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終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終章

“邵哥,有沒有父母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你不騙我就行。”

邢邵嘆口氣,揉揉她頭髮,“你自己也懷疑的,對嗎?在f國你應該在風落的書房找到了全家福,對嗎?”

宋繆淺淺嗯一聲,鼻音濃重,“找到了。你還知道什麼嗎?我為什麼在華國長大?”

邢邵搖頭:“雲翛沒告訴我,他應該也沒查清楚,風落也在查,但是也沒查到,估計只能問井麗了。”

宋繆吸吸鼻子,鼻頭酸澀但眼中無淚。

邢邵一下一下順着她背,“既然不睡了就起來吃飯,小毛頭。”

他揉了下她毛寸,“這髮型真不是一般人能撐起來的。”

宋繆精緻斷眉輕挑,“你也可以撐起來。”

邢邵捏捏她臉,“話裏有話,小東西。”

宋繆彎唇笑笑。

她其實挺想看他換這個髮型的。

應該痞里痞氣的。

……

宋繆在首都待了一晚,第二天一醒就見男人換了個髮型。

毛寸。

她怔了怔,笑着圈住他脖子把人拉回床上,翻身坐到他腿上,細手掐住他臉。

“堂堂總裁,這樣合適嗎?邢總。”

“你笑了就合適。”邢邵伸手掐住她臉,“再這樣坐着,我們都不用吃早飯了。”

“吃什麼早飯,吃我好了。”宋繆低頭親他,唇貼着唇時,她說:“你這樣去公司,得多少小姑娘盯着你看,我會吃醋的。”

“也不知道是誰的路透圖圈了一堆小姑娘喊自己老公。”

他不過昨晚上超話看了眼。

「姐姐好帥我好愛。老公我愛你。」

類似的話在她一章模糊的路透圖下瘋狂刷屏,沒醋死他。

宋繆感覺到他吃醋,眉眼溫軟些,慢吞吞的親他。

邢邵去公司后,宋繆睡了個回籠覺,臨近十一點才起床。

收拾好自己,她在廚房做飯。

也是很多年沒做飯,有些生疏,一份便當裝好后,鹿沅正拎着水果進門。

“繆姐,水果怎麼切?”

“放那裏,一會兒我切,劇組那邊有什麼事嗎?”

鹿沅搖頭,“沒咱的事,不過安姝姐那邊有點事,她的對家跟她的對手戲託了兩天,那邊不是頭疼就是腦熱,安姝姐快被氣死了,在劇組跟她大吵一架,然後被有心人發到網上,現在網上都在說安姝姐清純人設崩了。”

宋繆嗯一聲,輕輕說:“拿我手機發微博,力挺她。講點方法。”

鹿沅比了個ok。

幾分鐘后,宋繆不小心點贊一條罵安姝對家的評論,隨後取消,然後她發微博道歉。

安姝看見她微博后,電話打過來,笑着說:“哪兒都有你,你比網友還愛看熱鬧。”

“哎呀,曠世用你們的事炒熱度,我也不能虧了你。”

宋繆聲音嬌俏帶着股嬌氣,“不說了,一會兒再送你個熱搜,我先去給男朋友送午餐。”

安姝嘖嘖兩聲,掛掉電話。

新千曜。

宋繆只是托莫焰把袋子拿上樓,自己跟着鹿沅去了機場。

她特意改了機票。

她不想跟他離別,她會捨不得走。

邢邵收到女孩親手做的飯,眉眼漠然瞬間鬆開。

莫焰心裏感嘆。

知道了兩人的過去,知道兩人都是不怕死的倔脾氣,現在這樣平和的愛對方,真是很難得。

……

蘇城。

安姝在她房間等她。

宋繆進屋,就見安姝叼着朵她嘖幾聲,打趣她。

“熱戀哈。三天換一種,三天換一種,真讓人羨慕呢,宋毛頭。”

宋繆白她一眼,“找我幹什麼。我給你的禮物還不行。”

“也就你乾的出來,直接把120喊到劇組治她那臭毛病,不過就是有點兒浪費公共資源。”

安姝笑着擺餐盒,“陸錚在蘇城的老店買的,我等着你吃呢。”

“自家醫院的。”宋繆坐她對面說,“他在這邊有私人醫院。”

“嘖嘖,他。”安姝搖搖頭,“真膩歪。邢邵怎麼願意放你出來拍戲,是我我就天天把你揣懷裏。”

宋繆踢了她一腳,“你沒完。”

安姝笑了聲,跟她聊這天劇組的事。

接下來幾天,宋繆總感覺寇安安準備找她麻煩,但無奈於曠世是這部劇最大的投資方,她不敢得罪曠世,只好作罷。

宋繆殺青前一天。

春和日麗。

往上突然爆出一天宋繆是資源咖的消息,配的圖是莫焰大晚上來接她,給她批外套的圖。

宋繆看見熱搜時沒忍住笑,鹿沅見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給她拍拍背說:“好了,繆姐,形象。”

宋繆抿抿唇說:“我這輩子都沒想過我會跟莫焰上熱搜,聯繫他了嗎?”

