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命
方覺夏沒有再理會半跪着的男人,走到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然後慵懶地將一隻腿放到椅子上,頭髮散落,光側下來,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他,痞中帶着腹黑,然後伸起手勾了勾,輕輕地說了一句。
“過來,我們聊聊。”
邸止言的頭髮落到眼帘,他抑制不住的想要依賴這個女人,他的眼神看向她的時候…兩個人交會的那一瞬間,前所未有的燒着他,燒得他即抗拒又無可奈何的激動。
他坐到了旁邊的一把椅子上。
兩個人中間有一把桌子,方覺夏隨性地將煙抽一根放到嘴裏,煙霧繚繞間,輕笑一聲,眼睛眯成一條線。
“會沏茶嗎?”她將面前的茶杯輕輕一扔到了男人面前。
“不會。一般都是別人給我沏。”
“那…我給你沏。”她邊說邊玩味地看着邸止言那彆扭的樣子。
“不用。”他哪敢啊…
“可我想喝茶,還想你陪我一起喝。”
邸止言打了一個電話,雇傭兵給他敬禮后,將一包昂貴的黃金牙與龍井拿了上來。
他開始搗騰搗騰,認真地做着,洗茶,然後泡茶…
她一眼就看出,這個男人的確沒伺候過人。
“邸止言,你今年多少歲?”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埋下頭。
“二十四歲。”
“哦……那你有過那種生活嗎?比如有沒有談過女朋友,之類的。”
她遲疑了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
“我第一次見到你這種類型的男人,有點好奇。”
“我沒談過朋友,對那些女人沒有興趣,我從小就只喜歡學習研究。不過…
我結過兩次婚。”
他遲疑之後說的,他怕和女人沒有話可聊,所以多說了幾句。
她愣了愣,雖然這個年紀結兩次婚不足為奇,但是想想他這種身份為什麼會結兩次婚?
邸止言將茶端到女人面前,“沏得不怎麼會,你嘗嘗?”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后,他從實招來,陰影落到他半邊臉上,英俊瀟洒的面容上露出寒冷的氣焰。
“我媽知道我對女人沒有興趣,所以她不要求我自己談,只要我做想做的事情。
於是她第一次給我安排了婚姻,但是過了一個月後,那女得了癌症死了。”
他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方覺夏忽然來了興趣,笑笑。
“然後呢,第二個呢?”
“第二個找了一個命硬的,和我結婚以後,兩個月後工程遇到塌方,她也死了。”
“邸止言啊,你是不是克妻啊?”
他喝了一口茶,健碩的身材因為一隻腿搭上椅子,所以看起來特別性感慵懶。骨子裏面是富家公子用盡錢財后的隨性自然,娓娓道來。
“我媽找了澳/門那邊著名的算命師傅,那個算命師傅說我不僅克妻還克子,還克父…八個字裏面有七個字都是金,是專旺格,富貴孤寡命。除非找一個硬配,找一個…八個字裏面起碼有七個字是火的女人,或者朋友,就能化解我的孤獨。
因為,火能克住金。但是火如果不多,反被克。
但是,一般七個火的女人也是孤寡富貴命,一輩子都比較坎坷,跟誰結婚對方都容易出事。
兩個人硬配結婚反而能很合適。”
她遲疑了一會,有些詫異,不由自主地吐出了幾個字。
“七個火…我是八個火,是不是多了一個?
我之前也遇到一個算命的,他說我前半生走水運會很坎坷,但是過了二十歲慢慢開始走火運,就會飛黃騰達。”
方覺夏忽然覺得算命不能不信啊,這簡直是太准了。
當時她還不信,後來不信都不行。
“那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專門克你的,我們兩個硬配啊…”
“你真的是八個火?”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命里一點雜氣都沒有的,不過,他願意相信。
畢竟方覺夏簡直是把他吃得死死的。
他所有人都不害怕,唯獨愛死了眼前這個女人。
第一眼命中注定的感覺。
“對,我命里三會火局,兩把凶刃,兩匹火馬,丙火日主,反正全是火。沒有金,木,水,土。都沒有,連藏干裏面都沒有。算命說,我這種命,大運好的時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大運不好的時候,火烈火死。”
邸止言忽然很關心一個問題,幾乎是脫口而出。
“那…你以後的大運好嗎?”
