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危險並未消除

第五十章 危險並未消除

真一用胳膊夾着秋玲將她酥軟無力的身子扶了起來,此前高鎮南對秋玲的一系列的擊打必是照着破壞她的行動力去的,而她右腳也受了很重的挫傷,只能勉強支撐起來,真一索性又將她的手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半馱着要將她帶到一棵大樹下安坐。

方才挪動了幾步,真一隻聽得秋玲好似嚶嚶笑聲,頓時眉頭緊蹙,問道,“瘋丫頭,你又在笑什麼?”

秋玲不答反問道,“誒,小鬼頭,我說你今年到底多大啦?”

真一頓覺得秋玲似乎有意又要挑釁,嗆聲道,“你要幹嘛,關你什麼事?”

秋玲繼續嬉笑道,“大約十三四了吧,這歲頭快該長個了吧!?”

此言一出,刺的真一面紅耳赤,紅的脖子燒燙到了整個耳根,半晌想要支吾卻不知說啥好,秋玲卻看的憋不住的壞笑着,好似有意嬉戲一般,又補道,“哈哈,你不要緊張,不要擔憂,有的孩子是會長的慢一些。”

真一終於受不住,將手推送了開,面紅耳赤的對着秋玲大聲嚷道,“煩死了,我要你管!”

被推開的秋玲挺直不住身子,哎呀一聲凄厲的叫聲,便撲倒在了地上,那斷裂的手腳好似又被折磨了一番,那疼痛卻不是能裝得出來的。發泄了性子,看着秋玲躺在地上疼的發不出聲,真一當時就能感覺到對秋玲那一下着實有些過了,不過氣頭上也因此消去了不少,反而還有些隱隱的擔憂,便關懷又不失些置氣的問道,“喂!你......你沒事吧?”

“你說呢,有你這麼對待一個美麗可愛還受了傷的淑女嘛!”秋玲用手肘撐起了身子,半涕半嗔的抱怨道。

見秋玲又有了氣力責怪他,真一知道她應該狀況有所好轉了,雖然有些心虛,嘴上還是逞強道,“誰,誰讓你多管閑事的,我只是晚熟而已,馬上就會長的很高了。”

“我又沒說你長得……喂!是你自己莫名其妙就發作起來了好吧,你知道我這身子骨被你這麼一摔已經完全解體了好嗎?”秋玲道。

“我我我……你剛才可不就是這個意思么!”真一支支吾吾的辯論道,“我還沒開始長呢!”

此時秋玲卻不想再多爭論了,只想好好靠着休息一下,擺了擺手表示不想和他爭辯,又道,“還不把我扶好,真把我丟地上啊!”

這一小小的折騰,確實讓她好不難受。真一也沒為這事繼續糾纏了,半背馱着秋玲將她輕輕的托着,扶靠在大樹下讓她身子盡量舒展開些,如此以來得以舒適了許多,等調整好了身位,秋玲這才緩緩說道,“我的手腳好似有些骨頭錯位,那人都是衝著關節薄弱的地方攻擊的,小鬼頭,你會懂得將我的骨頭移正來嗎?”

真一雖然在他的常伯伯那裏被迫上了些醫學基礎課,但是都是在他被勉強的狀態下學的,只是東拼西湊的聽着,想起從前三人一起去聽課的時候也只有惠欣會正兒八經的聽講,他和惠林全程在半打着瞌睡。但惠欣還頗有些天賦,若不是她的母親不讓她過多的學習,常伯伯必然會留下她來做自己的關門弟子吧!而且就論起理解力的話,這方面還不如他村子的小夥伴惠林來的深刻。所以即便有些許了解,但這種時候他倒哪敢嘗試連忙擺手搖頭道,“不不不,哪裏會,我從來沒學過這個,呵呵!”

秋玲失望的垂下了眼眉,嘆着氣悻悻的說道,“也對,我怎麼能去指望你呢?你連簡單的傷口包紮都不會,這個就更別說了。”

真一隻好尷尬的笑着,不好意思的說道,“嘻嘻,我連認字都頭疼呢,要不是被硬逼着,我可能還橫豎都不識個一呢!何況學這個複雜的讓人頭大!”

秋玲白了他一眼,用嫌棄的口吻說教着,“你要是連字都不好好認,還想當一代大俠呢,還有那個你說叫什麼巴來着?第一勇士什麼的。”

“納哈!”真一大聲強調道。

“哦對對對……不識字的話就算天下無敵也會被人看不起。而且往後時間還長着呢,會遇到各種突髮狀況,到時候你不僅要幫自己還得幫同伴處理傷口,所以這些都是必修課,知道了不!這點你就真要學學少修哥哥,他只要一閑下來就會翻書出來看,各種各樣的書籍他都會仔細推敲閱讀,而且看書的時候更是認真的不得了,你就是推門進去走到他身邊他眼皮也都不抬一下呢,我記得有一次......”

“啊!我想起來了,我差點把他們給忘記。”不知有意無意,真一忽然響亮的拍了下手掌,直接將秋玲的小說般敘事給打斷了。

秋玲被忽然中斷了遐想,轉而怒斥道,“你神經病啊,幹嘛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真一嘿嘿一笑沒有接秋玲的話,而是立刻起了身子,向後頭喊去,“秦一大叔,大鬍子大叔,你們都還好着嗎?”

