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寶貝？沒有寶貝
“王兄，早啊。”衛基一如既往的在院子門口打招呼。
王言謹點點頭算是回應，已經來了十多天了，這個衛基每天都跟着王言謹一起晨練。起初感覺彆扭，後來王言謹也不在意了。等晨跑回來了，衛基照例在院子裏一起吃早飯，王瑞芮對這個奇怪的客人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王兄，接下來是不是該做那個‘掌上壓’了？”衛基擦了擦嘴，問道。王言謹搖了搖頭，道：“剛吃過飯，不宜運動。再者今日也打算出門一趟。”衛基好奇的問道：“去哪裏轉轉？我跟王兄一起，還請王兄不要介意。”王言謹心道：“我介意你也會跟着去。”嘴上卻道：“金沙灘。”衛基一聽，臉上略帶疑惑，道：“王兄去那做甚？”王言謹道：“家父曾在那裏與倭寇對戰，我想去看看。”衛基臉色沉重，他也知那裏曾被倭寇作為登陸地，道：“既如此，我便陪王兄一同去看看王公曾經為我大明戰鬥過的地方。”
還是那輛馬車，還是劉壯趕着車，車裏還是那兩個人。
衛基問道：“王兄，今後可有什麼打算？”王言謹看了看他，道：“今後？便是在這王家村逍遙一世。”衛基笑了笑道：“就這麼簡單？”王言謹問道：“不然還能如何？”
來到這世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王言謹的確想過今後的日子怎麼過，是學那些前輩們搞出一番事業？還是縱橫沙場，馬革裹屍？亦或者考取功名宰執一方？不是沒想過，可惜他都不行。他只是個普通的穿越者，沒有金手指，不精數理化，造不出那些先進的東西。前世是個梁上君子，倒是比常人多懂一些古董知識，多知道一些古人古事而已。雖能記住一些永樂之後的詩詞，但明朝八股他只是略知一二，大多數還是小胖子先祖的記憶傳承。至於戰場殺敵，他倒是想過，王家長孫，與倭寇更有血海深仇，加上本身對倭寇的厭惡，將來或許會與倭寇一戰。只是王德臣阻擊倭寇這麼久，連兒子都搭上了，也沒見朝廷有什麼獎賞。至於北方的韃靼、瓦剌，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那些離現在的他還太遠。好在王家還算有錢，夠他逍遙一輩子了。
不如就做那個不知鴻鵠之志的小鵲鳥，快活一世。
衛基卻道：“不如加入我們錦衣衛如何？”王言謹聽了立刻搖了搖頭，道：“沒興趣。”衛基沒想到他會拒絕的如此果斷，愣了一下才道：“王兄，錦衣衛啊。王老爺子之前也是錦衣衛，你不會不知道它是什麼樣的衙門吧？”王言謹還是搖了搖頭，道：“知道，但我沒興趣。”
見王言謹不願多談，衛基想了想，像是下了決定，又道：“王兄沒興趣的原因，可是因為‘將’字令？”王言謹疑惑的問道：“什麼將字令？我沒聽說過。”衛基笑道：“王兄前些日子曾在大公島上待過。回來后‘將’字令便出現了。朱沁月便是從大公島拿走的‘將’字令吧？”
王言謹皺眉，衛基這話是三個消息。第一，‘將’字令在王家，錦衣衛知道。第二，朝廷不在意王家，不然不可能一直讓王家保管‘將’字令。這第三嘛……錦衣衛，或者是宮裏那位，知道建文舊臣的行動，或者早就有人潛伏了進去？
朱沁月？便是那位手指很好看的公主名字嗎？
王言謹道：“我實在不知衛兄在說些什麼。我在大公島乃是二房所為，與那個什麼令有什麼關係？”衛基看似不悅的道：“王兄，我與你這般坦誠，為何還不承認？”沒等王言謹開口，衛基又道：“自脫險之後，王兄便對我冷漠以待，想必是擔心我對王家不利。即便王老爺子曾是建文舊臣，可在這即墨王家村多年對抗倭寇也是事實。朝廷不會對忠良之士下手。並且王家也沒有參與那些反賊的行動。我為何要對王家不利？”
王言謹反問道：“那我為何要加入錦衣衛？”
“額……”衛基無言，許多人搶破了頭想加入錦衣衛，還要理由嗎？
王言謹嘆了口氣，道：“衛兄，你我相識只半月有餘，我自問沒有什麼能耐。也沒做過什麼驚人之舉，功夫也不高。為何偏偏對我青睞有加，要讓我加入錦衣衛呢？”說完心裏補充一句：“難道真的是主角光環？”衛基沉默半晌，才道：“或許是因為你在山洞裏的那番話吧？”
“話？什麼話？”王言謹明知故問。衛基道：“就是你與那唐賽兒所說的話。對陛下的稱讚，對《永樂大典》的稱讚，和對鄭公下西洋的稱讚。陛下覺得，你是懂他之人。”
什麼玩意？陛下覺得？
王言謹忽的坐直身子，問道：“你傳回京城了？”衛基點點頭，道：“陛下看了……很高興。”王言謹裝作有些氣急敗壞的道：“衛兄，衛基！你說你不老老實實的餵雞，瞎傳什麼話！等等，陛下看了很高興？”餵雞再次點頭，道：“是，陛下看完之後，笑出了聲，並且午膳都多吃了些。”
“然後呢？”王言謹問道。衛基道：“然後？什麼然後？”王言謹追問道：“沒有什麼獎賞，賞賜什麼的？”衛基搖搖頭，道：“沒有。”
王言謹聽完頹廢的癱了下去，當時原本他就有意專挑好聽的說，存着些小心思，想着皇帝要是知道了，看看能不能賞點什麼給他。賞個官是不可能的，賞點錢其實他也不在乎。但他在乎的是賞一些皇宮裏的寶貝，那都是可以做為傳家寶留存下去的。等以後都是古董！值老錢了！
結果永樂帝太摳了，什麼都沒賞。
見王言謹這幅模樣，衛基有些好笑的道：“王兄，自此以後只要王家不是謀反的大罪，那就不用再擔心什麼建文舊臣的事了。”王言謹撇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怎麼知道的。要知道君心難測。”衛基皺眉道：“陛下豈會是反覆之人？”王言謹道：“連個賞賜都沒有，不是反覆之人也是摳的。即便不賞件寶貝，賞個美女也行啊。”
衛基很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道：“這個……我能幫你爭取。”王言謹搖搖頭，道：“不用了，除了寶貝我什麼都不稀罕。”衛基又道：“若是王兄肯將你那個訓練計劃給我，寶貝我也能爭取。”
“你要那個做什麼？你又不胖。”王言謹問道。
正在這時，劉壯在馬車外道：“公子，金沙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