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變天
萊利已經在十三區待膩了,他以為這趟出行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憑着東煌和天啟的名頭,很快就能迫使南城屈服。他很快就能見到吳轅。誰想到到了十三區,使團突然停滯不前。他跑去詢問幾個隊伍中混熟了的傢伙,得到的消息是等帝國回復。就這樣,又過了許多天,他逛遍了十三區都城的大街小巷,始終沒有等來前進的消息。到最後他忍無可忍直接跑到元宗讓住處詢問。
雖然他能力出眾,又救了元大小姐。但是這些還入不了元宗讓的眼。元宗讓雖然看起來對萊利很客氣,但萊利聽得出這個人語氣中的不屑,不過他還是耐着性子詢問後續的計劃。但是被元宗讓以國家機密為由推脫開了。到最後,萊利只得無奈的離開。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終於有了消息,使團與第十三區先鋒軍匯合,一同向南城進發。
雖然不清楚東煌與南城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使團繼續前進就好,只要能談判就能機會救出自己的兄弟吳轅。
文武贇對南城的偵察做的要比北夢強上許多,所以先鋒軍對南城勢力範圍的了解要更加深入。先鋒軍的先頭部隊直接駐紮到了南城之外,僅憑肉眼就能遠眺南城。
這次先鋒軍的出動與以往對南城的威懾行動不同,不僅僅是整建制的先鋒軍橫刀立馬地擺到了南城外,十三區的後備部隊和後勤輜重部隊也都調動起來。這副架勢不要說攻打南城了,北夢的鸚鵡州面對這副陣勢也得小心應對。
難道是東煌帝都發現自己被騙了,臉面上過不去,要報復南城嗎?東煌報復南城事小,但是如果不慎與北夢起了衝突,那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和平將岌岌可危。
不僅僅是四國內稍有眼光的人這麼看待,就是東煌內部也是議論紛紛,吃不準帝都這次行動的目的。老皇帝向來謹慎小心,韜光養晦,一直避免與北夢起正面衝突,怎麼這次這麼魯莽。直接把東煌推到了風口浪尖。
不過如果他們能到先鋒軍的前線指揮部看看,就會發現這一切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前線指揮部內沒有絲毫的緊張氣氛,文武贇和正副使兩位大人正把酒言歡,欣賞歌舞。看着大廳內舞女曼妙的舞姿,眾人推杯換盞,其樂融融。看到興頭上,薛榮禮放下酒杯,跳進舞場,與這幾個舞女一同舞動起來。
不要小瞧這個三百斤的胖子,雖然渾身肥肉亂顫,但是舞步動作做的都一絲不苟,恰到好處。和着這些舞女柔媚的動作看上去倒有了幾分陽剛之氣。引得文武贇與元宗讓連聲叫好。
薛榮禮舞了一會兒又坐回了位子上,接過侍女遞上的毛巾,大大咧咧的擦着額頭的汗水。元宗讓看着他如此沒有貴族風度,微微皺了皺眉,但沒有說什麼。
文武贇調侃道:“薛大人,沒看出您還有這一手,就您這身段,到皇宮裏當個領舞也是綽綽有餘。可比能源大臣這個差事輕鬆愜意多了。”
薛榮禮哈哈大笑道:“哈哈,文大人你還真說對了,我雖然不是皇宮領舞但是皇室演禮館的教習曾與我一同學習禮儀。這麼算,我還是領舞的師叔呢,哈哈。”
說罷自顧自的大笑起來。文武贇與元宗讓也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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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元宗讓身邊的是一個乾瘦的傢伙,長着一雙死魚眼,只顧着低頭吃飯喝酒,一直不苟言笑。在座的四個人中,三個人都在歡笑,只有他一個人板著臉。顯得特立獨行。但是能坐到這張桌子上來,自然身份不一般。根本不給其他三人面子,三人還沒有任何不滿,更能說明此人的非同尋常。此人就是十三區唯一的聖人-閆聖。
閆聖性格孤僻,而且極為自負,向來目中無人。既然到了皇宮也敢不給老皇帝面子。三人都知道閆聖的怪脾氣,自然不會怪罪。
不過這次閆聖見到薛榮禮的舞蹈倒是主動開口文化,他擦了擦嘴緩緩說道:“薛大人,你這身舞蹈功夫應該出在天啟聯邦的舞蹈大家薛午吧,不知你和他是否有什麼關係?”
飯桌上其餘幾人聽到這話一愣。這個看上去木訥無聊的人竟然懂舞蹈?
薛榮禮首先反應過來,撫掌讚歎道:“真沒想到,閆聖不僅異能超群,這見識更是非同一般,竟然知道百年前的薛大家。您說的沒錯,教授我禮儀的師傅曾是薛大家的記名弟子。不過到我這兒,這舞蹈已經學不來薛大家的神韻。就這兒都能被您看出來,您真是慧眼如炬。”
閆聖聽到這番恭維,咧了咧嘴,露出兩排慘白的牙齒說道:“我不懂舞蹈,只不過二次戰爭時,薛午的最後一名弟子是被我殺的。臨死前那個可笑的傢伙竟然把薛午的傳承都交給了我,托我這個敵人幫他把薛午的藝術傳承下去。”
薛榮禮試探問道:“薛午的那些手稿,資料現在還都在您那嗎?”
