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IF線番外(八)
白悅悅對廣川王沒有什麼情情愛愛,原本他就不過是她躲開狗皇帝的辦法而已。因為不愛,所以對於他那些鶯鶯燕燕甚至於庶子庶女根本沒有半點氣惱都沒有。不僅沒有,哪怕廣川太妃善解人意的給她把庶子的生母遣散,她都給找回來。
她才沒有心思給人養兒子呢。
可眼下她是真的想要敲死廣川王了。
白悅悅看了一眼旁邊的少女稚嫩的模樣,恨不得把廣川王給敲死再說。
好傢夥,原本以為這傢伙只是這年月一般男人的好色,沒想到還能禽獸到如此地步。
廣川王見着面前的白悅悅臉色發青,兩眼裏幾乎冒火。只當妻子好妒,想起自己還有事要讓她去做,人還在太后那兒周旋,他回頭就從外面領回來一個美人,這事兒做的的確有那麼不周到。
「你若是不喜歡,我令人把她送出去。」
白悅悅憋着一口氣說不用了。所謂的送出去,要麼就是趕出去,要麼就是送回原主人家裏。反正最後結果不是和現在一樣,就是人在外面死掉。
她看了一眼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姑娘,「留在府里吧。」
廣川王小心的看了一眼她那臉色,說實話,他們兩個還是新婚,撇開出身不提,新婚妻子容貌之盛,也是外面女子難以比得上。
可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不管多美的妻子,高興之餘,還是不覺得滿足。牆外面的野花總要吸引他多看幾眼。
廣川王放軟語氣,「昨夜我受人之邀,主人家贈送這個女子給我,我實在是推卻不了。」
白悅悅臉上似笑非笑,她抬手讓婢女把那個小少女給帶下去。
「我知道的。」
知道個屁!她恨不得來回把廣川王當球踢!
廣川王見她臉色不好,又說了好些安慰的話。他突然想起正事,「太后那邊……」
「太后那邊我已經請見了,可是太后那邊一直沒有消息過來。沒有太后的旨意,我也入宮不了。」
她一下就見到廣川王的臉色黑到了底。
白悅悅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恐怕這幾日就要有個結果了。」
廣川王這下可沒有什麼新得美人的高興了,他一下愁得不行。
「難道你也沒有辦法?」
白悅悅臉上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廣川王見狀也不好繼續問了。
「你回去吧。」說完,廣川王自己一副發愁的模樣。
白悅悅口頭上寬慰兩句,退了出來回到自己的院子裏。
「給那個小娘子安排好住處,好好換身衣裳。」
白悅悅心裏琢磨最後結果出來之前,廣川王怕是沒有那個心情去拈花惹草,也不會去做什麼了。就算結果出來之後,心情也好壞上一段時日,那就更加沒有心情去和女人們如何。這種事也是要看心情的。
白悅悅吩咐完,她回到房間門裏,外面的婢女進來帶着點兒小心,「王妃,宮裏來人說,太後身體不適,王妃的請見被駁了。」
這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打發了個婢女去和太妃說。
這對母子的事兒,她是真的不想管了。
元茂再去長信宮發現他沒有見到白三娘的人了,《前夫他不肯和離》,牢記網址:開始那麼兩三回,他只是以為她碰巧沒有進宮而已。可是次數一多,次次都沒有見到,元茂也覺察出了異樣。
今日他還是沒有見到白三娘,白家的兩個侄女和他坐着,一如既往的相對無言。
「今日倒是只見着你們姊妹倆,」
元茂笑道,「朕平日見着你們姊妹倆在宮中相互為伴,前幾次倒是見着娘家有姊妹來作陪。之後你們姊妹倆看着也精神許多。如今這段時日,怎麼沒有見到了?」
話語裏雖然有詢問,但聽起來又是句句提到了她們。
婉寧還是頭一回在元茂這裏得到如此待遇,平日裏天子都是對她們姊妹倆不冷不淡的說幾句話就了結。頓時喜不自勝,臉上笑容都要滿出來。
惠寧見身邊的婉寧坐不住,馬上拉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一個從來淡淡的人,突然之間門言語裏多有問候。這恐怕不是衝著她們來的。
