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牛大力
幾人將信將疑的看了看對方,思索片刻后便緊跟而上。
那人帶着秦川一行在城內的小巷內來回穿梭,行過了幾條街后,停在一座破廟前。半大的廟宇殘破不堪,門前石階上耷橫落着一塊腐朽的牌匾,因日久侵襲早已看不出所寫何字。
少年徑直走入廟中,秦川幾人先後而入。只聽丑兒剛一進來,便一聲驚呼抓住秦川肩膀,秦川順着丑兒示意方向看去,一隻灰色的大老鼠正在牆角邊找食吃,對剛剛走進來的幾人絲毫無懼。
少年見狀,走上前一把揪起老鼠,往屋外隨手一扔,直接開口道“你們可是陰陽族人?”
老道和秦川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他的意圖。
沉默片刻后,秦川向前一步道“這位小兄弟你找陰陽族人做什麼?”
那人卻毫不掩飾道“求他們幫忙。”
看着眼前如此耿直的少年,白虎忍不住插嘴道“小哥,我說你從哪看出我們是陰陽族人?”
“我每日守在城門口,親眼看你們從城外偷溜進來,師父說過除了陰陽族人會由此入城外,再沒他人。”
秦川、老道看出這少年和白虎一樣毫無心機,秦川不禁疑惑道“你師父又是什麼人?”
“我師父是這天底下最好的陰陽族人!”
白虎欣喜道“你師父也是陰陽族人?”此話一出自然默認了自己一行的身份。
那人聽了欣喜異常,頓時朝着秦川幾人跪拜道“求求你們救我師父,他也是你們的族人。”
看着幾人懷疑的目光,少年悲壯道“不信你們看!”
說著繞到破敗的石像后,一把拉開石像背後垂落的一塊碩大黑布,頓時一塊香案顯露而出,香案上高低不一的擺放着數排陳舊的靈位,整間殘破的廟內唯有此處收拾的最為乾淨,也不難看出此人對其的用心。
秦川幾人眼光從靈位上一一掃過,全部寫着陰陽先人名諱,不禁躬身一拜終是放下戒備來,道“既然是同族之人,不管怎樣我們都會救你師父的。”見幾人答應下來,少年半臉臟污的臉上隨即展露出一絲暢快的笑容。
武勝問道“小兄弟說了這麼久,我們都不知道你名字呢?”
少年趕忙答道“牛大力,我叫牛大力!”
“大力,大力出奇迹!”白虎念叨了一聲頗為滿意衝著大力點點頭。
牛大力見狀衝著白虎笑道“好名字吧,我師父給我起的。”
待兩人說罷,秦川則道“大力,既然要救你師父,先說說情況吧。”
一提到師父,大力原本笑臉上頓時生出幾分愁雲,漸漸紅了眼,自責道“都怪我,半年前的一天我在街上看熱鬧,不小心衝撞了黃沙城少主的儀仗隊,那伙人上前就是一頓打罵,我被打急了混亂之中不知怎麼就打出了一拳,沒想到就這麼一拳卻把其中的一人打死,驚了那少主,說什麼牢房正缺人手要把我抓到牢裏。眼見即將抓走之時,師父不得以出手將我救下,卻被那少主看出了陰陽一族的身份。未等身退,卻被聞訊而來的黃沙城主肖雄攔下,重傷了師父並將他抓去!而我卻在師父的奮力掩護下得以逃走……”說到這大力遙望着黃沙城最高那座氣派瓊樓捏緊了拳頭。
順着大力的目光看去,一座氣勢恢宏的高樓在整個城內甚是醒目。古灰色而又厚重的石牆上滿插着一排飄紅大旗,旗上單一個偌大的肖字,在西風下烈烈飛揚。
秦川看着高樓,問道“你師父關在了那裏?”大力看着高樓無聲的點點頭。
“若要救你師父,只能智取,不可強來。”老道衝著眾人道“‘聖境城主’肖雄既然作為一城之主,修為即便未入聖境,也應該相差無幾,這是修行界不成文的規矩。”
早已見識過准聖境修為的秦川深知聖境修為的恐怖之處,點頭贊同,隨即詢問道“大力,你可曾打探出你師父關押的具體位置,城內兵力多少,黃沙城主實力究竟如何?”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問的大力語塞,支支吾吾道“我只看過黃沙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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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強大,黃沙纏身僅用了不到十招便重傷了我師父,其它的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見秦川眉頭緊皺,大力想了想道“我雖然不知道,可金姐肯定知道一些。”
“金姐?”
