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殘破世界
陸陸續續,阿比蓋爾,喬巴,西蒙,詹姆士,還有受了重傷的菲力,都被老者一一擒拿過來。
“那三個東方人確實有些實力,還是先將骷髏頭與聖甲蟲初步融合為妙。”老者想了想,不顧詹姆士異樣的眼光,將他們五人擺好位置,與水晶骷髏頭呈六芒星狀。他自身則站在六芒星圖中央,手捧神物聖甲蟲,神色虔誠無比。
一個一個被割開了手腕動脈,鮮血流淌下來,形成一根根血紅色絲線,空中瀰漫著血氣,又充斥着聖光。
老者將自身衣服撕裂開來,露出一片胸脯。在心口輕輕一劃,出現一道小口子,鮮血直流。老者微微皺了皺眉,這種疼痛他雖然不在乎,但自己傷害自己卻讓他有些厭惡。他連忙將神物聖甲蟲放在他的傷口處。
而神物不愧是神物,聖光籠罩下,流動鮮血也被止住。
老者見此,稍微安心。這種祭祀之法也是他從一本古老的羊皮卷中得來,一直未曾嘗試,雖然可信度極高,但終究有着莫大風險。但此刻跡象無不與上面所說相同,這不得不讓老者感到寬心。
於是,老者不再多慮,開始念誦起了聖力咒文。
隨着他的咒文一遍一遍響起,那些血線也開始發生某些莫名的變化。
彷彿有人在撥動的琴弦一般,隱隱跳動着莫名的音符,形成一道道古老的符文。那水晶骷髏頭也散發著蒙蒙血光,彷彿帝王的桂冠從唐琦身上脫離出去,剛好戴在了老者頭頂。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進行,老者能清晰地感覺到神物聖甲蟲彷彿擁有了生命一般,開始本能地往他的心臟里鑽。幸好有聖光庇護,他儘管感覺到錐心的疼痛,但不至於死亡。
而老者則覺得他的身心具輕,整個人都彷彿年輕了幾十歲。先是原本雜加着的銀髮變得金黃,璀璨有亮光。接着他一些老壞的牙齒有些癢,開始脫落,又重新生長出新的牙齒。
“很好!讚美我的主!”
隨着時間流逝,老者的頭顱也開始變得透明,彷彿流水一般,那顆水晶骷髏頭開始慢慢融化進他的頭顱之中。
“不行,還差了最後的眾生之血。”
水晶骷髏頭遲遲無法真正融合,卻是少了最後的眾生之血。
“東方人……”
據說,這個地球原本只有東方人是真正的人類,代表着眾生之靈長。而西方之人則是光明與黑暗兩類神魔的後代,流淌着神魔的血液。所以,至今還有一些人天生異能,不用修鍊,便擁有着無比強大的神通。
老者運起心神,整個殘破的世界都在他腦海閃現。
就如同衛星定位一般,他很快就找了唐立德,易清塵,還有葉孤鴻。
下一刻,唐立德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而來。他儘管已經步入先天,卻奈何不了聖甲蟲的聖力,被死死地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
緊接着,易清塵也被帶了過來。
而當老者準備擒拿葉孤鴻的時候,猛然一柄無形的利劍洞穿了整個天地。
那種鋒芒,無人能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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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聲悶哼,神色有點萎靡,卻是被那無盡鋒芒傷了心神。
“這人怎麼一瞬間厲害這麼多。”老者有些驚訝,他記得那位白衣劍客,雖然非常厲害,但他自認為還能降得住。但現在看來,若他不親自出手,單憑心神藉助這方殘破世界的力量根本無法奈何此人。
對於這些,葉孤鴻雖有所察覺,但已經無法顧及,他現在正處於最危急的時刻。
原來,葉孤鴻來到這方殘破世界。突然心血來潮,心想與其去找尋那老者,還不如等他過來。而這段時間還是慢慢修鍊為妙,他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青萍教的種劍之術。
這一嘗試,讓他又驚又喜的是他終於成功了。
但他並沒有在丹田中種下劍意,凝練劍種,而是在識海中構建了一道‘劍’的符文。
而這道‘劍’的原始符文一出,無盡鋒芒直接洞穿了這片殘破世界。可隨之而來的是,他自身的軀體承受不住這無盡鋒芒,七竅間都隱隱有鮮血流溢而出。
葉孤鴻在這危急關頭,心思越發冷靜。
“既然在識海中構建了‘劍’的符文,那是否也能在識海中凝練劍種?”
所謂劍種,鋒芒內斂,如同金丹舍利。
他又想到了前些日子看到王自陽書稿中引用《金丹大要》的那句話:“積精化氣,練氣化神,煉神還虛,金丹乃成!”
