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立地成佛

(十九)立地成佛

和隊員阿南分頭行動后,瘋子和隊員阿北隱匿在四口井邊上的巷子裏,昏黃的幾盞街燈和門口的紅燈籠隱隱透着光線,彷彿被風一刮隨時都會熄滅。

那一棟民房模樣的派出所出現在田野邊,瘋子探頭查看了情況,田野另一側的村長宅邸透着紅燈籠,籠罩在夜色中,四周一片空曠,不見人影,瘋子指着田野邊的派出所說道:“就是那裏。”

阿北探頭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問道:“要救的人就在裏面?”

“是的,我跟你們提起過,當時他的話我沒有放在心上,裏面關着一男一女,他們比我前腳進入何氏村的時間要早,之所以被關在裏面,一定也和我們一樣發現了什麼秘密。”

“這個老頭搞什麼東西?”阿北輕輕的冷言道:“如果真是發現了大秘密,為什麼不幹脆殺了算了。”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瘋子附和着:“不管怎樣,進門后救了人就走。”

“一定要救嗎?”阿北問道。

“那個男的賊得狠,上次提出的條件就是救他離開,他才肯開口說山上發生了什麼。”瘋子說道:“我只想知道,如果山上真的有什麼的話,他們還能安然無恙的下山,這才是我想知道的。”

“行,這裏面還有人嗎?”阿北問道。

“看運氣了。”瘋子說完離開巷子,沿着派出所瀝青小路的一側快速的潛到了派出所的牆邊,阿北隨即跟上,他們蹲在窗戶邊緣朝着透着微光的派出所里查看,幸運的是,那些村長的小啰啰跟班並不在。

阿北繞道正門邊,三下兩下解開了這個民宅派出所的門鎖,兩人徑直的朝着拘留室里走去。

鐵欄杆里一男一女正蜷縮在地上,兩個生鏽的塗漆鐵碗歪道在一側。

瘋子給了阿北一個眼神,阿北二話不說蹲在了欄杆的門鎖前,他細看了兩眼,便開始擺弄,聽見門鎖和欄杆撞擊的輕微聲響,許永華翻過了身,眯着眼睛朝着欄杆外看了一眼,當見到身着cm隊服的瘋子兩人,急忙撐起了身子。

“這是你答應我的,我放你出去,你告訴我山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瘋子也二話不說直接問道。

“行。。。等門開了,我就告訴你。”許永華嘿嘿的笑着,而此時,蓬頭淤面的黃美麗也撐起了身子。

“琉璃主街沿着下坡走,有一家五金店,邊上有一條巷子一路走到頭,會看見一片枯萎的玉米地,穿過去直走找到一棟破房子,我們的隊員會在裏面,你們想要離開的話就聽我的。”瘋子對着這對男女說完,阿北也打開了欄杆門鎖。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瘋子問道。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許永華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垢,一股酸味撲面而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何氏村裏有感染者,我警告過你的,昨天,前天。。。不。。。就幾天前這裏舉辦了葬禮,當時天上的水母掉落,筵席的人都感染了,村長,老闆娘,阿祥嫂。。。我親眼看見那紅色的東西進入他們的喉嚨里,結果,當晚村裡人抬到了山上,隔天就又活碰亂跳的回來。”

阿北揪住了許永華:“你在開玩笑吧!村長和祈夢客棧的老闆娘也被襲擊了,這不可能?”

“我對天發誓,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問她。”許永華指着身後緩緩站起的黃美麗,黃美麗微微的點頭。

阿北鬆開了許永華的衣領:“那琉璃山上你知道多少?”

“ctm的。。。”許永華說道:“就因為那些感染的村民都回來了,還跟昨天一樣,我們就決定離開,有一個姓徐的老頭想帶我們從琉璃寺的後山走,偏偏邊上這個娘們聽見聲音開了法堂的門,這一開不要緊。。。”許永華顫抖的說著:“法堂里有感染者。。。那個感染者是她哥。”

瘋子和阿北的目光投向了身後的黃美麗。

“不,我哥不是感染者。”黃美麗陰沉的說著。

“死三八,怎麼不是,那張爛臉都是爛瘡,在逃到這裏的時候,我們都親眼看見那東西進入他的嘴巴里,不是感染者是什麼?”

