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黑袍者
那三個披着紅色殘破僧服的背影靜靜的坐在法堂的木地板上,燈影之下猶如泥塑,他們跪坐面朝著講經台,黑暗之中端坐着一個漆黑的輪廓,黑色僧袍,寬鬆的帽檐下是一張被黑暗抹去了輪廓的臉龐,那靜立不動的黑袍者,正是神女左右護法中的一位,而此時它正端坐於講經台上。
阿北和瘋子屏住了氣息,目光從彈眼形成的縫隙里落回到了端坐於法堂正中的三人,接着,他們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槍械和頭盔上,那投射長長黑影的頭盔正是他們cm隊員標配的裝備。
“隊長,你看見了嗎?”阿北輕聲的說道。
瘋子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和阿北一樣,仔細的端詳了法堂里躺着的頭盔,那一頂正是蠻子頭盔。
“是蠻子。。。”阿北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是他的頭盔和槍。。。”
說完,阿北埋下了腦袋,把槍械雙手握在胸前,他眼神嚴肅的望着同樣蹲下來的瘋子:“隊長。。。是蠻子和嘎子,那三個穿着紅色僧服的人,有兩個是他們,那背影我不會看錯,他們兩個被挾持到了這裏。現在,我就進去把他們兩人帶出來!”
說完,阿北就要起身,瘋子用力的壓住了他。
“隊長?”阿北着急的看着瘋子。
“他們是蠻子和嘎子沒錯,但是中間那個胖子,可能就是那個男人口中的感染者,何況,法堂上坐着神女的護法--黑袍者。”瘋子壓着阿北輕語。
“勞資管他是紅袍還是黑袍,隊長你看不出來嗎?他們穿着僧袍,這不是感染者會做的事情,他們被挾持,只要我們進去,用槍指着他們,他們敢不放?”
在這一拉一扯短短半分鐘,法堂里突然傳來了異響,瘋子在用手勢打了一個禁聲,兩人同時透着彈孔朝着法堂里看去。
當他們目光再次落在法堂正中的三人時,卻見三人中的兩人突然扭過了腦袋朝着他們的方向張望,背光的影子看不見它們的五官,它們彷彿嗅到了空氣中的味道或者感知到了靠近法堂的瘋子二人,它們機械的抖動着腦袋,朝着空中空咬着牙齒,發出了毛骨悚然的咔咔聲。而於此同時,端坐在講經台上的黑袍者也緩緩的從講經台的竹席坐墊上起身站起來,它就像一抹影子一樣,黑袍帽下漆黑一片的臉孔彷彿也正在朝着他們張望。
阿北張着嘴巴楞在木牆邊,瘋子輕輕的拍了他,他才回過神來。
“走。。。”
阿北後退了一步,眼神從彈孔縫隙里落回了瘋子身上,他顫抖的說著:“它們人呢?”
瘋子急忙朝着彈孔快速的朝着法堂瞄了一眼,卻見,原本席地而坐的三人,不見了蹤影,只有那個黑袍者依然立在講經台的竹席上。
“剛才,我還看見他們三人坐在那裏,怎麼一眼功夫就不見了?”
