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

第99章 第99章

謝安華的仙階法寶失效后,他二人周身的結界褪去流光,流螢飛霜間,顯現出這二人的模樣。

蘇胭好整以暇從地上起來,謝和璧凝目在她指尖一瞬,蘇胭指尖的黑氣一閃而過。顯而易見,仙階法寶的短暫失效和她有密不可分的聯繫。

這個疑惑在謝和璧心中浮現一瞬,便被打斷。風堂主自月下而來,直搗謝安華。風堂主的修為自然比不過謝安華,但謝安華並未輕敵,苕月門的資料一直在各個世家的案桌上。

這個宗門死的人多,但練成的人都有一打多的實力。說實話,這些年間,苕月門的衰落或多或少也有各方勢力放任、增添火把的力量。

修真界能接受有人一枝獨秀,人力不可能斗得過天道,再驚才絕艷的修士最後要麼飛升、要麼命隕,阻攔不了大勢。

但是,修真界絕不允許一個宗門能獨領風騷,過於強大。這樣的宗門,一定會招致其餘世家宗門的圍剿。

謝安華手持判官筆,在月下一踏,墨汁飛揚形成半弧度,正擋在蓮火槍口上,他道:“風堂主,此乃一場誤會,我等原是要拜會……”

大地裂開,一條火龍從地中飛起,同蓮火槍上下夾擊,將謝安前後封住。

風堂主怒道:“誰聽你們羅唣,鬼鬼祟祟不安好意。”

謝安華自知理虧,閉嘴迎戰,但讓謝和璧撤出戰鬥圈。風堂主倒也沒攔,他做不出以大欺小的事情,何況,風堂主並非莽夫。今夜他不可能殺了謝安華、謝和璧。

但讓他忍了這個氣又是萬萬不能,他只能先打一場,出一口惡氣。

風堂主道:“門主,看好這位謝家公子,別讓他跑了。”

“好。”蘇胭拿好機關傘,她、風堂主都猜測今夜會有世家人前來,雖然不能殺了這些人,但可以把他們擒住。

謝安華有些着急,突破不了風堂主的壁壘。

蘇胭把手中機關傘收起來,又再打開來,只是這一次機關傘內多了千絲萬縷的絲線,她道:“謝和璧,雖然你修為比我高,但我建議你別輕舉妄動。”

“整個後山,埋伏滿了我準備好的機關。”蘇胭撥動絲線,謝和璧腳邊即刻冒出轟天雷。

爆炸聲響徹後山,謝和璧展開一個結界,巋然不動:“看來蘇門主早有準備,滿山機關,的確駭人。但看模樣,這個轟天雷花費不菲,我想蘇門主也不願意整個後山的機關都被消耗?”

“喲,觀察挺仔細。”蘇胭的確很心痛,一個轟天雷確實挺貴。

“昨日見到蘇門主售賣一些東西,心有所感而已。”修士並不喜歡分享信息,萬仙谷那麼重要的信息都被她賣出去,足以說明她很貪婪,既然貪婪,就不會願意有更多花費。

“然後呢?”蘇胭微笑,“再是漫山機關,也不如你們二位值錢,猜猜謝家會出多少錢來贖你們?或者,你們也可以繼續反抗,隔壁黑刀門聽到動靜,一定會通知所有人,屆時你們二位私自來苕月門的事,可就瞞不住了。”

“我知道你們講究一個師出有名,若師出無名被抓,我想,不是你們願意看到的場景。”

謝和璧聽她面帶微笑,卻咄咄逼人,更是提前設下埋伏等待他們前來,不禁有些疑惑。

謝和璧現在仍然不覺得自己當初心悅蘇胭,否則,他不會這麼容易忘記。但連虛空獸都覺得他心悅她,謝和璧只能猜測,也許所謂的心悅,是他當時鬼迷心竅、用魍魎手段想進入萬魔淵所做的惡事。

可是,蘇胭如此敏銳機警,他怎麼會對一個機警的人這麼做?

以前種種,謝和璧想不通,他壓下疑惑:“蘇門主放心,本就是我和叔父有錯在先,我並不會同蘇門主動手。”

蘇胭來了興趣:“意思你要束手就擒?”

“也不會。”謝和璧說。在夜風下,他青衣如玉樹,一輪明月照耀,閃爍蓮火槍的光耀。

“我只是猜,蘇門主不會選擇一點小錢,做涸澤而漁的事情。”謝和璧腳下的轟天雷慢慢全部冒出來,綻開向日葵一樣的形狀,泛着金屬的色澤。

“將我和叔父交出去,的確要麼能拿到謝家的一筆靈石,要麼,能讓世家聯盟進入不義之地,但這樣的舉動,就像是撕下惡狼臉上偽善的面具。失去面具后,惡狼只會更窮凶極惡。”

苕月門現在是絕對弱勢,唯一的重要籌碼是萬魔淵的魔煞氣息,但用了后,反噬深重。

其次,就是世家、宗門這些人還要臉,不想顯得自己逼迫弱者,留下不光彩的一筆。

而如果這個平衡被打破,世家、宗門就不會再看考慮形象。既然不義之師的名義已經坐實,他們只會更過分。

蘇胭靜靜聽謝和璧說話,然後道:“你還真實誠,以惡狼自居。”

她躍坐到高高的樹上,遠離地面風堂主的龍怒,蘇胭現在是魂體,非常怕龍,哪怕只有龍的意她也很害怕。

離開地面后,她把機關傘擱在樹上:“所以你說那麼多,應該有能令雙方滿意的解決方案。”

