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攤牌

第三十七章 攤牌

第三十七章攤牌

林一林、古江幾乎同時抬手指着李鐵,模仿古漓,別著嗓子笑罵道:“鐵鍋,你真不是個好東西。”

李鐵一把將他倆扒拉開,冷笑道:“你兩個憨包曉得個鎚子,最後那一捂臉、一跺腳、一聲喝才最能體現古漓姐的風采。莫要打擾我哦,小八爺來感腳咯。”拿起碳鉛筆和素描本,快步跑下樓去,到二號院他自己房裏關起門作畫去了。

古江和林一林面面相覷。古江擔心道:“林…一林,鐵鍋他不會是生氣了吧?”

林一林笑道:“啷么會?他這是靈感來了,要畫古漓姐呢。”

古江興奮道:“噯,一林,你說,個把馬鐵鍋比我才大一歲,可他啷么懂那麼多東西啊?我都要崇拜死他咯。”

林一林盯着他看了一會,笑道:“哪天你兜里不裝一分錢,一路走一路學本事,完全靠自己解決吃飯睡覺問題,並沿路記下所見所聞,如果能平平安安的徒步跋山涉水4000里,相信你懂的東西也不會少。真有那麼一天,我敢肯定,村裏的娃兒們都要崇拜死你。”

古江張大嘴巴“啊喲喲”叫了起來:“還4000里?個把馬40里都能要了我的命哦。一林,鐵鍋還說他會做手雷地雷,你說這是真的嗎?”

林一林一驚,緩緩搖頭。古江急道:“我也不太信,可他胸前掛着的,還真是個袖珍型手雷咧,個把馬也是黃銅做的,漂亮的很。哎,我發現你們兩個好奇怪哦,一個男娃子,啷么像個女娃一樣,戴個項鏈掛個墜子幹什麼?你掛一個子彈殼,他掛一個手雷,就是不曉得石頭胸前掛沒掛什麼?一把刀?呵呵…”

林一林:“哎,別說這個了,我還有事要找你呢。”

“你說,”古江在椅子上坐下,大大咧咧的將兩隻腳都架在烘暖缽子提手柄上。

林一林遂就付永軍、林遠志、徐衛兵三人的關係,細細的詢問古江。古江不僅詳細回答了林一林的問題,還主動提出就在近日上門去和林遠志、徐衛兵見面,看能不能從他們嘴裏套出點消息來。

兩人剛說完,就見張富貴、古東、李前程、林家康、徐躍進五人上了樓,叫他倆到樓下和其他孩子們一起玩去,三個大人關起門要談正事。

林一林送古江下樓,故意“蹬蹬蹬”把樓梯踩得“噗撻”山響,在樓下轉了一圈,見古江拐彎去了小賣部,便又躡手躡腳的爬到樓上,蹲下身貼着房門偷聽。

房間裏傳來林家康的聲音:

“年前年後,付獻軍派人傳過兩次話了,他說,他手下弟兄總共有十一個人眼睛受傷、視力受損,同時踝關節、膝關節肘關節受傷的也不少。要求我們村裡按一人五千的標準,賠償他不少於五萬五千塊錢。否則要我一家老小好看。老三,這事本來是因你而起,你看該啷么辦?”

屋裏安靜了一會,只聽張富貴冷笑道:“因我而起?林主任,你摸摸自己良心問問,付獻軍為嘛不找我而直接找上了你?你和付獻軍之前到底有什麼狗扯?說句真心話,別盡以為自己聰明,把別個都當苕。事情的來龍去脈麻所長和古哥兩個都早就搞清楚了,我不過是聽他倆的勸,看在你是家鯤家鵬兩兄弟本家哥哥的份上,懶得找你算賬。今兒我好心好意請你來喝酒,你倒好,反過來問我的不是了?既然付獻軍找的是林灣村,你自己說說,你自個兒打算啷么辦?是沆瀣一氣助紂為虐還是舍財免災?是把禍事轉嫁與我還是堅定不移的和我們站在一起,團結一心維護林家灣村民自身合法權益?”

林家康激動的大喊大叫:“嘿,你個老三,恁大個人了,啷么亂說話呢?沒跟沒把的,這不是在污衊人嘛。你要是這麼個態度,那這事我還不管了,讓你們兩邊自己爭個頭破血流去!”

李前程笑嘻嘻的聲音:“林主任林家老鍋,我初來乍到,情況不是很熟,本沒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但身為林灣村一份子,又涉及到我兄弟的事情,我還是做了些功課的。實話告訴你哦,我們戰友遍佈鳳凰城各行各業,想要得到什麼情報和消息並非什麼難事。你年前年後接觸過哪些人,在哪喝的酒,商量了些什麼事,我們不說百分百的清楚,但要拿下你這條小命,證據還是足夠了滴。林家老鍋噯,在我們老家四川,有一句話人人皆知個個皆曉,袍哥人家決不拉稀擺帶。既然你這麼不爽直,那你大闊以現在就走出這個門,從今往後,我們戰場上見,看看是哪個頭破血流?”

