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群魔亂舞
快速地跟導師請假之後，白也連忙小跑着去找乾媽，隔着玻璃簡單安撫一下乾媽和一眾老師的情緒后熟練地聯繫各科室老師。
對於這種群體發病的流感，隔離上報就是基本操作。每年春秋季節天氣轉涼都是流感高發時機，雖然很多都是在原本的基礎上稍稍變異，不成氣候，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謹慎總沒有錯。
白也其實還在擔心另一件事。
當年歐洲人登錄美洲大地，帶去的除了屠殺，還有瘟疫。
那姚琳能遁入虛空又回到現實，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將不屬於地球的病毒帶到了這個世界？
不過，白也看着這件被專門騰出的病房中高燒不退的孩子，他們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疾病而被狠心的父母拋棄，或是腦子有問題，或者先天肢體殘疾，更有一些是因為懷孕期間受到病毒或藥物刺激誘發的畸形。
白也很同情他們，但在白也的內心深處的陰暗角落裏，未嘗沒有一種冰冷的想法。
死亡對他們而言，或許是一種解脫。
白也暗中握緊拳頭，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疼痛來懲罰自己陰暗的想法。
“乾媽，除了他們，其他的孩子都沒有任何不適是嗎？”
“是的，他們都沒有事，老師和護工們也沒有事，來的警察們也都沒有生病。我們的伙食都是一樣的，其他的條件也沒有太大差距。”楊雯女士點頭說道。兩天不見，乾媽又憔悴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也是，這些天福利院就沒消停下來，先是姚琳失蹤，接着警察查證，莫名其妙警察走後，這些孩子們又病倒了。
白也也有些束手無措，只能說些乾癟無力的話語安慰乾媽。自從導師逝去，乾媽幾乎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福利院的孩子身上，如果這些可憐的孩子們被病毒奪去生命，白也不敢想像這對乾媽會是多麼大的打擊。
呼吸科的老師已經取完標本了，醫院的實驗室正在快速運轉，但培養病毒也需要一小點時間，在一切還未能明朗之前，福利院的老師們怕是只能被隔離起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白也也不能一天都留在這邊，跟導師請假是導師給面子，但白也總得按時回去帶着被自己拋下的學妹進行培訓。
艱難地與乾媽道別後，白也大步流星地往腫瘤科趕去。
當他路過采血點時，沒有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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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到有人看向他饑渴的眼神。
他同樣也錯過了今天醫院舉辦的與“青囊公司”的合作會議，身穿紅衣的高冷女子驚艷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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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托斯躺在舒適的大床上，擁香抱玉，不想起來。
自那天從女子槍口下生還，雷托斯就奪取了死掉的肥胖男子的身份，成功打入白熊幫內部，然後輕鬆收穫一群忠心耿耿的僕人。
還順便吃掉了幾個反對聲音最大的黑幫幹部，將這具損傷嚴重的身體修補一二。
主要是這個世界的魔力實在貧瘠，凝聚內核的可行性實在不高，不然雷托斯就直接奪舍一個年輕的肉體，重新修鍊，還能少走一些彎路，得到一個嶄新強大的內核，幫他更好地衝擊魔靈境界，達到師傅生前的成就。
他嘆了口氣，或許是這具身體實在老朽不堪的緣故，自己的靈魂怎麼也變得老朽起來，竟然安於溫柔鄉，失去進取的決心。
他的眼神稍稍有些猶豫，但很快就恢復冷漠。
自己當時選擇魔法的道路，可不是為了有一天能當一個富家翁，躺在莊園中腐朽。他所追求的，乃是生命與死亡的終極奧秘，是打破生死界限，成就永垂不朽的神靈！
一具垂垂老矣的身體，一個底子不牢還八面漏風的內核，有什麼捨不得的？
雷托斯冷漠地一拍腦袋，將最後一點吞魂后留下的雜質驅除。
他鄙夷那個貪生怕死的靈魂，也鄙夷意志不堅的自己。
那麼，接下來就要好好準備一下了。雷托斯推開昨夜使出全身解數取悅自己的女子，離開房間。
屋外是整整齊齊站成兩排的黑幫骨幹，他們看向雷托斯的眼神中充滿狂熱。
雷托斯乾枯的臉上裂出一抹冷笑，指令有條不紊地發佈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
“尋找二十名十二歲左右的健康男孩，帶到這裏來。”
“尋找大批不被重視的貧民，死掉也不會引來注意的那種，越多越好。”
“尋找翡翠，顏色以純色為佳，至少十二塊，越多越好。”
黑幫幹部們把右手摁在胸口，以示忠心，然後無聲離開。
雷托斯披上大衣走了出去，合適的身體，還需要他親自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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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江淼壓低頭頂的鴨舌帽，壓低身形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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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巴車的最後排，儘力躲開高速路口上的巡查。
自己也是暈了頭了，居然以為離開這座城市就能將噩夢拋在腦後。
煩躁的情緒在一點點吞噬着他的理智，他咬緊牙關，儘可能地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隨便想些什麼都好，只要不讓自己生氣，不讓自己爆發。
交警緩緩走進大巴，從頭挨個審查乘客的身份證。
劉江淼只覺得手腳冰涼，絕望的情緒會是壓倒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蜷縮的身體放鬆地躺在椅背上。
徹底絕望的人，反而沒有反抗的意志了。
反正所有的證明都在兩場爆炸中銷毀得一乾二淨，自己就算逃到下一個城市也不過是黑戶。
在科技時代，黑戶的諸多不便，劉江淼已經略嘗一二。
單是沒有身份證后無法買手機號，無法買手機，就已經讓他覺得世界要崩塌了。
網絡時代的到來是紙質貨幣的末日，他好不容易弄來的買票錢還是搶乞丐弄來的。
一切都結束了，看着不斷逼近的交警，他心如止水。
外面密密麻麻停着不下十台寫着“特警”的車，劉江淼敢肯定，只要自己敢鬧事，等待自己的只能是子彈。
“請吃槍子”這種事，他還是慫的。
“身份證拿出來一下。”
“沒了。”
交警皺了皺眉頭。
“身份證號說一下。”
“不用了，”劉江淼伸出雙手遞過去，神色平靜。“抓我走吧，市區內兩場爆炸，都是我乾的。”
整個車廂靜了一秒，車上的乘客驚恐地看了後面一眼，然後爭先恐後地往外跑。
交警大吼着“安靜，冷靜。”卻無法阻止人們自發的對危險的躲避。
劉江淼看着這場亂像，竟然只有想笑的衝動。
於是他跟着交警走下去的時候，一路笑得十分放肆。
好似瘋癲一般。
但持槍之人沒有一個敢就憑這一點小看這個一路又笑又哭的落魄男子。
他們可不想用自己的性命去驗證一件超自然現象的發生與否。
而在亞洲大陸，這樣的亂像，並不局限於一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