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磨難
秦梔看着那扇開而複合的門,久久回不過神。
任玉生的聲音忽然傳來,他說:“秦師妹,你若擔心小鳶,何不助她一臂之力?”
“怎麼助?”秦梔暗淡的臉色頓時添了幾分色彩,她轉頭看向任玉生。
紅燭高堂,丁鳶面無表情的與蓋着紅蓋頭的殷絨站在一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嘹亮的禮詞聲回蕩在肅靜的廳堂里,堂中殷未酬一臉笑意的坐在上首,兩側分別列着十名身材高大的弟子。
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殷絨與丁鳶對拜之時,身體猛地向前一撲,撞入了丁鳶的懷中。丁鳶目光閃爍,僵着胳膊將殷絨扶起,可那殷絨卻再一次柔弱無力的倒在她的身上。
丁鳶不禁鬱結,可又不能發作,她只得半抱着殷絨等着司儀的最後一句:“送入洞房~”
紅帳滿屋的婚房內,丁鳶站在門邊,探究的盯着坐在床上的殷絨,自進來后殷絨沒有說過一句話,這實在不符合她的脾性。丁鳶不由的懷疑殷絨又在耍什麼花招。
“如今堂也拜了,親也結了,解藥該給我了吧。”丁鳶走到殷絨的身邊,冷冷的對她說。
那殷絨似乎故意晾着她,蓋着喜帕的頭微微垂着,像是在考慮該給不給她。
“這還需要考慮嗎?難道你要出爾反爾?”丁鳶的火氣蹭的一下上來了,她見殷絨猶豫不決的樣子,心裏頓時警鈴大作,暗罵這老太婆果然言而無信。
丁鳶的臉登時就黑了下來,手中銀光一閃,鳳羽劍脫鞘而出,橫在殷絨柔嫩的脖頸上,“你要是真敢反悔,那就別怪我劍下無情。”
滴答,滴答……幾滴黑紅色的血重重的落在銀白的劍身上,丁鳶皺眉,立刻掀起喜帕。入眼的容顏卻讓她呆在當場。
“秦梔,怎麼是你?!”就見秦梔雙眼緊閉,口鼻皆是黑紅色的血污。乍一見她的這副模樣,丁鳶心神大亂,她忙將秦梔的命脈封住,焦急的向門外喊:“來人,來人啊!”
與此同時,門忽然被撞開,殷絨蓬頭垢面,一臉戾氣的闖了進來。她指着丁鳶兩人對後面的人吼道:“把她們倆給我抓起來!”
說話間,幾名滿臉橫肉的弟子就向丁鳶撲了上來,丁鳶反應極快,她一手護着秦梔,一手緊握長劍,那幾人只覺的劍影重重,而後眼前一花,片刻之間,皆是痛呼着癱倒在地。
細目看去,竟都被挑斷了四肢的筋脈。
殷絨見此情形,氣的大罵幾人廢物,就見她指使着剩下的幾人又向丁鳶衝來,丁鳶亦是如法炮製讓那幾人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殷絨見兩撥人都未近丁鳶半分便都倒地不起,當即氣的扭曲着一張臉,細長的劍泄憤般的刺穿一個地上的弟子。
“殷絨,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如此草芥人命,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殷絨的喪心病狂實在讓丁鳶怒氣頓生,殷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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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眼裏,宛若一個惡魔。
殷絨雙目猩紅,她惡毒的盯着丁鳶,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伎倆,呵,想要逼我交出解藥,死了這條心吧!哈哈哈……而今她又中了毒,你就等着為她收屍吧!哈哈……哈哈哈!”
“又中了毒?怎麼會?秦梔,你到底幹了什麼?”丁鳶驚慌的問着秦梔,迫切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旁邊的窗戶忽然闖進了一個白影,丁鳶見任玉生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裏,她正欲提醒殷絨在的時候,殷絨卻恨恨的說:“任玉生!你沒想到我會在這裏吧!”
任玉生猛地一頓,驚愕之情轉瞬即逝,冷笑道:“竟然被你騙了!”
“大師兄,你們到底幹什麼了?!”丁鳶急忙追問他。
任玉生先是查看一番秦梔的情況,而後愧疚萬分的說:“都怪我沒有思慮周全,原本計劃逼殷絨交出解藥,誰知她竟然一頭撞在牆上,當即氣息全無,我只好讓秦梔裝作是她穩住殷未酬,再想他法。可不想,她竟然在裝死。”
“那秦梔呢?她怎麼又中了毒?”丁鳶抱着人事不省的秦梔復問。
“我,我也不知道。”任玉生蹙眉,明明秦梔與他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雖說餘毒未清,可時至毒發還有一段日子。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殷絨猖狂的笑聲忽然響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說你們蠢,你們還不承認,你們看看她的右手手背上,是不是有一道傷口?”