林家康:“你…”

只聽得椅子在地上“吱”了一聲,貌似林家康推開座椅站了起來,但卻並沒有走開。

面對老八爺明目張胆的威脅,林家康這是…怏慫了嗎?

這時,卻聽徐躍進慢條斯理的相勸聲:“我說幾位,你們這是何苦來哉?外患未平,內鬥又起,你們這是想要把林家灣這桿旗幟親手毀掉嗎?俗話說得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攘外必先安內唷。這麼淺顯的道理不用我給你們多說了吧?都坐下,都坐下好好商量,團結一致向前看,先一心對外,然後再解決內部問題。不然者,今兒恐怕就是林家灣走向衰敗的開始。我們幾個都將成為林灣村的歷史罪人咯。”

林一林對徐躍進這一番話深以為然,覺得這位徐夫子雖然事事喜歡斤斤計較,但大局觀還是有的,思路也很清晰,拎得清事大事小事緩事急,真不愧是走南闖北經歷過多次運動的一塊老生薑。

林一林正想的入神,突然後背上無聲無息的搭上一隻小手,頓時大吃一驚,不由得兩腿一軟,差點跪坐在地上,回頭一看,卻見古江一臉詭笑的將食指豎貼在唇上,示意他不要聲張。林一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身子朝一邊挪了挪,讓他也好偷聽。

其實,三爺和八爺所說的事,林一林是大概知道的。正月初二,也就是前日,那個陌生人再次給林家康打來電話,命令他向張富貴施壓。於是,張富貴臨時動議,才有了今兒這場閉門談話。

僵持中,只聽古東慢悠悠說道:“徐會計說的在理。老林,個婊有些話要是說出口了,那臉也就徹底撕破了。為你的事,我專門找我公司的法律顧問諮詢過了,如果真有證據認定你和他們私下裏有勾結,呵呵,家康兄弟,那可不是一般的所謂錢多錢少的民事糾紛咯,個婊輕者可以定為敲詐勒索,重者么,內外勾結,合夥盜搶也不是說著玩的。不知這個後果,你想過沒有?”

房間裏一陣沉默,只聽見點火吸煙的聲音。好半天,林家康吭哧吭哧道:“既然你們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瞞你們…事兒有我的不對…我不該為了增加村集體收入打千畝魚塘的主意,更不該為了增收而引狼入室,想借付獻軍的手來壓大家提高承包費。可這狗入的心太大、太狠、太毒,無情無義,翻臉不認人…我們惹不起,以後再也不想和他打交道了。可問題是,現在啷么辦?五萬五千塊啊!莫說村裡現在賬上冇得,即使真有,我能一個人表態給他嗎?又憑什麼給他?…我是真冇得辦法了。這事情尾巴不割完,我一家老小都不會有安逸日子…我可就大志這一根獨苗了…老三,古總,算我求求你們了,幫我一把,就幫我這一把。以後我絕不再找你們麻煩。”

房間裏又是一陣沉默。

林一林和古江互相看着對方,眼裏滿是驚訝。聽林家康這口氣,還真有折財免災的意思?對整件事情,林一林雖然心裏早已有所猜測,可猜測是一回事,從林家康嘴裏親口說出事情真相又是另一回事。

他再一次感覺大人們的世界真的複雜得超出了他的想像,對這些權勢者的惡感又更深了一層。爹爹婆婆和父親的離奇死亡;父親死後披名戴臭,仍被人稱作“走私犯、貪污犯”;媽媽神經失常無人理睬;鯤鵬集團資產被無辜沒收;他們躲到鄉下仍被人一再算計。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個不是那些權勢者在背後陰謀作祟?

但所有這些不滿、厭惡甚至仇恨他都只能隱藏在自己心裏一個人默默承受,無奈忍受。

只因為,他現在還只是個孩子,弱小的像一棵野草,無力去查明真相,無力去討回公道,無力去剗惡鋤奸。

對林家康這個本家伯父,林一林心裏十分厭惡和鄙視:身為一隻兔子,居然想學曹操袁紹之類的大梟雄玩驅狼吞虎的遊戲,這已經不是不自量力的問題了,而是腦殘無知的表現,純粹是老鼠舔貓鼻-自己找死。自古以來,與狼共舞也好,引虎自衛也罷,其前提必須是,虎狼都只能在你劃定的圈子裏活動,聽你指揮,圍繞你跳舞,尤其是它的脖子上那根繩套必須緊緊攥在你自己的手中。沒有一招制敵、一擊斃命的本事,定然養虎為患,最終必遭虎狼反噬。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張富貴問道。

