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可以單獨出來一下嗎
恰巧這時候,艾德剛好把車開到了他們幾人的旁邊,緩解了秋水所認為的尷尬氣氛。
艾德把車停好下車后,準備去給花彼岸按鍵打開後車座的車門,誰知她旁邊的奇康倒是動作比他快,已經走到了車子旁邊把車門按鍵打開了。
車門在三四秒的時間打開后,奇康一副誠摯有禮的模樣對着花彼岸用英語說:
“花彼岸小姐,請!”
“秋水,你先坐進去。”花彼岸對秋水說。
秋水沒說什麼,就率先拿着他的羽絨服進了車裏。秋水進去之後,花彼岸走到了車門邊,準備坐上去。
這會奇康請的姿勢改為走到車門的另一邊,面對着車尾方向,換成左手放到車門的車頂,與與他面對面着的花彼岸,一副小心呵護的模樣道:
“花彼岸醫生,小心磕到頭!”
花彼岸就面無表情的回了句“謝謝”,半邊身子已經躬進了車裏了,眼看着她已經完全坐了進去,奇康也在拿手準備放下,只是動作還沒有來得急收回。
花彼岸這會卻不知為何的從車裏躬身起來站到了車子外。剛好與奇康來不急收動作的手頂到了一起,由於她個子不矮,還把奇康的手掌往上頂了好幾公分。
對着突如其來的狀況,幾人都有點傻了眼,特別是兩個當事人。平常理智冷靜得像“面癱臉”的花彼岸眼眸也是愣怔地扇動了兩下,剛好讓奇康很是正面且近距離的觀看到了花彼岸那細密翹長的睫毛。
花彼岸的身高剛好高到他的下巴的高度,他於是把花彼岸的整張臉觀摩了一個正着。
雖說都是同為亞洲人,但是亞洲人也分好幾種,而華國人和T國人在長相上雖看着區別不大,但是細看的話,還是能區分得出來兩個國家的人之間相貌的不同的。
因為T國人眉骨比較高的原因,只要是很純正的T國人,他們的眉毛都是比較粗厚的,女生也不例外,有時候看着和迎度人有些像。
所以T國女生化妝描眉的時候,在適應本身眉形的情況下,都是有些寬的,且T國女生眼大,嘴唇也比較中厚。
花彼岸又是典型的東方華國中靚麗媚人的女子。細長有度的柳葉眉,中挺秀氣的鼻樑已及下巴上方的粉潤薄唇,讓奇康一下子在視覺的衝擊上沒有回過神來。
這次近距離的觀看到花彼岸白嫩的臉部肌膚,他不禁納悶,艾德那傢伙不是說,這個女醫生已經31歲了嘛,怎麼這皮膚還這麼白嫩。
她看起來,甚至有種比他們還小個兩三歲的感覺,而不是比他們大二三歲的模樣。難道華國女人……都比較不顯老。
嗯,還有,她這頭髮雖然紮起來了,但是着摸起來還挺順滑的……
天!!!!
奇康在心裏驚呼了一下,眼神迅速對上花彼岸不悅的冷眸,為了掩飾住訕訕的尷尬內心,裝着很是鎮定的模樣把手收回放進了褲兜里。
在他們T國,除了親近的人,是不能隨便摸別人的頭,也不能隨便讓別人摸自己的頭的。
雖然不知道在華國有沒有這樣的行為忌諱,但是他們的這種理念從小在父母的灌輸下,已經根深蒂固了。
所以他稍微地往後退了一步,很誠摯地對着花彼岸道歉說:
“花彼岸醫生,實在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會突然出來,我一下子沒收回手,我……總之,I'amsorrysomuch!”
花彼岸早已恢復了平常的冷淡,回他:“It'snothing!(沒關係)”
艾德:“花彼岸醫生,你……”
“Manjusaka(曼珠沙華),我的英文名,花彼岸醫生這個名字太長了。”花彼岸打斷着他的話。
其實,主要是每次聽到他用T國語的腔調叫着“花彼岸”三個字變成“畫筆俺”的時候,她都有一種起雞皮疙瘩的怪異感。
一直聽着他這樣叫着自己,她可受不了。
奇康在心裏默念重複着叫了“曼珠沙華”這個名字兩遍之後,他嘴角微微上揚一下后道:
“這樣吧,我就叫你花醫生吧。簡單好叫,也不至於對您太過於沒禮貌。”
花彼岸對着他應了一聲OK之後,乾脆利落的躬身上了車,坐到了秋水的旁邊。
奇康關上車門之後,眼神迅速的黯淡邪魅一笑地轉身,剛好對上叉着腰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艾德。
奇康被嚇了一跳,T國話嗔出口,“艾德,你神經病啊!站在我背後不出聲。”
艾德用一種八卦的眼神看着奇康說:
“嗨!我說你剛才幹嘛摸花的頭,你……”
“你沒看到是她突然從車裏站出來的嗎?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她那麼冷的一張臉,摸她的頭還冷了我的手呢!”
奇康打斷着他的話,說完也不理會他了,直接走到駕駛座拉門進了車裏。
艾德走到駕駛座窗邊,因為車窗是開的,他直接問着奇康,“你來開車啊?”
