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IF線番外(十)

第194章 IF線番外(十)

白悅悅根本不把這話當回事,面前少年看起來比她這個身子大一些,但真到了家裏,還沒到他當家做主的時候呢。也就是男人想在女人面前逞威風。男人的那點虛榮心罷了。

真要做了,結果就是被收拾的哭爹喊娘。

不過她又沒打算和他有個結果。她頭上綠雲罩頂,廣川王幾乎能一天給她批發個幾頂帽子,要是這個也就算了。結果這混賬玩意兒還把帽子各種往她面前轉悠。

那就忍不下去了。

她必須得給自己找點補。廣川王那個破爛她是絕對不想再碰了。但她都是不可能做個看破紅塵滅絕七情六慾的尼姑。

世間如此美好,為什麼要因為一個龜孫,就放棄那麼多的森林。

她才不要什麼自己一塵不染,她也不要什麼牌坊。

「你怎麼找我?」白悅悅笑問,「王府里有你的人么?」

這可是個問題,想要傳消息進來要說簡單也不簡單。

「那我們約好三日之後,在此見面。」

元茂答的十分認真。

白悅悅想了想點頭,她又想起什麼,「你娶妻了么?」

要是娶妻了,她可不會上手。

元茂頭搖的坦然,「我沒有娶妻。」

他心裏琢磨着要是她追問為何沒有娶妻,他要怎麼回答,才能顯得理所應當一些。誰知道白悅悅也沒有追問下去。她聽到身邊的這個少年沒有娶妻,滿意的點了點頭。

「三日之後巳時我會到這兒,我最多等你一個時辰,若是你不來,我就直接走了,不會等你的。」

元茂滿心歡喜的聽着,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還真的完全和一個得了心上人承諾的少年,滿心都是歡喜。

中常侍見着天子滿臉欣喜的出來,知道天子差不多是得償所願了。這個事兒都不用花費多大的力氣,全都是直白的擺在臉上,哪怕沒有看見天子的臉。望見天子那輕快的步伐,也知道是事成了。

「你說,下次要帶些什麼東西過去?」

元茂才走到馬邊上,想起什麼回過身看中常侍。

中常侍在宮裏多年,見多識廣,哪怕被元茂這猝不及防的一問,他還是馬上回過神來,「臣覺得,陛下不如帶些做工精緻的首飾。女子都喜歡這些,尤其是貴重的,沒有幾個是不愛的。」

元茂聽后卻還有些疑慮,「會不會太俗氣了?」

果然是自小什麼都不愁長大的,這倆都能這樣了,哪裏還是什麼不俗的,都是俗到家了。自然是越俗越好。

「不會,女子都愛這個,何況臣也沒有聽說過那位娘子喜歡什麼詩書,思來想去,便只有這個最好了。」

元茂聽后稍加思索了下,點了點頭,說了句也好。

回到宮裏,元茂讓人把宮中女子所戴的首飾拿來。這些東西,宮裏一直都有,從來不缺。只是如今天子後宮空虛,準備的那些首飾都是沒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天子突然說要看,趕緊奉上來。

元茂對於女子戴的那些首飾並沒有多少看法,仔細斟酌了小會,才選定了一套,讓人好好的放在鑲嵌明珠的盒子裏。

他手掌放在面前那隻盒子上,想到了什麼笑了。

元家的掌權者沒幾個人是正常的,骨子裏就充斥着多疑癲狂和暴烈。元茂不打算和先祖這樣,所以自幼想要成為一個人人稱頌的明君,所以自己言行,他都很注意。但是這麼久了,就像是無形之中給自己套上了一個枷鎖。

他在這枷鎖里無聲無息的將自己所有的喜怒都束縛起來。這麼做久了,恍惚之中,他似乎真的成了外面那些朝臣還有宗室眼中處處完美的明君。可遇見她之後,他的心蠢蠢欲動,骨子裏的本性也隨之蘇醒,日漸的不安分起來。

他和他的那些先祖一樣,只是他給自己設下了條條框框,一層接着一層的束縛起來。可如今那些本性不願意束縛在那些條框裏了。

元茂想要將自己的本性給袒露出來。

當他自己都不想束縛自己的時候,那些所謂的規矩於他而言,不過是虛設。

而不用束縛自己的滋味,對他來說很新奇,同樣的也很痛快。

中常侍見着元茂把東西好好的收起來,「陛下,太后請陛下去長信宮。」

太后並沒有多少時間來見元茂,一般這樣是讓兩個侄女作陪。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元茂讓婉寧退下,他留下惠寧。這兩個白家女兒,年紀較長的更為通透一些,不會誤以為自己真的有意,從而糾纏不休。

