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武道成仙 白日飛升
蕭雨婷家住蘇州，離杭州很近，也來過杭州很多次，對杭州很熟悉。方慕南雖然就是住在杭州，他卻是他那個世界的杭州，而不是這個世界的。雖然地方相同，許多景緻也相同，但他對眼下的這座杭州可真是兩眼一抓瞎，談不上多少熟悉。
遊逛之時，便由蕭雨婷一路作嚮導，沿途向方慕南指點介紹景色，還有一些相關的掌故傳說等等。方慕南一路遊逛，聽着蕭雨婷的介紹，對比着自己記憶中的那座杭州城，只覺着有歷經前世今生、穿梭古今之感。shuhaige.com
到得中午時分，二人尋了就近的一座酒樓用午飯。這回方慕南沒要雅間，只在二樓選了個臨窗的位置。點了菜后，方慕南一面憑窗眺望着下面的街景，一面等着飯菜送上。
“……武道成仙，白日飛升……”
方慕南在這個世界雖然神念受限，但成為半仙之體后聽力、視力等五感功能並沒有受到影響。他這時一邊憑窗眺遠等着送菜，一邊也分出一份心神有意無意間傾聽着酒樓中眾人的談話。
依據方慕南從武俠小說中學來的知識，酒樓、客棧等地方都是消息靈通之地，江湖上許多消息都在此盛傳，而且涵蓋極廣。有市井瑣事，有經濟民生，小到雞毛蒜皮，大到國家大事，各色人等，三教九流，會談論各種不同的事。當然，也有武林人士很關心的武林中事。
方慕南對這些所有的事，其實都並不怎麼特別感興趣。也就是無聊隨便聽聽。他專門分出一份心思來傾聽，是希望能夠從中聽到跟他一起穿越過來的沈醉、白羽裳等人的消息。他們這些現代人穿越到這古代世界，都很顯眼，指不定就被什麼人撞見。然後當奇聞異事來跟人宣講作談資。反正他昨天開着汽車入城的事迹，便很是聽到了不少人在席間談論。
當然，在這裏能夠聽到有關沈醉等人的消息，其概率和希望非常小。首先，沈醉等人也得是穿越在杭州城或是其附近，並且恰好有被人撞見；其次，撞見了沈醉等人的人，也得恰巧在這個時段這座酒樓吃飯。還得把這拿來跟人談論。這幾個假設性全部遇中的概率，可說實在非常之小。
方慕南也了解這一點，知道不可能就有這麼巧，他本心中也並沒有抱以多大的期望。只是抱着萬一的心態。分出一份心思順便聽聽。對於他來說，分心二用實在不算什麼。對於修成初關仙術的修術來說，分心二用是必然都會掌握的技能，而且隨着修為的提高，能夠分出的心神也會越多。可以一心多用，同時做數件不同的事而不會搞混。分心數用，這也是修士能夠同時施種多種法術與控制多件法器的關鍵。
如同所料，方慕南並沒有聽到有關於沈醉等人的消息。不過。他卻聽到了一個令他感光趣的話題，正是“武道成仙。白日飛升”這八個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樓下兩個人的談話，方慕南現在神念不能離體。沒法以神念確切“看”到那兩人。不過憑聽音辨位，方慕南還是能夠確定那兩個人的位置。
先前進來時，方慕南曾在樓下掃過一眼。雖然只是尋常的一眼掃過，但憑方慕南現在半仙修為的記憶力，那一眼就已把他看到的一切都已印入腦中，包括眾人各自的位置以及衣着打扮等等。通過聽聲辨位確認了位置，在通過剛才的記憶對比，方慕南想起了談話的那兩個人。那兩個看起來也是兩個江湖人物，身上還配了刀劍，都有三十歲左右。看起來挺平常普通，就是那種尋常二三流的江湖人物。武功二三流，混的也二三流。
聽到感興趣的字眼，方慕南便提起了注意力專門聽這兩人的談話。兩人前面的談話他沒有專門聽，只聽了個大概，不過結合後面所聽的，他聽出來兩人是在談論一些江湖上的著名人物，而且多是前輩。方才所提到的便是百年前的一位江湖人物，此人喚作林擎天，號為“擎天一劍”，在當時的江湖武林中，乃是個絕頂的人物。不但武功絕頂，名號響亮，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很高，便如當今江湖上的風雲雙絕杜乘風與蕭牧雲一般。
在那二人的談論中，說那擎天一劍林擎天武道修為臻至絕頂，最後破碎虛空，白日飛升，成仙而去。二人言語中說及林擎天最後的成就，都是大為渴望羨慕，對這位武林前輩崇敬不已。
