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風暴前夕(三)
域天山,凜冽的寒風呼嘯南北,雪中的景色壯麗無比,天地之間渾然一色冰天雪地,閃着寒冷的銀光。
司徒問天朝着上官彩蝶所指的方向一路追去,並未發現葉無極與焰羽的蹤跡,心中卻是心急如焚,隨後,瑾萱追至,二人落至地面,司徒問天看着瑾萱,面色凝重,道:“為何追來?是為了他們嗎?”
瑾萱一怔,臉上微微變化,輕聲道:“不是...”
司徒問天深吸了一口氣,道:“萱兒,我明白你心中所想,屆時恐怕會令你難以抉擇,你還是先回去吧。”
瑾萱臉色上微微泛白,面上卻仍保持着和的笑容,微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急切,北月辰明危在旦夕,可我也知道摘走聖蓮的是是姑姑與葉叔叔,可是你這般貿然追去,萱兒心中着實為你擔心。”
司徒問天臉上露出笑容,上前一步,深處手撫摸了一下瑾萱的臉頰,瑾萱的臉上頓時浮起淡淡紅暈,司徒問天微笑道:“萱兒,你我終究殊途,等下面對的人,你要如何抉擇?”
寒風蕭索,透骨冰涼。
瑾萱沒有說話,微微低頭不語。
片刻之後,瑾萱微微一笑,望着蕭義,道:“我不會讓你為難,也不會令姑姑為難,因為在萱兒心中你們都是我最親的人。”
司徒問天眉頭一皺,道:“萱兒,你又是何苦,何嘗不明白,我的是意思是.....不僅僅是未了聖蓮...還有...血海深仇。”
瑾萱一怔,臉上盡顯愕然之意,當司徒問天將收手從瑾萱的臉色移開的時候,瑾萱臉上僅存的那一絲溫暖被寒風吞噬,司徒問天轉過身子,道:“誒,你先暫避吧。”
瑾萱沉吟片刻,道:“問天哥哥,我不會逃避,更不會袖手旁觀,無論你與姑姑有什麼仇恨,萱兒都不會袖手旁觀,若你想找姑姑,隨我來吧。”
司徒問天一怔,隨即,僅跟着瑾萱御劍而行,一眼望去,皓然一色,無邊無際,不知不覺又下起了雪,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二人頓時籠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不至半刻,在前方不遠處發現焰羽與葉無極二人的身影,司徒問天、瑾萱二人停在半空之中,凝望着焰羽與葉無極的背影,二人身影未動,一直注視着前方,好似二人像是在等待着司徒問天與瑾萱。
司徒問天身形轉換,順化一道金黃色光芒落至焰羽、葉無極二人面前,太淵劍直插地面,激蕩不小的塵埃。
葉無極目光亮兒尖銳,一閃而至焰羽身前,身後利器逆痕劍出,殺勢驟開,司徒問天雙目一冷,道:“交出聖蓮。”
葉無極嘴角揚笑,輕聲道:“是你啊,為何不見我家萱兒。”
司徒問天面沉如水,但是眉頭已深深皺起,殊不知一道青芒划落,瑾萱已經落至司徒問天身前,瑾萱急忙上前,道:“萱兒見過葉叔叔與姑姑。”
“萱兒。”嚴厲的聲音從葉無極背後響起,話音未落,瑾萱的心忽然間劇烈跳動,輕聲道:“姑姑。”
焰羽上前一步,望着許久未見的萱兒,內心中忽起一絲不忍,但聲音仍是清冷,道:“萱兒,你可知錯?擅自離開虛無縹緲更將倩兒捆綁起來,你又如何與我一個交代?”
瑾萱低着頭,輕聲道:“萱兒知錯,一切憑姑姑責罰。”
“責罰?哼,你認為我不敢責罰你嗎?”瑾萱身子微微一顫,沉默不語。
“你以為你不說話,就可以逃避一切?有外人在,尚不責罰於你,姑且留你幾分薄面,你且先退至我身後。”瑾萱緩緩抬起頭,眼睛紅潤,搖搖頭。
“你。”焰羽面紗下的臉色一變在變,提升大喝,道:“你居然違背我的意思,你是為了你身後的這小子嗎?”
