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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南看見杜昊神情,對他的心理猜到了幾分,也在心裏想道:“我這也不是頭幾天忙着煉丹,後幾天忙着陪紫彤,一時沒想起來這事嘛!”
兩人心裏各有所想,不過都沒有說出來,杜昊笑盈盈地道:“歐陽先生,我現在就到城外去下令停止工程,剩下的事就拜託先生了!”
“好說!好說!”歐陽南一邊客氣,一邊隨着杜昊出了城門。
如果只是下令停止工程的話,杜昊根本就不用出城,坐在城主府里就可以下令,但他也想出來親眼看看歐陽南是如何施法在一個時辰內完成剩下工程的,像這樣的好奇之心,連杜昊這樣的大將也不例外的。
當杜昊下達了命令時,所有人都疑惑不解,這工程幹得好好的,還有一半沒完成呢,怎麼就停止了?要是現在停止了的話,那前十天的辛苦不是白費了嗎?
儘管十分不解,但大家還是堅決執行了命令,都停了下來,並且從正在挖掘的溝渠中爬上來,站到了岸邊。
歐陽南飛到半空中,使用了一個擴音的秘術,向下方几十萬人開口說話:“請大家站得離溝渠遠一些,起碼離開兩丈遠。”
歐陽南的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不大,但所有人都聽得真真的,每個人都感覺歐陽南好像就在自己耳邊講話一樣。
幾十萬人都是吃了一驚,紛紛抬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一身白衣的歐陽南正懸浮在半空中,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大家。
“仙師!原來是仙師大人!”
“既然是仙師大人有令,我們趕快再退開兩丈,不,退開三丈才好!”
本來普通百姓和士兵們是不知道修真者的存在的,但這場戰爭卻是讓修真者的存在不再是秘密了,大家都看見了這些飛天遁地,如仙神般的存在,士兵們和百姓們興奮不已,同時又敬畏不已。
歐陽南見幾十萬人都已經離開了正在開挖溝渠一定距離,心念一動之下,強大的神識將廬州城周圍三十里都覆蓋起來,同時上丹田的元素之力化成一張大網向大地上覆蓋而去。
就在歐陽南強大的神識伸展出去的時候,正在城內的祝焱等聖元宮修士全都被驚動了,紛紛飛出來查看,就連紫彤仙子也出來了。
“歐陽長老居然有如此強大的神識,我看出竅期修士的神識也不過如此吧!”
“嗯。歐陽南長老果飛常人,令人敬佩!”
其實這次歐陽南並沒有將神識向四周最大限度地延伸,只是將神識集中在周圍三十里範圍而已,但他的神識強度以及對神識的細緻入微的操控,已經讓這些元嬰期修士感到震撼了,至於那些和歐陽南同階的金丹期修士,更是感覺到了自己和歐陽南的巨大差距。
“歐陽長老這是在幹什麼?是在施法嗎?”
“確實是在施法,不過,歐陽長老放出的力量好生奇怪,這根本就不是真元力,這是一種什麼力量?它有什麼作用?”
此時歐陽南正在全力施展元素操控之術,他只感覺到周圍三十里範圍的大地土元素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心意一動之下,大地上開始出現一條條裂縫,這些裂縫不斷擴大,形成了一條條新的溝渠,而原來幾十萬人開挖好的溝渠,要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深變寬,要麼原來不相連的溝渠向前延伸,很快就互相貫通了。
“神跡啊!這是神跡啊!”
“仙師大人法力無邊,廬州城有仙師大人相助,固若金湯啊!”
士兵們和百姓們眼見着大地上奇迹般地自動出現一條條新的溝渠,原來正在開挖的溝渠也自動完成了,而且所有的溝渠都互相貫通了,這種神奇的事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隨即所有人又都炸開鍋似的大呼小叫起來,甚至有不少人開始向歐陽南跪拜。
就連以祝焱為首的聖元宮修士也都表現出了極大的震驚,從他們的角度看,都覺得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歐陽長老這是什麼法術,怎麼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這也太強了,歐陽長老怎麼做到的?”
