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手術

凱恩非常順利地與哈琳取得共識，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怎麼樣把囚犯弄醒。哈琳雖然沒有什麼手術經驗，但畢竟是學醫的，有些生理醫學方面的常識。要想讓麻醉藥失效就得加快病人的生理代謝，除了藥物催發之外，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灌水，往對方的肚子裏灌，然後讓他尿。關於手術，凱恩是個新手，而哈琳也只停留在理論層面上，從未真正實施過手術。於是，他們兩人便心照不宣地拿這名囚犯做起了試驗。哈琳給囚犯注射了一些能夠加快代謝的藥物，而凱恩則是想辦法往囚犯的胃裏瘋狂灌水。不知道是不是這種方法真的管用了，凱恩把導水管插進囚犯的嘴裏以後，對方很快就蘇醒了。“嗚，嗚嗚…嗚嗚嗚……”囚犯蘇醒以後，他驚恐地發現自己正被綁在一張鐵架床上，並且他的嘴裏還插着一根引水管，而此時，他的肚子裏已經被灌了超過一立方的水。“你在說什麼？哦，不好意思！”察覺到囚犯醒了以後可能是想要說些什麼，凱恩立刻拔出了插在對方喉嚨里的導水管。“救，救命，我快不行了，肚子，不行了……”囚犯的聲音很微弱，但看上去卻像是聲嘶力竭般喊出來的。可是凱恩又不是醫生，對方這一上來就喊救命，他哪兒知道該怎麼辦。“哈琳小姐，一個合格的手術助手應該能準確地判斷出病人的臨床癥狀，現在是一個絕佳的鍛煉機會。來，看看他怎麼了？”凱恩臨場甩鍋，他指着病床上叫苦不迭的囚犯，示意哈琳給想個辦法解決一下。“凱恩院長，這怎麼看？”哈琳很無奈，這一沒有檢查報告，二沒有CT影像，就連最基本的心電檢測儀都沒給對方套上，這她要怎麼看。“什麼怎麼看？治病最基本的望聞問切你都不知道嗎？望就是看，你來望望！”凱恩說得一本正經，就好像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一樣。“望聞問切？那是什麼？凱恩院長，為什麼不用儀器給他測一下體征？”哈琳不解其意，凱恩的回答顯然觸及到了她的知識盲區。“哈琳，我建議你沒事的時候去學一學中醫吧，我們不能總是依靠儀器，醫生又不是儀器出現之後才有的職業。我們應該學會在特殊情況下，運用我們的感觀和認知去做出判斷。”凱恩並不想解釋什麼是望聞問切，因為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中醫的東西，他只是隨便編了個借口，用來搪塞哈琳對他不使用醫療器械的質疑。誰讓他不會用呢……“凱恩院長，你甚至學過中醫！！太厲害了！”......雖然凱恩有點胡說八道的成分，不過哈琳卻深以為然，在她看來，凱恩的講解很有見地，一個技術型院長的高大形象正在她心中悄然成型。凱恩和哈琳突然開始激情地討論起學術問題，但是一旁的囚犯顯然是撐不住了，他沙啞地嘶吼着，感覺自己的肚子隨時都會爆炸。

“哦，我想到了！凱恩院長，肚子，肚子，他可能是腹腔壓力太大，釋放一下或許就好了。”哈琳看着對方高高鼓起的肚子，靈光一閃。“釋放？怎麼釋放？”凱恩是個醫學白痴，光說釋放他肯定聽不懂。“嗯……大概在他肚子上開個洞，然後把壓力排出來就好了！”哈琳並不介意凱恩提出的一個又一個問題，相反，她覺得凱恩這是在有意考驗她。當然，哈琳只是象徵性地給出自己的理論答案，實操她是不會去做的，第一，她不是主刀醫師，第二，她也確實沒有經驗。現在壓力來到了凱恩這邊，按照哈琳的說法，他要在對方的肚子上先開個口，然後再怎麼怎麼樣。這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凱恩根本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他拿着手術刀在囚犯的肚子上比劃來比劃去，就在他下定決心要出刀的時候，囚犯突然驚恐地吼道：“等等，你要幹什麼？你動刀前都不打麻藥的嗎？”看着凱恩舉刀要往自己肚子上扎，囚犯是真的慌了，他這還醒着呢，他要是不出聲提醒，這刀怕不是已經下去了。“安靜，請你配合手術，凱恩院長做的沒錯，之前給你注射了很多代謝類藥物，麻醉藥效果要很長時間才會起效，這是應急方案。”原本被囚犯這麼一吼，凱恩還真有點不知所措，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現在好像不論他做什麼，哈琳似乎總能給他找到合理化的解釋。哈琳示意囚犯保持安靜，乖乖配合被捅一刀。不過，像這種要求，顯然任誰都是不會配合的。囚犯在束縛病床上不停的掙扎着，像極了被推上砧板嗷嗷待宰的牲口，而他眼前這兩個穿着白大卦的醫生反而更像是手持利刃的屠夫。“求，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吧，我已經好了，真的，不騙你們！”面對“開膛手”凱恩，囚犯已經被嚇出了被迫害妄想症，他是真覺得凱恩會一刀捅死自己。“喔，是嘛！那我問你幾個問題，回答正確就證明你確實沒事了。”凱恩隨即開口，他正好順坡下驢，趁機把該問的問題問了，反正他也不是真做手術來的，再說了，患者自己都說沒事了，那治不治得好就和他沒有關係了。“好的，好，只要你們放過我，問什麼問題都可以。”囚犯誠惶誠恐。凱恩直接發問，“你為什麼進監獄？”“為，為什麼？因為蝙蝠俠，是他把我抓起來扔到警局門口的。”囚犯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典型的罪犯思維，錯不在我，我只是倒霉被抓而已。“好的，下一個問題，黑門監獄為什麼發生暴動？”凱恩繼續發問。“這我怎麼知道，或許只是因為監獄的飯菜難吃！”“回答錯誤，哈琳小姐，看來病人現在還不太理智，手術繼續...”凱恩說著放下手裏的手術刀，直接反手拿了一把外科醫生用的骨鋸。“別別別，我知道，我知道，還是因為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