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飛仙秘錄
用罷午飯，又隨意遊逛了一番，傍晚時分，二人便返回了閑雲居。
回來之時，卻見祝龍超已在客廳中等候。見到二人進來，忙起身相迎，未語先笑，拱手行禮道：“方兄，蕭姑娘，你們回來了！”shuhaige.com
蕭雨婷回了一禮，方慕南卻仍只是點點頭，道：“祝公子什麼時候來的，等了很久了嗎？”
祝龍超道：“沒多久，只等了約摸一柱香時間。”話頓后，又接着向方慕南道：“祝某今日前來，是特地來為昨日之事，向方兄賠禮道歉的。越師妹自小就得家師疼愛，門中上下也都讓着她，所以從小就被慣壞了，脾性實在太過嬌縱，昨日衝撞無禮，還請方兄不要見怪！”說罷，又拱手行禮。
因為越龍嬌昨天的鬧場，祝龍超的設宴是不歡而散。事後因又要去陪越氏兄妹，也沒多留下來向方慕南鄭重道歉。今日白天，他也是陪着越氏兄妹遊逛杭州，到了這會兒才得空，便特地前來向方慕南道歉。除此之外，也要再行宴請方慕南，與方慕南好生結交一番。
越龍嬌的這種大小姐脾氣，方慕南在他那個世界早已經從姍姍身上很是領教過了。相比起姍姍來，越龍嬌的這點大小姐脾氣，可就實在不算什麼了，至少越龍嬌沒敢來主動找他麻煩。
而且他知道祝龍超來道歉，十有**也只是祝龍超單方面的代表越龍嬌道歉，並沒有獲得越龍嬌的首肯。越龍嬌這種大小姐肯定不會輕易認錯的。指不定現在心裏還多麼記恨他呢！
不過只要越龍嬌不出現在他面前，想千方百記來找他麻煩報復，他也懶得跟這種被慣壞了的小女孩置氣。微微一笑，方慕南道：“沒什麼。我不會怪她的。不過她若能吃一塹長一智，長住記性是最好！”
祝龍超不由略微苦笑了下，越龍嬌以前也不是沒有吃過虧，可脾氣實在沒有改多少，他可不敢保證越龍嬌這次能長住記性。只能說，見識了方慕南的厲害，她肯定不敢再對方慕南動什麼心思，頂多也就是心裏記恨。還有更多遷怒蕭雨婷罷了。
不過越龍嬌的這種心思，祝龍超卻也沒必要跟方慕南二人提。說到底，越龍嬌只是他的師妹，而不是他的親妹妹。兩人關係雖然不錯。但他也沒義務為越龍嬌花費太多心思，化解她與方慕南的恩怨。越龍嬌也只是有點大小姐脾氣，可不是傻，分得清楚厲害，知道有些人是她不能惹也惹不起的。
又略說了兩句歉意的話。祝龍超便揭過此事不提，提出了他今晚來此更重要的目的———宴請方慕南。
問方慕南想在哪裏吃，方慕南道：“我剛逛了一圈回來，可懶得再出去了。就在這裏吧！”
祝龍超自無不妥之處，立即便吩咐人在這被方慕南改作“閑雲居”的暗香樓里擺設宴席。
放鶴樓的每一處客房都兼有廚房。可以方便就近給客人燒熱水、熱飯菜等等。裏面配置的下人、丫環等也都有兩手廚藝，不想去放鶴樓主樓吃飯的話。就在這裏讓人現做也行。只是這些下人、丫環的手藝，比不得放鶴樓的大廚罷了。
祝龍超設宴，自然不能讓這些下人、丫環來操持，放鶴樓特地派了一位大廚帶着食材過來，在這裏現做。
席間談論，又接着昨天的話題。祝龍超的知識面廣，與其談論間，讓方慕南對這個世界更加的了解，加深認識。其實他今日與蕭雨婷出遊，除了想要體驗一把古代風情，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在內，加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終歸是耳聞不如眼見，有些事情單是聽人描述，是無沒形成全面與深刻的認識的。
這般閑話了一陣兒，方慕南想起一事，問祝龍超道：“祝公子，我今日在城中一座酒樓用飯，聽到有人談論，武林中有人武道修為臻至絕頂，最後修鍊成仙，白日飛升，不知可有此事？”
祝龍超點頭道：“不錯，江湖上一直以來確實便有這些傳聞，而且我靈霄派中還有專門關於這方面的記載。不止有我靈霄派飛升的前輩，還有其他傳聞飛升成仙的武林人士。何人何時飛升成仙，何人所見，有何異象，都記載的清清楚楚。距此最近的一例是百年前的一位絕世高手，名林擎天，號‘擎天一劍’。而我靈霄派中距此最近的一例，是一百八十多年前當時我靈霄派中一位‘九’字輩的長老，人稱‘翻掌乾坤’趙九州，此人還是出身皇族。”