“是啊,依我看,就算是大乘期大修士也不見得能夠做到吧?大乘期的攻擊自然威力巨大,能夠造成很大的破壞性,但是那只是單純毀壞而已,要像這樣細緻入微地操控地貌按照自己的想法發生變化,我想大乘期修士應該都做不到吧!”
“這種能力如果再大些,豈不是可以理解為可以創造世界了?”
紫彤仙子從城裏飛出來后,一直面帶微笑地望着歐陽南,看着歐陽南奇迹般的手段,她的心裏也很震驚,但更多的是感到心裏暖洋洋的,莫名其妙產生一種自豪的情緒,明明大家誇獎、崇拜的是歐陽南,紫彤仙子卻覺得好像大家誇獎的是她一樣。
儘管歐陽南有元素操控之術,但也不可能眨眼之間就能完成剩下的工程,這仍然需要一個過程,只是這個過程會被極大的縮短到一個時辰以內。
在歐陽南施法的過程中,不管是將士們還是百姓們,或者是聖元宮的修士們,都沒有離開的,所有人都留在現場,見證這場奇迹的完成。
要說現場最高興的莫過於廬州守將杜昊了,剛開始他跟着歐陽南出來的時候,對歐陽南話還是半信半疑的,直到歐陽南開始施法的時候,這種半信半疑就變成欣喜若狂了。
“哈哈,現在廬州城周圍都是深溝,我倒想看看大蒙騎兵怎麼長驅直入!我會在這些溝渠上建少量的獨木橋,等大蒙騎兵排着隊過這些獨木橋時,看我不射死你們!”
杜昊正在得意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事,臉色一變,對着空中的歐陽南喊道:“歐陽先生慢點,不要讓所有的溝渠都貫通,這裏有一部分溝渠是不放水的,有大用!”
“參將!快將設計圖拿出來!”杜昊又衝著手下喊道。
一名參將模樣的人拿出一張圖出來,高高舉起,卻不知如何交給歐陽南。歐陽南伸手隔空一抓,那張圖便從參將手上脫離,飄到了歐陽南的手上。
歐陽南抓到設計圖后,還沒看圖就先瞪了杜昊一眼,那意思是:“有圖早拿出來呀,害我瞎忙活半天!”
杜昊明白歐陽南瞪他一眼的意思,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心說:“我哪知道你有這麼大本事,早知道就不用浪費這十天了,設計圖紙早在第一時間交到你手上了。”
歐陽南不再理他,專心去看手中的圖紙,發現圖紙上用兩種顏色標明了兩種不同的溝渠,藍色的溝渠互相貫通在一起,標明是要通水的,另有一些褐色的溝渠,它們和藍色溝渠沒有貫通到一起,並且標明了這些溝渠將來是不通水的,褐色溝通自成一條線路,從外圍一直延伸到城牆腳下。
歐陽南一時沒有想明白這樣設計的意圖,不過這不是他要關心的問題,他相信杜昊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自己只要按圖完成就可以了。
於是,歐陽南開始按圖對地面上的溝渠進行了調整,還沒開挖的溝渠更是嚴格按圖執行,就這樣,歐陽南忙活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終於將圖紙上設計的溝渠全部完成了。
“我的事已經完成了,先回去休息了!”歐陽南丟下一句話后飛回了城裏。
歐陽南從沒如此大規模地使用元素操控之術,別看得表面上很風光,很威風,但實際上他的神識和元素之力的消耗是巨大的,因此事情做完后他確實是要急着去打坐恢復了。
祝焱等人也跟着歐陽南進了城,少不得圍着歐陽南吹捧一番,並都想知道歐陽南剛才施展的是什麼法術,或者是什麼能力,歐陽南自然不會告訴他們,只是客氣了幾句,便回房打坐去了。
修士們都走了,杜昊卻留在城外,趁熱打鐵指揮士兵們和百姓們做完剩下的事情,那就是在準備放水的那些溝渠上搭建少量的獨木橋。搭建獨木橋有兩個目的,一是廬州城自己使用,如果這些溝渠沒有橋,通上水以後,城裏的士兵和百姓們就無法進出了,那樣廬州城就成了一座孤城,斷了補給,不用大蒙來攻打,自己就完了,另外就是故意留給大蒙騎兵的,這些橋都很窄,大蒙騎兵只能排隊一個一個通過,這樣既大大延緩了大蒙騎兵前進的速度,又能讓大蒙騎兵在過橋時成為活靶子。
