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第 62 章
好吧,不問就不問。
酥酥對這個也沒有很好奇,聞言老老實實哦了一聲。卻不想因為少年的手指抵着她的唇,不小心之間,好像抿住了。
少年飛速收回手,垂着眸看着指尖。
酥酥總覺着,傀儡好像有些微妙的變化。
人還是這麼個人,可無論是言行舉止,都和剛剛不太相似。
尤其是在他起身走出隔扇時,走路的姿勢也沒有之前的那種懶散隨意。
盯着少年的背影,酥酥跟了上去。
隔扇之外,那女子扒在門窗上,在使勁開鎖。
門鎖是她鎖的,鑰匙也在她的手中,可偏偏用了鑰匙也根本打不開。
酥酥提着裙出來時,那女子使勁在拍着門,試圖去撕門上的符紙,可那符紙到底不是她能碰觸的,撕也撕不掉,喊不敢喊,急得滿頭汗。
傀儡少年淡漠地掃過那女子,環視了一圈此間的樣貌,最後目光落在酥酥的衣裳上。
他微微蹙眉,似有不喜。精華書閣
到底是紆尊降貴,親手開了那放衣服的箱籠,從其中翻翻找找,找到一件布料嚴實,不那麼透的衣裳,示意酥酥穿上。
酥酥也不習慣身上這層薄薄的紗衣,有更嚴實的衣裳肯定好。立刻就將那外衫披上,又用一根宮絛繫着,總算沒有剛剛那麼衣着輕薄的模樣。
只是少年眯着眼怎麼看,小狐兒的衣裳怎麼都是一副慵懶散漫的輕佻勁兒。
卻也沒有別的更好的了。
那女子擠出滿臉的笑,也不敢開鎖了,顫巍巍地:“二位洗好了?我這就送二位去地窖。”
“做事真粗糙。”
少年眯着眼看着那女子,低語了聲。
而後抬起手,手掌中一陣白光閃過,那女子忽地軟倒在地。
酥酥瞪大了眼。
“你殺了她嗎?”
少年倒是淡然,收回手將自己鬆鬆垮垮的衣裳拉了拉。
“殺她無用,攝魂最合適。”
攝魂?
酥酥又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詞,有兩分好奇。可這個不是她現在能學的,少年看得出她眼底的好奇,到底是沒有教她。
好好的小狐兒學這個作甚,反正他會就夠了。
那女子軟倒在地片刻,手撐着地爬起身來。
囂張地瞪着眼,嘴裏罵著:“好啊,你們不服管教的,我這就讓你們好好吃吃苦頭!”
只是那眼神空洞,彷彿沒有幾分真實。
酥酥頓時明白了。攝魂,讓此女子能按照她最原本的模樣行動。哪怕出現在人前也不會有任何不對。這是最不會打草驚蛇的方法。
她疑惑地看了眼少年。
既然他會攝魂,那最開始怎麼不呢?
少年自然給不出答案,而是在酥酥掌心隨意畫下了幾筆。
“待會兒跟緊我。”
酥酥蜷起手指,嗯了一聲。
她在少年的身上能找到令人安心的氣息,跟着他,好像有種牢不可破的安全感。
門窗大開。
那女子怒罵的聲音始終沒停,抬手叫了院中的人來。
“這兩個不服管教的,送去地窖里好好磨一磨性子,讓他們知道,老娘對他們夠心慈手軟了!”
那院子裏的有兩個老婆子,看着就彪悍,還有兩個打手,一臉橫肉。
直接過來賠着笑道:“讓芬娘子受累了,我這就把人送去。”
酥酥跟在少年的身後,走出房門后,那院子裏其他房間中,女孩子的哭泣聲始終不斷。
她忍不住問:“其他的也跟我們去地窖嗎?她們也不服管。”
去了地窖,總好過在這裏挨打。
那被稱作芬娘子的女子立刻大聲嚷嚷:“去去去,把這些不服管教的都弄地窖去,別好好的給打壞了,你賠錢啊!”
