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右相 嚴松
大炎承平五十一年秋,大炎都城。
“愚蠢!”
“砰!……”右相府客廳中,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把手裏的茶碗狠狠得摔在地上,對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訓斥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也不想想……,啊!在這帝都你能辦成什麼事,你就不會等到他出了帝都再說嗎?”
“外祖父,當時死士來報,說九弟身邊只有百十個護衛,我就……”穿着跟九皇子差不多服飾的年輕人,一邊低着頭拿眼偷偷看向老者,一邊解釋着,“當時九弟離開十二營駐紮之地已經很遠,我才命府內死士動的手,誰成想十二營衛隊來的這樣快。”
“所以我才說你愚蠢,做事之前你就沒有算過時間嗎?”老者聽到年輕人的解釋,更是生氣,“你的性子雖然陰毒,但是比起你二哥的城府差的很多。”
“外祖父,你怎麼總是拿我二哥跟我比,”年輕人聽到老者又一次的提到二哥,抬起頭不服氣道:“而且我不喜歡他哪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樣子。”
說話的年輕人正是大炎帝國三皇子“皇甫智基”而跟其對話的正是大炎帝國右相“嚴松”剛剛大街上上演的刺殺鬧劇,就是這個嚴鬆口中陰毒的三皇子所為。
“你給我滾!……”老者聽到三皇子的話,更是氣的爆吼出聲,“你已經翅膀硬了,覺得自己比誰都強了,以後不要再來相府。”
“父親!你這是在幹什麼?外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教導教導不就行了,幹嘛發這麼大的脾氣!”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中年人,“我離着很遠就聽到你老人家再發脾氣,您歲數大了,不是以前年輕時了,以後少發脾氣,少生氣,有什事情好好說不好嗎!”
“舅舅,”皇甫智基叫了一聲中年人,“外祖父、舅舅,那我就先走了。”
“好!以後有什麼事,多來請教你外祖父,不要在擅自行動了。”被皇甫智基叫做舅舅的中年人道。
“是,舅舅。”皇甫智基躬身抱拳應聲道。
隨後帶着自己的侍衛離開了右相府,回了自己三皇子府邸。
右相府客廳中,中年人讓府中下人收拾了一番,這才說道:“父親,你不要總是對三皇子這樣說話,他已經不再是個小孩子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主見。”
“哼!有主見就是辦蠢事嗎?”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嚴志成,嚴松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你不要看現在這幾個皇子折騰的很歡,以後不一定怎麼樣呢!。”
“怎麼會,太子性格柔弱,早晚會被廢掉,二皇子、三皇子不就都有機會了嗎?”嚴志成充滿願景的說道。
喝了一口重新上來的茶,嚴松搖搖頭說道:“現在天下局勢詭異,大炎又是其中腐敗最嚴重的一個國家,現在聽說龍鳳兩閣又派出了天下行走使,局勢很難把握啊!”
“父親,那我們右相府今後該怎麼辦?”嚴志成問道。
看了一眼大兒子,把茶碗往桌上猛然一放,砰的一聲,這才憤憤然說道:“能怎麼辦!現在形勢越來越嚴峻,你這個外甥還在這帝都搞什麼暗殺的勾當,而且還沒有暗殺成功,你說老夫能不生氣嗎?”
“那!不會被老國主知曉吧!”大兒子嚴志成思索了一下道,“老國主如果得到消息,這樣對三皇子就太不利了。”
“呵!你以為你這個外甥以前做過的事情,老國主會不知道嗎!”嚴松重新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諷刺的話語從口中而出,“咱們這個老國主雖然這些年不怎麼處理朝政,但是心裏跟明鏡似的,就他這幾個兒子折騰的這些事,還有哪些野心勃勃的人,都不會逃過他的法眼,你以為能從十四歲登基,這幾十年的帝王是白做的嗎!”
“父親,那我們右相府和左相府所做的事情也在老國主心裏裝着了。”嚴志成在大廳中來回渡着步子,心神不寧的說道。
嚴松倒是沒有象大兒子一樣心神不穩,神色悠然道:“好了!你也不要慌成這樣,以後記得做事要在隱蔽一些,不要像你這個外甥一樣,狠辣有餘,而卻愚蠢之極,暗殺居然在帝都做,這已經超出了底線,沒被發現或做成了也行,跟你這個外甥說以後不要再在帝都做這樣的事,不然連右相府也會跟着遭殃,另外你也警告一下你那個妹妹,在宮中也不要在搞什麼么蛾子了,對了你二弟志毅呢!怎麼這幾天沒有見到他?”
