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遇強敵
“赤眉大人,就是這裏,掌柜的說確實見過畫像里的一老一少在這間飯館吃過飯,而且離開才不過一個時辰,但是去哪了卻是不知道。”
幾名男子正站在一家飯館前,為首之人身披袈裟,腳着芒鞋,一副僧侶模樣。這僧人曾拜入少林寺門下,武功高強,是如今少林寺住持方丈空名大師的師弟,法號空利,又因他天生兩道赤色濃眉,故又被江湖人稱赤眉僧,后因偷學少林七十二絕技,叛逃少林。
赤眉僧此時手中拿着的正是曲名飛和曲天南的畫像,說道:“應該走不遠,通知下去,分開搜尋......”
“明秋山,三士門,這名字聽着也不像是個大門派,爺爺怎麼讓我去那繼續習武,難道不是應該去武當、華山這些連我都知道的大派嗎。”曲名飛正獨自走在路上,喃喃自語着。他二人從飯館出來,曲天南便匆匆離去,稱要去其他地方辦事,曲名飛不便跟去,讓他獨自上路去昌州城附近的明秋山三士門繼續練武。
一路上,一顆顆樹木靜靜地站在蔚藍色地天空下,沐浴着陽光,樹葉時而隨着微風,輕輕搖曳。曲名飛時而縱身躍起,腳踏兩步樹榦,輕鬆跳上了樹杈,摘下幾顆果子,往衣服上擦了擦就吃起來,時而又連滾帶爬,與野兔逗趣了一會兒,才一把抓住,對着野兔說道:“兔子呀兔子,感謝你和我玩了那麼久,你就陪我做個伴兒吧,晚上要是找不到吃的,就只好犧牲你了。”
“站住!”突然從旁邊草叢跳出三人,擋在了曲名飛身前。
曲名飛停下腳步,一手拎着野兔,看了看站在中間的大漢,像是另外兩人的首領,身材壯碩,滿臉胡茬,手裏還拿着一把大砍刀,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心想:“這樣子看着就不像是個好人,該不會剛和爺爺分開,這就遇上山賊打劫了吧,按照話本里寫的,接下來是不是該說‘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了。”
中間的大漢開口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呃......”忽然大漢轉過頭,向兩名手下小聲問道:“後面怎麼說來着?”,其中一個手下說道:“留下買路財。”,另一個手下說道:“不對,我記得話本里還有一句,我找找。”說著便從懷裏取出話本翻看。
這三人的對話,全被站在旁邊的曲名飛聽到了,心道:“原來他們還是頭回打劫,那我也太背了,頭回打劫就被我遇上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武功如何,我能不能打得過。”
曲名飛見他們三人這會不注意,正想從旁邊悄悄溜走,忽然大漢說道:“算了算了,真是沒用!”轉過來對曲名飛接着道:“小子,大爺我乃人稱攔路虎的路虎,遇上我算你倒霉,識相點把值錢的交出來,我便不與你為難。”說著一把將曲名飛手中的野兔奪了過去。
曲名飛道:“原來是虎兄,你看小弟我這樣子也不像是個有錢的人對吧,況且小弟準備的晚餐已經被你奪走了,不如你放我過去另外再尋個有錢的。”
“少廢話!”路虎伸手就又要搶奪曲名飛的包袱,曲名飛下意識將其擋開。
“好傢夥!敢還手?大爺我就給你點顏色瞧瞧。”路虎握起拳頭就打,曲名飛本不想招惹什麼是非,也不知道對方武功如何,本想能避則避,哪知對方說打就打,當即伸手握住了對方手腕。
路虎沒想到自己的手會被對方抓住,吃了一驚,想掙脫卻掙脫不了,曲名飛也沒想到自己能這麼輕鬆就接住了對方的拳頭,料想該是對方武功遠不如自己。
路虎身材比曲名飛壯碩,卻反而被抓住動彈不得,感覺面子上掛不住,說道:“小子,大爺我本來有心讓你一讓,接下來我可要動真格的了。”路虎將手上野兔一扔,擺開架勢,另一手握緊拳頭打中曲名飛胸口,曲名飛挺起胸膛,調動體內真氣流轉,將路虎震飛了出去。
