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第 75 章
酥酥簡單回答:“酥酥。”
除此之外,對葉鐲葭並沒有多在意。
她看見這個女子的第一眼就覺着她有些奇怪,但是要說具體奇怪在哪裏,大概只能想到她扭了腳卻連一顆療丹都沒有,要繞過自己的熟人來找自己攙扶吧。
她的淡漠沒有打退葉鐲葭。葉鐲葭聽了她的名字,眼神閃了閃,半響后,抬頭笑吟吟和她說道:“我是衛國豐城葉家家主的女兒,從小生活在豐城,沒來過王都,對這邊的風土人情都不熟,你可以替我講一講嗎?”
酥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也是外地來的。”
“是嗎?”葉鐲葭問道,“那姑娘是哪國人?”
酥酥已經習慣了自己在衛國的身份,自然而然地回答:“衛國。”
這女子問哪國人,她就回答哪國人,並未具體到某一城池。
葉鐲葭的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而後又問:“是么,那不知道酥酥姑娘修為如何?我才築基初期,實力很弱的。”
酥酥卻忽地皺起了眉,她警惕地盯着葉鐲葭:“……你再喊一次。”
葉鐲葭一愣:“喊一次什麼?”
“你剛剛喊我酥酥姑娘,再喊一次。”酥酥認真說道。
這個要求?葉鐲葭心頭一跳,故作淡定道,“是我喊得哪裏不對嗎?道友。”
酥酥眉頭蹙着,並未鬆開。總覺着這個女子喊她酥酥姑娘的時候,有種奇怪的熟悉感。
並且不是那種友好的。
會聽着有些厭惡。
想這樣沒有由來的不喜歡一個人,對她來說也是比較少的。
酥酥思來想去,將這歸為這個葉鐲葭和她第一次見面的不太友好。
酥酥搖了搖頭,卻是離葉鐲葭稍微遠了一點。
小狐狸的喜好太明顯,不曾為難自己半分。
葉鐲葭笑意有些掛不住了。
就在這時,擂台上的監管人請她們遞上號牌,準備擂鼓開始。
偌大的擂台上,她們是唯一一組兩個女子的對決。
周圍不少人都圍着看熱鬧。
酥酥踩在陣法上,經過上一輪的感覺,她已經能確定擂台上的陣法是一個保護陣法了。
可以學着畫一畫,回去試一試效果如何。
酥酥在小鼓錘響前,還在低頭看着陣法。等小鼓錘響后,她從錦囊里掏出了自己的小金碗,凌空拋出,又取出了二尺小青劍。
對面的葉鐲葭同樣手持長劍,臉上還帶着笑,溫溫柔柔地對她說道:“道友,得罪了。”
說罷,凌厲地劍鋒直接朝着酥酥喉口襲來!
酥酥立刻抬劍去擋,她腳下也幾番退後。
而那葉鐲葭在使用劍的同時,另一手拋出一條綢帶,綢帶在半空中翻轉,流淌下星星點點的彩虹雨。
這彩虹雨落在空中,像是會炸開。
酥酥一看見雨,就不高興地抿着唇,連連翻身躲出綢帶落雨的範圍。
然而葉鐲葭的劍勢始終跟着她。
酥酥想用劍和她打,可她真的不想讓雨落在身上。索性先一面抵擋退讓,一面從錦囊中翻出火符來,三張火符扔出,那空氣中的彩虹雨被強行蒸發,擂台上升起層層煙霧。
甚至有一張火符凌空咬住了那綢帶,綢帶與火符相撞,火星落下。
葉鐲葭立刻收回綢帶,心疼地拍了拍上面的火星。
酥酥羨慕地看着那條綢帶。這是法器吧。她還是第一次見人用劍的同時用法器的。
白色綢帶飄舞在空中,如果不是用來打她的,也挺好看。
酥酥到底不喜歡雨水,手中還捏着火符,如果葉鐲葭還要用那綢帶的話,她就繼續燒。
葉鐲葭到底心疼這個法器,發現酥酥手中有符,不敢再用綢帶,怕自己的法器被燒毀。
沒有了綢帶,葉鐲葭卻拿出一條水晶鏈,捏開灑落空中。空中頓時一個一個的水球凌空降落。
怎麼又是水?