「陛下,最近姑母喜歡清凈。」
惠寧腦子裏飛快的思索了會,輕聲回道,「所以娘家姊妹們這段時日怕不能入宮了。」
元茂看着惠寧,惠寧頭微微低着,言辭里有進退。
說實話太后在識人上頗有些本事,選入宮的侄女,察言觀色以及言辭上的本事不小。
元茂暼了一眼惠寧,面前的少女察覺到他投來的這一眼,頭顱垂的更低。
他點了點頭,「這樣倒是可惜了。朕原本想着,有姊妹過來陪着你們,你們也能開心許多。人一旦開心愉悅,身體也能安康。」
「若是陛下能經常過來,我和姊姊日日都比姊妹們來的時候要高興的多!」
婉寧急切道。
惠寧聽到這話,臉上通紅,對上天子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躲起來。
「時辰不早了。」
元茂起身,他已經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也沒有耐心再呆下去。
「時辰還早呢。」
婉寧急切道,天子方才那話讓她有了希望。
這宮裏就算她們這種出身不錯的人,也要抓住時機。
「陛下平日來的不多,也就這段時日多一些。來了也是坐坐就走。我和姊姊都想多和陛下相處一會兒。姑母也是這麼想的。」
惠寧在一旁聽得臉色都變了,尤其是最後一句。她想要拉住婉寧,奈何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動手。
天子面上笑意多了些,但也僅僅多了些,沒有半點被婉寧的急切打動。
「朕事務很多,改日再說吧。」
他看向惠寧,「最近冷暖反覆無常,你們姊妹倆記得要增減衣物,不要着涼。」
說罷,他轉身離開沒有半點留戀。
婉寧見狀就要去追,被惠寧一把拉住。
婉寧急了,「阿姊你做什麼,陛下都走了?」
惠寧險些沒被婉寧給氣死,「你到現在都還沒看出來,陛下對你我無意,你還在糾纏不休,小心陛下到時候更加厭惡你。」
婉寧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又滿臉不服氣,「都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陛下就算不喜歡我,可是我要是一直都討他喜歡。陛下哪日就動心了。」
惠寧對此不屑一顧,「你可知道這宮裏宮外有多少人,甚至包括像你我這樣的人,用盡渾身解數只是為了討陛下的歡心。」
惠寧壓低了聲量,「陛下可見的太多了。」
「更何況陛下要是真的吃你那一套,怎麼會過了這麼多年才給你這個機會?」
堂妹傻乎乎的看不出來,但她卻看得清楚。這幾次天子來的頻繁,不是什麼突然對她們姊妹倆有興趣了,而是對三娘有興趣了。
男人這東西,哪怕長信宮裏沒有幾個真男人,但是聽宮人們說歷代先帝後宮的事。她算是明白,對於後宮,天子們從來都是隨心所欲,喜歡誰就是誰。皇后也好皇太后也罷,根本就沒法管。
真的不喜歡沒興趣,就算用盡渾身解術又怎麼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什麼太大的用處不說,反而自己的臉皮不存,還叫人看低自己。
倒頭來,除了感動自己之外,什麼都沒有。
「那陛下是為了誰?」
婉寧反問。
虞寧哪會回答,她拉住婉寧往內殿裏去了。
元茂坐在行輦上,望着輦下的道路一言不發。
中常侍見狀,向周圍人做了個手勢。提醒那些人,天子的心情此刻看着不怎麼樣,都仔細起來。
這樣也好。
元茂想着。
見不着了,那麼他也用不着記掛,時日一長也就忘記了。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長久的。只不過是因為他自小沒有什麼得不到的,所以遇上了一個不可能入宮的人,所以就格外的記掛。
元茂思來想去,也只有將自己這段日子對於白三娘的反常歸於此。