“你確定是感染者?”瘋子追問道,看向黃美麗,此時她低頭散發,沉默不語。

“怎麼?你們想上山?”許永華問道。

瘋子和阿北不回答他,而是繼續問道:“那你知道,這跟神女有什麼關係?”

“那關係可大了,這個神女就在法堂里,一群紅僧圍繞着她哥,她哥雖然變成了感染者,卻乖乖的呆在那裏,你自己想想,想起來都后怕。。。”

“我想知道,既然你確定他是感染者,為什麼你們發現它后,還能安全的下山?”

“安全?”許永華歪嘴笑着:“我被關在這裏是安全?如果是這樣,那也算吧,奇怪的是,那感染者並沒有追我們,圍堵我們的是村長那個老不死。”

“感染者沒有追你們?”阿北也不可思議的問道。

“是啊,我們害怕的逃到主殿的廣場附近,奇怪的是,紅僧和那個感染者在一塊,他們都沒有追出來,倒是村長不知道從哪裏知道我們山上了,把我們給逮住了。”

“隊長,聽這個男的這麼說,不太像感染者啊。”阿北說道:“該不會是這個男的亂扯,就為了讓你救他離開?”

“大哥,我說的是真的,你問這個女人,那個感染者是她哥。”許永華說道。

“我哥不是感染者!”黃美麗突然吼着,那聲音尖銳,着實把三人嚇了一跳。

“噓。。。別那麼大聲,萬一那些人回來了。”許永華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

阿北低頭沉思着,許永華便要離開籠子,瘋子一把攔在了鐵門邊:“帶上你身後這個女人一起,別被村民發現。”

許永華回頭看着站在那裏的黃美麗。

“她瘋了?我要帶她?”許永華問道。

“當然,晚些我們回去在那棟破屋子裏沒有看見這個女人,你也休想離開,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瘋子說道。

“如果不是她把鑰匙吞進肚子裏,到現在還沒有拉出來,我早就離開了。”許永華說道。

“我不管。”瘋子回答。

許永華咬了咬牙,回頭看着黃美麗,點了點頭。

“你們見過一個叫謝永娟的女人嗎?”黃美麗此時開口問道。

瘋子抬頭看着身後的這個女人,並訝異於她開口說話,但是對於她提起的名字,瘋子和阿北都未曾聽過。

“你還提她幹啥,走了,她應該已經逃出去了!”許永華催促道。

瘋子此時皺起了眉頭,他輕輕的拉住了正要離開欄杆門的黃美麗問道:“你們總共幾個人在村裡?”

“4個,我和他,還有一個老頭和永娟姐。。。”

黃美麗此刻無神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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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注視着瘋子,瘋子聯想到進村的當晚,有一個女人就躺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在那棟被重新砌成的圍牆下,被村民帶走的女人一定就是這個女人口中說的謝永娟了,那麼她並沒有逃出去。

“你見過她對吧。。。你見過永娟姐?她逃出去了嗎?”見瘋子猶豫了片刻,黃美麗問道。

“逃出去了。。。”瘋子撒謊道。

黃美麗此時微微的笑了笑。

“隊長。”阿北在一側提醒着:“咱們該準備上山了。”

“你們果然想上山,那山上可是有不好的東西。”許永華開口說道:“你們上去就是找死,別說我不提醒你們。”

“實不相瞞,我們有兩個隊員在山上失去了聯絡。”瘋子鬆了口。

“如果不是被村長那個糟老頭給關了,八成就是感染了,而且一定就在法堂那,那感染者似乎不離開那個範圍。”許永華說道:“村長和上面那群和尚是一夥的,不管你們遇見了誰,紅僧還是感染者,你們都難逃這座村子,趁現在,帶我們一起走,如何?”