祝龍超說罷頓了一下，略有些慚愧地道：“說實話，我雖出身於靈霄派，但以前卻是不信這些的。我一向信奉‘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江湖上的一些謠言傳聞，輕易是不肯信的。我靈霄派中雖有專門記載武林中成仙事迹的書籍，但因事隔久遠，當事人全都已作古，卻也無法證其真偽。所以我一向對此持疑，不肯輕信。而且我志不在成仙，對這方面也不大如何關注。我靈霄派上下雖號稱習武修行，是為成仙得道，但我一直以來卻認為這不過是個口號，是個理想的追求罷了。直到昨日得遇方兄，我才知自己是目光短淺，做了井底之蛙，着實讓方兄見笑了！”
翻掌乾坤趙九州此人，中午吃飯時，蕭雨婷向方慕南講述那幾例飛升事件時也曾提過。也是因為此人出身靈霄派，故而方慕南才又向祝龍超打探，心想着祝龍超可能知道的更詳細些。卻不想，靈霄派還有專門記載此事的書籍。從靈霄派的這個態度來看，方慕南可以確定這些飛升之事是真實存在併發生過的，否則，靈霄派不會如此這般鄭重待之，還專門記載這些事件，而且記錄的頗為詳細。
江湖上許多人只把這當作傳聞，恐怕也是跟祝龍超的想法大同小異。連祝龍超這個出身靈霄派的弟子都不信，更況乎其他人了。
聽罷祝龍超所言，方慕南笑道：“這沒什麼，祝公子實事求是，這總歸是不錯的。”
祝龍超又是慚愧一笑，隨即卻又有些不解地道：“如我靈霄派的《飛仙秘錄》所載屬實，人確實能夠通過修行而成仙，可我自小就在靈霄派，卻從未見我派中有人能有方兄昨日那般的神奇手段。那些傳聞中成仙的前輩高人，在飛升成仙之前，也只是武功絕頂罷了，都不曾聽說過有什麼神秘至不可思議的能力。其間道理，祝某不明，還請方兄為我解惑！”
蕭雨婷聞言，也帶着好奇之色地看向方慕南，想知道兩者之間有何區別。見識過方慕南一招斬殺陰山七狼的手段，她心底里還是對方慕南有些畏怕的心理。中午吃飯時，只是向方慕南講了那些傳聞，卻沒敢多問方慕南什麼。
“原來靈霄派記載這些事的書名叫做《飛仙秘錄》！”方慕南心道了一句，解釋道：“兩者修行的法門不同，你們這裏是以武成仙，而我蓬萊仙島是修習的直接成仙的法門，正宗仙術。故而在未得修鍊成真仙之前，也有許多神通法力。可以武成仙卻不同了，在未能成仙以前只有武力，只有成仙之後才能擁有法力。相比起來，以武成仙的道路也要艱難許多。不過正所謂‘萬法歸宗，殊途同歸’，兩者最後的成就卻是相同的。”
其實這個世界的武者沒法有神通手段，也是因為這個世界神念是受到壓制的，沒法離體。法力就是念力與真氣的結合，無法形成法力，也就無法擁有神奇的手段。當然，也有這個世界的武者普遍修為都在先天階段，靈覺都未必能覺醒，自然無法由武入道。只不過，這些方慕南就沒必要向祝龍超詳細解釋了。他只是解釋下，又不是傳法。
“原來如此！”祝龍超點點頭，道：“想來蓬萊仙島之上，成仙之士比比皆是，飛升不絕了！”
方慕南搖頭道：“祝公子此言差矣！雖然仙術比起武道來，成仙確實容易一些，且在前期就能擁有許多神通法力；但也不是那般容易就能夠最終成就大道，霞舉飛升的，同樣要經過一段長久而艱難的修行。想要成仙，談何容易啊！”
想到自己現在被卡在道心一關上，也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夠成就道心，方慕南最後便不由大是感慨成仙之難地嘆道。
“是我想差了！”祝龍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隨即卻也嘆了一聲，道：“其實不止成仙，這世上的許多事，也不是輕易就能成功的。做什麼都得需要付出一番努力，不勞而獲的事只能是奢想。”
方慕南道：“祝公子此言是正理，就是天上掉餡餅，你也得彎腰去地上撿；直接掉你頭上，你也得做好被砸的準備！”
祝龍超哈哈一笑，舉杯道：“方兄此言有趣，當浮一大白！”說罷，舉杯而干。
方慕南也對着相陪，飲了一杯酒。
接下來，方慕南又向祝龍超問了些《飛仙秘錄》上所載之事，果然比蕭雨婷中午向他所講的江湖傳聞要詳細許多。而且跟傳聞中多少有些出入，想來江湖傳聞是傳來傳去，一些人添油加醋，傳得給走了樣。《飛仙秘錄》上所載的，應才是事實記錄。
這番酒宴沒人來攪席，方慕南與祝龍超相談甚歡，各有所得，賓主盡歡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