人性里總是帶點兒賤,男人更是如此。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元茂自小在宮廷,也沒少看男女之間門的那些糾葛。見多了就見怪不怪。可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落到自己的腦袋上來。
他見多了人性,也知道如何利用人的性子去達成自己的目的。只是沒想到今日竟然是折騰他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就暫且放在一旁,天長日久,時日一長該忘的也就全都忘記了。
他如今沒什麼事,太后巴不得他學紈絝行事,免得賢君名聲在外,讓那些宗室朝臣嚷嚷着還政。
年輕人的精力旺盛的很,除卻讀書之外,打馬射箭幾個時辰下來,擦掉一身汗,還精神奕奕,半點疲倦的意思都沒有。
「臣聽說,過幾日就是上黨公生辰,照着規矩,家裏的兒女都要前去寺院為父親祈福。嫁出去的女兒也會過去。就算是婆家也不會攔着。」
元茂看了過去。
中常侍眉眼低垂。
中常侍能做到這個位置上,自然有他的獨特之處。察言觀色,哪怕上位者還沒有將自己的意思明確示下,下面的人也要體察上意。
「多嘴。」
元茂道。
中常侍垂首。
這時候,聽元茂吩咐,「待會叫人去選個合適的東西送到上黨公府上。」
說完之後,元茂再一次拉開手裏的弓,對準了那邊的靶心。
外戚是否風光,都是看依仗的后妃如何。有一個臨朝稱制的太后,這家子不管如何都不會差到哪裏去。一家人到寺廟裏也是熱熱鬧鬧。
元茂在人群里見到了廣川王走在白悅悅旁邊,扶着她的手臂,和她有說有笑,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樣。
元茂看着,「他怎麼來了。」
瞧瞧這話說的,岳丈過壽,女婿過來看看不是相當正常么。這不來才是混賬呢。
中常侍慫眉臊眼的低頭,「陛下,這好歹還是岳婿,不來着實說不過去。」
元茂輕笑兩聲。
「陛下,既然都已經看到了,不如回宮吧?」
元茂沒有做聲,中常侍見狀退到了一邊。
廣川王正好有事和那些白家人說,白悅悅懶得聽他們你來我往的。隨意找了個理由離開。
她隨意找了個地方散心,只見着一個少年人大步向她走來。眉眼俊秀,皮膚白皙。身量也修長高大,竟然比廣川王都還要高一些。
那少年徑直走到她面前,也不避諱她身後的婢女,開口就問,「你還認得我么?」
少年人直白到讓人目瞪口呆,白悅悅看了一眼身後的婢女,婢女們低垂着頭一動不動。
她抬了抬手,讓婢女們退下。
白悅悅迎着少年人的目光看過去,「我當然記得你,你如此出眾,我怎麼會不記得你呢。」
當然只是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其餘的就沒什麼了。
元茂知道就算自己真的有什麼打算,也不應該由他自己出面,但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是他自己走出來了,身邊的人根本就攔不住他。
聽到她這麼道,元茂面上不由自主的浮出笑容,然而想到方才廣川王親密無間門的攙扶着她的手臂。
猶如一桶冰水對準了他的脖頸倒了下來。
白悅悅見到面前的人臉色瞬息之間門變了變,連帶着臉上都沉了下來。
白悅悅笑笑,「小郎怎麼突然之間門生氣了?」
「只是覺得,王妃多情。」
這話只是讓白悅悅笑笑,「小郎這是看到什麼了?」
元茂見她不僅不怒,淺笑反問。一時間門倒是有些語塞。
宮裏比她能言善辯的人多了去,他見多了,對付這種人也多了。可他此刻就是說不出什麼。
「看到了,好一對恩愛夫妻。」
元茂把話說出來,兩人都是一愣。
白悅悅噗嗤笑出聲來,她哈哈大笑,「你還真信啊?」
她說完,不等元茂開口問,上下掃了元茂一眼,留下一句傻子,轉身就走。
才走出兩步,身後的少年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什麼意思?」
白悅悅作勢抽手,「小郎聰慧,想必不用我說,也能想明白。」
她一用力,手竟然沒能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