由於這些橋都是用木材搭建起來的簡易橋,搭建起來並不困難,在有幾十萬人可用的情況下,當天不到太陽下山就完成了,心情大好的杜昊當天晚上難得地睡了個好覺,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踏實地睡覺了。
第二天,杜昊下令開閘放水,半天後,廬州城外那些在圖紙上用藍色表示的溝渠全部都通上了活水,而那些不通水的自成線路的溝渠則是隱藏在通水溝渠的裏面,如果從外圍用肉眼去看,很難發現這張溝渠縱橫的大網裏還有一些溝渠是不通水的,完全是乾的。
所有的溝渠都有相當的深度和寬度,因此當通水之後,不管是人還是馬,都很難輕易過河了。
杜昊望着廬州城周圍在一日之間變成了江南水鄉,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終於安定下來,現在就算大蒙軍隊立馬來攻,他也有所憑仗了。不過,城外的工程還並沒有完全結束,將士們和部分留下來的百姓們還要在一些關鍵點修築城寨,說是城寨,其實就是臨時搭建的高台,高台四周有一人高的護欄,頭頂還有防護頂棚,每座高台上面都可以隱藏幾百名士兵,高台下面還藏着多隻輕便小船,以便士兵們關鍵時刻可以通過河水撤離。
城寨的搭建工作其實早在開挖溝渠時就已經開始了,本來就接近完工了,現在溝渠已經完成,所有人集中修築城寨,只用了三天時間就完工了。
就在所有這些事情剛剛完成的時候,杜昊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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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大蒙集結的十萬鐵騎已經度過了淮水,正一路往廬州方向攻打而來。
廬州之戰終於開始了。
廬州城十萬守軍一時間緊張忙碌起來,但一切又都有條不紊,絲毫沒有慌亂的現象,大家都在等待着大戰的來臨。
從淮水河畔到廬州城之間還是有一些中小城鎮的,這些城鎮同樣有華夏軍隊駐守,而且都是統一受廬州大將杜昊指揮,戰鬥從大蒙軍隊跨過淮水河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杜昊給沿途城鎮守軍的原則是:“靈活作戰,不必死守,略做抵抗后可向廬州城方向撤退。”這些中小城鎮的守軍不多,不可能阻擋得住大蒙十萬鐵騎,若是下令死守的話,其結果必然是全軍覆沒,如其這樣,還不如在適當阻止大蒙軍隊前進步伐后,撤退到廬州城,然後集中力量和大蒙軍隊決一雌雄。
沿途城鎮的守軍很好地執行了靈活作戰的方針,既在一定的程度上阻擋了大蒙軍隊前進的步伐,消磨了大蒙軍隊的有生力量,又能及時撤退,保存了己方的大部分力量。在這樣的情況下,大蒙軍隊花了三天時間攻到了廬州城外圍。
當大蒙騎兵止步於最外圍的溝渠邊,望着前方像蛛網一樣的溝渠時,並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他們的探子早就將這些消息傳遞迴去。
獨木橋面前就有一座,大蒙騎兵們開始排隊過橋,相隔幾里遠的地方還有橋,不過要是分兵過橋的話,兵力分散開來並不是件好事,恐怕這正是廬州守軍想看到的,所以大蒙軍隊並沒有那麼做。
可是,十萬大軍都從一個獨木橋上過,那得過到什麼時候?幸虧大蒙軍隊早有準備,他們隨身攜帶了大量的空麻袋,到了溝渠邊后,一半以上的騎兵都翻身下馬,開始就地取材,往麻袋裏裝泥土,裝滿后扔到第一道溝渠里。
大蒙軍隊將領闊木台的想法很簡單,你不是挖溝放水阻止我前進嗎,我就填平這些深溝,再踏馬過去!至於那些通過獨木橋走到對岸的少量騎兵,只不過是為了搶佔對岸,攻下溝渠交叉點處的城寨,防止大部隊在填平溝渠時遭到襲擊罷了。
然而,這些杜昊能想不到嗎?