路虎倒在地上,朝身旁兩名手下吼道:“還不快上!”兩名手下慌忙朝曲名飛衝過來,路虎抄起砍刀就朝曲名飛砍去。曲名飛高高跳起,越過兩名手下,翻至路虎身後,一拳打中路虎上臂。路虎頓覺又痛又麻,手上一松,砍刀便被曲名飛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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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名飛提着砍刀說道:“虎兄,何必呢,早說讓你放我過去了。”
路虎見自己敵不過對方,連刀也被對方奪了過去,當即賠笑道:“小兄弟,有話好說,是哥哥我莽撞了。你忙你的,哥哥我想起還有事,就先走了。”
曲名飛本來就不想與他為難,他竟然自己想走也就放他走了。路虎走到曲名飛一側,忽然伸手就要奪刀,曲名飛抬刀就要橫削,忽然想到什麼,忙將握刀的手腕一轉,刀身打在了路虎臉上。路虎被這“刀巴掌”打得飛到路邊,另外兩名手下想從背後偷襲,曲名飛用刀尖撐地,雙腳跳起,忽想到:“這二人似是不會武功,若是被全力踢中,怕是非死即傷。”當即雙腿收了力,只將二人踢飛到了路邊。
“小兄弟,聽我說,哥哥我只是想起,我那把刀還在你手上,想拿回來罷了,你看你衝動了不是?”路虎躺在地上,揉着臉道。
“原來是這樣,虎兄早說嘛,刀還你。”曲名飛將刀扔了過去,轉身便要走,忽聽身後馬蹄聲漸進,五六匹駿馬正朝這邊飛馳而來。
曲名飛走到一旁讓路,馬隊路過他身邊都停了下來,將他圍了起來。曲名飛心想:“莫非是那路虎的同夥?”,他抬頭看了看來人,只見其中一人打扮分明是個僧人模樣,臉上兩道赤眉格外顯眼。
赤眉僧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又看了看畫像,雙手合十,說道:“不知這位施主可否和我們走一趟?”
曲名飛心中奇怪,他此前從未離開過鎮子,更不認識眼前這些人,這些人又為何要帶他走,略一思量,答道:“這位大師,你們是認錯人了吧,我並不認識你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其中一人叫道:“赤眉大人,島主吩咐過寧殺錯不放過,不如直接將其斬殺,帶他的頭帶回去給島主。”
曲名飛心中一凜:“我並不認識這些人,為什麼這些人一來就要殺我?真的是認錯人了吧,聽剛剛那人說話的意思,這赤眉僧人應該就是領頭的,而且不管是不是認錯都想要殺我,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赤眉僧道:“善哉善哉,既然如此,動手吧。”
曲名飛聞言,立即雙足點地,凌空躍過眾人的包圍之勢,口中叫道:“,好你個惡僧,出家人慈悲為懷,你怎麼如此狠毒。”
一人喊道:“大膽!竟敢辱罵赤眉神僧,找死!”眾人立即跟上曲名飛。
曲名飛道:“呸!什麼赤眉神僧,赤眉老鬼!”
赤眉僧雙手合十站在一旁不做聲,看着曲名飛與眾人相鬥。
這些人雖然人數多,但是武功倒是一般,曲名飛尚且能應對。
赤眉僧見這幾人似是不敵曲名飛,沖眾人喊道:“都退開吧。”
曲名飛道:“怎麼?赤眉老鬼想親自動手開殺戒?”
赤眉僧道:“施主年紀輕輕如此出言無狀,老衲便替你家長輩好好管教管教你。”當即躍到曲名飛身前,雙掌推出。
曲名飛聽到對方掌風呼呼,雙掌應是帶着雄厚的內力,立即斜身閃避。赤眉僧雙掌變招橫拍,曲名飛後仰避開,順勢抬腳上踢,又接后翻拉開距離,赤眉僧身形後撤避開,兩掌握拳收回至腰間,跨步而上,雙拳衝出,便是一記“雙風貫耳”。曲名飛還未站穩,見雙拳已到,原地跳起,雙腳在赤眉僧雙臂上一踏,凌空擊出一掌,赤眉僧回身沖拳,拳力掌力在空中相擊,勁風掃過一旁觀戰的幾人。赤眉僧一直以少林羅漢拳試探曲名飛的武功路數,暗道:“這少年年紀尚輕,內功卻較同齡人更為深厚,卻是不知師從何門何派。從剛才的幾招看來,他對敵經驗不夠,招式多餘動作太多,看來還是個初出茅廬的雛鳥。”
曲名飛左手又出一掌,將前掌掌力撤去,身形借力后翻出去落至身後樹枝上,說道:“赤眉老鬼,看來你的武功也不怎麼樣嘛,既然你攔不住我,我可就走了。”
赤眉僧道:“老衲剛剛不過試試你的武功,既然如此,老衲就讓你見識見識少林絕學。”赤眉僧一躍而起,雙手手指彎曲變爪,朝曲名飛頭頂抓下。
