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挑釁
元曦的考察隊終於出發了。不過說是考察隊並不合適，帝國態度雖然發生一百八十度的改變，允許這次考察，但是皇室也選派了一些人加入考察隊，美其名曰交流觀摩，當然這些人的安全不用元曦費心，一切花銷也都由皇室負擔。元曦雖然不喜歡隊伍中出現外人，但為了這次考察還是答應了皇室的條件。本以為滿足了皇室的條件就可以了，沒想到在十三區補充物資時，文武贇也親自帶着禮物登門拜訪。表達的意思雖然隱晦，但是態度卻很堅決，必須讓他的人也加入這個考察隊，當然這些人會完全服從元曦的命令。新上任的鎮北元帥面子必須要給，畢竟這次考察的安全還要靠着他。所以儘管元曦不樂意，但是想到上次探險隊在南城被綁架的事，她還是答應了文武贇的要求。文武贇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去了。臨走前這個新上任的北方王拍着胸脯保證這次行動絕對萬無一失。
所以等到考察隊出發時，跟在元曦身後的是一支近百人的龐大隊伍。隊伍雖然龐大，人員背景雖然錯綜複雜。元曦這個元氏大小姐之名還是有着極強的震懾力。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執行着元曦的各項命令。路上萊利也不得不嘆服，這個女人的能力非同一般。一路上無論是擬定計劃，解決危機，還是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元曦都處理的井井有條。這是萊利才相信孫鼎鼎的話，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其實是天啟集團最勇敢，最有智慧的人。
這一天，考察隊如同往常一樣，停下了行進，選好了地方紮營休整。考察隊的核心則來到元曦的帳篷內討論明天的計劃。萊利雖然有帝國七品貴族的稱號，又與天啟集團關係密切，但是也沒有資格參與討論。不過今天不知為何元曦忽然派孫鼎鼎過來邀請他參與討論。帶着深深的疑惑，在安頓好蘭筱之後，萊利與孫鼎鼎二人急匆匆地趕往元曦的帳篷。路上孫鼎鼎告訴他，元曦這個建議很突然，安排他邀請萊利參與討論。
萊利遲疑道：“我不屬於三方勢力之一，怎麼這個討論會讓我參加？”
孫鼎鼎艷羨的說道：“大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讓你參與。不過你不用擔心你的身份。元大小姐已經告知各方你的身份是元氏的客卿。大哥，這個身份可不簡單吶。”
“這個身份有什麼講究嗎？我記得你說我不還是天啟集團的客卿嗎。”萊利不以為意的說道。
孫鼎鼎搖了搖頭道：“名字上都是客卿，實際大有不同。天啟集團的客卿只是個名頭，甚至不算天啟集團的人，只是個特聘顧問之類的身份。可以從天啟集團定期拿錢而已。但是元氏的客卿就不一樣了。門閥的客卿按照皇室的說法，就是‘士’。是一個門閥的重要財富。大哥，你知道天啟集團發展成堪比四國的龐大勢力靠的是什麼嗎？正是客卿制度。元氏將許多門閥的領袖吸納為客卿。然後這些門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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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更小的門閥吸納進來。這樣就形成了龐大的天啟集團。”
萊利恍然大悟，他一直搞不懂元氏門閥和天啟集團的區別。現在看來這就是一個金字塔結構，一層層的門閥，而元氏就是站在金字塔頂點的那個家族，俯視着這顆星球。
到了元曦的帳篷前，孫鼎鼎停下了腳步，示意萊利進去。
“你不跟着一起嗎？”
孫鼎鼎搖了搖頭，苦笑道：“大哥，你有客卿的身份可以進去。我可不能進去。皇室的那些人最看重這些禮儀。我貿然進去會被認為對他們的羞辱。現在情況微妙，這些還是要注意的。”
萊利點了點頭，他知道孫鼎鼎這番話看似解釋，其實也是對他的告誡。雖然他對皇室的這些做法十分鄙夷，但是畢竟元氏對他有恩，所以也不能給他們添麻煩。
進了帳篷，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間的元曦。
元曦沖他微微笑了笑，微微抬手指了指一旁的位置。萊利點了點頭，衝著四周抱了抱拳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帳篷里的人不多，萊利立刻認出左邊二人應該來在皇室。因為他們的探險服的袖口上繪着皇家的符號。樣式與之前吳轅身上穿的那個一模一樣。這兩人根本沒有理會萊利的意思，依然自顧自的小聲討論着什麼。