就在大蒙騎兵剛踏上獨木橋的時候,戰鬥就開始了。臨時搭建的城寨上,響起了一片弓弩的機括聲,大批的弩箭放射出來,而且全部對準的是獨木橋。策馬行走在橋上的騎兵們頓時慘叫聲一片,一個接一個的從馬背上倒下去,屍體栽進了河裏,就像下餃子一樣。很快,清澈的河水就鮮紅一片。
大蒙騎兵們反應也很快,瞬間就有更多的箭矢射向城寨,將弩箭壓了下去,於是又有騎兵開始過橋,然而城寨上總能有弩箭射向橋上的騎兵,大蒙騎兵的傷亡數字在持續增加着,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嚴重了,甚至有一些騎兵已經成功地過橋到了對岸。當然,城寨上的華夏士兵也有傷亡,不過由於有城寨做掩護,傷亡數字就要比大蒙騎兵小得多。
當大批大蒙士兵們抬着滿滿的麻袋走到溝渠邊往裏扔時,突然前方不遠處的一條溝渠里冒出了大量華夏士兵的人頭,他們爬上來后,手裏的連發弩箭瘋狂地射向扔麻袋的大蒙士兵。這些扔麻袋的士兵們正處於非戰鬥狀態,這下子可慘了,成片地倒在溝渠邊,傷亡人數比過橋的騎兵傷亡的還要多。
這時候大蒙的將領們才看清原來不遠處那條冒出大量華夏士兵的溝渠里是沒有水的,這條無水溝渠的作用就是為了埋下伏兵,對填溝的大蒙軍隊進行襲擊。
“華夏的軍隊真是狡猾!”從添常調回來的大蒙將領察爾罕忍不住罵道。
其實這一切都在杜昊的算計之中,他先是故意在溝渠上留下少量的獨木橋,引誘大蒙騎兵緩慢過橋,然後城寨里的守兵就可以居高臨下地痛擊這些過橋的騎兵了,接着又預估到大蒙軍隊必然會採取填平溝渠的方法,所以設計了一些不通水的溝渠,埋伏下大量士兵,等大蒙的士兵們開始試圖填平溝渠時,就可以對這些抬着麻袋,手無寸鐵的士兵們進行毀滅性打擊。
雙方在第一道溝渠邊的戰鬥,大蒙從一開始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不過,他們很快就調整過來,組織了大批的人手開始和城寨及無水溝渠里的華夏士兵對射,以此來掩護過橋及填溝的士兵。
闊木台錯誤地估計了填平溝渠的難度,填平第一道溝渠就耗費了半天時間,並且付出了三千多人的生命,這讓闊木台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以至於過第二道溝渠時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杜昊並沒有指望憑藉這些溝渠就能完全擋住大蒙軍隊,所以早就做了安排,當第一道溝渠差不多被填平的時候,駐守城寨和無水溝渠的士兵就放棄了駐地,沿水路或無水溝渠向廬州城方向撤離,將阻擋大蒙軍隊的任務交給了第二道溝渠的駐守士兵。
這場戰鬥,華夏士兵的傷亡並不大,遠遠小於大蒙士兵,可以說是取得了不小的勝利,這充分說明了杜昊的策略是正確的。大蒙軍隊在進攻第二道溝渠的時候,比先前要小心得多,傷亡沒先前那麼大了,但這樣一來,推進的速度同樣也慢了很多,可謂是舉步維艱。
為了掩護過橋的騎兵以及填溝的士兵,大蒙軍隊對城寨及無水溝渠里的華夏士兵展開了猛烈的遠程攻擊。除了密密麻麻的箭矢,還有投石機投出的石塊和火球。不過,由於城寨的防禦性以及無水深溝的特點,這些攻擊的效果並不明顯,對華夏士兵的打擊實在有限,尤其是投石機的攻擊,無法找到準確的落點,在這種場景下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
雙方一直鏖戰到晚上,防守第二道溝渠的華夏士兵見溝渠已經被填得差不多了,這才趁着夜色撤離了。
闊木台並沒有指揮軍隊連夜接着向前推進,而是下令全軍在第一道溝渠和第二道溝渠之間安營紮寨,第一天的戰鬥告一段落。