“我們被發現了。”瘋子的眼神快速的朝着四周望去,他的舉動讓阿北明白了身處的險境,他立刻從剛才的驚愕中回過神,握緊了手中的槍械,並且把它對準了法堂走廊的任何位置。他們背對背,在法堂的環廊前,舉槍朝着四周警戒,腳步慢慢的朝着石階移動,耳朵在傾聽這座千年古寺的任何聲響。
風刮枯枝的娑婆聲,除了這風聲,彷彿世間再無別的聲響,而他們儘力的用耳朵傾聽這個唯一聲響里是否有腳步聲。
“下山。。。”瘋子輕聲命令道,他和阿北開始快速的踏着法堂的石階朝着姆仟法界的廣場離開,身後卻聽見咯吱一聲。。。那是法堂木門打開的聲響,就在它們的身後,奔跑在石階處的兩人回頭朝着法堂張望,卻見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現在法堂的木牆角拐彎的地方,在幽靜的琉璃山裡,隨着風掛枯枝的沙沙聲,格外瘮人。
“那是什麼?”阿北輕聲問道。
“是黑袍者。”瘋子輕聲說道,話音剛落,便跑下了石階,進入到了琉璃寺主殿的屋檐下,然而,瘋子和阿北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蹲在了主殿的花崗岩台基一側,因為眼前的青石板拜亭廣場上,站立着一個背對着他們的身影,殘破的紅袍隨着風啪啪的揚着,它一動不動。
“是嘎子。。。”阿北紅着眼辨認道:“是他。。。”
瘋子回頭朝着法堂看去,那黑色的高大的影子正浮現在台階之上,後退的路有黑袍者,前進的道路上攔着曾經的隊友,現在瘋子確認那就是感染者。
突然,一塊琉璃瓦跌落在兩人的身後,一聲碎裂,兩人急忙抬頭,只見姆仟法界的琉璃頂屋檐后,一個腦袋從空中俯視着他們兩人。
“蠻子。。。”阿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爬上屋頂上探出的腦袋,竟是自己熟悉的隊友,只見那腦袋咧嘴一聲悶響,隨即躍下,噗通而至,隨着紅色僧服跌在青石板上,蠻子扭曲的骨骼站了起來。
而這一聲聲響,也讓青石廣場上原本一動不動的嘎吱轉過身來,兩人齜牙咧嘴的發著令人膽寒的聲響。
阿北強忍着內心的傷感,他舉起了槍械對準了青石廣場上的嘎子,而瘋子則舉槍對準了從屋頂上躍落的蠻子。
“對不起了,蠻子和嘎子。”阿北輕聲的念着:“來世還是好兄弟。”
說完,幾乎同一時刻,阿北和瘋子一起朝着他兩開槍,一陣急促短暫的槍聲過後,蠻子和嘎子仰面歪躺在地上,紅色的僧服緩緩的隨着倒地的身軀覆蓋在身上。
而這一陣急促短暫的槍聲過後,那石階處緩緩而至的高大的黑袍者,突然加快了步伐朝着兩人飛奔而來。那迎面而來的壓迫感,讓兩人同時把槍口對準了它。
“隊長,這是什麼東西?”阿北問道。
瘋子搖了搖頭:“也許,比感染者更難對付。。。只要它衝下石階,就朝着它的腦袋開槍。”
只見黑袍者跨着大步,像一抹幽靈一樣從石階處奔下,當瘋子和阿北壓下扳機的那一刻,肥大的身軀頓時擋在了黑袍者的跟前。
子彈突突突的朝着胖子的身軀撕扯過去,黑袍者就像知道他們兩人會開槍一樣,隨着披着紅僧服的胖子擋在前頭,黑袍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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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側消失離去。
子彈並沒有擊中胖子的要害,它嘶吼一聲,如同一頭猛獸快速的撲來,這一陣衝撞,讓瘋子和阿北兩人隨着胖子的一躍,而分隔兩側。