“得了便宜還賣乖。”阿北說道。

“你們不是穿着cm制服,理應當是來救我們的。。。不對。。。”許永華似乎想起了雨花石服務區目睹的一切:“你們就當我沒說。”

“隊長,事不宜遲,我們趕緊上山。”阿北說道:“這個人講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話,萬一撒謊,我就把他給殺了。”

“哥,別,我都說了,山上有感染者,你們還去,你們是瘋了嗎?”許永華說完,阿北見他口無遮攔,舉起槍柄佯裝要揍,他抱着頭擺擺手:“行,我多嘴,你們這哪是救人,明知道活着的幾率不高,你們八成就是好奇,好奇這座村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再說,我就把你單獨關在這裏。”阿北罵道。

“行行,我不說,你們去吧。”許永華說完,回頭看了一眼披頭散髮的黃美麗,不知道該如何讓她跟着自己前往撤離的地點,黃美麗卻主動的跟在了許永華的身後。

許永華只覺得後背一陣發冷,他擔心黃美麗報復,卻又無可奈何,他瞧見了正在整裝待發,檢查裝備的瘋子兩人,笑着說:“隊長,到琉璃寺山門應該順路吧。。。”

“行,跟在我們身後。”瘋子說道:“到了琉璃主街,你們記得別被發現。”

瘋子帶頭,隊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派出所,一路安靜無比,穿過巷子到了四口井那,瘋子指着向下的道路。

“隊長,祠堂邊上的圍牆那裏有一道鐵門,可以穿進琉璃寺內,你別謝我。”許永華開口道。

瘋子點了點頭,許永華便朝着琉璃街下坡而去,瘋子抬頭看了看祈夢客棧,三樓的房間燈光全部打亮,他知道阿南已經回到了客棧里整理裝備,並且把房間的燈光都打開,這伙估計也該離開客棧了。

“阿南,我是隊長。。。”瘋子一邊朝着琉璃寺走去,一邊聯繫祈夢客棧的阿南。

“隊長,我是阿南。”阿南回答。

“我們剛救出了一男一女,並且把集合撤離的位置告訴他們,山上有疑似感染者,包括何氏村的村民,村長和老闆娘都可能是,我和阿北準備進山,你離開到集合地點了嗎?”

“隊長。。。我進來的時候老闆娘不在前台,等我要下來的時候,她就呆在一樓那裏,我這一出去估計就露餡了,身上背着裝備還提着東西,你說老闆娘是啥,你別嚇我。。。”

瘋子又回頭看了一眼祈夢客棧亮着房間的方位:“他們有可能是感染者,你自己注意,找到機會就離開,但是別被發現,如果她問起,你就說我們入睡了。”

“是,隊長。。。”阿南說道:“但是。。。你說她是感染者。。。但不像啊。”

“不管像不像,你自己留個心眼。”瘋子說完掛斷了電話,看着阿北。

阿北嘆了一口氣,也望着盯着自己看的隊長。

“我知道隊長你的想法。。。”阿北說道:“你可以下命令讓我自己一個人上山,畢竟現在確定琉璃寺的法堂里有一個表露的感染者,嘎子和蠻子的信號都消失了,一個感染者不足以對付他們兩個,我相信他們也許遇到意外或者如同那個男人和女人一樣被關了起來。”

卻見瘋子沉默了片刻,緩緩的說著:“蠻子的信號消失,但是嘎子的卻沒有消失。”

“真的?隊長,為什麼現在才說?”阿北說道。

“因為我不確定,嘎子的信號也就在來這裏的路上才真正消失,之前我還能聽見一些微弱的聲音。”

“什麼聲音?”阿北問道。

“像是。。。經文。。。”瘋子開口。

“隊長,你聽錯了,別這樣邪門。”阿北回答。

“希望是我聽錯了。。。這一路兄弟死得只剩下咱們5個人,誰叫你的隊長是瘋子呢。。。”瘋子從口袋裏掏出了竹枝,就當煙一樣叼在嘴上:“我不是個好隊長,就該是個副隊長,也許那個叫黃登炎的男人比我更適合,我就是一股傻勁,不是塊當隊長的料,捕鼠計劃殺了那麼多人,那些夜裏愧疚哭泣的隊友,最後也都沒了,倒是哭到我心裏頭去了。現在告訴我,這些像普通人一樣的村民可能是感染者,我也下不了手開槍了。蠻子和嘎子只是下落不明,能不能帶得回來,只能儘力了。”

說完瘋子仰頭朝着漆黑的山頭望去,那亮着的琉璃寺金光燦燦,刺痛眼睛:“這琉璃寺該熄燈了。。。”

“隊長,真想為你拿包香煙好好孝敬你,看你每次嚼着竹枝看着難受,我就認為你是個好隊長,不是你這股瘋勁,我也不會死裏逃生還能活到現在,咱別說了,在說下去總覺得不吉利了。”阿北說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們潛行上山抵達法堂附近,搜尋蠻子和嘎子的蹤跡,如果是被村長或者紅僧囚禁的話,無論任何代價,救出他們。但如果真的不幸,或者感染屍菌,又或者被和尚發現蹤跡,咱們都必須下山立即離開!你聽明白了嗎?”

