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略有小成

曲天南知道曲名飛在怪自己，大笑道:“我這不是拉你出來了嘛，有我在旁邊看着，你儘管放心大膽的和那瀑布‘斗一斗’。”

“還要去啊？！”曲名飛忽然從地上跳起喊道，說完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有力氣起身了，明明剛剛才耗盡內力甚至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了，這前後不過才躺着休息了兩句話的功夫。

“不錯，現在恢復的也快。”曲天南看着突然跳起的曲名飛，接著說道:“當然不是讓你現在就去，雖然你現在熟悉內功心法后恢復速度快了，但是你雙臂突然承受那麼大的力量，恐怕會酸疼兩天，想要完全恢復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現在先回去吃飯休息一下吧。”

曲名飛抬了抬手已經漸漸感覺到酸疼，吃飯時握着筷子都不聽使喚了，不過他倒不怎麼在意，心想正好能好好休息休息。

曲名飛吃了飯正在一旁打坐調息，按照內功心法讓真氣遊走全身，只覺精力越來越充沛，全身的酸疼感也緩解了不少。曲天南說道：“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不過你的雙臂這兩天還是不練了，雖然現在練功片刻都不能耽誤，但是過猶不及，還是等恢復好了再練。”

曲名飛聽了竊喜，心想和自己想得一樣，能好好休息不用練功了。

“那正好就練練輕功吧。”曲天南笑盈盈地說道。

曲名飛聽得心裏一驚，忽然又躺倒在地說道：“哎呦呦，感覺全身又沒力氣了，可能剛剛還沒恢復好。”

曲天南蹲在曲名飛身旁說道：“是嗎，我來幫你恢復，你閉上眼。”說著伸出手放到曲名飛胸前。

曲名飛閉着眼問道：“爺爺你開始了嗎？怎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你睜開眼看看應該就能起身了。”曲天南說道。

曲名飛睜眼看了看曲天南，只見曲天南站在一旁，手上拿着一塊手帕，正是梁圓圓給他的那一塊。

“爺爺別鬧，還給我。”曲名飛倏得從地上跳起伸手去奪。

曲天南一把抓住曲名飛伸過來的手，笑着說道：“你看看，這不是好了嘛，連手都有力氣了。”曲天南將手帕收起，接著說道：“我先幫你保管，免得你練功的時候弄丟了，你要想自己保管也行，從我這拿回去便是。”說罷便將抓着曲名飛的手一甩，施展輕身之法跑開，搶出門外，曲名飛隨即跟上。二人又一次在山林間追逐起來，相較前幾日還在聚安鎮之時，現在曲名飛學會調動內息後身形更加的輕巧靈便。曲天南見二人距離正在逐漸縮短，伸手就能夠到，不得不全力施展開來維持住了兩三個身位的距離，曲名飛伸出手想夠卻又夠不到。

二人一前一後在林間疾馳了兩個時辰，曲名飛始終沒追上曲天南，而隨着時間越久，曲天南漸漸感到體力不支，暗嘆自己終是敵不過年紀，雖然已全力施展輕功卻依然拋不開曲名飛，甚至因為體力問題有被曲名飛漸漸拉近的趨勢，曲天南心想：“要是再晚一點自己體力不支恐怕就被追上了，到時就有點丟臉了。”

曲天南停下腳步，在身後的曲名飛正因為一直追不上而漸漸不耐煩，見爺爺曲天南突然停下了，一時剎不住腳，只得雙足一點地，一個空翻躍過曲天南。

“嘿嘿，臭小子，追了那麼久都追不上，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天色也不早了，正好看看有沒有野雞野兔打一些回去。這個我就替你先保管了，你要是練功勤快，興許我就還給你了，不然我就拿它擦鼻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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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天南走到曲名飛身邊，拿出手帕在他面前晃了晃。

“這次不算，我還沒恢復好，明天再來。”曲名飛揉着手臂說道。

曲天南道：“好啊，每天給你兩個時辰，若是在兩個時辰內追到我就還給你，若是在對招時，你能從我手上把它搶回去自然也就還給你了。”

日復一日，曲天南和曲名飛二人在這深谷中已住了兩月有餘，曲名飛每日練功，隔幾日便去和那瀑布‘斗一斗’，現在已然能在瀑布中撐上半日。

這日，二人如往日一般已在林間施展輕功追逐了一個時辰，曲名飛大有追上的趨勢，忽然曲天南轉身揮拳打向曲名飛，曲名飛躲閃不及，身體忙往後仰，雙腿彎曲貼着地面往前滑去，鼻尖剛剛擦着曲天南的拳風而過。

“爺爺你耍賴！”曲名飛起身接着道：“嘿嘿，不過你還是輸了，我已經追上你了，手帕該還給我了吧。”

“竟然被你躲開了，想要手帕，拿回去便是了。”曲天南掏出手帕拿在手上晃了一晃，曲名飛伸手去拿，忽然曲天南將手縮回，左手握拳向曲名飛打出，曲名飛見這招比剛才那招拳風更加凌厲，身體往後微傾，左手握住對方手腕往後反拉，同時右掌拍向曲天南，曲天南將手帕往腰間一塞，右手變掌與曲名飛對上，曲名飛心知不能硬拼掌力，將右掌微側錯開直擊曲天南面門，同時左手朝手帕抓去，曲天南轉動身體避開。

曲名飛雙手往前都撲了個空，順勢雙手撐地，雙腿飛起，一陣亂踢，又趁曲天南招架之際，左手撐地，右手去拿手帕，剛要摸到時卻被曲天南抓住脈門，曲天南抬腳踢向他小腹，曲名飛左手用力撐起躲開同時起身抬起左腿朝曲天南肋下踢去，曲天南抬腳踢開，曲名飛右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飛起踢來，曲天南抬起另一手擋下，曲名飛左腳卻同時已經直直踢向他胸口，曲天南想抬腳擋住卻已經來不及，不得不鬆開抓住曲名飛的手格擋。