瘋子攀上了姆仟法界的台基,而阿北則在廣場青石板上滾了兩圈,手中的槍械脫手而出。
眼前瘋胖的胖子喉嚨里嘟嘟的發著低吼的聲響,殘破的紅袍如同裹屍布一樣裹在肥大的軀體上,它張開了尖牙利齒,朝着阿北撲去。
瘋子在台基姆仟主殿迴廊站穩腳跟后,急忙舉槍朝着胖子的腦袋瞄準,支援阿北,槍才剛舉起,一股壓迫瞬間而至,他直覺的朝着一側閃避,一團黑色的影子掃過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它這一睹,卻不知道黑袍者高大的身影什麼時候站在他的面前,漆黑的幕布背景和姆仟法界投射的燈光下,體型高大的黑袍者如同傳說中死神般,燈光居高臨下照不出它的五官,但能清晰的看出了一截蒼白的下頜,沒有血色的嘴唇,沒有一絲表情。
瘋子再次舉起槍,但這一次,黑袍者用蒼白枯瘦如枝幹的手掌握住了對準它的槍械,並且輕鬆一移,槍口朝着它有臉頰一側散發了幾發空彈。
瘋子鬆開了被黑袍者抓住的槍械,快速的從腰間掏出了手槍,反手幾槍,朝着它的臉頰打去。
這幾發子彈擊中了臉頰,也同時掀開了黑袍者的黑色的僧帽,隨着黑色的僧帽落下,一張蒼白詭異的臉龐出現在了瘋子眼前。
只見黑袍者蒼白的臉龐上,一雙凸起的眼睛就像一對蝸牛黏糊糊的觸角,子彈穿過了它的臉頰,讓這對突出的眼睛快速的膨脹收縮,黏液從臉頰縫隙里滲透而出,瘋子急忙後退兩步,當站起身來,卻聽見阿北傳來了一聲慘叫。
只見,阿北趴在青石板上,胖子肥胖的左腳踏在了阿北的後背上,用粗肥的手臂擰着阿北左臂,然後像撕扯手撕雞一樣,把阿北的手臂活生生扯斷了。
阿北的哀嚎聲,讓瘋子一時間接近瘋狂,它已經全然不顧眼前這個披着黑色袍子的怪物,他扯起後背最後一隻機槍,跨下了台基,朝着青石板阿北的方向跑去。
然後對着胖子的腦袋一陣猛烈密集的狂射。
隨着胖子的倒地,被壓在胖子底下的阿北已經奄奄一息,那落滿一身胖子血液和黏液的阿北,側臉望着朝着他走進的瘋子。
“阿北。。。”瘋子放下了槍械,想要把這暈紅在青石板上的阿北拉扯出胖子的屍體外。
“不要。。。隊長。。。”阿北輕聲說道:“別動它。。。我知道我已經。。。沒救了。。。”
“別。。。”瘋子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下手,他淚流滿面的看着自己的隊員。
“隊長。。。我去見嘎子和蠻子,還有其它隊員了。。。你快走吧,現在,我求隊長。。。幫我一個忙。。。”阿北說道。
瘋子顫抖的點了點頭,換成了手槍,朝着阿北的腦袋開了一槍。
然後他回過頭,紅着眼睛看着台基上那個突眼的黑袍者,卻發現它已經不在了。
“我就該把你們全部殺了!”瘋子吼道:“我就該殺了你們!”
說完,他更咽了幾聲,舉起機槍繞着姆仟法界的台基尋找那個穿着黑袍的突眼人。
“現在你知道躲了,你就算躲在哪裏都沒有用。。。”瘋子吼道。
然而,他的對講裝置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他接進了對講裝置,那是他所剩下的唯一一個隊員阿南的信號。
“阿南。。。我是隊長。”瘋子更咽的說道,然而,對方卻沒有答覆他。
瘋子把對講裝置湊近了耳邊再次呼叫道:“阿南,你撤退成功了嗎?”
卻聽見,對講裝置里傳出了一連串的人聲,那不是阿南一個人的聲音,而是很多人。
“我警告你們,隊長他們都在房間裏睡着,你們誰也不能進去。。。”這是阿南的聲音。
“把門給我踹開!”這聲音彷彿是村長的聲音,他吼道:“你告訴我,你們隊長在睡覺怎麼不敢出來見我,那山上的槍聲是怎麼回事?”