瑾萱緩緩點頭,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
焰羽氣急敗壞,大聲道:“萱兒,你可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瑾萱在也止不住眼中的淚水,道:“姑姑,對不起,萱兒都明白,也都知道,在姑姑的心中更是明了念一個人是怎樣的折磨,姑姑也當之相思之苦,明知不可能,卻捨不得放棄,為了那奢望的一絲希望而堅持。”
瑾萱話語一出,驚起焰羽心中最痛的一道傷痕,焰羽默然許久不語,有些欲站不穩,葉無極上去扶着焰羽,道:“萱兒別在說了。”
焰羽爭推開葉無極的扶持,道:“讓她繼續說下去,萱兒你真是長大了,你對這小子既然有了這份情意,但這小子又對你如何。”
瑾萱眼中轉過複雜神色,轉過頭怔怔的望着司徒問天,心中一直劇烈的跳動着,只希望能聽到司徒問天的真切回答。
司徒問天深深的望着瑾萱與焰羽,但並未有任何的片語之詞,焰羽冷然,道:“小子,我來問你,你對萱兒又是怎樣的情感。”
司徒問天神色黯然,始終沒有回答焰羽的問題,而此時焰羽冷然一笑,欲往前走了幾步,看着司徒問天,道:“萱兒為了你,不惜違背我的命令,而此時你連一句想要說的話都不說嗎?既然如此,你想得到這朵聖蓮,想必是有人需要救治,這個人對你已經超越了你對萱兒的情蠱,但....為了萱兒,我也可以給你,不過需要你與萱兒之間做一個抉擇,你......”
“我選擇聖蓮。”司徒問天話語間沒有絲毫的猶豫,瑾萱身子一震,面容憔悴而蒼白,心中更是痛苦不已。
焰羽大聲笑了起來,隨即神色嚴肅,道:“像你這般薄情之人,我本該一劍將你殺了,但是由於你的薄情,倒也讓我家萱兒明了所謂情,不為一物。”
司徒問天心中一震,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種悲傷之感,只是這種神情轉眼既過,只有葉無極看在眼裏,這種神情也只有葉無極明白。
司徒問天神情黯然,淡淡道:“聖蓮給我,萱兒你帶走。”
焰羽冷然一笑,道:“在你心中萱兒算什麼?枉費了萱兒的一片真情,呵呵~~~若你選擇萱兒,我會看在萱兒的面子上會將聖蓮給你,可是你的選擇終究是一別兩寬,想要聖蓮便接我一劍,若你能擋下便拿走,這一劍不為別的,只為萱兒。”
司徒問天為之愕然,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不曾想焰羽竟會出此下策,半響后,道:“為萱兒,我自該受一劍,一劍之後...情滅人離。”
瑾萱聽後為之一愣,轉過身子看向司徒問天,淚水已經佈滿整個臉頰,道:“問天哥哥,這就是你與我二人之間的抉擇嗎?你...愛過我嗎?”
司徒問天沒有回答,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寒風蕭瑟,殺氛驟降,此時,焰羽散發出冷艷無比的氣勢,青鸞、赤鳳雙化一刻,映蒼穹而現,鸞啼、鳳鳴震懾長空。
司徒問天為之愕然,驚愕間太淵劍劍芒大耀,隨之將瑾萱震開,‘七元劍訣’破雲驚天,磅礴驟出。
霎時,致命一交鋒,劍鋒爭耀,青鸞、赤鳳染雙華,太淵劍頓亂玄黃。
轟爆之後,一時如滯天地,狼藉下的二人各自震撼負傷,驀然司徒問天手中的太淵劍為之斷裂,口嘔一片朱紅。
焰羽輕咳幾聲,便將聖蓮丟向司徒問天,道:“拿去,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司徒問天接過聖蓮,緩緩的看向瑾萱,輕輕道:“萱兒,對不起。”隨後將目光看向焰羽,道:“萱兒天性善良,以後就拜託給您了”
焰羽眉頭一皺,道:“萱兒對我來說遠比聖蓮重要,其餘的你莫在多說,我來問你,你與星夜宮段言墨是何關係?”
司徒問天冷漠一笑,那冷冷神情一笑令人膽寒,司徒問天將斷裂的太淵劍橫在身前,輕輕撫摸着太淵劍,眼一冷,道:“吾乃段言墨之子,下次見面,便是仇人。”
簡單的話語,沉重的字眼,令在場的人愕然不已,司徒問天隨即轉身離去,瑾萱望着司徒問天離去的身影,在也止不住哭泣,隨後忽然笑了,笑的那般悲傷,那般痛苦,帶着淡淡的傷苦,輕輕道:“別離殤,痴妄想。”
焰羽來到瑾萱的面前,道:“萱兒,我們離開吧。”
眼前的路,瀰漫著孤獨,看不出抓不住,靜靜品嚐相思之苦,以為會漸漸模糊,怎麼一哭,卻什麼都好清楚。
待瑾萱、焰羽、葉無極三人離去之後,司徒問天出現三人身後,望着瑾萱的背影,一時不知用何心緒表達,心中更是痛苦難當。
司徒問天,道:“萱兒,我知道這樣做對你會帶來傷害,這樣的選擇實屬無奈,我與天魔宗的恩怨無解,或許你我終究無緣殊途,你留在你親人的身邊會更好一些,我的路艱難不平。”
而此時,司徒問天體內異變忽起,一股久藏的力量開始慢慢覺醒,司徒問天也已經開始注意到了這股力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