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黑殺人夜
待到塵埃落定,那穩如泰山的石門轟然倒塌,石門外一片光幕空空蕩蕩,與秦川初來時截然相反。回頭看了眼鳳兒,秦川頗為神氣的拍拍身上的灰塵,跟個鬥勝了大公雞似的大搖大擺的朝着門口走去。
一隻腳已走出石門外的秦川這時聽到身後一陣爽朗的笑聲“小友,我們有緣再見!記住功法神通只可自保切莫逞凶.”秦川正欲回頭突然感覺前方光幕中生出一陣旋風裹着他朝着石門外飛去,頓時間暈頭轉向失去了知覺。
醒來天已大亮,一把坐起,飛奔門外正碰到秦氏不禁疑惑道“娘,今日是何時日”秦母看到冒冒失失的秦川不由嗔笑道“傻孩子,什麼時日的,一覺睡蒙了?”
一聽只是睡了一覺,秦川納悶的撓撓頭,再看看衣衫依舊如初而手中卻緊緊攥着獸印方才安下心來,回房整理下衣冠,簡單洗漱吃過早飯便又開始每日偷偷的苦修。
老道所傳的無影無蹤,秦川近來每日反覆練習着吞吐之息。如今已大有長進,吐盡濁氣后,秦川可一口氣閉上半盞茶的功夫。
而今早醒來后,秦川發覺靈虛幻境似乎並非夢中之景,穿衣時已覺察到身材變得孔武有力,原本的衣衫緊繃的貼在身上。抱着試一試的想法,搬了下院內盛滿水的水缸竟輕鬆抱起。
秦川心中暗暗竊喜,再試着搬起院內的五百斤重的假山,信心滿滿的秦川卻差點閃了腰,只見假山紋絲不動,秦川拼盡全力也未將假山移動半分。
剛還一心竊喜的秦川頓時鬱悶下來,思索道‘靈虛幻境絕非是夢,身子確實也起了變化,可為什麼在幻境中修行的力幻無窮有十萬斤的氣力,如今卻只有百斤的力量?’秦川鬱悶了半個中午,不得其解。
鬱悶之際丑兒突然跑進來帶着哭聲道“小川不好了,夫人被王霸天一伙人欺負了!”
聽到丑兒呼聲,秦川飛奔而出道“在哪呢?快帶我去!”
“就在秦家酒樓那裏”丑兒剛一說完,秦川已狂奔而出,盞茶功夫已跑了兩條街,趕到秦家酒樓。
遠遠地只見秦氏趴在地上,近前的竹籃旁滾落了一地瓜果。大街上兩側人獃獃地看着竟無一人相扶。
秦川不禁衝上前抱起秦氏,額頭上的一片血跡順着鬢角緩緩流下,膝蓋上兩塊污跡尤為醒目。
秦川抱着秦氏急聲道“娘,你怎麼了?”
聽到秦川呼喊,秦氏方才幽幽緩過來抱着秦川悲哭道“川兒,娘今日路過這秦家酒樓,實在忍不住進去看了一眼便被人給轟出來了!這酒樓可是當年我和你爹一分一毫攢下的家產,現在連看一眼都不行,娘不甘心啊!”
秦川聞言鼻子一酸,輕輕安撫着秦氏。丑兒已氣喘吁吁的跟來過來,見狀秦川扶起秦氏道“丑兒看好我娘!”
生怕秦川惹出禍端,秦氏趕忙勸阻道“算了川了,我們惹不起的,還是走吧!”
秦川緊握着秦氏雙手鄭重道“娘,放心吧沒事的,我就是找他們講講道理。”
大步走進秦家酒樓,只見櫃枱一張太師椅上正坐着悠哉的王霸天,見秦川進來,頭也不抬,挑着眉毛道“呦,這不是秦家大少嘛,怎麼來我這酒樓想吃點什麼?”