“隊長,你真的相信那個男人說的話?如果真的有一個感染者,哪怕只有一個,這個村子都不可能這般安寧。”

“我只是需要他的話來證實我親眼所見的直覺,蠻子和嘎子要救,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也想知道。”

“行,那就上去看看究竟是人事鬼。”阿北吐了口口水:“這也太邪門了些,既然那對男女能從山上下來,那蠻子和嘎子一定沒事。”

說完,瘋子和阿北沿着琉璃寺的山牆朝着何氏宗祠走去,許永華告訴他們,那裏有一扇可以秘密進入琉璃寺的後門。

而此時,瘋子口袋裏的衛星電話卻在輕輕的震動,他示意阿北隱藏,查看了附近的狀況后,他蹲在藏經樓的木牆后,掏出了電話。

只見上面顯示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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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未知的陌生號碼。

“這個時候,該不會是三山基地的電話來了吧。”阿北輕聲問道。

瘋子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不等瘋子開口便自報家門。

“我是薛嶺山三葉草總部的衛生長--王琳敏,你們現在如果方便回應,就答應我一聲。”

“我是三山cm21隊隊長-劉鋒。。。”瘋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訝異的是撥打進來的並不是三山基地的電話,他看向了一側正在隱藏草叢觀察情況,並隨時留意這裏的阿北,衝著他搖了搖頭。

“我接到泉水地下方格所長的電話通知,你們目前依然還在三山市內,並未隨部隊撤離,現在你們還在何氏村?”這個叫王琳敏的女人開口問道。

“王防長,我們依然在何氏村。。。”瘋子回答。

“關於你彙報的情況是否屬實?”王防長問道。

“如果是我對地下方格說的事情,均屬我親眼所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勞煩三葉草總部,能否麻煩告知三山基地,我們下一步的路線。”

“現在你們cm21隊暫時歸我指揮,我已經單方面通知古市長。”王防長開口道:“我需要你們配合我,把何氏村所有的情報單獨跟我彙報,並告知你們目前的行動。”

“現在恐怕不是時候。”瘋子低聲說道:“我們兩個隊員在琉璃寺山上失去聯絡,我們準備上山查看情況,目前已經潛入了琉璃寺內,原本我的計劃天一亮我們就會撤離何氏村。”

“我明白了,那我這個電話可能來的不是時候。”王琳敏說道:“cm21隊隊長,我現在命令你查看何氏村包括琉璃寺內的任何可疑情況,然後第一時間向我彙報,你們的計劃暫時不能通過,必須要我批准,你們才能離開何氏村!”

“不是。。。這是什麼意思?”瘋子的口氣有點着急,阿北的眼睛朝着這裏望來。

“你放心,你不是說你們要上琉璃寺查看情況?等你們這趟上山彙報完情況后,我會安排你們撤離,明白嗎?”

瘋子沉默了一會,低聲問道:“李防長,那你想知道什麼?”

“很簡單,就如同你對方格說的,是否有感染屍菌未發作之人,是否有異常於屍菌防禦手冊里所列舉的屍菌種類,我們三葉草總部目前對琉璃寺異常關注,經於你的提醒,我們發現琉璃寺和千葉寺有一定的關係,包括我們關注的神女,所以務必如實彙報。”

“我是cm隊員,不是三葉草的人。。。”瘋子不合時宜的笑了一聲。

“我不跟你開玩笑,我是薛嶺山三葉草總部的李防長,我有這個權利和權限徵用你們cm,我會讓你隨着我們的人一起離開,你換個方式想一下,如果真的感染卻能安然無恙,那也許就能找到對抗屍菌的辦法,這是目前最迫切的願望。”

“行。。。”瘋子回答,但對於這通電話他已經有點迷糊了。

“既然你們在琉璃寺的範圍,我就不打擾你,注意安全,我會在凌晨4點整再一次聯絡你。”

說完電話便掛斷了。

“是三山基地的電話嗎?”阿北輕聲問道。

瘋子搖了搖頭:“是薛嶺山總部的電話,而且是三葉草總部。”

“三葉草總部?”阿北瞪大了眼睛:“咱們cm關它三葉草啥事?”