老婆子瞭然,挨個門口去叫,讓別打了,把裏頭丫頭都弄出來。
酥酥眼一眨不眨看的仔細。
這些女孩子大都十三四歲,半大不小,臉蛋和胳膊看不出有傷,可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背上的衣裳幾乎還有滲血的。
她們哭得滿臉淚痕,像是一群失去了庇佑的小羊羔,任人宰割。
酥酥咬緊唇,她有些難過。有些為這些女孩子難過。
怎麼會有那麼壞的人,去拐騙這些女孩子,讓他們離開家,離開愛護她們的家人,在這裏受盡折磨。
這些女孩子都被打怕了,蜷縮着身子,相互依偎着,惶恐地等待她們的命運。
老婆子推搡着她們,還來伸手抓酥酥。
酥酥二話不說直接推開老婆子,自己鑽到女孩子中,還給玄厲招手。
玄厲動也沒動,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隱身符。
酥酥眨着眼,咦,對哦,隱身符。有隱身符會更好辦,不用被人一直抓着行蹤。
那院子裏的人沒有一個發現問題的,老婆子和打手推搡着女孩子們,踉踉蹌蹌地走出院子。
酥酥回頭,少年慢悠悠跟着她。
跟着就好。她安下心來,一路走,一路打量周圍。
此間給設置的地窖,還真的就是一個地窖。從院子裏走出,沿着荒涼的小徑走了沒多久,到了一間破敗的房子。
老婆子開了門鎖,把女孩子們全都推了進去。
房中空蕩蕩的,地上扔了一個木板,老婆子把木板掀開,露出了鐵門。
鐵門上還掛着一把鎖。
開了鎖,掀開鐵門,漆黑的地窖裸|露出。
酥酥盯着此處的地窖,還有些緊張,忍不住回頭看。
少年始終在她身後,對上她的視線,微微頷首。
酥酥心裏頭踏實多了。
地窖很小,下去之後酥酥才發現,說是地窖,可是底層都是水。
水說深也不深,剛淹過腳背,可根本沒有能避開的位置,在這個昏暗小小的地窖中,蜷縮着十幾個小女孩兒,抱着膝蓋哭得聲音都小。
酥酥腳濕了。
她不舒服地皺起眉。真的不喜歡這種感覺。
而且這些人太過分了,腳濕漉漉的泡在水中,時間長了如何受得住。
下一刻,酥酥的腰被人摟着,輕輕往起來一提,她的腳站在了少年的腳背上。
玄厲貼着洞壁,一身紅艷的衣裳在漆黑之中染上了沉寂。
酥酥踩着他的腳背,愣了愣,想下去。整個人踩在他腳上,怎麼受得了。
“乖,別動。”少年聲音沙啞,似乎有些笑意,“我受得住。”
受得住……嗎?
酥酥還是默不作聲畫了一道輕身符貼在自己身上。
只是這麼一來,她和玄厲幾乎是緊緊貼着的。全靠玄厲的手握着她的腰肢,才能保持平衡。
她的手也抓着他的衣裳,小聲說:“別人看得見嗎?”
這問話不知道哪裏惹到了少年,他眯着眼笑出了聲。
“你想讓人看見嗎?”
酥酥立刻搖頭。
“那就沒人能看見。”
玄厲慵懶地低語。
酥酥這就放下心來。他說的,一準不會有問題。
抵達地窖,酥酥當務之急就是找到茉兒。
只是她與玄厲是面對面的姿勢,眼前唯一能看見的人就是玄厲,眼角餘光看不見旁人。
她手指才戳了戳少年的胸膛,他似乎就有所察覺,手上微微用勁,就將小狐兒拎起轉了個面向,背對着他,少年前胸貼着小狐兒的後背。
如此一來,酥酥就像是完全被包裹在玄厲的懷中,密不可分。
酥酥也顧不得多想,一雙眼趕緊打量周圍的女孩兒們。
除了剛剛和她一起來的那六七個少女,地窖中原本還有十幾個女孩子。不知道被關押了多久,哭泣的聲音都細弱。
“茉兒?”