酥酥是真的不喜歡濕漉漉的東西,皺着眉掏出了一大堆火符,凌空扔出。
同時自己在地上來回躲避,不讓這些水球沾染到自己半分。
而葉鐲葭根本不給酥酥喘息的機會,在她用火符打水球時,立刻從水球的背後握着劍刺出。
酥酥反應極快地扭腰翻身,同時反手用劍擋住了葉鐲葭襲來的劍勢。
不是錯覺。
酥酥眯着眼盯着那對面的女子。
和第一輪的對手截然不同。葉鐲葭表面對她笑,可她的劍里,有殺氣。
葉鐲葭,想殺她。
酥酥在想明白這一點后,就不想和她糾纏着打了。
她用火符擊穿水晶珠,又凌空迅速繪出一張落雷符,直直朝着葉鐲葭而去。
雷符的威力讓天地變色,蘊含著極強雷電氣息的落雷,凌空劈到葉鐲葭所在的位置。
葉鐲葭臉色大變,抬劍去擋,可她的劍勢根本無法阻擋落雷符,雷擊碎了她的劍,同時直接擊中她的身體。葉鐲葭整個人被雷擊地翻出擂台,狼狽趴在地上,虛弱地吐了一口血。
酥酥睜大了眼。她盯着擂台之中殘留的雷電氣息發獃。
落雷符她之前用過,並沒有這麼強的威力啊?
怎麼用在葉鐲葭身上,彷彿是加強多倍一樣,能將葉鐲葭直接從有保護陣法的擂台上擊飛出去。
她站在一丈高的擂台上,看見躺在地上的葉鐲葭被攙扶了起來。就算如此,她依舊捂着胸口,嘴角血流不止。
甚至因為被落雷擊中,渾身都還伴隨着一陣陣抽搐。
“第九擂台,荊門弟子,酥酥勝。”
監管人只看了眼那被擊飛落地的葉鐲葭,就宣佈了此擂台的勝負。
“等等!”葉鐲葭抹去嘴角的血,仰頭大喊,“我不服!她作弊!”
作弊一詞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酥酥身上。
酥酥反手指了指自己,在眾人探究的視線下,茫然地問:“我作什麼弊了?”
葉鐲葭一瘸一拐推開周圍的人,重新走上擂台,手指朝酥酥一指。
“你違背規矩,買入高階符籙帶入擂台,對築基弟子使用越級符籙,視為作弊!”
“高階符籙?”
那監管人嚴肅了許多,這個擂台上剛剛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看的清楚。的確是有一道高階的落雷劈下,是築基修士難以承受的。
葉鐲葭飛速說道:“她手中買的有高階符籙,該是金丹以上前輩所繪,私自藏於芥子中,在對陣時趁我不備對我使用高階符籙,試圖致我於死地!此等行為極其惡毒,不但是作弊,還是包藏禍心,對道友懷有殺心,還請懲罰與她!”
“你把符交出來。”
監管人伸出手,要檢查酥酥的符籙。
酥酥有點委屈,她的符是自己畫的,才不是買的。
“我沒有買別人的符,都是我自己畫的。”
酥酥從錦囊中掏出幾張符來。
那監管人反覆看了看,確定都是初級符。
初級符任何修士都能用,威力不大,大都是練習時候所畫。
葉鐲葭手指着她,怒道:“你剛剛用的雷符分明不是這種初級符,那道落雷符的威力,絕不是中級以下的符!你若不肯坦白還要藏着的話,就要檢查你的芥子了!”
“落雷符是我剛剛畫出來的,我根本沒藏!”
酥酥皺起眉,十分不高興。
被這麼指責誣衊,她打贏了的好心情瞬間毀於一旦。
“你畫?且不說一個劍修也敢說自己會畫符,你是符修嗎?更何況剛剛在武鬥之時,你手握劍,和我對法,你又如何拿的有符紙硃砂畫符?”葉鐲葭說到激動處,甚至要落淚,“我當你可能是新認識的朋友,對你客氣,你居然背後藏符,準備置我於死地!”
酥酥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符修,但是她肯定不是劍修。
“是我自己畫的,你沒看見是你眼瞎。”酥酥也生氣了,“我是不是符修和我會不會畫符有什麼關係!”
“和天賦有極大關係,會畫符的,基本都是符修,除外就是陣修會畫點符。”監管人見酥酥反應積極強烈,手中又有一些初級符,實在不好判決,“你是劍修吧,符劍雙修的修士太少太少了,幾乎沒有。”
酥酥無奈:“那我要怎麼證明這些符是我自己畫的?”
監管人還未說話,葉鐲葭立刻說道:“你自己再畫一張。現在就畫!畫剛剛的落雷符!”
那監管人一想也是,說道,“如此甚好,你可有符紙硃砂,沒有的話替你準備。”
“你畫得出來嗎?”葉鐲葭終於露出了自己狠毒的視線,對着酥酥冷嘲熱諷,“若是不會,現在就去承認你作弊,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個騙子。卑鄙無恥之徒!”
酥酥眼神淡淡地掃過葉鐲葭。
對她不喜,原來是有道理的。
她婉拒了監管人說要找符紙硃砂的話。
“不必了,”酥酥垂着眸,從小金碗中重新吸收了靈力,甩了甩指尖,面無表情道:“我這就畫。”
而後抬手凌空繪符。
她指尖在空氣中畫出一道一道的靈氣,靈氣交織在一起,吸收着強大的威力。
看清她這個行為的不少人臉色驟變。
“凌空繪符……這是符修界的大寶貝啊!”