大力說著便要帶幾人去找金姐。
突然,城外一聲驚雷打破幾人的疑慮,一支響箭從城頭飛向城內,耀眼的紅光伴着一聲驚雷般的聲響轟動了整座城池。
“響雲箭,出大事了!”大力吩咐眾人在此等待,自己則一溜煙的混入大街上打探消息。
不多時,大力便跑了回來,驚慌失措道“你們是從那邊過來的,知道是誰殺了護城獸嗎?”
白虎哈哈一笑,不無得意道“你說的可是那隻毒蠍子,是我們殺的,真正說來應該是二哥幹掉的。”武勝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
大力看着與自己差不多身材的武勝,根本無法相信,眼前和自己一般大小的青年居然會有如此神威。
大力在驚嘆中將從外界打探的消息告知眾人。一小支軍隊,已去事發地查明原因,據說黃沙城少主肖陽也出了城門,護城獸被殺此事非同小可,當年黃沙城為了捉住此毒蠍可是折了不少兵力且耗費了多年的心血才有了今日的凶物,不料卻被武勝無聲無息的給結果了。
此時一小隊人馬已來到毒蠍葬身之處,一字排開在兩側,一名身着土黃色衣袍,臉色陰翳的青年,站在黑蠍前,看着被切作兩半的黑蠍殘屍,棕色瞳孔緊縮,怒吼道“三天內,務必將此人給我帶來,我要親手將他碎屍百段,以泄殺我戰寵之恨!”
此事鬧得滿城戒嚴,大力帶着秦川幾人躲過搜查的官兵,來到一處賭坊。
秦川不解道“現在全城戒嚴,你來此處魚龍混雜之地,不是自投羅網?”
大力少有的詭秘一笑“這裏俗稱三不管,天不管,地不管,官兵更不敢管,放心吧這裏最安全!”
“為什麼?”武勝同樣納悶道。
大力故意賣了關子,催促眾人進去再說。
當幾人進到賭坊后,原本鬧騰的賭坊頓時寂靜無聲,一個個停下來,靜靜地看着秦川一行,當看到最後走進來的大力,一個個又恢復原狀,大聲吆喝着“來來來,下注了,下注了,買的多贏得多!”
大力帶着秦川幾人穿過賭坊大堂,來到一間雅間,門也未敲推門直入。
只見屋內擺放着一張賭桌,幾張椅子,待幾人坐下,大力言語一聲“先坐會,我去給你們打些水喝。”說著走了出去。
見狀對大力頗有好感的白虎神秘道“大哥、老道發現沒,有詐!”
老道打趣道“怎麼說?”
白虎轉動着滾圓的虎眼道“這都看不出來,一開始我都被他騙了。別看這小子看上去忠厚老實,可剛一進門你們難道看不出,我們一進來那些賭徒是什麼表情可當他一進來又是什麼樣子而且這地方他熟的跟自家一樣,肯定有古怪!”
秦川呵呵一笑“看來白虎觀察夠仔細,肯動腦子了嘛!”
見秦川誇他,白虎愈發得意道“那可不,我心裏明白着呢!”
正說著,大力拎了一壺茶進來,道“都渴了吧,先喝杯茶。”說著,一人倒了一杯茶,遞給眾人。
白虎從大力手中接過茶水,衝著老道,武勝,和秦川及丑兒擠眉弄眼,秦川故作不知一飲而盡,丑兒見秦川喝下也跟着飲了一杯。
老道明知故問道“大白怎麼了,你是哪裏不舒服?”說完同樣一飲而盡,喝完故意誇讚道“好茶!”
看着幾人先後飲下茶水白虎恨的直跺腳。
大力見只有白虎端着茶滴水未沾,勸道“喝吧。”
白虎將茶杯遞還給大力道“我不渴,你喝你喝。”說著恨不得將茶水猛灌到大力口中。
大力推脫不過,接過茶水一口飲下。
白虎見大力喝了茶水心中一驚‘他竟然敢喝下去’,心中暗暗尋思着‘他肯定是事先喝了解藥,一定是這樣。小子,虎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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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死磕到底,一定要揭穿的你的真面目’。
喝過茶水的大力坐下來為眾人解答了進門前的疑惑“此間賭坊是金姐的地盤,黃沙城明面上是黃沙城主肖雄說了算,可黑道上卻是金姐,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規矩,因此官兵不敢在此胡來,整座黃沙城內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了。”
丑兒聞言好奇道“金姐,這裏的老大竟然是女的?”
