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槍聲
琉璃山後山石階處,cm隊員嘎子端詳着封住後山石階的圍牆,他判斷石階的走嚮應該上山,繞過琉璃山頂才能下山。另一個隊員蠻子,則嘗試攀爬圍牆邊的岩石,上去了一半便退了下來。
“有點困難,上面的岩石突出一截。”蠻子說道,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他搖了搖頭,視線從圍牆兩側的山體轉回,俯視着琉璃寺的金色屋頂的法堂,夜色已經悄然來襲,沒有亮燈的琉璃寺更顯得格外靜謐詭異。
“馬上就天黑了,咱們就到這裏吧,這堵牆我勻出一枚炸彈也是可以輕鬆搞定的。”蠻子說道,走到嘎子身邊拍了拍肩膀:“別看了,走吧,今晚廚子誰值班?可不要是南哥,那飯菜難以下咽。”
此時嘎子和蠻子的對講機傳來了隊長瘋子的聲音:“所有隊員聽好,于山方向有疑似屍菌水母來襲,立即尋找掩護!”
“收到!”嘎子回答,緊迫的眼神和蠻子相視,然後兩人同時抬頭朝着于山方向的天空望去,天色漸黑,遠處已然保留一片黑暗前的蒼白,那裏似乎有一團烏雲正在低空捲來。
“怎麼沒聽見空襲報警聲?”蠻子眯着眼睛盯着于山方向問道。
“你還傻站着幹啥?”嘎子着急的說道:“聽不見也得跑。”
蠻子眼見那團烏雲快速的襲來,這下,他跟在嘎子身後朝着石階而下奔跑,他們眼前最近的建築物就是那棟漆着黃顏色和鑲嵌着金色琉璃瓦的法堂。
嘎子跑進法堂迴廊,他拉了拉邊上雕樑畫棟的木門,終於在一側拉開了法堂的門,他跨了進去,探頭叫住蠻子:“這裏!”
蠻子也正在找門的位置,一聽嘎子喊他,他急忙跨過門欄進入法堂,嘎子隨即關上了木門。
“是朝着這個方向而來。。。”蠻子喘着氣說道。
“不管哪裏來,看見了都要躲。。。”嘎子也喘着氣,畢竟剛才兩人可是賣了命的奔跑:“這天上的東西,看的時候覺得遠,到了跟前也許就一瞬間,考慮不了時間和距離,容易誤判,你還盯着看了。。。”
“你有聞到。。。一股臭味嗎?”蠻子轉頭朝着漆黑的法堂望去,原本天色漸暗,法堂雕樑畫棟的漏窗透不進光線,但是依然可以辨別幾根立柱的方向。
嘎子一進來就聞到了這個味道,現在蠻子一說他倒是肯定。
“是。。。腐臭味道。。。”他說道。
“什麼味?”蠻子吸了幾口。
突然,漏窗前所有的光線消失了,那是真正的黑暗,一種如同無底深淵般的漆黑,嘎子和蠻子朝着法堂中心後退,遠離他們跟前的漏窗和牆壁,按照他們的經驗,太靠近窗戶也是危險。
他們互相看不見自己,但是能感覺到天空中的東西在快速的流動,雖然他們聽不見,也看不見天空,但是難以消除的恐懼和漆黑密閉的窒息感,總是伴隨着水母雲過境。
他們靜靜的站着,誰也沒有說話,都在等待極度黑暗的過去,也許,過去之後黑暗還將籠罩,畢竟夜晚已經來到。
滋。。。無線電響了一下,綠燈閃了一下。
“我是隊長,你們都安全嗎?”對講機里傳來了瘋子的聲音,蠻子和嘎子聽見了其它隊員的聲音,然後隊長問道:“嘎子和蠻子呢?”
“隊長,我和蠻子安全,正在準備返回,現在躲在法堂。”嘎子說道,空曠的聲音回蕩在法堂里。
“那就好。。。水母雲過境估計也就幾分鐘,半小時后再出來。”隊長說道。
“收到。”嘎子回答后掛上了對講機,此時法堂內仍舊一片漆黑。
“于山那裏投了那麼多炸彈,還是沒能阻止那可怕的東西。。。”蠻子嘆了一口氣。
“談何容易,它們說那東西外表那層皮,黏糊糊的不怕炸,瞬間高溫和衝擊波撕裂都效果不大,持續燃燒和飽和打擊也許能夠消滅,如果一點一點來,你炸它一點,它還會長,你炸掉它一半,還有一半在地下。”嘎子說道。
“我就擔心他們進入三山範圍。。。”蠻子說道:“趁着沒有長大的時候打擊掉。”
“越來越臭了。。。”嘎子說道:“這到底是什麼味道?”