閆聖搖了搖頭說道:“那個傢伙的資料太多了,我嫌放在倉庫太佔地方就全都扔了。只不過在扔之前我粗粗翻看了一些裏面的內容。這才看出你這舞姿出自薛午。”
薛榮禮與元宗讓都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文武贇疑惑道:“不過是一個前朝戲子的破爛,為何二位大人露出這副表情,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麼講究是下官不知道的?”
元宗讓嘆了口氣說道:“薛大人與我不是惋惜那個戲子的傳承。不過,文大人、閆聖。您二人可知道薛午的遺產在交易大廳是什麼行市嗎?可能集一個門閥之力都換不來薛午的傳承。閆聖,你這可是錯過了一大筆源幣。”
閆聖嘴角輕微抽動着:“誰會有這麼大手筆買這種東西?”
元宗讓小聲說道:“我在交易大廳的朋友說帝都那邊和北夢都掛出了高額懸賞收這個東西。”
閆聖不死心地問道:“元大人,你可別騙我,皇室想要這個我能理解。北夢為什麼花大價錢要這個破爛呢?”
元宗讓遲疑道:“聽說是為了什麼文化傳承之類的。我也搞不懂這些。”
薛榮禮看着閆聖的表情有些難看,知道他是因為錯過了一筆橫財懊惱。連忙岔開話題道:“好了,好了。不談那個什麼傳承了。文大人,咱們雖然擺出了不死不休的架勢,但是如果被南國或者北夢探到咱們在這放鬆,是不是不太好。”
文武贇作為一個鎮守邊陲的大員,自然也是人,瞧出了閆聖臉色的變化,趕忙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各位大人。先鋒軍向來治軍嚴明,敵人想探聽先鋒軍內部的消息,那是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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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您說是不是,閆聖?”
閆聖聽到討論起正事,也顧不得再想薛午的傳承,點了點頭道:“沒錯,文大人調教出來的人,各位儘管放心。薛大人還是要管好使團那邊。”
薛榮禮聽到這話,心中略有不快,但沒有表現出來,依然笑呵呵道:“文大人、閆聖放心,使團人數不多,有元大人與我約束,又是在先鋒軍內部,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閆聖聽到這話突然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子,倒把其餘三人嚇了一跳。剛才薛榮禮這番話平平常常沒有什麼問題,為何閆聖會有這麼大反應呢?
閆聖臉色越來越難看,薛榮禮小心翼翼地問道:“閆聖,您這是……”
不等薛榮禮的話說完,閆聖一眼不發,快步走出了營帳,來到了外面眺望着南城方向。
其餘三人莫名其妙地跟了出來。
閆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轉頭問道:“文大人,先鋒軍的最前線距離南城有多遠?”
文武贇立刻回答道:“前鋒距離南城不足十里,閆聖,您發現了什麼?”
閆聖想了想急切地說道:“快,文大人,命令前鋒後撤二十里。不!五十里!南城範圍五十里內千萬不能有我們的人。”
文武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在於閆聖長期的交往中知道他雖然性格孤僻,但實力與忠誠沒的說。所以立刻下達了後撤的命令。
閆聖始終一言不發盯着遠方。
在發佈了一系列命令之後,文武贇這才回來問道:“閆聖,南城出了什麼事情嗎?”
“變天了。”閆聖悠悠的說道。
變天了?這是什麼意思?三人莫名其妙。
閆聖自言自語道:“那個萬江河真是個不要命的瘋子,不僅用視界硬抗了這麼久空間異變,竟然還抗住了時間異變。不過他應該沒想到由於他長期的抵抗,反而激起了這片時空更強烈的反撲。原本這片不穩定的時空還能撐上幾年。但是現在這時空的反撲會立刻毀了南城。”
元宗讓雖然不太明白閆聖的話但是聽到南城要毀了立刻問道:“閆聖,您是說南城要完蛋了嗎?”
閆聖點了點頭道:“沒錯,南城的時空要徹底泯滅了。如果我們的人不撤出來,就會跟着一起陪葬。”
聽到這話元宗讓露出了慌張的表情,說話也有些不利索了:“那,那些數據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着消失嗎?閆聖,您看我們能不能派一支隊高手,潛入南城。”元宗讓不死心的問道。
閆聖扭頭看着元宗讓,一字一頓地說道:“沒機會了,誰去誰死。”
元宗讓只得臉色難看地看着遠方,不過他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如果請聖人出動呢?”元宗讓還不死心,並不是他多執着,只不過如果完不成大哥交代的任務,下場一般都很慘。
閆聖皺了皺眉,不留情面的說道:“如果你想讓天啟集團少一個聖人,儘管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