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飛揚跋扈目中無人
雲峰還在那自我感覺良好，王有才連忙道賀，只是那忘形的模樣，哪像是在為雲峰高興，分明是覺得有人陪他同入火坑而開心。
“雲峰兄，恭喜恭喜，日後可以說是平步青雲，仕途有望了。不行，如此美事，不能輕易放過你，今天你得請吃酒。”
“有才兄，如果我說，我一點也不想做什麼狗屁門生，你信么？”
“你覺得呢？怕花銀子就直說，我請你就是。”
話都在這份上了，雲峰只得應了下來。
“下面請這二十學子上前，祭酒大人將親自為諸位賜字。”
“有才兄，這又是什麼講究？”
“這你就外行了，由祭酒大人賜字后，就要改口了。以後被選上的學子就可以稱他為老師，在外也能以他的門生自居。”
如果不是聽完王有才講張大人的壞話，雲峰覺得做不做他的門生無所謂。可是現在，他實在不想做那什麼鳥門生。他生性自由慣了，受不了約束，如今只有想法子給攪黃咯。
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那些選出的學子從教習手中接過自己的試卷，依次來到張大人面前，等着他點評一番然後在考卷上題字。
輪到王有才，剛才還落井下石的他，一臉不情願的把考卷遞了過去，張大人堆着笑勉勵了幾句，在卷上題了字就還給了他。雖然看着春風滿面，和藹近人，但那不經意間抽抽的臉，還是給雲峰捕捉到了，估計張大人也是被這首有才詩折服了。
雲峰拿着考卷，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去，還未等張大人發話，趕緊作揖。
“感謝大人栽培，學生心存感激。只是我早已有名師，實在不便再拜入大人名下，還望見諒。”
張大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這可是的當場駁他的面子，這麼多學子看着，他如何能下的來台。不過雲峰的理由倒也正當，所以他也不好發作，只好努力的平復心情，想着如何處置。
張大人還沒說話，一旁的王大人卻坐不住了。這可是表現忠心的好機會，平常尋都尋不着，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大膽！豎子無禮，整個宋朝誰不知，張大人博學多識，滿腹經綸，德高望重，學富五車，才高八斗。”
他還想再說，張大人適時的咳嗽了一下。王大人趕緊打住，回到了正題。
“能入張大人門下，是何等的榮光。姑念你年幼無知，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此事我便替張大人做主了，你趕緊誠心悔過，拜入張大人門下。至於你師傅那裏，就讓他來找我，我自會替你說明緣由。
相信他若知道你是拜在了張大人門下，絕對不會阻攔，只會替你欣喜高興。
我就不信了，在宋朝有什麼名師能比得過張大人。”
一旁的張大人，見下屬處置得當，在一旁撫須輕笑，和藹的笑容又回來了。
雲峰可不是那麼容易就退縮的人，他語氣堅決，冷靜的看着王大人。
“謝過王大人好意，只是一人不侍二師。而且我師傅博絕古今，乃是不出世的大才，旁人也學到他的皮毛，就可以說是狀元之才。所以他門規很嚴，手段也多，我要是沒經過他同意，擅自拜張大人為師，只怕是引得他發飆，到時候牽累兩位大人。”
雲峰想着，我說得這麼神秘，怕了吧？看他們兩個還有些猶豫，雲峰決定下點猛葯。
“兩位大人，看樣子是不信。我師傅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年難得見他一面，也不好請他過來。
這樣吧，我念一首家師特意為我做的詩，請兩位大人品鑒一下，如果你們能做出比這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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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就聽你們的。”
雲峰這個提議無法拒絕，你硬要雲峰改換門庭做你的學生，總要強過他原來的老師吧。
到這一步，張大人也不好躲在後面，不然大家還以為他不敢比。
“好，你且念來，如若我真比不過，這入門一事，再也不提了。”
這可是你們逼我的。雖然雲峰隨便讀一首，就能懟的他們沒脾氣，但要說起氣勢磅礴，霸氣外露，還得是漢高祖劉邦的大風歌。這詩一出，誰能在氣勢上蓋過它，而且這樣更顯得自己的老師神秘莫測，讓他們心生敬畏，搞不好還得說一句，高，實在是高。
“那好，諸位聽好了。
大氣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這詩是我師傅在我十六歲所做，詩得第一句就是為我取得字，所以不用勞煩張大人了。
我字飛揚，號跋扈，人稱目中無人先生。”
雲峰覺得還是一勞永逸，把字號都取了，省的有人到時候鑽空子，要給他取個號。雲峰都不用問，就知道張大人是做不出比這更好的詩了，張祭酒還在那目瞪口呆，沒回過神呢。在場眾人，也都一臉崇拜，能做出這樣氣勢磅礴的詩，看來雲峰的老師，真的如他所說，是一個不出世的世外高人。
雲峰抬頭看天，不知不覺都快到傍晚了，一整天都沒吃東西，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受得了。
反正逼也裝完了，不能太過，自己還要到在這渾的，趁大家還沒緩過神，他趕緊開溜。
其他人還沉浸在這詩的意境之中，只有才華橫溢的王有才不為所動，看見雲峰偷偷跑了，趕緊尾隨上來。
“雲峰兄，雲峰兄，等等我。”