“把你們手中的200畝魚塘轉給我,要不,150畝也行。”林家康這次倒沒有猶豫,毫不遲疑的拿出了他的方案。

“呵呵呵…哈哈哈!”張富貴忽然輕笑了幾聲,接着大笑起來:“家康主任,說句真心話,這才是你一直以來念念不忘的根本目的吧?什麼增加村集體收入?什麼借付獻軍之手給漁民們壓力?都他麻的不過是個幌子!說句真心話,你這幾年處心積慮的,不就是擔心我們幾個外姓人鳩佔鵲巢,霸佔家鯤名下的財產嗎?和傅漢濱等人編了幾段順口溜沒有搞臭我們,又換了一種方式了?你是不是連一號院、二號院也都想一起收歸到你的名下呀?”

“這,這話,從何說起?”林家康忿忿不平:“老三,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林家康還不是那樣的人。這點古總可以為我作證…不過,你們如果為了避嫌,免得村裡人、林家人在背後亂嚼舌頭,這麼做…也未嘗不可。作為村主任,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代管幾年,等一林娃長大成人了,我再一起交給他。”林家康說的頭頭是道,話里邏輯也無懈可擊。

若是一個不明就裏的人聽到這話,一定會覺得林家康言之有理,的確是站在林一林的角度思慮周祥,其情之真,其意之切,的確讓人感動。如果林一林之前沒有偷聽到林家康和陌生人的電話,不了解他的真實意圖,也許真的會對他心存感激,可惜林一林不是憨巴不是苕溥,坐在林家康面前的張富貴和古東更不是毫無見識的顢頇之人,而是見慣了見利忘義、口腹蜜劍的商場老手,哪會輕易聽信林家康這一套慷慨激昂道貌岸然的說辭?

“呵呵,我要是不同意呢?”張富貴冷笑道。

“那也好辦,趁着春節大家都回來了,由族中‘五老’出面,召集林氏族人,就這個事專題議論議論,看看族人們啷么說,按多數人意見辦。”林家康口齒流利,有條不紊,顯然不是臨時機變,而是有備而來、成竹在胸:“首先申明,我不主持,不發言,不表決,只當個旁聽人和執行人。最好請古總、徐會計、馬蘭花等幾個外姓人當見證人。啷么樣?”

林一林在門外暗自着急,真要是開林氏族人大會表決,僅憑林家康這套飽含家族大義極富蠱惑力的說辭,林氏族人哪有不被他蒙蔽的?到那時哪還有三爺、四爺、八爺幾個說話辯解的餘地?弄得不好被林氏族人齊心合力當場趕出一號院二號院和林家灣也說不準。

“唉,”徐躍進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古哥,你的意見呢?”張富貴問道。

一旁靜觀的古東終於開了口:“老林,老三,按說你們一個是林灣村當家人兼林家主事人,一個是家鯤兄弟的戰友和生死弟兄,個婊都有權保護好家鯤的家產,為一林娃的未來做好計劃和安排,我一個外姓人,不好多說么事。但這裏面有個問題你們考慮過沒有:個婊我林伯和家鯤兄弟死前有沒有留下什麼遺囑或者安排?林一林家裏還有沒有其他血親?他媽媽和他外公外婆到底還在不在?他有木有舅舅舅媽姨媽姨夫這些親人?這幾個問題不解決,你們爭來爭去的有個屁用?如果有,呵呵,說句難聽的話,那就冇得你們么事了。”

“對哦,古總言之有理。”徐躍進率先贊同。

古江激動的向林一林揮了揮拳頭,為他父親的發言暗暗叫好,得意之情溢於言表:瞧瞧,我爸眼頭那個准,看問題那叫一針見血,解決問題那更是快刀斬亂麻,真不愧是“我爸古東”!

兩人看不見房裏幾人各是什麼表情,但可以想像得到,林家康那張黑臉肯定變得比非洲大猩猩還要黑。

“應該…沒有了吧?反正…我是從來都沒見過。”林家康的聲音明顯變得有點底氣不足。

林一林耳朵貼在房門上聆聽,屏住呼吸,心情無比緊張。他比誰都更想知道,這世上他還有哪些親人,他們現在都在哪裏?為什麼沒有一個人來看望他、關心他?雖然上次在魚塘和“黑衣軍”對峙時,他曾喊破嗓子胡說八道一氣,但誰也不知道,當時他內心裏還真的就是那麼想的!

三十萬禁軍教頭!