“武道成仙，白日飛升？”方慕南聽罷樓下那二人談論完林擎天之事，便收回了注意力，不再去關注。他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轉過頭來看着蕭雨婷，問道：“雨婷，你可聽說過林擎天此人？”
蕭雨婷聞言一愣后，道：“當然聽說過，擎天一劍林擎天乃是百年前的一位武林名宿，一生行俠仗義，成就極高。尤其一身修為驚人，劍法如神，家父便極為推崇此人，從小便向我與兄長講過他的事迹。不知方公子為何提起此人？”
方慕南道：“我剛剛聽到下面有兩個江湖人物在談論這林擎天，聽說此人最後武道成仙，白日飛升，不知是否屬實？”
蕭雨婷驚訝了下方慕南的聽力，竟能在這麼嘈雜的環境中，還能聽到下面有人談論林擎天。不過對於方慕南身上的諸多神奇之處，她已經有點見怪不怪了，聽力驚人放在方慕南身上來說，都已經不算什麼了。
略微驚訝了下后，蕭雨婷便答道：“江湖傳聞中，確有這麼一回事，我父親當年也曾向我講過。據傳，當日林擎天前輩正在他家中修建的密室內閉關修鍊，忽然天際有一道金光落下，照射在密室所在的假山上，當時百里之內都可見。林擎天前輩的家人自被驚動，爭相出來觀看，然後便看見金光中有一道人影飛上天際，隱約便是林擎天前輩。待金光消失后，林擎天前輩的家人前往密室中察看，林擎天前輩已然不見蹤跡，絲毫蹤影也無，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通過之前的異象，有其他武林前輩推斷林擎天前輩是武道修為突破絕頂，白日飛升，成仙而去。從此江湖中便有了這個傳聞，但事隔這麼多年，誰也無法證明當年的事是真是假。所以這個說法便只是個傳聞，還有傳聞說是林擎天前輩修鍊不慎，走火入魔，真氣爆體而亡，已至屍骨不存。但無論是何原因，林擎天前輩自此之後，確實不曾再出現過，已至江湖傳聞紛紛，眾說紛壇。”
“這樣的傳聞，不知江湖中是否還有？多不多？”聽完蕭雨婷的講述，方慕南問道。
蕭雨婷點頭道：“這樣的傳聞確實還有幾例，不過都是相隔年代久遠，無法證實真偽，林擎天前輩的這例算是最近的了。這樣的傳聞並不多，據我所知的還有七、八例，聽聞還有更久遠的，但現今江湖中已不知其詳，流傳的便只有那麼幾個。”
蕭雨婷說罷，還又向方慕南講述了這幾個類似的傳聞。傳聞中的人物跟林擎天很相似，都是武功絕頂的高人，或是於閉關修鍊中，或是與某位實力相若的對手驚天大戰中，還有的正於孤峰參悟神功，不一而足。但都是一道金光后，神秘消失，不見蹤影，成為一時之謎。然後被傳聞成武道臻至絕頂，修鍊成仙，白日飛升。
方慕南其間未插一語，聽完蕭雨婷的講述，才向她問道：“這些傳說，你信不信？”
蕭雨婷道：“以前，我是不信這些的。只以為是江湖傳聞，誇大其辭。我輩武功高強之人，許多手段在普通人看來十分神奇，被視之為神人。但那只是某一種武功的功用，只要了解此道后便不會覺着有多麼神奇了。練武強身，雖能增強人體機能，甚至先天高手還能夠延緩衰老，壽元增長，但壽元終盡，無疾而終的先天高手也比比儘是。此例可比修鍊成仙的多得多，而且有實可考。所以，我也不認為靠練武就能夠成仙。不過，認識了公子你后，卻讓我不得不信了！”
方慕南確實在她面前展現過太多不可思議的神奇手段，事實勝於雄辯，不能不讓蕭雨婷打翻以前的想法。何況，方慕南也自承了是來自“蓬萊仙島”，是個修仙之人，目前的修為，是個半仙。這還是方慕南神念不能離體，法力被壓縮，許多手段沒法施展的情況下。
方慕南聞言笑笑，又轉頭望向窗外，心中暗道：“看來，這個世界不像我原本所想的那樣，只是個武俠世界！那些傳說，應該都是真的。那些人應該是突破了某一步，才得以被‘接引飛升’，這也更說明了這個世界是被某個人或者某種力量所掌控的。只是，卻不知這些人‘飛升’后，飛到了哪裏，另一重世界………”
從這個無意間偶爾聽到的江湖傳聞中，方慕南察覺到了某種或者可以離開這個世界的契機。只是具體該如何做，他也還不知道，沒什麼具體計劃，只是覺得，這是個突破口，應該往這方面下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