酥酥小聲喊了一句。
她想,如果茉兒真的在這裏的話,聽着她的名字應該會抬頭看她。
果不其然,那女孩兒中有人抬頭了。
可是,是個十左右的少女。哭得眼睛通紅,滿臉淚痕。
酥酥抿着唇,看來是同名的茉兒了。
其實這裏所有的女孩子,何嘗不都是茉兒,都有家人心心念念着想救她們回家。
“你剛剛說……誰?”
那少女聲音哭得啞,還有些哭腔。
酥酥猶豫了下,還是問道:“茉兒,有人認識嗎?”
那原本地窖中哭着的女孩子們,還真的有幾個抬起了頭,相互看了眼。
酥酥眼睛一亮,她們對茉兒這個名字有反應!
“好像是有個茉兒。”一個小女孩兒低聲道,“她挨了好多打。”
那最開始抬頭的少女遲疑片刻,目光放在酥酥的腳上。
酥酥是唯一沒有在地窖中腳沾水的人。
“你……是不是茉兒的姐姐?”
那少女有所期待地看着她:“你是茉兒的姐姐嗎?你是修士嗎?”
酥酥一聽這話,立刻瞭然,眼前的女孩子真的認識茉兒!尤茉兒。
“我……對,我是她的姐姐。”
酥酥立刻承認了。雖然她不是茉兒的親姐姐,但是她假扮退叔的女兒,怎麼算也該是茉兒的姐姐。
修士兩個字一出來,地窖中的女孩子們都看着酥酥,而後哭得撕心裂肺,撲過來想抓着酥酥。
“救救我……修士姐姐救我!”
“我想回家,求求你救我離開,求求你……”
“修士姐姐,我好疼啊,我想我娘,求你救救我……”
酥酥張了張嘴,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是說不出話來的。喉頭有些酸。
半響,她才低聲道:“我會救你們的。”
她會的。
那少女抹去臉上眼淚,哽咽着說道:“茉兒的姐姐,你早點來就好了。”
酥酥心裏一緊。
“她……茉兒……怎麼了嗎?”
那少女哽咽着:“茉兒性子倔,被打得狠,幾次都險些死了。但是茉兒總能活下來。那些人說茉兒是什麼……半什麼,然後,把茉兒帶到芙蓉閣了。”
“……芙蓉閣?”
酥酥皺起眉,不是芙蓉樓嗎?這裏是芙蓉樓,茉兒從這裏被帶到了別的地方?
她抬眸。
少年一言不發,眼含煞氣。
“我無意中聽見他們說的,芙蓉樓是給凡人的地方,芙蓉閣,是給修士的。”
少女哭得太慘了,捂着臉抽泣。
“茉兒被帶去了都是修士的芙蓉閣。”
酥酥眨了眨眼,居然還有一個專門針對修士的芙蓉閣。
茉兒被帶到了芙蓉閣。那她……
酥酥咬緊唇。
“茉兒姐姐,你快去救茉兒吧。”那少女抹去眼淚,“我們在這裏還能有活路,如果是在都是壞修士的地方,沒人能活得下去的。修士殺凡人,太輕而易舉了。”
酥酥腦袋裏好亂。芙蓉樓里的凡人女孩子們都在受着折磨,芙蓉閣里的茉兒,還要面對可怖的壞修士。
酥酥見過壞修士,他們殺人奪寶,根本不把他人性命放在眼中。
茉兒被發現了是個半妖,會不會……也被殺害了?
她揪着心,手無意識地攥緊了少年的手腕。
“玄厲……”她低聲問,“我該怎麼辦?”
先救這邊的少女們,還是先救茉兒?
她怕。怕因為一時疏忽,導致不好的後果。
“去救茉兒。”玄厲冷靜分析,“芙蓉樓是做生意的,他們不會故意殺死誰,她們性命無憂。芙蓉閣里的修士,必然是來發泄的,死傷只會數不勝數。”
酥酥懂了。
可眼前的少女們哭得太慘,伸出手求着她救命。
酥酥根本無法不管她們。
沉默片刻,酥酥問玄厲:“我們分頭行動吧,你救她們,我去找茉兒。”
“不行。”少年一口回絕,很強勢道,“我不會放你一個人去危險的地方。”
酥酥換了個說法:“我救她們,你去找茉兒?”