鹿沅點點頭:“曠世正在準備公關。”

宋繆拂拂手,“查營銷號,查到后告訴我誰指示的,拍這麼清楚,不就是一早盯上我了。”

鹿沅點頭,在太陽下山前把營銷號那邊的消息給她。

都在宋繆意料之中。

寇安安的助理。

她關上手機,起身,“把消息散出去,用同樣的方法。”

她心狠,沒空同情別人。

不過狗咬狗她還是樂意看的。

鹿沅嗯一聲,叫來化妝師給她卸妝。

十幾分鐘后,微博上極其熱鬧,宋繆沒心思看,坐上保姆車上后一直皺着眉頭。

關機。

邢邵從來不會關機。

她有些擔心。

這段日子不在首都,他倒是每天跟個二十四孝男友一樣到晚上十點就開始給她彙報一天都幹了什麼。

今天沒接到電話,她還有些不習慣。

又打了兩個電話后,沒人接,她給莫焰打了電話。

莫焰也沒接。

宋繆心裏越發有些不安穩。

到達酒店后,她快步往樓上走,手下還滑着訂票軟件找着最近的一班航班。

刷了房卡后,她低着頭站在門口訂票,訂完票她才把房卡插進電槽。

燈沒亮。

她皺眉,轉身喊鹿沅。

忽然,星星點點的光從她身後溢出來。

她回頭,怔住。

趕忙進門后,拿過男人手裏花往桌上一擱,碼下臉說:“不知道接我電話?!”

邢邵擁住人,道歉:“我錯了,不驚喜嗎?那回去炒了莫焰。”

正在樓下準備煙花的莫焰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天際煙花響起時,宋繆真是無法不被那絢爛吸引。

邢邵擁住她,輕聲說:“小毛頭,殺青快樂。”

宋繆唇邊淺笑安然,環着他腰的手緩緩收緊。

窗外的煙花肆意絢爛整個夜空。

宋繆手機在口袋嗚嗚振動兩聲。

她沒管。

手機又振動幾下后,邢邵伸手拿出,看見是個陌生號碼,低頭問:“接嗎?”

宋繆搖頭,“不接,想你。”

邢邵彎唇,掛斷電話后關機,打橫抱起她往浴室走。

氤氳霧氣漂出窗縫,晃蕩在夜風裏,煙火高高低低,聲聲震耳。

直至天明,煙火黯淡下去,緩緩平復。

女孩懶倦疲累的窩在男人懷裏,搭在他鎖骨上的細指時不時輕顫。

多日的疲累消散,宋繆睡的極熟,昏昏沉沉一夜,再醒,天際最後一絲紅光沒入灰白。

“啊,天黑了。”

她低聲喃喃,往溫熱的被褥里扎了扎重新闔眼。

“寶寶。還睡?”

溫熱雙臂圈住她腰往上撈了撈,宋繆感覺到濕熱,睜開眼,見男人發梢滴水,秀眉輕蹙。

“水啊。”

邢邵在她脖頸蹭了蹭水珠,悶聲低笑,“涼不涼。”

宋繆拍了下他被,嗔道:“邢邵!”

邢邵把人帶被子塞自己懷裏,緊緊抱住,自己靠到床頭,“知道我想帶你幹什麼嗎?”

“結婚?”宋繆請打哈欠,吐出兩個字,“嗯?”

邢邵淺笑,眷戀的親她,“可以嗎?”

宋繆小手從被子裏鑽出來,“吶,戒指,不滿意就不可以。”

邢邵捏她鼻子,沒着急,拿過衣服一件一件的給她穿好,隨後把人抱出房間。

宋繆赤着腳,踩着花瓣,不解的看身旁人。

邢邵牽着她,踩着滿地花瓣往樓下走,“私奔。”

……

五月二十號這天,宋繆跟他領了證。

男人捧着兩個紅通通的本本,也不給她看,揣兜后就牽着她關明正大的往外走。

兩人剛出民政局就碰見矜貴斯文的男人擁着雍容華貴的女人下車。

是雷都和他的夫人。

她的親生父母。

四人對望,一時無聲。

宋繆覺着這件事這麼平和的揭開已經是上天對她的眷戀,對二人,她並無半分討厭,也生不出親近之情。

最終,還是雷都先開口。

“繆繆。”

他的中文一般,帶着濃重的f國口音。

宋繆輕輕頷首:“有事嗎?”