他又看向右邊，右邊三人中的一個精瘦的男子倒是對他笑着致意。他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應該是先鋒軍的一個將領。當時護衛使團時，曾有過一面之緣。看來這三人就是文武贇的人了。
他也微笑着對着精瘦男子點了點頭。但是目光立刻被三人中的老者吸引。老者面無表情，看上去嚴肅古板。但是吸引他的不是這個，而是異人的直覺。那個老者一直在剋制着，但是這若有若無的壓迫感，也讓他腦中的能量流動遲緩了許多。
“這是一個不弱於林天命的傢伙，要小心。”萊利在心中暗暗告誡着自己。
老者似乎感受到了萊利的目光，轉頭看了他一眼。僅僅是隨意的一瞥。萊利的目光就挪不開了。透過這深邃的眼睛，他似乎看到了無盡的星辰。閃耀着光芒，將他的意識一點點地吞沒。
萊利的腦中瞬間忘記了一切，忘了這是哪，也忘了自己是誰。只想着在這片星空中徜徉。潛意識裏他也意識到有問題。但是他卻無法醒來，只能在這片星空中遨遊。
他沒有發現，當他進入這片星空之後，腦中的時空能量也在一點點逸散，然後被這片星空吞噬。隨着時空能量的消失，他潛意識裏感覺到的不對勁也在慢慢消失。
突然這片星空破碎，萊利猛然驚醒。他不禁汗流浹背，他記憶里已經在星空遨遊了好幾年，實際上只過去短短的一瞬間。而且就這一瞬間他腦中的能量竟然消失了一小半。
元曦厲色說道：“閆聖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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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竟然吞噬我元氏的客卿。你貴為聖人，超然物外。雖說聖人之下皆為螻蟻。但也不能如此隨意處置一個普通人，更不能隨意處置我元家的客卿。”元曦說到後面柳眉直豎。
閆聖面對元大小姐的責問依然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剛剛正在探測周圍時空，你的這位客卿無意撞到本聖的宙術上，這才陷入了幻覺。本聖冒着反噬的風險中斷了宙術。保住了這位客卿的性命。他該感謝我才是，元小姐何來的輕視之言？”
“你！”作為元氏家族的掌上明珠，元曦從沒被人這麼頂撞過。不過她立即克制住了憤怒。冷着臉說道：“哼，閆聖特立獨行，人盡皆知。不過這件事我會向文武贇討個說法。”
閆聖聽到特立獨行四個字，勃然變色。他一生痴迷於宙術，但是性格極端，孤僻乖戾，所以雖然修鍊成聖人。各方勢力在與其短暫接觸之後，也都放棄了招攬的想法。不依附於某個勢力，自然也就沒有聖人的待遇。閆聖也成了聖人中的異類與笑話。後來還是文武贇為了對付北夢，將閆聖招攬到十三區。在十三區的聖人當久了，脾氣才慢慢變得好了一些。
不過之前那段沒人要的經歷成了他內心最大的痛處，容不得任何人提及。所以當他聽到元曦的冷嘲熱諷才會這麼大反應。
想到之前那段痛苦的經歷。他好不容易壓制在心底的偏執與瘋狂開始發作。管你是什麼大小姐，什麼元氏家族。他只想讓眼前這個嘲諷自己的女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宙術瞬間發動，一股磅礴的能量洶湧着撲向元曦。作為一個時間聖人。他對時間的掌控非同一般。能量所到之處，時間流速瞬間改變。帳篷內的眾人都感覺眼前變得朦朧模糊起來。
如果被這股能量侵襲，時間流速變化除了會加速身體的衰老，也會使人的意識錯亂。
“衰老、瘋狂、你立刻就會變成個瘋老太婆。”閆聖狠毒地詛咒着元曦。
但是元曦鎮定自若，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
原本站在元曦身後一個長相普通的護衛突然向前一步，擋在了元曦身前。這股兇悍的能量在碰到護衛身體的一瞬間，竟然悄無聲息的消失。
眾人莫名其妙，紛紛看向閆聖。難道閆聖這個宙術是個紙老虎，虛有其表。不然怎麼會被一個護衛輕描淡寫的擋下了？
不過萊利離得近，還是看出了些門道。閆聖的這股能量在靠近那個不知名的護衛時，護衛身前的時空似乎發生了改變，這股來勢洶洶的能量都消失在了那個突然出現的什麼時空。
“這是什麼宙術，竟然同時改變了時間和空間？”萊利疑惑道。
閆聖似乎也看出了門道，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深深地看了這個普通護衛一眼。但沒有說什麼，直接起身離開了帳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