晚上,闊木台在帳篷里召開了緊急會議,商討明天的進攻方案,眾將領們雖然七嘴八舌,但並沒有拿出什麼好的辦法出來,一向沉穩的闊木台也有些坐不住了。
闊木台領導的東路大軍自開戰以來一直順風順水,打了不少勝仗,佔領了華夏大片的土地,不過今天,在廬州城外遇到這種溝渠戰術,大蒙軍隊遭遇了極大的阻力,甚至可以說是損失慘重,按照今天的進攻速度,恐怕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才能攻到廬州城下,先不說到時十萬大軍還能剩下多少,關鍵是那時他們會面對更加難以攻克的城牆,廬州城能否順利攻下來現在真的已經很難說了。
“何法子仙師,今天您也看到了,廬州的溝渠戰術很難攻克,我們的損失非常大,而且進展緩慢,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由仙師大人出手,為我軍掃平障礙?”闊木台對坐在他旁邊的一位灰袍中年人說道,這位中年人名叫何法子,是青蓮宗隨大蒙東路大軍修士的臨時帶隊人,就是上次參加添常之戰的幾位修士也得聽他調遣。
“闊木台將軍,我們修士出手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對方也有聖元宮的修士,他們不會任由我們出手的,所以你也不要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我們身上,地面的戰鬥還是要由士兵來完成。”何法子道。
“只要仙師出手就好,至於可能會受到對方仙師的牽制,那也是沒法的事,但終歸多了一份希望,至於地面的戰鬥,我和我的騎兵們會儘力的!”闊木台見何法子答應出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青蓮宗修士雖然隨軍出戰,卻不會受闊木台調遣,是否出手,何時出手,全憑他們意願,而且平時闊木台還得好酒好肉地招待着,派美女伺候着,一人一個美女還不行,可能需要幾個,而且每過一段時間還要輪換一次,這些青蓮宗的修士們可是很懂得享受的。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略作休息,大蒙軍隊就再次向廬州城方向推進,溝渠邊的戰鬥重新開始了。
和第一天一樣,大蒙軍隊的進展十分緩慢,甚至比第一天還要緩慢,為了填平溝渠,耗費了大量時間,付出了不少士兵的生命,效果卻並不理想,躲在城寨里和無水溝渠里的華夏士兵簡直太難纏了。這是由於華夏士兵比第一天更加有經驗了,導致大蒙軍隊在第二天花了大半天時間都沒有填平一道溝渠。
眼看着太陽偏西,一天過去了大半,闊木台有些心急了,這個時候只見大蒙軍隊後方一道遁光升起,很快來到了溝渠的上方。這名青蓮宗修士正是不久前在皖北追殺過歐陽南的兩名元嬰中期修士之一,名字叫商樂海,只見商樂海過來后也不多話,一揮手,頓時空中出現了很多碗口大的青色蓮花,這些蓮花散發著讓普通士兵恐懼的威勢,密密麻麻遮蔽了天空。
“去!”商樂海用手一指,這些蓮花就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朝城寨而去,一部分準確地落向無水溝渠。城寨和無水溝渠里的華夏士兵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寒意迎面襲來,那些蓮花就像是無數旋轉的刀片,想要洞穿所有華夏士兵的身體,在這一刻,華夏士兵們感到了絕望。
“哼,當我聖元宮無人么?”隨着一聲冷哼,一道身影從廬州城中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交戰現場的上空,隨着人影同時到來的,是無數的劍芒。這些劍芒同樣散發著強大的氣勢,將那些蓮花全都擋了下來。