突然,法堂的中心傳來了一聲奇怪的聲響,那聲響就像尖銳的異物在地板上扣動了幾聲咔咔聲,那刺耳的聲響讓人汗毛豎立。
他們兩人同時朝着法堂的中心望去,然而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要打燈嗎?”蠻子輕聲的問:“我們要是被發現,剛才進來的時候也早就被發現了。”
蠻子說得有道理,如果說這間法堂里還有僧人在的話,剛才他們一進入法堂並且用對講機講話也早就被發現了。
但問題是,如果真的有人,那麼發現他們的人也選擇沉默。
突然,法堂漸漸有了一些輪廓,那極度漆黑的光景已經過去,而適應了黑暗的他們也漸漸辨別出立柱的位置,也看見了法堂的正中心有一個坐着的黑色的人影。
“媽的。。。”蠻子輕聲念在嘴裏:“咱們被發現了。。。”
“你看錯了吧。。。”嘎子無法辨別,因為那中心的人影漆黑一片,但是能看得見是個人的輪廓,只是一動不動。
“真的是個人,我開燈。”蠻子輕聲的說。
“不需要。。。”嘎子按下了蠻子:“水母雲應該過去了,咱們撤,既然他沒問,咱們也不必自報家門。”
蠻子聽完后,覺得有道理,他和嘎子慢慢的後退了幾步,正當他們準備要撤出法堂的時候,他們兩人聽見了身後喉嚨發出的怪聲。
那臭味和人影,還有那令人驚悚的聲音,讓兩人不由得心裏一緊。
他們回頭,法堂中心那團影子所在的位置已經空無一物。
“人呢?”蠻子輕聲的問。
漆黑中,他們四人朝着法堂望去,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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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和講經台以及背後的泥塑都摸着一股詭異的輪廓。
“撤。。。”嘎子說道。
然而,他們的前路突然出現了一個肥胖的身影,那輪廓遮住了他們眼前還透着一絲微亮的漏窗,那黑影不知道什麼時候逼近了他們。
那人影快速的走近。
“站住!”嘎子慌忙的舉槍,蠻子也快速的舉槍,他們同時打開了戰術燈,朝着逼近的腳步聲。
那燈光聚焦在一個肥胖的僧人身上,披着紅袍,戴着紅帽,裸露的胸膛長滿了膿皰,黃色的汁水和黏液從厚厚的肥肉中流出,長滿了膿皰的臉頰,被腐蝕得只剩下皮下紅色肌肉的臉孔,一雙紅色的眼睛瞪着他們。
“暴屍!”蠻子驚呼。
暴屍攤開了長滿利爪的手掌,在嘎子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抓住了他的喉嚨,把他舉起,利爪嵌入喉嚨里,嘎子的雙腳離地,痛苦萬分。蠻子抬槍,嘎子的身軀就在他跟前。。。他一時間愣住了,直到暴屍一甩,把嘎子朝着蠻子身上一摔,兩人同時倒地,槍從兩人的手上脫落,射燈照在了法堂的講經台那。
蠻子推開了嘎子,他拾起了槍,當燈光又聚焦到眼前披着僧服的暴屍時,蠻子開槍了。
噠噠噠。。。噠噠噠。。。
槍聲被法堂空曠的迴音替代,直到那肥胖的感染者四仰八叉的倒在了法堂的地上。蠻子這才停止了射擊。
“嘎子哥。。。”他更咽的爬到了嘎子身邊,只見嘎子睜開雙眼望着他,嘴角滲着血,說不出一句話,喉嚨處被撕裂了一個口,發著紫色的淤青,那血液混着胖子感染者的黏液糊在他的脖子上。
嗚嗚。。。蠻子哭着:“嘎子哥。。。”
蠻子伸出手,卻不敢碰他。
他清了清自己的情緒,然後打開對講裝置:“隊長。。。我是蠻子。。。有感染者。。。”
蠻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他聽見了背後響起的異響,他回頭舉槍,只見原來倒地的胖子感染者已經不在那裏了,留在那裏的只有一件紅色長袍,還有一攤黏液。
“蠻子,我是隊長,你說什麼?”瘋子問道。
“隊長。。。琉璃寺里有感染者。。。嘎子哥。。。”蠻子還沒有說完,便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朝着它飛快的逼近。
*
琉璃寺山門外,何氏祠堂里。
瘋子拽着後母貼着何氏祠堂的牆壁望着山門廣場,水母雲呼嘯而過,黑暗瞬間籠罩,然而誦經聲卻不絕於耳。