這‘劍’的符文乃是“神”的實質化,而若能實虛相間,則如金丹一般。
青萍曾說劍意不圓滿,無法成就劍種,這或許也是一種阻礙。
何為敗亡之劍,應是無懼無畏,不論勝敗,只問生死。
想到此,葉孤鴻睜開了雙眼。他身影一掠,朝着老者所在的方向趕去。
剛才那老者感應到他的時候,他以‘劍’的原始符文將他斬傷,也讓他感應到了老者所在方位。這殘破的世界不是很大,縱橫也只有幾十公里。而葉孤鴻與老者之間更近,只有五公里左右。
以葉孤鴻的速度,很快就看見了老者。
在老者周圍,躺着七八個人,個個臉色蒼白,彷彿失血過重。
“殺!”
葉孤鴻沒有多說,冷喝一聲,識海中的代表‘劍’的原始符文猛然大放光明,一道無形鋒芒沖霄而起,向著老者斬落。與此同時,他本人七竅間也流淌着濃濃的黑血,直往外冒。
“不,我的主,聖甲蟲,給我擋住!”
老者正值與水晶骷髏頭融合的關鍵時刻,他怎麼也沒想到葉孤鴻會在此時來襲殺他。若是葉孤鴻只是用凡間劍法來刺殺他,他還不懼,有聖力護體,刀劍不傷。但葉孤鴻用劍意構建的‘劍’之符文乃是先天神文,代表着最原始最純粹的劍道,那無盡鋒芒直接將他的意識撕裂。
“擋住!”
話說一個人求生欲極強的情況下確實會發生奇迹,老者也享受了這麼一次待遇。
最終關頭,水晶骷髏頭終於與他初步融合。那無盡鋒芒落到水晶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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髏頭上。頓時這方殘破的世界發生了劇烈震動。彷彿天崩地裂一般。
“啊——”
老者突然驚叫一聲,水晶骷髏頭又與他分離。
而周圍的人也瞬間感覺到壓制不見了,再看周圍時,儼然又回到了那個教堂。
唐立德猛然長喝一聲,張口吐出一個圓球。那圓球直接迸射進老者的鼻孔內,又崩裂開來,射出千百跟牛毛大小的細針。
老者頓時悶哼一聲,滿臉都是細小血點。在他胸膛內,聖甲蟲也突然潛伏不動,聖光逐漸消失無蹤。
“琦兒。”唐立德抱起唐琦,身子有些不穩。好在本是先天高手,失血雖多,但不至於有生命危險。而蒂斯,阿比蓋爾等人就沒有那般幸運,他們不能和先天高手一般,閉精鎖元,又比唐立德二人更早放血,此時雖然沒有死去,卻也沒有多少力氣。
“我們走!”易清塵說道。“對了,把水晶骷髏頭帶上。”
葉孤鴻三人剛走出教堂大門,就看見一位身穿教服的老者,正是布朗長老。
布朗長老看着葉孤鴻等人,喃喃自語道:“失敗了嗎?”又朝葉孤鴻等人說道:“你們走吧。”
易清塵與唐立德對視一眼,終究沒有動手,雖然他們都看出來此人似乎元氣大傷。但保不定此人有什麼秘術,既然能平安離開,就不必再動刀戈。
幾人狀況都不好,緩緩走出了西敏寺。
就要攔下一輛車的時候,刀光,又見刀光。
是松島絕!那個彷彿一生都活在陰影中的刀客。
這一刀是朝着唐立德斬去,唐立德避無可避,身子一偏,左臂齊根而斷,血灑長空。
下一刻,葉孤鴻長劍出鞘,“天外飛仙!”
這一劍如同神來之招,無跡可尋,也無處可避。自然而然,渾然天成,沒有一絲破綻,真正達到有招的極致。
松島絕雙眼放光,他從沒有想過,有人能施展出這般絕妙的劍術。
“斬!”
這般劍術,已經無法尋其破綻,唯有以力破之!
那一剎那,松島絕拔刀再拔刀,一連斬出了三十二刀。刀法之快,史無前例。
但他擋住了葉孤鴻的劍,卻擋不住‘劍’之符文的鋒芒。
松島絕七竅間直接迸血而出,雙眼眼神開始渙散。死亡的那一刻,他想起了許多。
他是個中日混血兒,他爸爸是扶桑人,他媽媽是中國人。他記得他媽媽姓傅,從小就只會教他拔刀,拔刀,再拔刀,他一直很討厭。可最後,他媽媽殺了他爸爸,離開了扶桑。他才重新拿起了刀,拔刀,再拔刀。
他不想報仇,他只想有朝一日,能站在媽媽面前,問一句為什麼。
但如今,他要死了,他再也見不到他的媽媽了。
在松島絕倒下去的那一刻,葉孤鴻也倒下了。‘劍’之符文鋒芒過甚,他每用一次,幾乎都是在拿生命來施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