這個提議還是被玄厲一口否決了。
“不行。”他直言不諱,“我不會離開你。”
酥酥咬着唇陷入了兩難。
少年似乎察覺到了她的難受,下巴搭在她的頭頂上,輕嘆了口氣。
“罷了,這樣吧。”
酥酥抬眸,卻見少年指尖點向了那十的少女,少女身體浮現出一陣金光。
“本……我給你靈力,可保這些凡夫俗子傷不到你。”少年垂着眸冷淡說道,“你可以選擇自救,或者救出芙蓉樓所有人。”
少女從未想過會有這種事落在她的頭上,眼中迸發出渴望的光。
“我會救出所有人!”
她可以從懦弱,走向自強。不再是任人宰割。
少女抹去臉上的淚痕,小臉緊繃。
“茉兒姐姐,還有這位大哥哥,請放心,你們去救茉兒,我來救這裏的姐妹。”
“我叫阿陶,我用我的命起誓,絕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救的姐妹。”
酥酥伸出手,落在了阿陶的頭頂。
她露出了笑容。
“阿陶,那就拜託你了。”
酥酥還給阿陶留下了不少的符紙。總能夠讓她對付這裏的凡人。
既然已經知道茉兒的行蹤,事不宜遲。得去找芙蓉閣。
阿陶只聽見有人說芙蓉閣是給修士的,但是具體在什麼地方並不知曉。
這件事得去找那芬娘子,或者琴娘。
玄厲抱着酥酥,身形一閃,從地窖之中直接回到了芬娘子處。
芬娘子僵硬着坐在房中,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沒有呼吸。
直到玄厲和酥酥的到來,那芬娘子才眼珠轉了轉。
“芙蓉閣在何處。”
玄厲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問。
芬娘子聲音僵硬:“芙蓉閣在後舍。要周夫人接引。”
“你帶我們去。”
芬娘子僵硬着起身:“是,去芙蓉閣。”
酥酥一直盯着芬娘子,見她打開房門,神色瞬間恢復正常,除了眼神空洞,看不出有何異樣。
她扭着臀走在前,酥酥和玄厲跟在其後。
“芬娘子,這是去什麼地方?”走出院子,還有老婆子皺着眉來攔她。
“我去找周夫人要個東西。”
芬娘子能自圓其說:“周夫人可不能賴了我的好。”
如此,倒是真的沒有人阻攔。
酥酥貼着隱身符,一路走一路打量周圍。
此處真的很大。在剛進來時看不出有什麼,越走越發現空氣的渾濁。
走到一處鐵柵欄前,酥酥已經能嗅到空氣中的靈氣。
渾濁,雜亂,彷彿混着不少令人不適的東西,呼吸都是難受的。
酥酥走到這裏就不太舒服。
那鐵柵欄后,彷彿是一片荒涼的院落,雜草叢生,還有蟲子跳來跳去。
芬娘子走到鐵柵欄前,敲了敲柵欄。
“周娘子!周娘子開門啊!”
她反反覆復叫了十幾次,那雜院中才走出來一個人。
荒涼雜院中,那女人卻是萬種風情,穿紅着綠,頭簪玉釵,和此處渾然不搭。
“你一個外頭的,來這裏做什麼?”
周娘子無比嫌棄地瞪了眼芬娘子:“快滾回去吧,別讓這裏的大人發現。”
芬娘子此刻不說話了。僵在原地。
而玄厲已經抬手將那周娘子直接抓了出來。
周娘子狼狽倒在地上。
釵橫鬢亂。
“什麼人!”