“有才兄，有什麼事？我趕着回家吃飯呢。”
“你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酒。”
“有才兄，我都沒拜張大人為師了，這酒還要請啊。”
“行，行，行。就知道你怕花銀子，我請你好吧，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絕對讓你不想着回家了。”
既然有人請客，雲峰自然來者不拒，百花樓賬上吃緊，自己就幫含香省省吧，我真是太心善了。
雲峰就跟着王有才一路穿街走巷，看着眼前漸漸熟悉的街景和不斷丟來的手帕，雲峰有點吃不準了，王有才說的好地方不會是百花樓吧。王有才目的倒是很明確，不理會兩旁的流鶯，徑直帶着雲峰來到了街尾。
“有才兄，你要去百花樓早說啊，這我熟的很，等會我找人給你免個單。”
“不去，百花樓有什麼好去的，除了含香姑娘就沒啥好看的了。你跟着來就是了，我帶你開開眼。”
看着眼前萬花閣的門頭，雲峰覺得還真要進去逛逛了，他倒要看看裏面到底有多奢華。進門一看，裏面燈火通明，金碧輝煌，人頭攢動，姑娘們不停的引着客人往裏面走去。
看見熟客到，門口的老鴇熟練的把胸脯靠了過來，王有才看着餓虎撲食般的老鴇，故意讓開了半步，有意給好兄弟嘗嘗甜頭。
雲峰聞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看着那掛着霜一樣的臉蛋，連忙一扭身躲了過去，那老闆剎不住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雲峰王有才兩人看着狗吃屎的老鴇，哈哈大笑。那老鴇哪裏見過如此油鹽不進的客人，尷尬一笑，還是找老相好有才哥哥去了。看着手腳並用的王有才，雲峰似曾相識，這不是老李的絕招嗎？
這妓院最難搞的就是老鴇，別看年老色衰，可是狡猾的很，能把老鴇弄上手，要不是技術好就是銀子多。
雲峰看着不斷往老鴇胸脯內丟銀子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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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才，一陣羨慕，有錢真是為所欲為，連最難搞定的老鴇都能砸到她趴下。
曾經他也很有錢，可他卻沒有珍惜。那老頭子更是以國子監包吃包住為由，一分錢沒給就把他趕下了山。幸好在老李那裏，強要了幾兩銀子，不然真叫一個乾淨。
雲峰也趁機觀察起裏面的環境來，大堂大多是些散客，應該是消費能力不高，所以陪着的都是些相貌一般的老倌人。
二樓都是隔間，基本都坐滿了，再往上的三到五樓都掩着門，看來應該是當紅倌人住的地方。
“李嫲嫲，春香姑娘在么？”
“在的，春香姑娘知道你來了，定要開心死了。”
“那趕緊開個桌子，把春香姑娘請來，另外看見我這位兄弟沒，給他找一位當紅的姑娘來。辦好了，重重有賞。”
雲峰本想拒絕王有才的好意，但為了不引人注意，還是算了。到青樓不找姑娘陪着，難道真到這來談心么？
銀子的力量是無窮的，酒菜姑娘很快就齊了。只是雲峰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王有才和春香你儂我儂，完全忽視他這個外人的存在，只差一點就要上演現場春宮戲。
可能王有才也發覺此地不宜野戰，還是到床上為妙，生生忍住了，抬眼一看雲峰表情不太自然，手腳也有點不自在，坐着更是離那姑娘十萬八千里，看着好笑打趣起來。
“雲峰兄，莫非是只雛雞？”
一聽這，三人笑做一團，雲峰剛想逞強解釋一番，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放開我。”
雲峰聽力明銳，一下子就找在了聲音來源，看着在大堂被人扣住手腕的憐兒，無名火起。
他躍上欄杆，腳一發力，一躍跳出十幾米遠，一拳轟在了抓住憐兒的漢子的身上。那人一口血噴出，摔出了幾米遠，倒在了地上。
為了不鬧出人命，雲峰還是留了手的，不然以他的力量，這人只怕是經脈盡碎，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
把憐兒攬過來，護在了身後，雲峰冷眼看着圍過來的幾人。這幾人雖然看着身形健碩，步伐矯健，但云峰大略掃了一眼，估計不過煉骨境，他是不放在眼裏的。
“這位公子，為何阻攔我們拿人？”
雲峰估計他們是被自己剛才的身手嚇住了，不然早就沖了上來。
“我這人就看不慣欺負女孩子了，你們幾個大男人也好意思，真有什麼事，沖我來。”
雲峰摸不清狀況，覺得還是先不暴露自己和憐兒的關係。所以就故意耍橫，讓別人以為他是一個打抱不平的俠客。
“這位公子，我們不是無故為難這位姑娘，你怕是有些誤會我們了。剛才閣內好幾位姑娘丟了首飾，老鴇要我們徹查一番。正巧這位姑娘偷偷潛入萬花閣，所以我們懷疑這些首飾就是被她所偷，正要抓她去見官呢。”
“你們冤枉人，我是受了含香姑娘的委託，來給幾位姐姐送信的。進門前就請了你們老鴇通傳了，怎麼叫偷摸着進來了，你們要是不信，請老鴇過來一問便知。”
憐兒說著就有些激動，眼眶裏有些淚珠打轉，看見雲峰正想訴苦。
“孫。”
雲峰趕緊咳嗽一聲，打斷了憐兒，接着給她使了個顏色。憐兒反應過來，連忙止住了下面的話。
“我看着位姑娘不像說謊，既然這樣，去把老鴇叫過來問問看。”
老鴇好像在一旁候着似的，沒等人叫呢，就自己走了過來。
“喲，這位姑娘，話可不能亂說啊。今日我一直在外頭忙着，不曾見過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