“原來是聖元宮的梁子豪道友,既然道友非要插手,那我就領教一下道友的御劍絕技!”商樂海祭出一件蓮花靈器,攻向梁子豪。
先前漫天的蓮花都是用真元力幻化出來的,對付普通士兵足矣,但現在是對付同階修士,商樂海不敢託大,祭出了靈器進行攻擊,而梁子豪也是祭出了自己的飛劍,在空中和商樂海戰在一起。
有這兩位元嬰期修士的參戰,現場就更熱鬧了,地上是箭矢亂飛,慘叫連連,空中則是光芒耀眼,劍氣縱橫,蓮花怒放。兩位元嬰期修士的戰鬥餘波偶有傾泄到地面上,凡是倒霉碰到的士兵,不管是哪一方的,都是立即斃命,身體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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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雙方的將領都是大驚失色,連連高呼,懇求兩位仙師離遠一點戰鬥。兩位元嬰期高手你來我往,斗得興起,慢慢升高,並且逐漸偏離了戰場。雙方將領見狀這才稍稍心安,繼續指揮士兵們的戰鬥。
就在這道溝渠即將被填平的時候,歐陽南出手了。本來祝焱是說好了不讓歐陽南那麼快出手的,儘管大家已經知道歐陽南有元嬰級的戰力,但祝焱等還是想盡量不讓歐陽南出手,美其名曰讓歐陽南作為殺手鐧隱藏起來,關鍵時候再出手。
不過就在剛才,當歐陽南提出可以施展法術讓快被填平的溝渠重新化為深溝時,祝焱同意了歐陽南出手,當然,為了保證歐陽南安全,祝焱派出庄言平和林青護衛在兩側,自己也是時刻關注着戰場的動靜,隨時準備在關鍵時刻出手。
歐陽南飛到溝渠上空后立即施展元素操控術,只見那快被填平的溝渠突然奇迹般地又重新變成了深溝,大蒙士兵們將近一天的努力頃刻之間化為了泡影。
當大蒙士兵們抬着麻袋走到溝渠邊,發現溝渠里原先填入的麻袋被某種神奇的力量清理得乾乾淨淨時,全都傻眼了,硬是愣在那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是那麼一愣神的功夫,華夏士兵射出的弩箭就帶走了幾百名大蒙士兵的生命。
“該死,就是這個人,他有一種神奇的挖溝法術,可以快速大面積開溝挖渠,廬州城外的這些溝渠一半以上都是他弄出來的,現在他又來了,我們怎麼辦?”闊木台記起幾天前手下探子對歐陽南施展法術開溝挖渠的描述,想起了歐陽南的存在。
“繼續往裏填,我倒想看看是我們填得快,還是他清理得快,我就不信他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闊木台下達了繼續填溝的命令,此時他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總不能因為歐陽南的出現放棄進攻吧?再說他相信青蓮宗的修士會出手對付歐陽南的。
得到命令后,大蒙士兵們就接着往溝渠里填麻袋,不過,前面剛剛扔進去的麻袋,在第二波士兵抬着麻袋趕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歐陽南的元素操控術清理的乾乾淨淨了。歐陽南清理溝渠只是一個念頭的事,而大蒙士兵們填麻袋則要慢得多,因為要裝泥土,再抬過來,每趟都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儘管他們是輪流操作,那也遠遠比不上歐陽南的清理速度。
所以現場就出現這樣一幕,這道溝渠彷彿成了無底洞,無論扔進去多少麻袋,都看不見影子,溝渠永遠都還是那麼深。這讓填溝的大蒙士兵們都快瘋了,這還怎麼填?這也太詭異了!己方完全是在做無用功啊!