當水母雲在經過琉璃寺山門上空的時候,突然閃現出了詭異的紅色熒光,就像一片紅色雲彩里閃耀着微弱的電流。那是成千上百的紅色水母過境,它們盤旋在琉璃寺廣場上空,那景色詭異可怕卻透着驚悚的美感。
紅色的微光下,黑色的人頭密密麻麻的聚集在山門內,神女依然端在出巡轎子裏,黑色和灰色長袍護法依然守衛兩側,背後的紅僧住持依然雙手捧着被風微微帶動而飄的紅紗。而誦經聲依舊整齊劃一。
瘋子完全呆住了,沒有人可以在紅色水母雲下不躲避而不被襲擊,沒有人。
他確定自己不是眼花,但是他無法說服自己,他所見到的也無法說服任何一個人。
呵呵呵呵。。。
貼着牆壁緩緩蹲下的後母呵呵的笑着:“你瞧瞧。。。多美麗的雲朵,但是這雲朵不是雲朵。。。你瞧瞧。。。我的女兒已經不是我的女兒了。”
“不可能。。。”瘋子無法說服自己,但是他也無法說服自己跨出這個祠堂,用自己的身體試驗一次。
于山隧道的時候,他親眼見過從天而降的水母雲,在進入三山市區防禦區的時候,也見過,只要你不躲起來,那麼它們會輕而易舉並且非常準確的從天空朝着你的腦袋落下,一旦落下,就是生和死的抉擇,要嘛它感染了你替你活下去,要嘛你躲起來它落地成盒。
但是琉璃寺內這成百個腦袋,屍菌水母竟然越過它們而去。
誦經聲戛然而止,琉璃寺的上空恢復了該有的樣子,夜色也如期而至。後母從牆角里站了起來,瘋瘋癲癲的朝着山門那邊走去,瘋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急切的望着山門內那一片黑壓壓的人頭,沒有任何騷動,沒有任何倒地,好動孩子還是那個孩子,村長還是那個村長,沒有人在水母雲過境后昏迷在地。
只是經文送完,村民們這才偷空得閑的抬頭看着天空,甚至有小孩還用手指了指那早已經越過琉璃山的水母雲。
“畢!”
那雙手捧着紅色紗布的紅色住持,洪鐘般的嗓音再次響起,一聲“畢”拉得老長,然後恭敬的把紗布再次蒙在了神女的眼睛上,扶着神女從這個轎子,落到了另一頂轎子。圍繞的紅僧也漸漸的聚攏在了中軸線的階梯兩側。
但是此時,山腰處突然響起了槍聲。
跪着的人群里,村長站了起來,抬頭朝着漆黑的山腰處望去,此時距離琉璃寺開燈還有10分鐘左右。
緊接着,陸陸續續的人群從廣場上站了起來,他們都聽見了山腰上的槍聲。
瘋子心裏發緊,那槍聲聽得真切,那一定是前去勘察琉璃寺後山地形的隊員嘎子和蠻子,如果不是萬分緊急,他們斷不會開槍。
他急忙拿起了對講裝置,而此時,村長卻回頭望着山門外的瘋子,瘋子也不管那麼多,他拿起了對講裝置,正準備開口,對講裝置里傳來了蠻子顫抖的聲音:
“隊長。。。我是蠻子。。。有感染者。”
瘋子心頭一緊,他抬頭望着漆黑一片的主殿位置。
“蠻子,我是隊長,你說什麼?”
“隊長。。。琉璃寺里有感染者。。。嘎子哥。。。”蠻子還沒有說完突然掛斷。
緊接着又是一陣槍聲回蕩,而這次,人群沒有再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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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輕聲的交談,但是都抬頭看着琉璃寺的山腰處。
槍聲只響了不到一分鐘,便停止了。
而此時,琉璃寺的led燈瞬時燈火通明。
“蠻子。。。”瘋子急切的呼叫,然而,蠻子的頻道沒有再接通,他又呼叫了嘎子,也是一樣靜默狀態。
不好的預感排山倒海,瘋子舉起了槍,不顧阻攔的拉開了琉璃寺的山門,然後沖入了人群。
人群喧嘩起來。
“讓開,你們都給我讓開!”瘋子吼着,不斷的衝破人群朝着中軸線擠着。
村長突然站在他的面前,橫着拐杖,威嚴卻怒氣萬分的望着瘋子。
“隊長,這是你能進來的範圍嗎!”村長吼道:“你給我出去!”
“是啊,你不能進來,你一個外人。”邊上的人也跟着附和着。
“神女在這,你闖進來成何體統,你不是何氏村人,你趕緊出去。”
“有槍了不起啊,這是你隨便闖的嗎?”
瘋子看着橫在眼前不退讓的村長,又看着圍繞在他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村民,他吼道:“你們都讓開!我告訴你們,我的隊員就在山上,山上有感染者,他們一定遇到危險了,我要上山!”