原來真一是想起了秦毅和胡審榕二人了,他們經久以來都在江湖上飄蕩,對於正骨應急的手法一定會有所了解,方才秋玲說道的一番道理,雖然他就聽了幾個字,但也正此點醒了他。朝着真一的視線看去,只見胡審榕平放着,衣服被解開大半,頭倚靠着秦毅的盤腿上,看樣子他還在昏迷着,秦毅好似正喊着胡審榕的名字一邊輕輕地掐着他的人中讓他蘇醒過來。

秦毅聽到真一的呼喊,抬起頭朝真一揮了揮手,聲線低沉的回應着,“小兄弟,我還在這裏,我兄弟他還在昏迷着,怕是一時半會還是醒不過來了。”聽得出來他聲音中有着十分的擔憂。

真一撓了撓後腦勺,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他覺得目前還是處理秋玲這邊的情況比較好,遂上前跑了兩小步靠近了他們才說道,“秦一大叔,瘋丫頭的手腳說好像骨頭有些錯位了,您能不能過來先幫忙看看,大鬍子叔我來盯着就好了。”

秦毅聽罷朝着秋玲的方向張望了一番,后沉吟了一會說道,“恩好吧,那我先去幫小姑娘看看,說不定我兄弟這邊還需要她的幫助呢!小兄弟你先去找些筆直的干木條,最好長度差不多的。”說著不知又從哪裏準備了個平整的石頭,又用乾草鋪好做了個簡易的枕頭,墊在了胡審榕的腦後。

真一愣神着看着秦毅的操作,秦毅則奇怪的轉頭瞧了瞧這傻小子,二人四目相對后真一這才緩過神來,忙說道,“哦,讓我去找直直的木條是吧。”說著小跑了開來。

林州地界最不缺的就是樹木,更別說滿布山野的竹條樹枝了。但是真一找起來卻是一通的胡亂,秦毅說找的東西他聽得卻沒很明白,前前後後的找了些看似直的東西湊數,也不管需要多少,就連帶着荊棘的藤條也被他攬在了懷裏,“這應該差不多了吧!”真一一臉輕鬆的笑着,像是剛做完了一場浩大的研究課題一般。

真一抱着各種各樣的東西撒在了秦毅的面前,秦毅正為秋玲正好了骨,雖然處理不是很細緻,但算是做了應急處理,見真一好不容易才回來,又瞧了瞧地上紛雜又橫七豎八的玩意,分明在嘆着氣說道,“小兄弟,你找了這麼久,找了許多都是不能用的。”

秋玲自然看得到真一那不靠譜的樣子,這會倒也不發作,看樣子已經默默接受了,只是對着秦毅說道,“唉,我看就這樣吧,隨便挑一些用就是了。”

真一卻有些汗顏,但也不敢大聲囔,嘀咕道,“只說直直的,又不說具體是啥,我哪裏能知道的來!”

秦毅挑挑揀揀了些能用的上的將秋玲的右腳和左手纏上了七七八八的條子,割扯了些身上用蠶絲做的裾袖作為捆綁的布條,這件衣服伴隨着他應有了三十年了,是他去出仕之時特意作為唯一門面的衣服。即便是在逃亡的路上,也將這衣服整齊的疊好,用布裹着一層又一層如此的珍視,這秋玲不懂得,真一自然也不懂得。此時他好像也亦無所謂了,在手腳上捆綁着一圈又一圈的,深怕得捆不得結實。

“好了,這樣應該固定好就沒什麼問題了。”隨之打好了最後一個結,手法看似也十分嫻熟,蹲了半晌他的腳也有些酸麻,隨即想起身活動一番。真一此時不知為何盯得仔細,差點被秦毅頂了個沖頷,興許是聽了秋玲的話,學些應急措施對今後也有所幫助,才有了些好奇心。

“如何,手腳是否感覺好了些?穩健了些?”秦毅問道。

秋玲嘗試的動了動手腳腕,似乎確實好了許多,點了點頭道,“我想再調養過一會,我應該就能走路了,謝了大叔。”秋玲笑容變得清甜了起來,但轉而又變了態度對真一道,“喂,真一小弟弟,現在應該換你來背我了吧?怎麼一點也不主動呢?”

“啥,我啊!背你?”真一聽得有些不明所以,指了指自個的鼻子又指了指秋玲,難以置信的說道,“憑什麼呀,你不是好了么?”

秋玲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道,“喂!你看我這樣手腳當然還不能活動啦,難道你指望我爬着下山啊!”

真一之前攙着秋玲還被數落一番,心裏自然百般不願,他瞧了瞧身邊的秦毅,投來盼求的目光,秦毅身後微微一傾,連連擺手,隨即指了指不遠處胡審榕所倒的方向,眼裏大概是說我還要背着一個大傢伙呢!真一自然不傻,瞧了瞧膀大腰圓的胡審榕又瞧了瞧朝她傾頭微笑的秋玲,還有什麼可選的,只有無可奈何的嘆息。

突然間,秦毅拍了拍正垂頭喪氣的真一,他低垂着眼回看過去,秦毅的表情變得凝重又深沉,正襟的神情不由得使真一一掃陰霾,像是有什麼大事要交代一般,弱弱的問道,“怎...怎麼了嗎?”

秦毅吞了吞口水,可見的眼神中多了許多的顫抖和惶恐,他一字一頓的問道,“高……高鎮南呢?剛才不是還躺在那裏么?”秦毅緩緩的舉起軟弱無力的食指,指着眼前空蕩蕩的叢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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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玄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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