赤眉僧使得正是少林龍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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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爪手練成後手指堅硬逾鋼,碎磚斷石輕而易舉。赤眉僧這一爪來勢剛猛,曲名飛側身避過,一爪抓斷了腳底樹枝,只見樹枝已被分成了五節。曲名飛隨之跌落,赤眉僧第二爪已至,曲名飛堪堪轉過身體,手爪便已擦着他胸前衣服而過。
曲名飛心道:“這赤眉老怪已經動了真格的,近身纏鬥恐怕敵不過,而且他手爪如鋼,不如用刀和他的鋼爪試試。”
“虎兄,借你刀......”曲名飛話還沒說完便發現路虎三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偷偷溜走了,一時沒法,剛一落地便向後倒射出去想拉開距離,而赤眉僧卻已踏步舞爪跟上。
二人再一次纏鬥一處,爪影飛舞,每一招都威勢非凡。曲名飛被壓製得只能閃身躲避,根本無法還擊,漸漸力有不逮,當即全力施展輕功想跑。赤眉僧見曲名飛全力逃跑,又想纏上卻是跟不上,忽然拂動袖袍,口中叫道:“再讓你見識見識老衲的袈裟伏魔功”。
曲名飛在前面只聽得身後獵獵作響,料想赤眉僧又要使招,回過頭瞄了一眼,只見赤眉僧已拂起袍袖襲來,似有鋪天蓋地之勢。曲名飛忽然變轉方向,往林間跑去,在樹木間閃轉騰挪。赤眉僧這一擊,恰被曲名飛閃至樹后躲過,“嘭”的一聲響,樹榦卻已被打爛。
其餘幾人在外面只聽得林中“嘭嘭嘭”聲響不斷,正想進去瞧瞧,忽然不知被什麼擊中,全都躺倒在地。赤眉僧學了一身少林絕學,本就武功高強,偷學少林七十二絕技后,雖未學全,武功相較其師兄少林住持方丈空名大師已然更勝一籌,可卻是不擅輕功。
赤眉僧漸漸落後,便運起全身真氣,勢要一擊即中,忽然從天而降一道身影,雙掌破風而來直擊赤眉僧頭頂,赤眉僧抬頭還未看清來人,對方雙掌以至眼前,不得不抬手抵禦,“轟”的一聲,一時間塵土飛揚,落葉四起,赤眉僧被這一擊逼得連連後退,回過神時,那人卻已消失不見,曲名飛更是早就跑得無影無蹤。
赤眉僧正要繼續往前追去,身後忽然有一人叫道:“算了吧,大師。”
一名身着錦衣,十七八歲年紀上下的年輕人正走過來,“原來是白燁少主。”赤眉僧看清來人後說道。
“大師可看清剛剛那人的樣貌?”白燁道。
“看不清,此人來去如風,招式極是威猛,方才與其對掌,只覺他真氣浩浩蕩蕩,宛如洪水般湧出。”赤眉僧道。
白燁道:“我到的時候,見大師已和那少年斗在一起,便在一旁觀看,後來那人在瞬息間便擊暈了外面的幾個手下閃身進了樹林,我躲在一旁卻未曾看清此人身形步法,我趕到的時候那人已和大師你對了掌。”
赤眉僧合十禮道:“老衲慚愧,竟讓那少年逃離了。”
白燁道:“大師可知那少年使的是什麼武功?”
赤眉僧搖頭道:“不知,那少年內功深厚,武功路數奇特,有時招式連綿柔和,似是武當太極,有時又迅捷剛猛,像是我少林拳法,甚至......”
“甚至什麼?”白燁問道。
赤眉僧道:“甚至還有歸雲島武功的影子。”
白燁疑惑道:“還有這等事?”,心想:“我歸雲島家傳武功,每一招每一式都威力極大。若全力使出,連我這般年紀或許亦可和赤眉僧幾十年的功夫相抗,但同時也對自身經脈負擔太大,猶如千萬根針扎入一般,父親便是因此而受了內傷。因此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敢全力使出。難怪這少年能和赤眉僧相鬥,但那少年臉色自如平常,不見任何經脈疼痛的跡象,卻是奇怪。父親靠爺爺留下的半本心法殘卷,能略微緩解經脈承受的負擔。或許他的武學心法,對我們歸雲島的武功有幫助,或許和那半本殘卷有關。”
白燁又道:“大師,通知其他人不要追殺那個少年,將他的行蹤告知我即可。”
赤眉僧道:“可是島主他......”
白燁道:“父親那邊我會解釋。”
赤眉僧道:“既然如此,老衲照辦,若少主無其他事,老衲便先行離去了。”
白燁道:“大師慢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