅了幾分,將力道加到極限。
眼看就要陷入肉搏戰,突然那女子撤去雙掌,用胸膛接住了這一拳。玄色衣服卸去了一半力道,即使如此,女子仍然吐出一大口鮮血,倒飛數十米。
只見那女子竟藉著這一拳的力道,施展輕功,幾步急跳,很快便落入河中。
就在她落水之時,一隻碩大的紅鯉魚憑空出現。
背脊開裂,內里敞開一看裏面空無一物。竟然是一具傀儡。啪!裂紋立刻閉合。鯉魚鑽進河面,閃過一道耀眼的光芒,卻是轉瞬即逝。
“大哥,我們快通知各個郡縣沿着白龍河布下巡查,只要那個小賊還在荊州境內就跑不掉。”陸通連忙到。
“來不及了,你以為別人像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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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嗎。既然敢硬扛我一拳,還在重傷之下跳入河中逃走。必然做好了萬全之策,要麼有人接應。要麼就能在一晚上,離開雲州。”雲巽風滿臉懊悔。
“一個連通竅都沒達到的小賊怎麼可能在重傷之下一夜離開雲州,除非……。”
話還沒說完就被雲巽風搶斷:“你還不算蠢得不可救藥,若我沒猜錯,剛才的那玩意就是魔隗門的靈力傀儡。其中有一種傀儡專門用在水中代步。結合了機關術和法術符籙可夜行千里,若是靈石充足,便是一夜走遍一個大州也行。”
雲巽風嘆息到:“如今只有如實稟告,乞求相爺給個機會准許我們戴罪立功。只是有些對不住他老人家了。”
“唉!只能如此了。”陸通附和着。
翌日黃昏,陵州,一處偏僻山間,一條河邊小道,楊柳青青繞堤行,河邊又空氣清新,不失為一處散步的好地方。
“唉,師尊真是無聊,要給師叔送賀禮,卻既捨不得出些銀錢僱人前往,又要面子。明明有法術卻不用,說什麼修道之人需一心向道,不可濫用術法,真是個食古不化的老頭子。”
“苦了我,從小到大,山門都沒出過。現在倒好,從陵州到雍州,這麼長的路讓我去,也不怕我在外面出事。我好歹也是劍閣的大師兄啊,我要出事了,誰來打理劍閣,指望那群小屁孩嗎?”一個青年,披頭散髮,身着素色道袍,背着一把三尺長劍。
青年面容清秀,一雙剪水雙瞳,鼻樑挺拔,即使是在抱怨,也給人一種自然親和之感。
“算了,事到如今就當是出來遊歷一番。定要好好享用各處美食,順便欣賞各地大好風光,這青龍山我也待了整整二十年了。”
咦!突然,青年看到河邊有人躺着,他趕緊上前查看。
“嘖嘖,這還是個女的啊,今天碰上我是你撞大運了,不然就這條道,怕是你被魚吃了也沒人來嘍。”
說完,青年便背上這名昏迷不醒的女子離開了。
缺月當空,清光下地。一所客棧的房間之中,一名身着玄黑色衣服的女子躺在床上,這名女子皮膚潔白,柔美如玉,加之此刻昏迷更添安然恬靜之美。
突然女子的雙目睜開,瞬間躍起,警戒地看向四周。
“姑娘,你才剛醒,身上還有傷,怎能如此魯莽,快些躺下休息。”女子一轉身發現門口正站着一個穿道袍的青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