奇康點頭:“嗯。”
艾德說了一句隨便你之後,就走到了副駕駛上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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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花彼岸和秋水都還沒有吃晚飯,但秋水可能是因為坐長途飛機的勞累奔波,所以在車子開出機場沒多久,他就抱着他的厚厚羽絨服睡著了過去。
T國時間只是慢華國一個小時,花彼岸把手腕上的手錶一看,剛好00:30。那麼現在T國就是23:30,已經屬於三更半夜了。
而她剛才因為已經在飛機上睡了四個多小時的原因,現在已經睡不着了。
她安靜地看着車窗外,不停飛逝往後的燈光與樹木,再一次輕輕地用手掀了掀自己的妮子衣領。
她本想開點窗涼快一下,但一想到已經睡熟了的秋水,她就壓下了這個想法,她怕把秋水這個孩子給吹感冒了。
畢竟他是跟着自己來的,她要照顧好他。而他們做醫生的,最先確保的,就是自己在不生病的情況下,以最好最精神的狀態去治病救人。
想着她出門的時候,交待艾德的事,於是她聲質清冷地用中文問着他,
“艾德,我要的病患病情資料呢?”
“啊?”艾德在快要睡着的狀態下,聽到了花彼岸的聲音,驚得他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
他今天為了不錯過給花彼岸接機,從青麥馬不停蹄的趕往蔓古,也是算車途勞累了一天,所以在坐到車裏之後,他的眼皮也是忍不住上下打架。
想着花彼岸他們這麼晚了都還沒有吃飯,艾德的身子往後座上伸着,向花彼岸說:
“花~,我先帶你們先去吃點東西吧。一會再給你看,你先在車裏休息一會兒。”
花彼岸卻是堅持說:“我現在沒困意,我先了解一下病人的基本病情,方便我一會見到了病人,能更快速的做好判斷!”
奇康看似很平靜地開着車,耳朵卻是不停地扇動聽着他們兩人的談話。雖然他聽不懂。
艾德不解,“花,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先帶你們去吃點東西,明天一早我們再去看長翁爺爺吧。
我們這邊有好多你們華國的餐廳,他們營業的時間挺久的,我帶你們去,也不會存在吃不慣我們這邊飲食的問題。”
“隨便吃一點就行,我們不挑食的,你先把資料給我。”
看着他的偶像這麼堅持,他無奈的回了一句“好吧!”之後,轉換成T國語問着開車的奇康,
“奇康,我讓你順便拿着長翁爺爺的病歷,你拿給我,我給花一下,她要看。”
雖然剛才艾德和奇康的華語交流他沒有聽懂,但是以艾德現在問他的這句話,他也能總結出剛才他們兩個交談的內容是什麼了。
於是很平靜給了兩個字,“沒拿!”
艾德不解,“為什麼啊?我一早就跟你說來着。”
因為他知道花彼岸的脾氣,所以她的話,他就給交待下去了,沒想到他居然沒有帶過來。
奇康很無所謂的樣子說:“我走的時候,留在醫院忘記帶了。”
艾德只好訕訕的轉向花彼岸看着。他還沒有說話呢,花彼岸雖是不滿,但也沒有繼續為難艾德,只是冷冷用中文說:“去醫院再看吧。”
艾德如臨大赦,嘻嘻笑道:“好好,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嘛!”
他剛剛在副駕駛的靠座上靠好,奇康幽幽地來了一句英語,
“花醫生,艾德先生,下次你們說話的時候,可以說點我們大家都聽得懂得語言嗎?比如——英語!”
艾德準備閉眼,慵懶又逗趣的也用着英語說:“沒問題,我們可以說T……”
“沒問題!就用英語!”
花彼岸用着這句英語話成功的打斷了艾德接下來準備要說的話。
艾德:“OK!”
他本來想說他們可以說T國語的,反正花彼岸聽得懂。不過既然她說了用英語就用英語吧。
他覺得可能是花彼岸經常出國參加一些醫學界的活動,又經常的外派做手術,說的英語話可能就多一點。
習慣說英語也很正常。也沒有往其他的方面想。這次他也真是閉着眼睛,睡了過去,他真是熬不住了。
艾德是被車子熄火的聲音吵醒的,他以為奇康把車開到餐廳了,迷迷糊糊地揉了一下眼睛,問着他說:
“到餐廳了嗎?奇康!”
只是他在沒有聽到奇康的回答之前,就透過車窗看到他所停車的位置,不是餐廳的門口,而是奇康和他一個朋友合開的裝修公司樓下。
此時其他的商鋪都是關着燈,只有他們的康檸裝修公司的兩層樓還燈火通明。
艾德不解,花彼岸也不解。她從沒有想過,奇康會搞什麼花樣,畢竟,她只是來看病的醫生而已。
她以為,奇康開車到這兒,是有什麼東西要拿。看艾德的反應,這個地方他也認識。
而秋水可能真的是太累了,還在車裏睡得不醒人事。
奇康對着艾德很冷酷地吩咐了一句,“在車上坐好!”
然後就打開車門下了車,走到花彼岸坐的地方,按鍵把車門打開,對上了花彼岸平靜得毫無波瀾的眼神,再次給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壓迫性地說:
“花醫生,你可以單獨出來一下嗎?”
花彼岸很鎮定地下了車,穩穩地站到他的面前。車門緩緩關上之後,鎖車的聲音響起,而這時,花彼岸的身後,多了兩個比她高了一個頭的魁梧硬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