“我想聽聽蘇門主的看法。”謝和璧道。

“我不喜歡出價,如你所見,苕月門籌碼就這麼點兒,沒人會在底牌不夠時出價。”

謝和璧頷首應是。他有些心驚於蘇胭的冷漠,謝和璧常常被說個性冷漠,他也照單全收,並不認為別人誠懇的評價有錯。但現在,他倒覺得這位嬉笑怒罵的蘇門主比他更冷淡、不好接近。

謝和璧見慣她今晚冷淡不可一世的表情,忽然見到這麼活潑的一面,下意識愣住——也許連他自己也沒反應過來,他今夜太容易被牽着走,為別人神色而心喜。

太上玄微道了解天下之道,蘇胭修天下之欲,道和欲密不可分,她需要太上玄微道作為輔助。更何況,謝和璧並非善人,他一定不會放過任何機會剖析蘇胭的道,蘇胭如果不對他的道多一些了解,這也太虧了。

謝和璧好似明白了,為什麼冷淡者反倒引人矚目,的確……

她眼中滿是野望:“我看上你的道很久了。”

“也許,我不修至化神,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她沒看見這個場面,只能聽謝和璧講講。

虛空獸在暗空間默默難受,這兩人又要攪合在一起了。

“而且……”他蹙眉,鮮有憂色,“當初萬道府尊並未真到了慘敗局面,其餘人認為他是及時清醒,想撿回一條命,我卻認為並非如此。”

比如,萬仙谷里的食空蟲,比如,無盡虛空之主這麼想離開那個地方,蘇一諾完全能和它進行點不可告人的合作。

蘇胭深以為然。唐琛以的機關雖強,但並不是非死不可的局面。

謝和璧回答,他也很酣暢淋漓,同蘇胭交談很對他的胃口,一點拖泥帶水都不會有。

蘇胭道:“你說得對,繼續。”她把機關傘中的絲線收起來,在樹上坐着,樹葉搖晃,她面無表情,和黑夜幾乎融為一體。

蘇胭當然不願意,修道又不是吃飯,比誰吃得快。

“抱歉,聽到一筆了不得的數目,喜悅難以抑制。”蘇胭道,“你應該知道苕月門功法的特殊之處。”

被遺棄在原地的,常常會因不甘而生出多餘的心思,但蘇胭連不甘、不適應都沒有,可見真實性格的冷淡。

說是要忘記,又在一塊兒,看他們之後如何收場,它這次保證一點都不插手,反覆無常的人族,沒有一點虛空獸族的堅定品質。

他忘記了她,甚至暗示此事如此揭過,她這麼快就認可這種行為。所作所為的確沒有半點被遺忘的不快。

她大概能理解謝和璧到底能出怎樣的價格了:“你不過是元嬰,化神之類的話,倒是張口就來。”

謝和璧道:“青鳳門門主並未真正身死,他和萬道府尊都想吞噬對方,萬道府尊假裝傷重逃逸,不如說是要這位放鬆警惕。”

“給我一個理由。”蘇胭說,“我吃軟不吃硬。”

“自然能。”謝和璧道,“何況,同你們交好對謝家百利無一害。風堂主如今已是化神,往後的境界難以預估,我不敢誇口,只能說,一切靈石足以供應。蘇門主你天資絕頂,如你想要儘快堆砌境界,不管其他,可以達到化神巔峰,其餘弟子稍差你一線。但我想,你不願意如此做。”

“知曉,改造筋絡骨骼,全部服從於自己所修之道。”堪稱人形兵器。

蘇胭哈哈大笑,從樹上跳下來:“你的話算數我們就能簽訂契約了,另外,我要多加一條要求:我和你一起破解萬魔淵,你需要立刻全權助我修道,否則萬魔淵被破后,只有風堂主一人,我很難信任別人。”

謝和璧迅速反應過來:“抱歉,解開萬魔淵之謎,除掉萬道府尊是必行之策。蘇門主擔心的則是萬魔淵一旦被徹底祛除,苕月門的珍藏典籍將再無依憑可以保護,這是人之常情,所以,我想我們取一個折中的辦法。”

謝和璧道:“蘇門主快人快語,我也不再藏匿。蘇門主,解開萬魔淵謎團一事,勢在必行,無論世家、宗門背負怎樣的罵名,我們都不會放棄。萬道府尊比想像中難纏許多。”

紮實,最為重要。

謝和璧道:“萬魔淵如同不可控的危險物,苕月門雖能靠他得以安寧,但是,並不是長久之舉。苕月門拒絕解開萬魔淵,也是因為如今苕月門無法真正立足,如果我說,我可以讓蘇門主、風堂主以及其餘苕月門弟子全部修為進階,靠自己就能立足?”

蘇胭有些懷疑:“你拿得出這麼多靈石嗎?你能承諾讓我們修到什麼境地?”

否則境界提升,心境沒提升,只是禍端。

蘇胭輕抬眼皮,眸光如冷月:“有事說事。”都忘懷記憶了,這個目光倒有些像從前。

“榮幸之至。”

縱然是必行之策,但蘇胭也不會輕易和人分享萬魔淵的秘密,相當於把爪子放到別人手裏。

“我們並不會真正破壞萬魔淵,我們也不會如此做,沒人能夠保證一擊得手,如果我們失敗,卻失去了萬魔淵這個依仗,豈不是笑話?蘇門主應該知道,我所修之道特殊,而蘇門主是最了解萬魔淵的人,我想請蘇門主同我合作,我們共同破解萬魔淵之謎。”

無盡虛空之主想救下他,輕而易舉。

生機有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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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迷戀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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