“這麼說,剛才真是槍聲了?”邊上的村民更是不讓。
“琉璃寺是姆仟的道場,怎麼可以開槍?”
“就只有他們有槍,5個人。。。”
“神女在的地方,怎麼允許帶槍!村長,把他們趕走!”
“是,他們5個人必須離開,趕走他們!”
“我們村裡可沒有什麼感染者,何況是姆仟的道場,更不可能!”
“對,不可能!”
“村長,我的隊員擅自進入琉璃寺,只是為了勘察琉璃寺北部的地形,為了後撤做準備,不是只為我們,也為在場的各位,我承認我們違約在先,但是我的隊員也許發生了危險,而且是屍菌疫情,如果山上真的有,哪怕只有一個感染者,全村都有危險,你放我過去,我上去看下情況!”瘋子對着橫着拐杖的村長說道。
“恐怕這一次,我要趕你們走了。。。”村長嘆息的說道:“何氏村有何氏村的規矩,既然破壞了,也就不能留你們了,你們明天就走吧,我讓人給你們搭個梯子,明天就離開。”
村長說道。
“對,明天離開。”村民們附和着:“敢在姆仟神女的地盤開槍,我們不允許!”
瘋子沉沉的吸了一口氣:“不管你們允不允許,我都要上去,把我的隊員帶回來!若有感染者,我就殺了它!”
說完,瘋子撥開了橫着拐杖的村長,村長一個趔趄,眾人扶住了他。瘋子推開了阻擾的人群,然後用槍指着他們。
“你們誰再攔我!”
村民們安靜了,人群里響起了孩子的哭聲。
瘋子管不了那麼多,他用力一推,那些方才擋住前路的人群立即倒了一片,再想拉住他的時候,他已經連沖帶撞的朝着石階跑去。
他用槍指着背後的人群,村民們滿臉怨氣的看着他,但是誰也不上前,瘋子掉轉槍口,把槍口對準了紅僧。
原本要回山上琉璃寺的神女隊伍停止了腳步,黑色護法和灰色護法放下了神女轎,站立在轎廂的兩側,紅僧住持則立在轎子前望着持槍而至的瘋子。
紅僧快步朝前,在神女轎邊站成了一排,雙手合十站成了一排人牆,也擋住了瘋子上山的路。
瘋子的槍口對準着紅僧,然後放下了槍。
“我的兄弟在山上,而且山上有感染者,你們上去也是危險,我上山查看,也是為了安全。我可不想把槍口對準你們。”
“施主你已經把槍口對準我們了。”紅僧住持雙手合十念着南無姆仟。
“你們若不讓開,你們試試,我的槍口會不會再對準你們,瘋子的稱呼可不是白叫的。”瘋子見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
此時村長從人群里走了出來,拐杖在青石板上敲下了重重的聲響,他已經集結了一大夥人,準備對付硬闖琉璃寺的瘋子。
瘋子回頭一看,好傢夥,村長的陣仗也是夠大的,這夥人難道真不怕真槍實彈?
“住持,我這就把他帶出去!”村長歉意的對着紅僧住持開口。
但見紅僧住持舉起了手,手掌朝着村長方向,村長一見紅僧住持發號了命令,也就不動了。
“讓!”
紅僧住持開口,排成紅僧的人牆瞬間朝着兩側排列,露出了通往姆仟法界的石階梯。
“施主,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你硬闖,那麼神女就不在施恩於你們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我的槍自然會保護我。”瘋子硬氣的回答。
“請。”
紅僧攤開了手勢,指往山上的路。
村民不怕死,看來這些和尚還是怕死的,別說真舉起槍了,瘋子心裏想着,但是早已焦急萬分,他見紅僧讓開,便朝着石階走去,穿過紅僧住持身邊,穿過一側的神女轎,正當經過站在神女轎轎廂尾端的灰色長袍護法的時候。
卻見,高大的灰色長袍護法,只誇了一步,然後伸手扯住了瘋子cm制服的後背,瘋子沒有想到,自己堂堂一個一米8幾身高,身強力壯的男人,會被一個穿着灰色長袍的和尚一把抓起,在空中劃出拋物線,甩在了村長的腳跟前。
他被朝後甩了幾米遠,難於置信,那沉沉撞在地上,他爬不起來,只見村長和他帶着的村民圍了過來,而神女轎被重新抬起,紅僧護送着神女轎朝着山上走去。
此時,若不是山門外又響起了幾聲槍聲,那麼瘋子估計就被這群神經病村民給抬走了。
“誰敢動隊長一根汗毛,勞資就斃了他!”隊員阿南吼着,他的一側站着同樣憤怒的阿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