雷都捏捏懷裏女人腰,示意她說話。

伊麗莎白望着她,雙眼噙淚。

雲翛告訴她他為她找回了那個女兒那天,她便忍不住想要見她,可是今日見到,她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宋繆朝她點點頭,發出邀請:“要一起吃個飯嗎?我們今天結婚,應該邀請親人一起坐坐的。”

伊麗莎白立即點頭,抹乾凈淚應,“好好好。”

普普通通小飯店。

宋繆點的都是自己愛吃的,首都比錦城乾燥些,五月份已有些熱氣,熱辣的菜滾到胃裏,不經片刻便會一身汗。

伊麗莎白吃着飯,默默把一個袋子放到她手邊,“這是給你的新婚禮物。”

宋繆怔了怔,點頭致謝。

許是不熟,許是宋繆年齡到這裏,她心裏總是無波無瀾,除了身旁男人沒人再能波動她的心緒。

一餐飯,很和諧。

宋繆送走兩人時,伊麗莎白擁住她,輕撫她後背,“繆繆,我們慢慢來。”

——

婚後。

宋繆忙到翻天,邢邵也忙到翻天。

新千曜跟老千曜對立,他風風火火手段狠辣的把邢中天逼得走投無路,那日他知曉了邵今安真正的死因。

他在陽台抽了一盒煙。

最後還是宋繆拿過他手裏煙吸了口他才回神。

“阿繆。”

宋繆捻滅煙,嗯一聲,“怎麼了?”

邢邵給她講了邵今安的真正死因,隨後一直跟她道歉說對不起。

宋繆覺着他這一輩子的對不起都給了她,等他累極了睡過去才給劉音發微信。

「我是不是該給他一個孩子。」

漂泊半生,他們終歸需要一個家。

共同孕育一個新的生命,組成一個完整的家。

劉音隔了半晌才回:「隨心而為,開心就好。」

這年,《長夜未央》這部劇火遍大江南北,宋繆推翻了人們心中白幼瘦的形象,開啟了自己演藝事業的高峰。

同年,她在視后的領獎台上宣佈結婚、有孕、退到幕後。

邢邵知曉這個消息是在當晚,他在外地出差,應付完酒局摸出手機就看到滿屏的未接電話,正巧常安電話過來。

他連夜飛回了首都。

宋繆正睡的迷迷糊糊就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

“回來了?”她習慣性的圈住他脖子,親他側臉。

“什麼時候的事?”

他記得她幾天前才參與了一檔綜藝的拍攝。

這狗膽子真不是蓋的了。

“你問問自己啊。”宋繆半睜開眼,眉眼彎彎,“忘了?回憶一下?”

邢邵一巴掌拍她似乎上,“老實點。”

……

懷孕六月時,宋繆覺着自己沒得產前抑鬱這男人就快瘋了。

陪他看心理醫生那幾天,宋繆只想給他扔閩江里悶死。

生產那天,他想陪她進產房,被她強烈拒絕了。

他要進去,她怕他哭。

最後,是個男孩。

六斤六兩。

小崽子自幼就是個不省心的,難為邢邵每日忍着脾氣伺候他,以至於三個月時,宋繆摸一下他就哭。

宋繆瞬間就不開心了。

一日。

邢邵出差。

阿姨把小崽子哄睡着后,宋繆立在嬰兒床旁緊緊的盯着小奶娃。

小奶娃哪兒哪兒都隨她,只是那雙眼睛隨了邢邵。

漆黑漆黑的,普通黑寶石一般。

宋繆剛伸手想摸摸他,就聽小奶娃哇哇大哭。

她趕忙手忙腳亂的抱起小娃娃,學着邢邵平常模樣輕輕拍他,沒多久,小奶娃伏在她肩頭睡的香熟。

宋繆迫不及待的想跟邢邵分享自己的成果。

抱着孩子出去拿手機時,正巧碰見門響。

男人進屋就看見自己的女孩抱着他們的孩子,眉眼明媚的朝他比了噓。

他彎唇笑笑,擱下手裏她愛吃的糕點。

至此——

終。

「原諒不原諒的,似乎沒那麼重要了,我們總要往前看,賭上半生,終究是我贏。」——宋繆

「只願她贏。」——邢邵

下卷寫平行世界的雲翛和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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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許熱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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