話音未落,酥酥也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小青劍,比劃在了周夫人的脖頸。
她是一個修士,雖然低階,但是已經引氣入體,不是凡人了。
酥酥就特別理直氣壯地用劍比着她。
“開門,放我們進去。”
周夫人眼珠轉來轉去,嗤笑道:“想進去這不容易,我這就開門。”
“笨狐兒。”
玄厲在酥酥耳畔輕嘆:“進去容易,找個合適的身份進去才是我們要做的。”
咦?是這樣嗎?酥酥茫然地回頭。
卻見玄厲抬手,指尖在那周娘子眉宇點了點。
下一刻,周娘子渾身僵硬,眼神空泛。
“芬娘子送來了一對姐弟,是搖錢樹,我要給大人們送去。”
又是攝魂?
酥酥收起劍,回頭時,卻發現少年半瞌着眼,面色有些蒼白。
“玄厲?”
她立刻扶着少年,見他似乎有些難受地張開嘴,悶哼了聲。
“玄厲?”
她緊張兮兮地盯着少年,該不會是靈力使用過度,身體出現反噬了吧?
少年被她叫了幾聲,才慢悠悠睜開眼。
而後見到酥酥近在眼前的臉蛋,哼唧哼唧蹭了上來,黏糊糊地告狀:“他欺負我。”
咦?忽然被玄厲黏着抱在懷中,酥酥茫然地眨了眨眼。
誰欺負他了?
而且怎麼就這麼一瞬間,他好像又變了?
唔,怎麼說,現在這個黏糊糊的模樣,才像是玄厲。
那……之前那一段讓人安心踏實,穩重的玄厲,真的是玄厲嗎?
酥酥茫然地推開少年,手捧着他的臉蛋看來看去。
少年半眯着眼,嘴角勾起。
“喜歡我是不是?”
酥酥鬆開手。
臉還是這個臉,人還是這個人。但是酥酥隱約已經能知道,陪她在地窖里的是誰了。
傀儡師……
酥酥眨了眨眼,忽地有種安心。在她身邊的不只是傀儡玄厲,還有傀儡師玄厲。
少年懶洋洋打量着鐵柵門,那周夫人已經在打開鐵柵門了。
鐵柵門一開,靈氣外泄。
酥酥跨過鐵柵門,眼前景色驟變。
是一個不亞於芙蓉樓的富麗堂皇的閣樓。
燈火通明,鶯歌燕語,處處都是熱鬧。
周夫人走在前,酥酥和玄厲跟在其後。周夫人嘴裏還念叨着。
“搖錢樹,一雙姐弟,要給鍾大人送去。”
此處走進來就能發現,處處都有禁制。
酥酥渾身都不舒服,左右看着,漆着紅漆的繪着彩繪的閣樓,到處都是人。
都是修士。修士們戴着張牙舞爪的惡鬼面具,懷裏抱着年輕漂亮的少女。
酥酥收回視線。
她皺着眉,總感覺這裏的氛圍很不對勁。來往端茶遞水的都是年紀小的孩子,稍微年紀合適的,都是被人摟抱在懷中的。
這種感覺,很令人不適。
酥酥跟在周娘子的身後,正要上樓梯。
樓梯上,有個戴着面具的修士正在往下走。還有人在後面追着。
“馮大人,馮大人別走啊,我們這裏還有旁的孩子,您看不上這些沒關係,再看看別的吧。”
那修士冷哼,甩着袖子頭也不回。
“少用低等貨色敷衍我!”
那修士下來時正好撞着周娘子,定睛一看,周娘子身後跟着一對少年少女。
居然都生得格外漂亮,一起抬頭看他時,那修士甚至險些露出醜態。
“周夫人,這是新來的?”
“是的,客人,這是一對姐弟。”周夫人說道。
姐弟?
那客人笑得有些邪惡。
“你們這不是有好貨色嗎?行,就他們倆了,姐弟,姐弟好啊。”
酥酥皺起眉,有種被冒犯的不舒服。
而在她身後,玄厲笑得比那修士還要邪惡,甚至是有些令人無法移開視線的鬼魅之氣。
“姐姐。”少年舔了舔唇,頭微微靠在酥酥的肩膀上,笑得一臉純真,“我好害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