“是,父親,我一定轉告智基和珊珊的,請父親放心,至於二弟一直在府中看書,沒有出過門,飯菜都是送到他的屋中。”嚴志成應聲道。
嚴志成口中的珊珊,就是嚴松唯一的女兒嚴珊珊,也是三皇子皇甫智基的生母嚴貴妃。說道這個嚴貴妃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在宮中也是經常興風作浪,當然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再說三皇子皇甫智基回到自己府邸后,馬上招來府中大管家張順和府中侍衛首領暗英,還有一些府中謀士朝中六部官員等。坐在議事大殿中央位置上的皇甫智基一臉陰沉的表情,眾人看到主子的臉色,大氣不敢出,據都低着頭不說話。
還是皇甫智基打破了沉寂,看了一下眾人說道:“我剛從右相府出來,被右相訓斥了一頓,說我們在帝都辦的這事不妥當,你們也是,這麼多人就沒有算過時間嗎?就沒有在四周設置暗哨嗎?居然讓十二營的衛隊很快趕來,而且還被包圍了,一個都沒有跑掉,難怪外祖父會罵我愚蠢,有你們這些蠢貨我不被罵才怪。”
“安王殿下息怒!都是屬下安排不當導致的,請殿下治罪,屬下也沒想到只有百十人的護衛卻是彪悍異常,被幾百死士圍殺都沒有在短時間內完成任務,都是屬下的責任,跟各位大人無關。”王府內侍衛首領也是死士首領的暗英跪地請罪道。
“安王殿下恕罪!都是屬下等無能,沒有部署妥當,請殿下降罪。”
“請殿下降罪!……,”
眾人也都跪地口中不斷說著請罪的話語。
“好了!都起來吧!我也沒有要降罪你們的意思,只是你們能不能以後做事在穩妥一些,周全一些,”皇甫智基發泄了一下心中的氣悶后,心情舒緩了不少,擺了擺手讓大家站起身來坐好,“這件事情父皇不知道得到消息沒有,九弟被人刺殺不是小事,朝廷一定會追查的,你們把首尾一定要安排好,不能讓這件事追查到我安王府上,明白嗎?”
“屬下們明白!請安王殿下放心,一定不會讓這件事被追查出來。”
“是!是!一定不會被查出來跟王府有關,……”
在座的眾人據都站起來保證道,大家心中真實的想法,其實是很鄙視皇甫智基這些話的,人都死光了,而且派去刺殺的劇都是死士,朝廷能查出才怪,不過話還是不能怎麼說。
在這帝都當中,不光右相府和安王府這兩個府邸在議論九皇子鈺王殿下被刺殺這件事,左相府和順王府得知消息也在議論這件事。
“哈哈!……”順王府議事大殿中傳出了一連串的大笑聲,皇甫智真坐在首位上大笑收聲后,對着府中眾人說道:“我這個三弟還真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什麼事都敢做啊!居然在這帝都大街上,就敢做出刺殺九弟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是啊!正好讓順王殿下你拿這件事做一做文章。”
“對!對!我們順王府一定要把握這個機會來做一些事情。”
“就是!就是!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
順王府議事大殿下首坐着的一眾屬下,七嘴八舌的發表者自己的建議。
皇甫智真點點頭道:“嗯!是要做些事情,本王要當著父皇和朝臣的面,定要讓我這個三弟的陰險面目暴露在眾朝臣面前。”
“順王殿下,可我們並沒有證據證明是三皇子做的這件事啊!”下首的一位侍衛首領說道。
順王皇甫智真大笑着道:“就算沒有證據證明是我這個三弟做的,本王也要叫他在父皇和朝臣面前留下一個刺殺親兄弟的嫌疑,先把他陰險歹毒的一面暴露給父皇和朝臣。”
“順王殿下,那三皇子會不會反咬一口,說是殿下你做的呢?”這時殿中一個沉穩的謀士道。
皇甫智真擺擺手無所謂的笑道:“哈哈!我們又沒有做過,怕什麼,是真是假自有父皇和朝臣們定奪,就算什麼也沒有查出來,噁心一下我這個三弟也是好的,省得他總是背後說我人前一套背後一套,這次我就給他來個人前一套。”
“哈哈!殿下真的是好計謀,這樣他就是在鎮定也會露出馬腳,畢竟事情就是他做的,心中一定做賊心虛,怎麼跟殿下你這個真沒做過理直氣壯的人比呢!”殿中另一位謀士笑道。
隨後皇甫智真一抬手道:“我要去一趟左相府,跟外祖父在商量一下這件事,你們都散了吧!私下散佈一些三皇子刺殺九皇子的信息。”
“是,屬下等告退。”眾人站起來躬身一禮齊聲應道。
等到眾屬下都退下后,皇甫智真也顧不上現在已經是夜過子時,帶着一隊侍衛直奔左相府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