“居然不用任何媒介都能繪符,真的是築基修士嗎?”
“快去打聽打聽,她是哪門哪派的弟子!”
監管人和在注意着擂台的官員都臉色微變。
葉鐲葭瞪大了眼,眼睜睜看着一張落雷符從無到有,凝聚在空中。
而後,酥酥指尖一點,厲聲道:“去!”
落雷符凌空飛起,而後天地變色,幾乎匯聚了半個天空的雷電之勢,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擊落。
這一次,依舊穩穩噹噹擊向葉鐲葭。
葉鐲葭立刻拋出法器自保,但是這一次的雷電之勢遠比上一次的要強勁,將她法器當場擊碎撕裂,雷擊再次穿透她,將她擊飛的同時,甚至出發了擂台上的保護陣法。
保護陣法吸收了大半雷電之勢,就算如此,葉鐲葭也被雷再次擊中,渾身無力飛出,狠狠摔落在地。
酥酥歪着頭淡漠地看着她:“現在,相信了嗎?”
葉鐲葭狼狽趴在地上,狠狠咬緊唇,血流染紅了她的唇。
可惡……可惡的狐妖!
監管人臉色也變了幾次,卻是不曾想到,一個劍修居然也輔修符,不但如此,居然能凌空繪符。這代表着她和天地之間的靈氣溝通,已經達到一個心靈相通的地步。
而一個築基弟子,所繪製出來的符,居然無限接近高級符。
此處引起的喧囂,讓所有人為止駐足張望,不過瞬息,此處所有修士都知道,有一個年紀小漂亮的少女,手握兩尺小青劍,卻能凌空繪符,是極強的符修。
葉鐲葭傷的太重,監管人派人將她先收容到一側,派醫修前來診治。
而酥酥洗白了自己身上的誣衊,名正言順拿着自己憑實力打贏的榮譽下了擂台。
雖然如此,她還是有些不高興的。
被人污衊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
葉鐲葭,是個討厭的人。
她埋着頭往前走,卻是一隻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酥酥抬頭,居然是盛景韶。
幾次偶然見面,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居然攔住了她的去路。
酥酥立刻想到,葉鐲葭始終更在盛景韶的身側,也許是因為她打敗了葉鐲葭,來給她找事的?
酥酥警惕地從錦囊里掏出自己的小青劍。
“道友,我不是來找事的。”
盛景韶一眼就看得出她的警惕所在,語氣淡淡道,“葉師妹剛剛對你說了什麼?”
葉師妹是葉鐲葭?
酥酥退後一步,依舊對他很警惕。
“她誣衊我作弊。”
“你不會是要替她報仇動手吧?”
酥酥緊張兮兮地猜測眼前人的實力。鍾秦宣說過,此人是築基後期,實力非常強悍,她未必打得過。
可是輸人不輸陣,她絕對不能又是被葉鐲葭污衊,還要被她師兄欺負。
酥酥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卻不想盛景韶一臉淡漠。
“不會。”
“我只是想問你,你與她早先有認識?”
早先?
酥酥猶豫了下,說道:“第一次見面是酒樓,第二次見面,是半月前,她說扭了腳要我扶。第三次,就是今天。”
她記得還算很清楚。也是因為記得清楚,才更不解。三面而已,葉鐲葭怎麼會對她有這麼大的惡意。
動手之間有殺氣就罷了,不分青紅皂白就誣衊她。
還好她畫符爭氣,沒有給她誣衊成功。
盛景韶問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的確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眯着眼打量眼前的少女。
沒有說謊的痕迹。
“多謝。”
而後他微微頷首,卻是不再提和葉鐲葭有關的任何事,直接離開了。
這讓酥酥都有些愣。她還以為這個人會幫葉鐲葭呢。
沒想到說是問一下,就真的只是問一下。
這樣的話還好,沒有很討厭。
酥酥逆着人群往外走,周圍的人都在看她。
關於第九擂台上發生的事情所有修士都知道了,如今還有不少都是還未上擂台的修士,對酥酥露着笑臉,特別溫和客氣地和她問好。
“這位道友,不知道師承何派?”
“道友剛剛的擂台在下看了,道友符劍雙修,實屬厲害!在下佩服,佩服!”
“道友是符修嗎?符劍雙修的道友少之又少,道友更是其中翹楚!不知道道友可否交個朋友?在下願意為道友買符紙硃砂。”
“讓開讓開,我來說,道友,你那落雷符怎麼賣?我買了!”