“我警告你們,誰也不準靠近隊長的房門一步。。。”阿南的聲音。
“你這整理東西是打算逃出這個村子嗎?”陌生人的聲音。
“山上的槍聲明顯只有你們有槍,把門給我踹開。”又是村長。
然後就是一陣雜亂的雜音。伴隨着這陣雜音,便是踹門的聲響,然後是一陣劇烈爭執的聲響,瘋子緊張的聽着阿南對講裝置的聲音,腳步和眼神卻不停的繞着姆仟法界打轉,外廊四周均不見黑袍者的蹤跡,瘋子的腳步踏上了姆仟法界的正殿台階,他要殺了這個感染者。
雜音不斷的通過對講裝置在瘋子的耳邊響着,瘋子的目光警惕的投進了姆仟法界的正殿內,昏黃的燈光下,紅色的琉璃寶座格外神秘耀眼,正中被光影投射的齜牙咧嘴的姆仟凶神更顯威嚴。
瘋子的槍口指着正殿裏的每一個地方,泥塑的神像以姆仟主神為中心向兩側延伸,這些有着古老工藝的泥塑依然色彩鮮明,活靈活現。他低頭看着柚木質地的地板,幾滴黏液順着主殿正門進入殿內,瘋子舉起了槍,目光順着黏液的軌跡,直到看到了泥塑神像里,站着一個穿着黑袍的蒼白的臉孔,它凸着眼睛,張開了嘴巴,紅色如絲一樣的細線已經鋪滿了它眼前的所有物品,正如同潮水一樣朝着瘋子的腳跟處逼近。
瘋子急忙後退,那紅色枝丫遍滿他眼前所有的一切,覆蓋在琉璃寶座上,瘋子轉身拔腿朝着殿外奔去,剛一跨出門欄,那門欄瞬間被紅色的枝丫覆蓋。
他急忙衝下了正殿台基下,紅色的枝丫依然朝着青石板襲來。
而此時,瘋子耳邊的對講裝置回復了正常。
他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對着對講裝置開口說道:“隊長,你知道我是誰?”
瘋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心裏一驚問道:“阿南呢?”
“很遺憾的告訴你,他死了,被我的村民亂棍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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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平靜的聲音說道。
“我不相信。”瘋子一邊說著,一邊朝着姆仟法界青石板廣場的護殿出口跑去,然而,那紅色的枝丫從四周蜂擁而至,從牆壁到重檐歇山頂,再到門扉,瘋子只得退回青石板中心,紅色枝丫就像旋渦一樣,裹住了嘎子和蠻子的屍體,也裹住了那具胖子的屍體,它們彷彿有生命般的微微的顫抖着,並且把瘋子包圍在正中心,那紅色枝丫的圈子不斷的縮小,瘋子的雙腳落地處,也在不斷的縮減,然後從盤旋蠕動的細枝丫里抽出一隻黏糊糊的觸手,它揚着觸角尖端,面對着舉槍對準它的瘋子。
“你的隊員為了護你,和我的村民起了衝突,失手之下開槍打死了我的一個村民,事態不可挽回,他被打死也是情理之中,一命總該換一命。”
村長緩緩的說著,瘋子持槍的手顫抖的哆嗦着,紅着眼眶望着和它對峙的觸手。
“試問,你們為了避難來本村,我何氏村長可有曾虧待你們,你們卻屢次不聽我勸告。。。”
村長說完一聲嘆息,然後對着話筒留下了最後的話語:“現在,我們來找你了。”
對講裝置噶然而斷,那黏糊糊的紅色觸手也突然張開了三瓣口器。
瘋子已經瞄準了那口器,但卻見它瞬間又閉合起來,隱入那青石板覆蓋的紅色枝丫內,那無數蠕動的如同旋渦潮水的枝丫,就不停的在瘋子的腳邊圍繞蠕動,不再繼續靠近,然後漸漸的退去,所有的枝丫從姆仟主殿裏縮了回去,一切又回復原先的模樣。
廣場內躺着的三具屍體,也不過移動了位置。
正當瘋子覺得好奇的時候,身後護殿的門打開了,一群臉上塗著奇怪圖騰的紅僧走進了廣場內,高大的灰袍者從門樓里探出了身子,而隨後出來的是,那頂雕樑畫棟的神女轎子,只是此刻,它不是黑灰兩個護法抬着,而是6個紅僧抬着轎子。
轎子就這樣穿過青石板拜亭,無視瘋子站在原地,從中軸線朝着姆仟主殿的台階而上,瘋子避開了抬轎的紅僧,也避開了那穿着灰袍擦肩而過,帶着死亡氣息的灰袍者,似乎沒有人在意廣場上的屍體,他們的唯一目的就是進入姆仟主殿。
瘋子看着主殿裏迎面而出的黑袍者,它套上了黑色的袍帽,彷彿無事般,畢恭畢敬的跨出門欄,並且站在門欄外,直到轎子進入,它和灰袍者才一起跨步進入主殿內。
瘋子沒有劫後餘生的感覺,腦袋裏只有悲傷還有一連串的:whatthefxxk。
他舉着槍,揚言要殺光它們,而此時,他彷彿被這些人孤立。
直到神女轎子進入到主殿內,紅僧圍繞在正殿台基邊后,瘋子才意識到,審判他並不會是這些人,而是隨後而至的村長一行人。
果然,
村長一行人從邊上的棧台升降機上山,一進入青石板廣場,便噗通一聲跪在了青石板上,朝着姆仟主殿磕頭。
紅僧住持緩緩的從主殿台階而下,他經過了瘋子的身邊,瞟了他一眼,然後對着跪在地上的村長說道:“你未能護住琉璃寺清凈,恐有災難將至,你可知罪?”