“歐陽南,你殺了我青蓮宗弟子,我們正要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另一名前不久在皖北追殺過歐陽南的元嬰中期修士李錦龍突然出現,上來后就一拳轟向歐陽南,碩大的拳影在空中帶起了一陣狂風。
歐陽南根本就沒有理這隻襲來的拳影,而是繼續施展元素操控術。不遠處的庄言平一個閃身擋在歐陽南身前,同樣是一拳轟了出去,兩拳在空中相交,發出一聲悶響,兩隻拳影都迅速消散了。
李錦龍似乎早有所料,又是一拳轟出去,不過這一拳卻並不是轟向歐陽南,而是直接轟向庄言平。庄言平冷哼一聲,再次舉拳相迎,兩人也不使用靈器,就這樣用拳頭互相鬥了起來。
就在這二人斗在一起的時候,青蓮宗又有一名元嬰中期修士朝歐陽南撲了過來。歐陽南斜眼瞟了一下,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因為這名元嬰中期修士他是認識的,正是當初和紫彤仙子在冀省大戰過一場的方邈。
當初方邈和紫彤仙子大戰時,歐陽南還是凝液期修為,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當時對這兩人的戰力持仰望態度,這才幾年時間,歐陽南就有足夠的實力和他們相抗衡了,想想還真是世事無常。
方邈雙手戴着金色手套靈器,人還沒靠近就朝歐陽南拍出一掌,只見一隻巨大的火焰手掌向歐陽南籠罩而來,頓時熱浪撲面,周圍的溫度都上升了好幾分。
這種程度的攻擊歐陽南根本就不懼,只聽他冷哼一聲,就要祭出飛劍破了這火焰巨掌,不過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早就守候在一旁的林青搶先一步出手了。林青的猛獸圖瞬間祭出,一隻雄師張着血盆大口撲向火焰巨掌,竟是一口將火焰巨掌吞進肚子裏。雄師吞了火焰巨掌后,身體變得忽大忽小,在空中不斷發出嘶吼,這顯然是兩種力量在進行對抗,不一會兒,雄師怒吼一聲,化為點點靈光消失在空中,火焰巨掌也隨着一同消失了。
林青和方邈兩人戰在一起,一個是各種猛獸出擊,一個是火焰巨掌不斷,兩人同為元嬰中期,力量在伯仲之間,一時半會兒難以分出勝負。
歐陽南沒有去管林青和方邈兩人的戰鬥,而是繼續使用元素操控術保持眼前溝渠的深度,確保不被大蒙軍隊填平。戰場上雙方死去的士兵越來越多,屍體橫七豎八地到處都是,鮮血染紅了大地和河水。歐陽南看到那麼多人死去,感覺戰場上瀰漫著一股死氣,心中不禁一陣悲涼。這就是戰爭,無比地殘酷,充滿了血腥。在這裏,生命是如此地脆弱,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瞬間就能變成冰冷的屍體。
不過,在大量的死亡下面,也孕育着一股生機,死者的鮮血滋潤了大地上的花草樹木,爆發出一股新的生機,一些埋在土裏的種子也在悄悄發芽,全新的生命正在孕育。感受着這種死亡和生命之間的某種意義上的轉換,歐陽南忽然心有所悟,中丹田的生命之力悄然分出一絲,緩緩流向下丹田的紫色內丹,紫丹之中奇迹般地開始出現一絲生機,好像在孕育着新的生命。
在這戰況激烈的戰場上,歐陽南竟然頓悟了,就在這一瞬之間,他感覺到自己的金丹期修為竟然已經大圓滿了,此時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能突破到元嬰期,而在他感覺到紫丹出現的一絲生機的時候,知道自己離元嬰期已經不遠了。
“這位歐陽道友的法術好生怪異,竟然能夠開溝挖渠,在下田肇星十分好奇,想領教領教!”