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誰說女人就不可以當老大的?”伴隨着一聲清脆的嗓音,一個女人已推門而入,只見頭插一支金鳳簪,眉宇間透着一股女人少有的英氣,唇紅齒白,雙耳晃悠悠的掛着一對銀燦燦而又奇特的十字耳釘,穿着一身水藍色長裙,靈動而飄逸。
大力見狀趕緊起身介紹道“這就是我們的金姐。”
金姐對着幾人微微一笑,道“大力,這幾位是?”
“金姐,這幾位是師父的族人……”一一介紹過之後,大力激動道“金姐,師父有救了。”
金姐聽罷,沉吟片刻道“幾位敢問打哪來的?”
老道上前道“陰陽古界!”
雖說已猜出八九,可真當老道親口說出來歷后,金姐不禁一驚,隨即打趣道“真要是打那來的話可是有一身真本事的,現今這世上啊欺世盜名的人多了去了,怎知真假?”
老道笑容可掬道“要不您試試?”
金姐聞言一拍桌子,痛快道“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說完,腳踩木凳一躍而起,衝著老道一掌劈來,秦川見着勢頭早已拉着丑兒站至一旁,幾人識趣的讓出一片場地來。
老道看着劈來的手掌,氣定神閑的伸出兩根手指,對着掌心點去。
金姐只覺得手心一麻,頓時整個右臂失去了知覺,心中大驚,一個翻身退回原地,眼神緊縮盯着眼前其貌不揚的老道,隨即猛然一腳,腳邊的木凳翻滾着朝着老道砸去,老道手掌一張,一圓形光幕自掌中凝聚而出,飛來的木凳尚未靠近光幕便被直接彈開,木凳剛被彈開,緊接着的是飛來的賭桌,一張兩米長的賭桌,桌面是一整塊上百斤重的花崗岩,就這麼一腳被金姐踢飛而去。
老道大手一揮,手掌凝成的光幕頃刻間化作一把耀眼光劍,一道劍影斬出,堅硬厚重的花崗岩瞬間斬作兩半,嗵的一聲,砸落在地。
巨大響聲驚動了一眾賭徒,一個個奔向屋內。一個個不知從哪找來的武器,個個手執刀槍棍棒一股腦的沖了進來,為首的兩個大漢,一個虎背熊腰頂着鋥亮的腦門拎着一把闊刀;另一個精瘦黑亮手握一桿梢棒,堵在門口。
“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我出去!”金姐頭也不回的呵斥道。
“金姐,我們聽到響兒,過來幫忙的。”光頭大漢回答道。
“一個個耳朵都聾了是不是,沒聽到我說的話?”金姐略帶慍色道。
“金姐……”
“出去!”金姐不容置疑道。
見狀兩人只得悻悻而去,守在門口處。衝著身後人惡狠狠道“都給我盯死了,要是先出來的是他們,直接亂刀砍死!”身後一眾賭徒不約而同點着頭。
幾人貼在牆上聽着屋內的動靜,老道一劍劈開石板后,金姐停了下來,平靜的掃視了幾人問道“你們當真從古界而來?”
丑兒衝著金姐燦然一笑,道“金姐,你信不過他們男人,總信的過我吧,我們真是從那邊逃出來的。”
看着丑兒一臉真摯的笑容,金姐回著淡笑道“妹妹說的是,在我這管他真的假的,老娘我還怕他不成。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隨我來。”
說著領着秦川一行走出房門。剛一出門,迎面一把大刀砍殺而來,當看清來人後,光頭大漢趕緊收了回來,驚喝道“大姐,怎麼是你啊?”
“不然呢,你想砍誰?”金姐淡淡瞥了一眼后,接着道“一個個圍在這幹嘛,該幹嘛幹嘛去。”說著揮揮手教眾人都散了。
忽然,有一人慌慌張張跑進來,氣喘吁吁道“金姐,不好了,不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