不曉得為什麼,明知是自己心血來潮的胡編亂造,但這個念頭後來居然又多次在他腦海里憑空冒出來,並且每一次都讓林一林心潮澎湃激動不已,搞得他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魔怔了。

但張富貴的話又讓他失望了:

“該在的都在,只是你沒見過而已。我受他們全權委託,擔任林一林的監護人,有權處理他長大成人前的所有事情。所以,家康主任,他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說句真心話,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們硬是要召開林氏族人會議,討論林家鯤、林一林的事情,我可以毫不客氣的告訴你們,你們作出的任何結論,對我,對林一林,都沒有一丁點法律效力,純屬白忙活、瞎操心。到時難堪的只有你自己。”

“你,你這是空口無憑,蠻橫霸道!我…”林家康氣急敗壞的吼叫起來。

張富貴平靜的打斷他的話:“所有法律文件都在江北省人民銀行地下保險櫃裏存放着。若有疑異,你們大可選出幾個代表隨我前去一看。喏,這是銀行鑰匙。古哥你給看看,是不是真的?”

只聽“叮噹”一聲脆響,大概是鑰匙扔在桌子上的聲音。接着古東的說話聲傳來:“沒錯。這種鑰匙我也有一把。個婊老林,喏,你看看,這兩把是不是一個樣式的,只有編號不同,這一把是1007,我的是2018。”

房間裏又是一陣沉默。

古東的聲音響起:“好啦好啦,個婊老林,大過年的,不要像死了娘老子似的,垮着個臉給誰看?我說,從今往後,家鯤和一林娃的事你就不要再操瞎心了。本來你和你們林家人都是出於好心,但既然一林娃家裏人都已經有了安排,你們還摻和個屁!再摻和那就是居心不良、別有用心了哈。個婊老三呢,你也不要見氣,老林剛才也說了,要不是一些林氏族人在背後嚼舌頭,他也不會沒事找事的出來管這個事。他要是私心重,早在家鯤出事以後、你們沒回村之前,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幹了,何必等到今兒今時?你說是吧?個婊雙方把話都撿開說清楚了,以後還是好兄弟嘛,為把一林娃撫養成人一起共同想辦法。這事就說到這兒了,行啵?”

又是一陣沉默。

“我…我還是想看看…家鯤留下的那個什麼…法律文書。”林家康依然不死心。

“哎,你這個人,啷像個青鉤子娃娃搞不抻抖咧,事情都說到這一步咯,還在咬卵犟,真是搞求不醒豁。”李前程極為不滿的飆出一口川話。

“行啊。老八你也別說了。我們也要體諒體諒林主任嘛。說句真心話,林氏族人那邊也的確需要給個交待,不然者,老是這麼掛着,難免讓人閑言碎語的瞎議論。”張富貴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等過段時間,我們把手頭上幾件在即的事處理好了,林主任你定幾個人,大家一起去看看。古總,到時候這個見證人非你莫屬啊。”

“行!就這麼辦!”古東也不拖泥帶水,繼續道:“既然你倆在這一件事上達成一致,都沒得意見了,那我們接下來就說說有關付獻軍的事。”

依然是古東在說話:“個婊明兒初五,我在香妃湖城關鎮組了個局,請道上的弟兄們喝酒,也邀請了付獻軍。到時我跟他說說這事,再分給他點事兒做,只當是送錢給他,並且數額肯定會大大高於他給林灣村開出的價碼,這事估計也就這樣過去了,算不得么家,林主任你也不必再為這事提心弔膽…”

“這…這個不妥吧…”林家康吃驚的插話道。

古東毫不在意的繼續道:“有什麼妥不妥的,多大點事?個婊這事就這麼定了。我要跟你們說的是另一件事。南方講話以後,沿海甚至境外很多老闆都想到內地投資辦廠,林灣村可以在招商引資方面做點文章,把村東頭的工業園區進一步做大做好,爭取和城關鎮對接上,搭上香妃湖縣招商引資的快車。個婊老林你不要老盯着這幾口魚塘,現在要轉變觀念,盯住老闆,有老闆來我們林灣村投資辦廠了,你還愁村集體沒得收入?球!個婊我告訴你老林,你真應該去沿海看看,人家那些村,哪裏還像農村?建的比我們城區還他麻牛批呢。過幾天,和我合資的香港老闆就要過來了,我以後大部分時間都在鳳城區、凰城區,村裏的幾個廠子就都交給老三了,這也是家鯤留下的產業,村裡別七想八想的想去動它、打它的主意。廠子裏該上交村裏的管理費掛靠費呀什麼的一切照舊。咱們醜話說在前頭,個婊老林你要是和老三他們不一條心,把廠子整垮了,我古東肯定是沒得臉再回村裏的咯。啷么樣?你們兩個都表個態,說好了,咱們歡歡喜喜下去喝酒。”

李前程擊掌大讚:“古哥大氣,哥老倌太落教了,兄弟佩服!走,老八爺和你好好的喝兩杯!”

聽到這,古江忙一把拉住林一林,踮起腳尖,像兩隻貓一樣,輕手輕腳的溜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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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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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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