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醫術較量，文明踢館（二）
趙星星嘴裏此時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他沒想到九十八歲高齡的秦老爺子竟然這麼厲害，僅憑一眼就能看出生了什麼病，還能對症下藥。這不是高手是什麼？
此時秦老爺子雖然沒有說出那黃頭髮女孩子的病症，但要來了紙筆，不緊不慢地書寫起來，對於年輕藥劑師的嘲諷充耳不聞。
“老朽已將這位姑娘的病症與治療方法寫於紙上，校長大人請幫我將其轉交給姑娘。”秦老爺子說完將墨跡未乾的紙條遞給了趙星星。
趙星星不經意間瞥見了紙條上面的字：血熱蘊毒型md，治療以涼血解毒、瀉熱散瘀為主……難怪秦老爺子不言不語，原來是害怕傷了那女孩子的自尊。
黃頭髮女孩接過紙條的時候，用衣袖擋住匆匆看了一眼，便是渾身一顫，輕咬嘴唇說了聲謝謝，朝着秦老爺子深鞠一躬就離去了。
年輕藥劑師面露不安，他抬手招來一個保安耳語了幾句，隨後翹起二郎腿，繼續喝茶。
“如何？老朽說的可有差錯？”
“這女孩子什麼都沒說，不算數。喏，你再看看那個新來的病人，只要你說出他的病症，我就心服口服。”年輕藥劑師指着一個剛剛從門口走進來的三十歲青年男人說道。
“此人無病，身體健康。”
“真是笑話，沒病他來醫藥館幹什麼？來喝茶乘涼嗎？前幾次都是你運氣好，這次終於露出馬腳了吧？保安，把這兩個騙子給我轟出去！”年輕藥劑師將茶碗用力擲在地上，大聲呵斥道。
周圍的人包括那些剛剛還在指着秦老爺子的病人卻不再言語了，已經有人開始小聲議論，針對的卻是這個年輕的藥劑師。
“小光，你回去吧。”一直在邊上默不作聲的老中醫終於開了口。
“爺爺，他”
“回去。”老中醫摘下老花鏡，揉了揉眼眶，再站起來的時候，嚴肅的語氣帶着不容置疑。
“老同志，剛剛是我孫子冒犯了。如果有興趣的話，留下來交流交流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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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可能，一起探討你說的相思之病。”
“嗯。”
秦老爺子只是點點頭，與老中醫對視半晌，兩人不發一言，又像是什麼都交流過了。
“小光，幫我取兩副銀針來。”老中醫吩咐完，又朝着人群說道：“我與這位老同志交流醫術，需要一位病人自願參與施針，我承諾日後醫藥管會每周免費為你調養身體且有2萬元的酬謝金。”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不少人蠢蠢欲動，直到有一個人舉手，周圍的人也不再有顧忌，紛紛舉手報名。趙星星也有些意動，只可惜他算是秦老爺子一夥的，怎麼選也輪不到他。
老中醫挑了個三十幾歲的青年男人，短小幹練，長期在工地上做體力活，患有中度的腰肌勞損和肩周炎，由於近期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導致病情加重，腰直不起來，胳膊也抬不起來。
老中醫幫着青年男人躺下的時候，那個叫小光的年輕藥劑師也回來了，雙手端着托盤，盤子上放着兩隻精緻的小木盒。只是他的眼睛瞥過秦老爺子和趙星星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屑和不服氣。
“老同志，您先請。”老中醫朝着秦老爺子做了個手勢。
秦老爺子也沒有客氣，隨意在兩副銀針中選了一副。他打開木盒，從中拿起一根在指間輕輕捻動，針尖細如髮絲，只能看到微微的光澤。
“老同志，這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銀針，用絕佳的銀器所煉，經過數十次的淬火，細若髮絲，尖如毫刺。我們兩人各占左右半邊進行施針，既是交流，也分高下，你看如何？”
“老朽行醫，從未分過高下，只為治病救人。若你想比試，恕老朽不能奉陪。”秦老爺子拱了拱手，就打算離開。
“老頭，你裝什麼蒜？我爺爺和你比是給你面子，你別以為會看幾個病人就把自己當成中醫聖手了。要比就比，不比趕緊滾蛋！”
年輕藥劑師囂張的語氣終於引起了眾怒，要不是因為他是老中醫的孫子，早就有人上來教訓他了，但依然有不少人指着他鼻子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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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態度嘛，人家好歹算是長輩，你就算不服氣至少也要尊重一下吧。”
“對啊，這小子太不尊重老人了。上次我爸去抓藥被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沒辦法，人家是張老醫生的孫子，我家那老太婆就靠他開的葯吊著半條命呢。”
年輕藥劑師卻完全不怵，他冷哼一聲，清了清嗓子剛打算還嘴，被老中醫瞪了一眼，把頭縮了回來。
“各位，都怪我，把這小子寵壞了。各位不要把這小子的話放在心上。”
老中醫在這附近還算有些威信，來這邊看病的都是有求於他的，看到他來圓場，圍觀的人也都不再指責議論了。
“老同志，那就依你的，我們不比試，只為了把這個病人給治好，你我各自儘力施展針法。”
秦老爺子沒有搭話，只是重新走回來為躺在理療床上的青年男人看了面色，把了脈，詢問了病情，這才開始為針消毒，準備施針。
老中醫也是走了一套一模一樣的流程，只是有些不同的是，他的銀針所扎之處在肩部，正是青年男人所疼痛無法使勁的部位。而秦老爺子卻把銀針扎向了男人腳底。
“哼，哪有扎針紮腳底的，一看就是個庸醫。”年輕藥劑師小聲嘀咕了一句，只是聲音太大，又惹得圍觀群眾一陣白眼。
此時躺在床上的青年男人也有所反應了，老中醫在他左肩處的三處穴位施了三針，他的臉上浮現出很享受的表情。
“舒服，張老醫生的針扎在肩膀上，我能感覺有一股熱流通過，肩膀沒有那麼疼了。而另外一位醫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不敏感的原因，我好像沒什麼感覺。”
“切～我就說嘛，還不如我用腳趾頭拿針扎的好，說不定是這老頭自己買了幾本學醫的書，自己瞎琢磨的。爺爺，你別和他比了，趕緊讓他下來吧，可別把這位病人戳傷了。”
而就在年輕藥劑師說完的剎那，原本還很愜意的青年男人右腳猛地一縮，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