“我來這是只想知道剛剛是誰把我娘轟出去的?”王霸天見來者不善一把坐起,旁邊已有個夥計獻媚道“你娘那老婆子是我轟出去的怎麼了?她來這兒不點菜,就在這瞎看,我們這是酒樓又不是花樓,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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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鬼啊!”
秦川冷盯着獻媚的夥計道“你過來說。”
“怎麼我過來你還能咬我不成!”說著有恃無恐的走上前來。
秦川話不多說,待那人走來,兩巴掌已狠然扇出,頓時那人嘴角流血,兩頰腫了起來。
不曾想秦川竟如此果敢,那人驚恐的捂着嘴道“你他媽的竟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說著又是全力一腳將其踹飛。那人飛落在地,痛苦的縮成一團,哀嚎不已。
王霸天順手抄出一根短棒挺身而出道“找死,竟敢在我地盤撒野!”
秦川眼見着襲來的短棒身形一閃,隨即一拳打在王霸天左臉,奮力一拳頓時一顆門牙打落在地。
眼見着有兩下子的秦川,店裏的夥計頃刻間一窩蜂的將秦川圍住,四名夥計,再加上王霸天足足五人個個手執短棒,氣勢洶洶的將秦川圍在中間。
秦川見五人一擁而來,心中不免有些發怵,只聽王霸天捂着左腮惱怒道“一年不見你小子本事見漲。來呀,給老子往死里打!”
幾人正欲上前,一頭鮮血的秦氏在丑兒攙扶下,無畏的走進來道“慢着,王掌柜是我們不對,打傷你們算在我老婆子頭上,這五十兩碎銀就當是賠禮了。”說著朝桌上丟去一袋碎銀。
“娘,憑什麼要我們賠銀子給他們?”
“住嘴,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秦氏說著一巴掌打在秦川臉上也算是給王霸天幾人看的。
秦川一臉不服的看着幾人卻被秦氏呵斥道“還不回去好好反省!”秦川明白秦氏的苦心,更擔心的是在這如果真打起來,可能會波及到娘和丑兒,只得忿忿作罷!
臨走前記住了轟走秦氏夥計的相貌又狠狠瞪了一眼王霸天方才離去。
而王霸天看着秦川那充滿殺意的雙瞳,不禁猛地一驚,一股莫名的后怕悄然而生,心裏不覺已有幾分怯意,且當拿起那頗為沉甸甸的銀袋輕輕拋了兩下后,藉此奸笑道“既然老夫人如此明事理,這事就算了。回去一定要管好你家小子,下次可就沒這麼好說了!”
秦氏點點頭,衝著丑兒道“我們回去!”
回到家中的秦川,怒火中燒拾起院內的柴刀狠狠的劈起柴來。今日之辱再加上殺父之恨,心中怒火愈發強盛,一個膽大的念頭隨着手中的手起刀落悄然而生。
這天晚上,一吃過晚飯秦川便一聲不響的回房了,秦氏見狀明白秦川心中委屈卻只得看着秦川的背影輕輕地一聲無奈嘆息。
一個時辰后,已回房的秦川見秦氏睡去,藉著月色找出院中的柴刀,突然感覺到月色猛地黯淡下來,不禁抬頭看去,幾團烏雲飄過將月色完全遮住。秦川心中暗暗道‘天意如此’隨即悄悄地溜了出去。
此時已亥時末,整個街市一片漆黑,家家戶戶早已入睡。
秦川一路靜悄悄的先來到秦家酒樓,柴刀別開房門后,一間間的悄悄找出白日欺辱秦氏的夥計,找了幾間屋子找出那人後,秦川絲毫不曾猶豫,將被子一把緊緊蒙在那人頭上,衝著胸口便是一刀,待那人完全停止掙扎后,秦川方才悄然離去,第一次殺人的秦川內心竟無一絲后怕。
殺了夥計后,秦川徑直來到王霸天住處,悄悄躍入院內,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秦川卻驚動了一條大黑狗,正趴在院中熟睡的大黑狗聽到院中突然一絲微弱的響動,頓時警覺而起,看到翻牆而入的秦川,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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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撲而來。
剛跳入院內的秦川眼見着一條惡狠狠的大黑狗,猛地一驚,但隨即回過神來,將早已準備好的金玉一把摔碎,深吸一口氣身形頃刻間隱匿無蹤。
然而令秦川萬萬沒想到的是,猛然撲來的大黑狗撲了個空,可卻並未離去,翕動着鼻子在秦川藏身的四周轉着圈的細細尋覓着秦川的氣息。
秦川此時方才明白,無影無蹤可以隱去身形可卻藏不住本身的氣味。
那大黑狗嗅了片刻便在秦川藏身之處,一陣狂吠,秦川見勢不妙想儘快脫身。可偏偏右側偏房中顫巍巍的走出一位老太婆,披着一件外衣迷糊道“狗子,大半夜的瞎叫什麼呢!”