“怎麼?關心我?放心,我暫時死不了。
人都是會有那麼一天的,要學會接受它。”
她喝了一口熱茶,眼神銳利,忽然把話題一轉。
“三天,三天時候給你考慮,不放我離開,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邸止言沒由來的害怕得很,但是又覺得有趣。
他放下茶,只能走到她跟前。打量了會。
然後修長的右腿放在她雙腿之間的椅子,然後有力的手臂撐着椅子兩邊。
身體陰影幾乎快蓋住了方覺夏。
他欺身而下,然後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你永遠是我的,放心,我會好好考慮的。
來,親我一下。”
他眼神半咪。
方覺夏不為所動。
“那我親你。”他快要碰到她的嘴唇時。
方覺夏輕蔑一笑,用手指慵懶隨意地碰到他嘴唇制止。
“邸止言,你不會打算綁架我一輩子吧。”
他直接用舌/頭舔了舔她潔白如玉的手指。
他快要被劫殺在這個女人迷離冷漠的眼裏。
圖她什麼?呵。
圖她的美,圖她的孤傲中包裹着的火熱,圖她任何時候的坦然自如,圖她的壞,圖她的狡邪,圖她任何時候都能看透自己,圖她脆弱而宛若重生的力量,圖她能撕毀所有站起來的強大…圖她…毫不顧忌的愛與決絕的不愛。
她感覺到手指上的溫熱。
這個男人碧藍色眼睛狠戾起來的時候竟然那麼尖銳。
如果不是方覺夏這種死過一次,天天與一群瘋子打交道的人。
面對這種眼神很難不害怕。
很難不淪陷。
她笑得戲虐。
直接用手抓住了男人乾淨清晰的下顎,強/迫他張/開嘴巴。
右腿膝蓋用力地碰了他腿后。
邸止言再一次因為那一膝蓋不受控制半跪在地上。
方覺夏依舊冷漠無情,嘴角悄無聲息地笑得發冷。
把手往他喉嚨/深/處/搗。
他顯然是沒有這種經歷,乾淨得嚇人。
那雙藍色的眼睛慾望與痛苦交織着。
她的眼睛眯成一條線。
“你知道嗎?你還是一條狗的時候,我經常這樣掰開你的嘴,給檢查口腔。那時候你會難受的/叫,後來慢慢就習慣了。”
說完之後,把手指/收了回來,然後用紙巾/揩/了/揩。
“你要是永遠這麼乖,我或許會考慮,破了邸少這孤寡命。永遠呆在我身邊,不和我結婚…我們也可以一起去很多地方,就像朋友那樣。
放下你那不切實際的執念,沒用,我永遠都不可能愛上你。”
*
京城。
在一個黑暗的地下空間裏,到處都是血腥的氣味。
男人一身白色的休閑服裝,但仍然可以看出身體健壯。在鮮血亂濺的地方,依舊一塵不染。他抽着煙,眼睛猩紅,雙腿就這樣架在桌子上,骨子裏的狠戾。眼前有一個玻璃罩子,裏面正在拷問,皮開肉綻。
他五官凌厲,眼神殺人,帶着穩重。
外面的手下都不敢進去彙報情況。
旁邊的椅子還倚靠着一個黑色上衣,戴着黑色鴨舌帽的男人。
隨性。
若有所思。好像死多少人,都激不起他的一絲同情。
脖子上戴着天鐵。黃皮膚,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卻富貴非同常人。
帶着戲弄與殺伐果斷的氣焰。
兩個男人。
一個白衣服,穩冷中帶狠。
一個黑衣服,貴邪中帶壞。
在權力巔峰的不為人知的黑暗世界裏,他們都是九五至尊之體。
白珺荊拿着一隻煙抽抽,然後再次與段錦霆對視。
“我昨天逮到了上次醫院裏面那個護士,拿給人玩了玩,要死的時候,問出了一點消息。好像不是京城的人,應該是國外的。
哎……段總啊,段哥啊,你想想…方姐,有沒有得罪過或者認識過國外什麼比較有錢權的。”
段錦霆將煙滅掉。
起先他和白珺荊原本以為是對方乾的。
後來發現不是。
但是…綁架方覺夏卻不給出任何動靜,也就是說明,不是衝著他來的。
那就一定是和方覺夏本人有些故事。
兩個人決定暫時放下各人恩怨,先把人找到。
“她不認識什麼國外的。”
他已經幾天幾夜沒合眼了,整個帝國都絕地三尺,現在只能是在國外。
能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還能這麼快速度運到國外,且不留痕迹。
這個人在國外勢力一定不小。
夏夏…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他最近不敢睡覺,怕一睡覺就夢見夏夏受了委屈。
這小姑娘愛玩,也調皮。
要是真得罪國外什麼人,也需要時間去救她,千萬別遭罪。
他怕自己會崩潰。
白珺荊覺得太熱了,熱得他傷口黏得疼。於是索性將衣服tuo了下來。
“操/你媽/逼。”他暗罵了一聲。
胸腔的傷口被白色的布慢慢沁出血。
他最近都沒有心情待在醫院養傷,抽煙喝酒。導致傷口到現在都反覆發炎。一熱就疼。
段錦霆看了白珺荊上身一眼。
“你最近去紋的?”
白珺荊低頭看了一眼腹肌以及整個後背都是紋身。
上面紋着起碼有九條水龍,因為男人皮膚黃腹肌明顯,所以tuo掉衣服后看見這幾條水龍就凶神惡煞,當白珺荊動起來的時候,它們的眼睛栩栩如生彷彿有一種奇怪威懾力與靈氣。
“不久前紋的。我喜水,騎龍躍海命。
紋九條水龍以後投胎轉世就還能遇到今生遇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