“現在三葉草總部對我們下了直接命令,讓我們查看琉璃寺的情況,她會在凌晨4點再一次聯繫我們,我們的撤離計劃需要延誤。”

“這不能啊。。。”阿北抱怨道:“咱們也不能隨便被人指揮,再說,天一亮就離開何氏村,如果這麼說,那咱們還得呆在這個鬼地方。”

“這是薛嶺山的命令。”瘋子開口:“不行也得照做。不過我們的計劃不變,撤離到東邊的撤離線路,遠離村子,至於薛嶺山如何安排我們離開,凌晨4點自然有交代。”

“行吧。”阿北嘆了一口氣:“我目測寺廟廣場沒有危險,趁着夜色咱們上山。”

“走吧。”瘋子小心的收下了衛星電話,兩人沿着中軸線的樓梯開始一路攀爬。

琉璃寺的led燈光已經熄滅,整座建築群籠罩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兩側微弱隨時要熄滅一樣的路燈依然清晰的照耀着山上石階的輪廓,耳邊只有風刮著樹枝的磨蹭聲,甚至聽不見他兩輕聲踏着台階的聲響。

穿過陰森的鐘鼓樓,瞎聾二神面目猙獰的泥塑正在俯視着他們,繼續沿着石階而上,穿過門樓,瘋子看見了一片宏達的建築群,青石廣場中央的主殿,幾盞昏黃帶紅的燈光在廟內搖曳,置身於廟內深處的姆仟泥塑散發著詭異的光澤。

阿北朝着兩側望去,只見主殿兩側的僧樓和神女樓的窗檯依稀散着零星的燈光,廣場上空無一人。

“他們估計都回兩側的樓里。”潛伏在暗處的阿北說道。

“如果沒有記錯,上面一層就是法堂,那個男人口中說的藏着感染者的地方,也是蠻子和嘎子信號消失的地方。”瘋子指着主殿石階上一座籠罩在陰影中的殿堂說道。

阿北舉起了槍目視着那棟透着微光的法堂。

“蠻子和嘎子應該就在附近。。。”瘋子嘴上說著附近,但是目光卻盯着那棟法堂,他的直覺告訴他,蠻子和嘎子也許就在裏面:“之前嘎子的信號未斷的時候,那奇怪的聲音。。。”

瘋子蹲在角落裏遲遲未動,他思索着許永華警告他的話,法堂里有一個感染者,但是他和那個女人卻能安然無恙的被關在山下的派出所里,而居住於此的紅僧和神女卻彷彿不受影響。感染者不可能就這麼乖乖的獃著,除了惦記自家的兄弟以外,更多的是好奇。

“隊長。。。你再發什麼呆?”阿北催促道,他已經離開了隱藏的角落,踏上了通往法堂的石階。

瘋子急忙跟上,這一抬頭,就看見了法堂的木牆雕欄上透出了亮光,而這幾道亮光卻區別於蒙罩在木牆裏昏黃的透光,那是彈孔穿着木牆壁透出的光線。

瘋子拉住了阿北,示意他抬頭觀察。

果然,阿北凝神靜息的表情告訴瘋子,這裏曾經開過槍,如果蠻子和嘎子的槍聲就從這裏而來,那麼法堂里也許能尋到線索。

而此時,法堂里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那聲音像是低聲呢喃的經文,又像是嗚咽的哭泣。着聲音就和瘋子在信號完全中斷之前聽見的有幾分相似。

瘋子放慢了腳步,沿着木牆而走,阿北跟在了身後,在一片人高的彈孔木牆邊,他們兩人朝着法堂里看去。

只見,空蕩的法堂里,昏暗的燭台吊燈下,坐着三個身披紅色僧服的背影,紅杉紅帽,遮得嚴實。他們埋着頭,嘴裏斷斷續續的嗚咽着模糊的隻字片語。

而一個頭盔就落在他們不遠處的地方,那裏還有血跡以及槍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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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孢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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