曲名飛右手恢復自由當即扭轉身體，右足點地跳起向後橫掃，曲天南隨即右拳打出，拳腳相撞，曲天南被踢得倒退三步，曲名飛直直往後翻了幾個空翻將勁力化去。他二人過招時曲天南一直要求曲名飛用盡全力，他自己只用五成力，照他估算，若是單打獨鬥，五成功力已可匹敵那晚襲擊的黑衣人，所以他一直用五成功力來試曲名飛的身手。當晚的黑衣人中其實有幾個已算得上是高手，只是與曲天南間的差距還是過於懸殊。

曲天南暗嘆曲名飛內力又有精進，招式愈厲，和用了五成力的他過招不落下風，與那晚黑衣人已有一戰之力，而且江湖中的習武之人普遍追求制敵之術，對輕功身法卻是不怎麼在意，若是不敵或是被圍攻，憑他現在的輕功，想跑還是綽綽有餘。

曲名飛一落地，便再次沖向曲天南，曲天南有意接下這招試試曲名飛的功力，便假意護着腰間手帕漏出破綻引誘他。曲名飛見他護着手帕，中門大開，果然上鉤，直擊曲天南胸口。這一掌來勢迅猛，內勁自掌心外吐，已不似之前那麼散亂，曲天南運起五成功力與之相抗。

二人相鬥之際，曲天南聽得空中有鳥兒翅膀扇動，抬眼望去是只信鴿，腿上還綁着小竹筒，似是當日他放走的那隻，他料想是有了回信，當即高高躍起抓住信鴿。

曲名飛沒想到爺爺曲天南會突然躲開，掌力直劈向曲天南身後碗口粗細的松樹，“咔嚓”一聲，松樹已被擊折。曲名飛和曲天南過招都是被輕鬆化解，一直覺得自己沒什麼長進，而這一掌劈折了松樹，他看到自己竟然已經有了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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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心中又驚又喜。

“別高興得太早，掌力能發不能收，若是我剛剛身後站着的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你這一掌足以將他們打死打傷。招式能做到收發自如的才是好招，你還有得練呢。”曲天南背着手走過來說道，手中握着信紙，雄厚的內力自掌心逼出，薄薄的信紙便已被震得粉碎，隨風而去。

“知道了知道了。”曲名飛隨口應道，心裏想像着回到聚安鎮后，小胖見了自己現在武功該是什麼表情。

“爺爺你在和誰通信？”曲名飛問道。

“一個老朋友，十幾年沒通過信了。手帕，你拿回去吧。”曲天南將手帕遞了過去。

曲名飛半信半疑伸手過去，心裏做好了被突襲的準備，拿到手帕迅速收了起來，生怕又被搶了去。

曲天南大笑道：“放心吧，不拿了。回去吃飯吧。”

“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準備離開這裏吧。”曲天南說道。

“接下來我們去哪？要回去了嗎？”曲名飛期盼着問道。

曲天南道：“想回去還早哩。我們在這裏呆得夠久了，你現在武功學得也是不錯了，是時候離開這了。我們先去外面找個飯館吃頓好的。”

曲名飛略顯失望，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爺爺，我現在算是高手了嗎？”

“怎麼？不過劈折了一棵小樹就開始自負了？像這樣的江湖上可大有人在。只不過你根基深厚，而且這兩個月的日夜苦練也算是將你易筋鍛骨，在年輕一輩中應算是不錯了，要論天賦，我出入江湖這幾十年來只遇到一個可稱的上是骨骼精奇的練武奇才。”曲天南道。“武學奇才？只有一個？是誰呀？”曲名飛問道。曲天南頓了一下，眉宇間露出一絲悲傷，說道：“那便是你爹。”“我爹？”曲名飛道，這十幾年來曲天南從沒和曲名飛提過他父母的事，這還是曲名飛第一次知道他爹的事情。“可是武學奇才又怎麼樣......”

曲天南自顧自的說著，曲名飛還想問問他爹的事卻被曲天南一口回絕了。曲天南接著說道：“不過你才練武，與人對戰經驗不夠，如果多與高手交手，將來武功能更加精進。而且我教你的武功，正是當年你爹學的，是我當年和另外兩位好友費數年之久創出，你爹在武學上天賦異稟，有不少招式還是他重新改良的。這門武功集眾家武學所長，你與不同的人交手越多，見識到更多各門各派的武學，就越能領悟其中的奧妙，發揮出更大的威力。”曲名飛心想既然爺爺不肯多說關於爹的事情，自然有他的苦衷，不問便是了，爺爺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反正就是多找人打架唄。”曲名飛道。

曲天南道：“什麼打架，那叫切磋，還有......”曲天南頓了頓，若有所思，說道：“以後你一個人在外面凡事多留個心眼，不要輕易相信他人，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在江湖裏你越是覺得人畜無害的人，越是可怕，你越是覺得親近的人，越是傷你最深。”

曲名飛道：“那樣豈不是交不到朋友，沒事的爺爺，我心裏有數。”

曲天南道：“你這小子，非要吃了虧才肯記住。”轉過身喃喃道：“就跟你爹一樣。”

“什麼？爺爺你說了什麼？”曲名飛問道。

“沒說什麼，走吧。”曲天南道，“還有，沒有我的同意，你可別把我教你的武功說給外人聽。”。

“知道了。”

不久，二人便離開了深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