剛一說完,迷糊中的老太婆似乎見到牆下隱隱的站着一人,老太婆驚聲道“誰,誰站在那!”
聞言,秦川暗叫‘不好’閉氣堅持不住了,身形已隱隱約約顯化而出。
秦川見事已至此,竟出奇的冷靜,衝著眼前只是大聲狂吠的黑狗就是一刀劈去。一刀下去,大黑狗脖子被砍去大半,僅僅哀嚎了一聲便倒在地上,肚子起起伏伏急促的喘着氣。
只聽那老太婆一聲凄厲慘叫的同時,秦川則一把衝過去,朝着老太婆脖子又是一刀抹去,鮮血衝天而起,老太婆再沒了生機。
此時方才驚醒的王霸天趕忙從正房內衝出,只見偏房門口自己老娘躺在一片血泊中,院內大黑狗也已躺在地上沒了聲響。急忙穿過走廊來到偏房門前,抱起尚有餘溫的老娘,王霸天不禁四下看去,隱約中見欄杆下一團黑影,蹭的一躍而起,還未上前,只見藏身欄杆下的秦川飛騰而起,右手緊握的柴刀,沖前一刺俯衝而下,正中心窩。
王霸天見行兇者竟是秦川,不可置信道“你……是你個小……”不待王霸天說完,秦川手中柴刀再次狠狠朝心窩刺入幾分,王霸天滿嘴是血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而一聲驚叫響起,秦川不由回頭看去,正房門口正站着一對母女,那婦人捂着嘴一臉驚恐。
秦川一驚,拔出柴刀便欲趕盡殺絕,王霸天見狀拼盡全力雙手死死的抓住秦川,一字一句懇求道“與她們無關,我求求你放了她們!”
秦川衝著垂死的王霸天道“那我爹呢,你有放過他嗎?”說著便欲掙開王霸天雙手,可僅剩一口氣的王霸天卻不知哪來的氣力,死死的抓住秦川不放,衝著母女二人拼盡全力嘶吼道“快走!”
見母女二人驚哭着便要跑出院子,秦川猛地將柴刀從王霸天胸口拔出,一股血流噴涌而出,王霸天頓時氣絕,緊握着秦川的雙臂漸漸鬆脫下來。
秦川剎那間沖向已在開門的母女二人,一刀從婦人後背刺出。
緊接着看到那原地啼哭的小女孩,秦川遲疑了一陣,可雙眼卻陡然閃出一絲血光,秦川失了魂的一刀砍下。
就在砍下的瞬間,消失了幾日的老道,突然顯化而出,衝著秦川大叫道“慢!”飛身而來卻依舊未能攔下秦川。
小女孩一聲不響的倒在地上,秦川此時才回過神來,柴刀不經意間滑落在地,獃獃地看着血泊中的小女孩不知所措。
老道趕到秦川身前無不嘆息道“你闖大禍了!教你神通法術是讓你在世間行善而不是濫殺無辜,天道輪迴今日你種下此番因果他日必要償還!”秦川滿手鮮血看着眼前這一幕卻並未體會到復仇的快意,反倒不覺的凄慘一笑,腦中一片空白,突然間失去知覺昏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