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 122 章
【if世界:假如有這個世界】【糙版:大伯和未來弟媳】——京郊鄉下,是夜沉悶燥熱,樹間蟬鳴不已。時而響起陣陣雷鳴,不到片刻大顆雨珠便打在屋瓦上,漏下的雨水滴在幾個木盆里,發出滴答滴答聲,同蟬聲伴在一起,讓人睡不着覺。屋子花窗支開透風,吹進來的風不見涼意,只夾雜着酷暑的熱氣,躺在榻上的謝沉珣雙手放小腹間,胸膛慢慢起伏,而後緩緩睜開眼。他隨手拿過旁邊汗巾,坐起來,擦去臉上汗,起身出門。天氣炎熱,渾身的汗,難入睡。月鉤如畫,懸在黑布上,謝沉珣手擦着脖子打開木門,出去前,先抬頭看一眼對側黑洞洞的屋子。雨下得大,嘩啦啦響,對面屋子的門關得緊。那裏才是他的房間。但謝沉珣沒說什麼,到井邊打桶水,準備沖沖發汗的身體。他有潔疾,不喜不幹凈。京郊山腳下謝家,父母這幾年內仙逝,家境清貧。五天前次子與小女兒回外公家慶生,家中僅剩長子謝沉珣,還有一個,便是剛到沒幾天謝家的未來弟媳虞翎。虞家住在隔壁鄉下,有點小錢,和謝家有過命交情,先前本打算定下長子長女婚事,但長女有心儀之人,不同意。正巧謝家次子和虞家虞翎差三歲,女大三抱金磚,兩家又有意結親,這門親事便算是定下了。但虞翎身子病弱,需要靜養,一直沒在別人面前露過面,謝沉珣也只偶聞旁人說起這位弟媳貌比天仙,似天上姝。值今年夏日炎炎,尤為酷熱,虞家宅子太過悶燥,大夫說不易於她養身。虞父想起鄉里之間有換親習俗——待嫁女兒家先去夫家住幾個月熟悉環境,若是處得好,回來從家中出嫁,要是處得不好,到時候再商榷婚事。於是他專門請人送她到了謝家,托謝家照看,讓她靜養數日後再回來。他以為謝家三兄妹都在,送虞翎來的老嬤嬤又趕着有事要做,也沒料到這麼巧,謝家兩個小的都不在,只有一個謝沉珣。這裏人煙稀少,山清水秀,老嬤嬤把虞翎送到謝家后就匆匆離去見重病丈夫。她是伺候虞翎的,虞翎准她離開,不值得說什麼。那天一碧如洗,虞翎捏着帕子,站在院子裏,她人看起來文靜,穿一身鵝黃裙衫,漂亮眼眸看着他,喚了一聲謝大哥。謝沉珣頓在原地,看了她片刻,倒懂了別人為什麼誇她樣貌,他也沒多說,讓虞翎留了下來,先住四姑娘屋子。虞家對謝家有恩,那兩個去慶生也快回來,留她住一兩天不是大事。巧的是沒多久那邊的外公家就來了消息,說想留孩子住一個月。長輩喜歡小輩,隔輩親,小小年紀就失去雙親,他們心疼把人留下來,正常不過。但謝沉珣知道大部分原因還是他對弟弟妹妹要求過嚴,兩個小孩一鬆懈,就不想回來。父母才走幾年,他到底沒派人去催。
最後這間屋院,便只剩下他和虞翎兩個人。偏虞翎那邊伺候的老嬤嬤還沒過來,這兩天就下起瓢潑大雨,屋子塌了半邊,想修暫時也修不了,僅剩下他這間屋子是好的。虞翎是客,招人喜歡,性子又懵懂,不能被虧待。到最後謝沉珣把她安排在他的房間,他到父母生前的屋子住。這間房雖有些漏雨,住人沒問題。他尚未娶妻,有算命說他未到年歲,暫不可娶。如今屋裏沒有女主人,只他和她待在一起,多有不便,他能做的,也只是保持距離。謝沉珣打好水,提水桶去后屋澡房,簡單沖洗一個涼水澡,穿上衣服走出來,就看到對面屋子點了燈。有個曼妙纖細人影在走動,似乎是渴了,起來喝水,她好像被凳子絆了一跤,跌倒在地上,謝沉珣撐傘看了一會兒,避開視線回了房。男女有別,他過去不合適。第二天大清早,雨小了很多,謝沉珣起得早,把屋子裏水倒了,去廚房做飯,順便給虞翎把葯煎了。他起身去抱柴火,出門就看到虞翎撐傘扶着柱子過來,她見到他在,笑喚他一聲。謝沉珣點了頭,顯然是對她這個過來借住的弟媳印象很好。虞翎跨過門檻時突然被絆了一下,扶着旁邊木門,謝沉珣立即拉住她的細胳膊,讓她站穩,沉聲問:“怎麼了?”虞翎只看到他在幫自己熬藥,抬眸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沒什麼事,多謝謝大哥,是我今天起晚了。”她臉蛋生得貌美柔弱,柳葉眉,細薄唇,是個嬌媚的美人,雙手嫩|白,一看就知十指不沾陽春水。這兩天自己熬藥還熬幹了,又不敢和他說,早上都沒喝葯。虞翎來這裏或許是真的覺得外邊天熱對身子不好,但有沒有其他原因,不知道,謝沉珣沒準備過問別人私隱。他鬆開她的手,給她拿過張凳子坐,讓她在旁邊歇着,道:“先坐吧。”虞翎纖細手指輕輕扶他的手臂,藉著力氣,指尖滑過他的肌肉,讓他頓了頓,抬頭看她時,她卻無意識樣放開,又認認真真道了謝。謝沉珣衣袖是捲起的,手臂殘留她手指的觸感,她的指尖溫涼,似乎是因為淋了雨。虞翎人溫善,不是謝二喜歡的性子。男女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常人能議論,謝沉珣終是沒告訴她這種事。他聽過虞家為小女兒身子着想,很少讓她見外人。養得有些不諳世事。她看起來很乖,不像是懂得太多的女子,謝沉珣沉默無話,最後道:“見你過來時有些行走不便,腳不舒服?”虞翎坐在一旁,她長發披着纖弱身子,似乎懂他不說無用之話,如實道:“昨晚被雷聲驚醒,起來喝水時有些迷糊,有些扭腳,我不知道怎麼弄,今天起來就有點腫了……沒什麼事的,我現在有什麼能幫你的嗎?”姑娘家聲音軟,每一句話都像往人心裏鑽。灶頭在溫着粥,謝沉珣沒回答,只去凈了手,從地窖中取出些早起備好的冰塊,言簡意賅道:“待會等着吃飯就行,先拿這個敷腳踝。”虞翎愣了愣,乾乾淨淨的眼眸抬起和他對視,透出疑惑,似乎想不通他是從哪來這種貴重東西。“拿着吧。”虞翎只得抬手從他手裏接過這包冰塊,兩個人的手指碰在一起,她也沒說什麼,只像不太懂自己怎麼弄這東西,抬頭看向謝沉珣,微赧道:“我沒怎麼弄過這些,你能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