“這落雷符可不能賣啊道友,擂台有規定,不可以使用非自身的殺傷力大的法器。法器或其他外來的,只能自保。除非是符修本人畫符才可以用。”
“那道友,有什麼護身符賣嗎?”
護身符……酥酥還真有。
她被這些修士團團為主,彷彿都對她報以最大的善良和熱情,人人都把她誇上了天。她被誇得心情好了許多,抿着唇笑。.
又有人說要買她的符,酥酥想了想,還就真的打開了錦囊,從其中拿出了不少的護身符,護心符和盾符。
她也不知道符籙該怎麼賣,宗門裏的符修是小師兄,但是她還沒有見過小師兄,對符籙的售價掌握不到。
她猶豫了半天,索性把符紙都擺在面前。
“你們自己挑,按照市價來。”
她在之前擺攤時,學會的一個詞。市價。只要這麼說,一般都不會多虧。
然後這些修士打的就是想要親近她和她交好的主意,統統都是按市價兩倍購入她的符。
酥酥打完擂台的壞心情,隨着靈石一大把一大把的收入,已經徹底煙消雲散。
她蹲在石階前,一手賣符一手收錢,靈石碰撞的聲音清脆,酥酥笑得甜美。
“多謝惠顧。”
酥酥揚着小臉心滿意足地哼着小曲兒。
她掙了好多好多的靈石!等回去后,她還要畫更多更多的符,然後下一論打擂台後就過來賣。
掐指一算,她被財運眷顧了!
酥酥攤位上的符紙都賣完了。
更多的修士都是在打聽她的身份,試圖和她先打好交道。
“有沒有靜心符?”
提着劍走來的高大修士,在酥酥攤位前駐足。
“靜心凝神符,我找找哦。”酥酥低頭在錦囊里又找了找,還真的找到了一張,遞給那修士。
抬頭時酥酥才發現,這個修士生得極其……兇橫。
或者說,霸道。
眉眼中自帶戾氣,看一眼都覺着能把小孩子嚇哭。
不過小狐狸不害怕這種長相,她眨了眨眼,將符紙遞出,伸出手等待着他給錢。
那凶凶的修士接過符紙,翻看了一下。而後粗魯地將符紙塞到懷中。
“承蒙惠顧,三百靈石。”酥酥又捏了捏手掌。
修士坦然說道:“我沒錢,欠你一筆賬。你有需求時,我可供你差遣一次。”
酥酥瞪圓了眼,她急得站起身來:“不能這樣,你不能賴賬的!”
“不賴賬。”修士看了她一眼,轉身就想走,“我欠你一次。”
酥酥不樂意,可這修士身形極快,才幾步,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酥酥瞪着那人離去的背影,咬緊牙關。
可惡啊,這個兇橫的人,騙了她三百靈石!足足三百靈石呢!
酥酥委屈地癟着嘴。她心情又被這個人給破壞掉了。怎麼可以有這種人。這都算是理直氣壯的明搶了!
下次見面,一定要把三百靈石要回來!
就算要不回來,她也要錘他三次!
酥酥沒有心情擺攤了,收起東西,而那些修士也都看得出她心情不好,有幾個還隨口哄了兩句,可更多的都散去了。
很快就是第二輪的擂台,沒有什麼人關注酥酥。
酥酥自己逆着人群走出去。
一股風托着她輕盈飛上樹枝。
少年眯着眼湊近她,來回打量。
“不高興?”
酥酥癟着嘴點頭:“剛剛有人賴賬,三百靈石沒有了。”
“下次見到他指給我看,我幫你打回來。”少年如此說道。
酥酥一愣,看他:“你剛剛沒有看見嗎?”
少年卻是戳了戳她的臉頰,笑吟吟道:“我剛剛打了個盹,沒有一直看着你,要讓我道歉嗎?”
酥酥泄了氣,搖搖頭:“這要你道什麼歉,打個盹而已。”
只是她看着少年似乎眉眼中沒有困意,也沒有睡醒過後的惺忪。
玄厲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他像是待得有些難受,渾身都不對勁。
“那我們回去?”
酥酥見他在樹上待得難受,提議道。
“不繼續看下面的了?”玄厲問她。
酥酥想了想,今日心情有些糟糕,時好時壞的,繼續留着,萬一又遇上什麼討厭的人或者事情了呢。
“還是回去吧。”
酥酥說罷,和玄厲一起跳下樹梢。
才要準備離開,卻發現人群之中擠出不少的官服人員,他們四下張望,看見酥酥的那一刻,眼睛一亮。
“就是她,荊門弟子,酥酥!”
酥酥歪着頭看着那些人靠近,好奇地問:“你們也要買符嗎?”
那為首的青袍男子板著臉仔細打量酥酥片刻后,嚴肅問道:“荊門弟子酥酥,我問你,你可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