惠寧低頭坐着,聽着殿內的人陸陸續續的退到了殿外。

她見到這架勢,知道天子是要和她說些什麼了。

「陛下可是要和小女說三娘的事?」

元茂有些意外,不過對着她的詢問,元茂也不遮掩,乾淨利落的點點頭,「朕想要問你,她喜歡什麼東西。朕看她相比較二娘,與你更為親近。」

惠寧的臉色頓時就沒了血色。

天子是這天底下最不能招惹的人,平常夫妻若是有個男子在一旁盯着,都會平白無故的生出許多波折。更何況是天子。

惠寧在宮裏長大,知道這世間的律法以及條條框框,根本就落不到天家的身上來。天子更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就算有朝臣們的勸諫,天子如果願意聽還算好,倘若一意孤行,就算朝臣們說的再多也沒有半點用處。

她徑直從坐床上起來,對着元茂拜伏下來。

元茂看到她這姿態,面上笑容不變,可是眼裏冷了下來。他持起手邊的茶盞緩緩喝了一口茶湯。

「你這是做什麼?」

元茂言語聽在耳里格外的訝異。可是嘴上的話說成這樣,卻頗有閒情逸緻的欣賞手中開冰裂片的青瓷茶盞。

「陛下。」惠寧跪伏在地上,「三娘她已經成婚了啊。」

霎時間內殿裏的靜謐到了詭異,甚至還有些壓得人喘不過氣。

「三娘她是王妃,是外命婦。若是照着輩分的話,她是陛下的堂嬸。」

元茂靜靜聽着,他坐在上面,聽着惠寧把話都說完了。他並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所謂羞愧難當。

元茂想,可能他是真的沒有所謂的羞愧這東西。至於人倫,在外面裝的像模像樣,可是他的本性和那些先祖如出一轍,根本就不在乎。

他抬頭仔細想了想,除卻剛開始的取捨之外,到現在為止,他還真的沒有因為所謂的人倫有過半點的羞愧和遲疑。

對上惠寧這話,他連半點惱羞成怒都沒有,心裏十分平靜。

所謂的對錯是對自他以下的那些人,而不是對他的。

元茂手指敲了敲手下的憑几,讓惠寧起來。惠寧依然在地上不動,元茂見狀乾脆也不勉強她了,就讓她就這麼跪在地上回話。

他又喝了一口茶湯。

「方才朕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和朕說。三娘她喜歡什麼?」

說起這個元茂的眼裏重新浮出笑來,「你只要好好答朕的話就可以了。至於別的,朕沒問,你不要答。」

惠寧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椎底部升上來,直衝天靈蓋。

「小女不知。」

元茂定定看她,也沒有發怒更沒有問罪,只是淡淡的道了一聲別跪着了,就起身離開。

惠寧微微抬頭,只看到天子的背影消失在殿外。

中常侍跟着元茂一道出來,天子這次離開的比平日都還要早些,以前雖然也是坐坐就走。但這次還沒兩句話,天子就已經走了。

照着太后的那個性子,回頭知道了,這位小娘子保不準就要挨上一頓訓斥。

「南安公的這個女兒倒是聰慧。」

中常侍突然聽前面的天子道了一句,他知道天子話這麼說,可絕對不是什麼誇獎的意思。

「可惜太過聰慧了。」

中常侍等了小會,小心的揣摩天子的心思,「陛下是想要……」

把人給送出宮么?

畢竟只是一個待年的小娘子,宮裏從來沒有給過任何的封號,送出宮也就送出宮了。只是全看天子自己喜歡不喜歡而已。

前頭的天子搖了搖頭,「暫時留着。還有用處。」

中常侍低垂着頭,不敢說話了。

約定的時日眨眼就到。白悅悅照着約定前去寺廟裏。

廣川王母子都有自己的事要忙,顧不上關注她。因為她出身後族,廣川太妃也不怎麼要她日日夜夜在自己跟前服侍,正好給了她機會。

寺廟裏的人像是提前都打點好了,她來之後,就有小沙彌把她接引到一處幽靜的院子裏。

寺廟裏有田地還有洛陽權貴的供奉,日子過得比好些朝臣都還要好。院子裏也是十全十美,內里還仿照南朝修了小的曲水流觴。供人遊玩。

白悅悅扯了一朵花拿在手裏,扯了花瓣下來,丟到流水上。小會的功夫,她聽到身後有動靜,可依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一股淺淡的熏香從身後抱攏過來。