二人忙看去,果然見秦梔的右手手背上有着一道猙獰的傷口,傷口處皮肉外翻,流着黑紅色的血液,就連骨頭也成了黑色的。
“哼,這賤人還想用毒簪威脅我,被我搶奪的時候狠狠劃了一道,哈哈哈……我看她還能活幾時?!”殷絨歹毒的瞪着秦梔,臉上露出興奮而又殘忍的笑容。
丁鳶聽罷,立即從秦梔的懷中摸出那根被布緊緊裹着的毒簪,她原先以為這毒簪已經被任玉生銷毀,可沒想到竟還留着,現在已經無法計較其中過錯,就見手中火焰翻飛,毒簪瞬間消失不見。
殷絨瞥見丁鳶的動作,一驚,道:“看不出來,你還真深藏不露啊。”她目光炯炯的盯着丁鳶,心想着若將她的一身功力吸到她的體內,不光美貌長延,而且功力大增,到時整個武林皆被她踩在腳下。
想到此處,她美眸一轉,計上心頭,說:“你這點本事嚇不到我。看吧,不到半個時辰,她就會立刻暴斃。”殷絨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心中的算盤已經打定。
“解藥,你給解藥,我可以重新和你拜一次堂。”不用細想,就知道殷絨的意圖,丁鳶不想再和她繞彎子。
見丁鳶主動上鉤,殷絨也不遮掩,她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睥睨着他們說:“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她的命,包括你們的,都在我的手掌之中。丁鳶,我勸你對我恭敬點,要不然,我……呃!”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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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聽她廢話,眨眼之間,丁鳶已經到了殷絨的身前,她目光凌厲,寒冷如刀。一隻手鉗着殷絨的下巴,一隻手捉住殷絨的雙手緊按在她頭頂上方的牆面上。
“解藥!你說廢話有什麼用!我要解藥!”殷絨沒想到丁鳶的壓迫感這麼強烈,她被那雙寒潭似的雙眸驚的全身戰慄,仍固執的說:“你這樣對我!永遠別想得到解藥!”
丁鳶簡直被殷絨的話氣笑了,她實在沒見過這種死到臨頭也要高人一等的,佛家講究眾生平等,而在這種人的眼裏,除了她自己,別人就是螻蟻,就是她口中的廢物。
“殷絨,我對你一忍再忍,都是女子,何必互相為難。可你一次又一次挑戰我的底線,你視別人如螻蟻,你自己又何嘗不是呢?!俗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勸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丁鳶字字清晰,直言正色的說。
殷絨掙扎着,惡語相向:“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來教訓我?!雜種!廢物!放開我!你以為我真會看上你個女人,噁心!哼,要不是看上了你的血,你早就成了一具屍體了!”
“是嗎?!老妖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目的嗎?我早就知道了你真實的面目,六十歲的身體配着十八歲的容顏,我猜,你每日都睡不好覺吧,是不是眼睛一閉,就會看見那些被你害死的亡靈都來向你索命呀?!”丁鳶的話若一把鋒利的劍直插向殷絨的命脈。
殷絨的一張臉蒼白如紙,她一邊劇烈的掙扎,一邊發狂的對着丁鳶吼道:“你胡說。你胡說!你才是老妖婆!你才是老妖婆!!他們不敢來索我的命!他們不敢!啊……啊……”她目光獃滯,胸口猛烈的起伏,瀕臨崩潰。
“放開她!”一陣兇狠的掌門忽然從背後偷襲過來,丁鳶隨即放開殷絨躲到一旁,就見殷未酬已將殷絨擁入懷中。
“絨兒,你怎麼樣?”殷未酬既心疼又擔憂的詢問着殷絨的情況。
殷絨像是回到了一個讓自己安心的場所,雙目漸漸清明,在看到殷未酬的那一刻,便美目大睜着,指着丁鳶幾人說:“父親,將他們殺了,全都殺了!”
殷未酬見殷絨情緒激動異常,明白丁鳶幾人肯定戳到了殷絨的痛處,當即面若冰霜,他保護了殷絨這麼多年,怎能一朝讓幾個乳臭未乾的貨色欺負了去。
當即長劍脫出,一聲刺耳的劍鳴聲直衝霄漢,就見他身輕影匿,無數劍影似鬼若魅,分不清是真是假,是實是虛,就見若億萬萬根冰冷的劍刃閃着嗜血的寒芒,鋪天蓋地般向三人飛馳而來。
丁鳶忙將任玉生秦梔二人護在身後,就見她雙手結印,一面巨大的火焰盾牌猛地擋在她們的前面,劍雨打在盾牌之上皆化成了一陣陣裊裊的青煙。
殷未酬看見這個場景,竟證實了心中的猜測——傳聞擁有“火靈珠”的人,可擁有這無上的仙術,不僅可御五行之一,亦能隨心所用。這丁鳶剛剛用的,便是這五行之術中的“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