歐陽南還想繼續領悟的時候,被一道聲音打斷了,同時一股元嬰後期修士的強大氣勢壓迫過來,歐陽南定睛一看,原來是闊木台身邊的兩大元嬰後期修士之一的田肇星飛了過來。
按照先前的情報及祝焱等人的神識感應來看,闊木台的隨軍修士元嬰期戰力也是五人,兩名元嬰後期,三名元嬰中期,這和歐陽南過來之前廬州城的元嬰期戰力是相當的,歐陽南和林青過來后,實際上廬州城在元嬰期戰力上已經超過了大蒙軍隊,這也是先前祝焱能夠放心讓歐陽南出手的原因之一。
面對元嬰後期的田肇星,歐陽南也是怡然不懼,以他現在的戰力,要說戰勝元嬰後期那肯定是不能,但全身而退那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且真要是逼急了,用出底牌,就是滅殺元嬰後期也不是太難的事,所以對於田肇星的出現,歐陽南非常平靜,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然而根本不用歐陽南出手,就有人替他接下了田肇星。
“姓田的,你一個元嬰後期大修士,卻要向一位金丹後期修士出手,還要不要臉了?你要打,就由我來奉陪好了!”聖元宮元嬰後期修士司馬曉風閃身越過歐陽南,將田肇星攔了下來。
“也好,司馬曉風,我們也是老朋友了,就讓我看看你這段時間有沒有進步吧!”兩人不約而同地升到了更高的空中,很快就傳來了轟轟如雷鳴般的聲音,這是兩人在激烈地交手。
經過田肇星打攪,歐陽南已經停止了元素操控術,見兩人打向更高的空中后,也沒有繼續管溝渠的事,而是將目光投向大蒙軍隊主帥的位置。
果然,那裏又一道更加強大的氣息衝天而起,青蓮宗隨軍修士首領何法子終於要出手了,不過他只是掃了歐陽南一眼就將目光投向廬州城方向,並且使了一個傳聲秘術大喝道:“祝焱道友,其他人都找到了對手,我們倆是不是也該活動活動了?”
“正有此意!”廬州城裏一道遁光以閃電般速度出現在戰場上,正是祝焱。
“祝焱道友,為了不讓千軍萬馬遭殃,我們也另找個地方吧!”田肇星說罷帶頭往遠處而去。
祝焱猶豫了一下,掃了一眼歐陽南,對早就出現在不遠處的紫彤仙子道:“紫彤,你就留在這裏保護歐陽長老安全!”說完跟隨着田肇星的遁光而去。
紫彤飛到歐陽南身邊,笑盈盈地看着歐陽南,歐陽南也是對她報以微笑,然後準備繼續使用元素操控術維持眼前的溝渠不被填平。
由於剛才幾名修士欲對歐陽南出手,導致歐陽南暫停了元素操控術,大蒙軍隊趁機在一小段河面上集中快速填麻袋,結果就一小會兒的功夫,這一小段河面就快被填平了。
大蒙現場指揮的將領知道時間緊迫,也不等這一小段溝渠完全填平就下令一隊騎兵淌着淺水過河,此時幾百人已經走到河中間了。歐陽南見到這種情況,毫不猶豫一揮手,發出幾百道劍氣,這幾百道劍氣猶如幾百道紫色光雨落向過河的大蒙騎兵,結果就像清掃垃圾一樣,將這幾百人連人帶馬都給清理得乾淨了。後面的騎兵見到歐陽南隨意出手的強大威力,哪還敢接着過河,過河簡直就是送死啊!
歐陽南出手之後,元素操控術運轉之下,快被填平的溝渠又重新變成了深溝,這讓現場指揮的大蒙將領看了,簡直是欲哭無淚。
現在的形勢似乎是對歐陽南這邊十分有利,雙方的元嬰期修士幾乎全都一對一大戰去了,對方的金丹期修士根本對歐陽南沒有任何威脅,何況自己這邊也還有十幾名金丹期修士沒有出手,而且別忘了己方還有一個元嬰中期的紫彤仙子沒有出手,加上自己的話就多餘了兩名元嬰級戰力,這簡直可以橫掃對方的金丹期修士和十萬大蒙騎兵了。
但歐陽南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事情不應該這麼簡單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