她突然之間就被一雙臂膀給抱住了。

白悅悅回頭就見到少年人的那張白皙俊美的臉,正對着她笑的燦爛。

「放手呢。」白悅悅動了下,示意他放開,「沒事就動手動腳。」

元茂聽着這話,半點都不想。

她抱起來比夢境裏要溫暖柔軟許多,只要他再稍微俯身一點,接下來他就會將她整個人都很輕鬆的罩住。

身後的少年生的高高大大,只聽到他笑,雙手那是半點都沒有放開的意思。

她身上軟軟的香香的,用的熏香也不是宮內常見的合香。像是花香自然而然的染上去的。

背後的軀體高大而結實,明明年歲看着不大,但雙臂將她完全抱住,那股和女人完全不一樣的氣息就完全向她籠罩下來。

白悅悅氣息都有些不穩。

背後的少年人抱着自己,臉頰貼在她的側臉上。親昵得一塌糊塗。

「你這模樣,該不是肖想我許久了吧?」

若是以前,元茂多少都要裝模作樣,可是現在把蒙在外面的那層表皮撕開,只覺得渾身上下無比的輕鬆和痛快。

那點難為情只是在心頭飛快的掠過去,然後半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元茂乾淨利落的承認,「是啊。」

白悅悅面上古怪的看他,元茂想起自己帶來的東西,招呼中常侍把自己帶來的那隻盒子拿來。

白悅悅看到少年人給送上的那隻珠光寶氣的盒子,臉上生出一言難盡的古怪。

「打開看看。」

白悅悅聽到這話,伸手指了指自己。

元茂頷首。

她打開盒子,裏頭裝的是一套首飾,金燦燦的步搖,還有以赤金紫寶石做成的耳璫。耳璫做成龍樣式,上頭鑲嵌着一對紫寶石。還有一條紅寶石項鏈,看樣式就知道是從西域來的。中間是血紅的足足有鵝蛋大小的紅寶石,四周是一圈的環繞紅寶石的稍小一些的寶石。

這東西看的白悅悅兩眼發直,她不愛戴首飾,嫌棄沉重。平日除了進宮必須頭上戴點東西之外,恨不得只把頭髮給盤起來就拉倒。不戴任何簪子步搖。廣川太妃還為此誇她簡樸。

這麼一套幾乎要把她的眼睛給閃瞎。

「這東西你從哪裏來的。」

白悅悅終於把自己的嗓子給找回來了,就算是宗室,也沒有這麼一套豪奢的東西。光是看着就知道做工精細,價值不菲。這些哪怕是宗室,也不能輕易到手的。

「自然是我家裏的。」

元茂望着她的臉就知道她此刻心裏在想什麼,不禁有些好笑。

「難道三娘以為我從何處偷出來的么?」

「這是我自己的東西,府中時常有準備。」

「你爺娘知道不知道你拿走這麼一套?」

白悅悅不等他回答,一手把盒子給蓋起來,「這麼貴重……」

「我爺娘早去了,現如今是嫡母當家,但這個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白悅悅一愣,她認真的望他,「你這麼大的手筆,我不能收。」

她和這少年攪和在一起,是尋開心居多。他一出手送了太貴重的東西,她總覺得拿着燙手。

他的年歲看着不大,嫡母當家,少了這麼一套寶貝,不鬧得雞飛狗跳。要是被人找上門要求退還,想想都恨不得撓地板。

東西很好,可要是被人找上門來,那就是不好了。

「試試看。」

元茂一笑,他鬆開抱着她的手臂,讓她在乾淨整潔的地方坐下。將她頭上原先戴的那些步搖等全都取下,將自己帶來的一一給她戴上。

他取下她頭上的那支步搖,垂眼看了兩次,這東西是鎏金並不是赤金的,做工算不上太細緻,只能說是無功無過。

他隨手就把這東西丟到一邊去了,又給她戴上這一套。

人靠衣裝馬靠鞍,她還沒換裝,只是換了一套首飾和步搖,看上去都神采飛揚。火紅的寶石和金子,將她點綴的十分艷麗。

「看來你還是適合更好的。」

元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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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他不肯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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