村長老頭連忙磕頭,頭也不敢抬:“姆仟在上,我知罪,我知罪。”
紅僧住持嘆了一口氣:“姆仟慈悲,神女所見之純,帶下山去,這次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村長點頭:“是我無能,是我無能。。。這次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村長老頭抬起了腦袋,望着揚塵進入主殿的紅僧住持,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接過了邊人遞來的拐杖,然後大喝一聲:“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瘋子卻迎風哈哈的大笑起來,他舉着槍對準靠近的村民:“你們覺得我不敢對你們開槍?你看看我邊上死去的兄弟都是什麼模樣?他們都是感染者,被你們膜拜的神感染了,你們就是一群感染者,我說得對嗎?”
說完,瘋子又哈哈的笑着,然而,村長突然使了一個顏色,只見從瘋子背後的村民里站出了一個小伙,他手裏舉着一把阿南的槍,在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槍口就抵着瘋子的後腦勺。
這下瘋子真的笑抽了,村民們嚴肅的盯着他瘋笑,只見身後這個小伙用槍柄用力一敲後腦門,瘋子便攤在地上,雙腳跪地,隨即兩三個人卸下了瘋子的武裝。
他們從瘋子的口袋裏掏出了衛星電話,只見上面有一個綠燈,不斷的在閃爍着,
“村長。。。”村民把衛星電話交給了村長,村長皺着眉頭,又重新看了看那個一直笑的瘋子。
“是我拿的。。。”瘋子笑着說。
“你聯繫誰了,或者向誰透露了?”村長厲聲問道。
“還能有誰。。。三葉草唄,害怕啦?”瘋子呵呵的笑着:“既然害怕,為什麼當時不毀掉,而是要藏起來?難道你們不會用?”
“你啊!”村長氣得鬍子都在顫抖,他敲了一下青石板:“這都是你們逼我的,休怪我無情了,把它給我砸了。”村長生氣的命令道,於是一群人把那部電話砸成了稀巴爛,然後丟出山下。
瘋子似乎不再掙扎了,他只是搖頭笑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淚。
“村長,他是不是瘋了?”村民輕聲說道。
“不是他瘋了。。。是我瘋了。。。”村長長吁短嘆的說著,然後又再一次的跪在地上朝着姆仟磕了一個響頭,眾人攙扶着他,他顯然有些顫抖,又看了一眼瘋子,眼裏滿是失望和憤怒。
“我該怎麼說你們好呢!都怪我太善良了,綁起來,帶下山去吧,這一次。。。不得不這樣做了。”說完,村長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而被丟下琉璃山的衛星電話碎片,已經散落了四周,卻有一片電離版模樣的小樣,依然有規律的閃着綠燈。
而此時,薛嶺山三葉草總部的監聽員放下了戴在頭上的監聽裝置,拿着資料,快速的沿着玻璃通道朝着王琳敏防長的作戰指揮室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