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周圍有人贊同道：“這位姑娘說得沒錯。小子不能光聽你一面之詞。你得拿出證據來。”“那是當然，我豈能是個空口說白話的。”
林瀟翊說著走到馬前，輕撫馬首面露悲傷，說道：“馬兒呀，你跟着我走南闖北每日相伴。我早已把你當成了兄弟。不料你被賊人偷走，我真的非常心痛。看樣子，想必你受了苦。都怪我太大意。不過，成想老天不願你我分開。你放心，既然我找到你，就不會讓你再被賊人帶走。”
眾人圍觀林瀟翊對馬悲訴，有人說他可笑，馬怎麼會聽懂人話。也有人說他重情重義，對一匹馬都這麼有感情，着實讓人欽佩。而讓人吃驚的是，在林瀟翊幾句話后，馬竟流出了眼淚。馬頭輕搖，似是遇到主人後的欣喜。
周圍眾人議論紛紛。“馬一定是這小子的，不然能見到他就流淚。”“是呀，我第一次見到馬被人說哭了。”“這賊偷真是可惡。”女子未想馬竟會被林瀟翊說哭，轉頭瞧向身旁男子。男子也驚訝異常，見女子似有懷疑地看着自己，忙辯解道：“師妹，這馬真是我買的。”
這時，林瀟翊走到男子身前，道：“還有一個辦法證明馬是我的。”眾人一起看向他。林瀟翊接着道：“都說老馬識主。現在解開馬韁。看它走到誰身前，這匹馬就是誰的。你敢不敢一試。”
周圍有人道：“說的沒錯。我養的狗，一進門就跑過來沖我搖尾巴。”“解開韁繩，讓馬識主。”“對。解開馬韁。”不等男子回話，立時有人上前解開韁繩，馬兒毫不猶豫跑到林瀟翊身旁低首蹭撫。
這一下事態更加明了，加之眾人起鬨言語不堪。女子礙於顏面跑出人群，男子心急忙跟了出去，臨走時狠狠瞪了一眼林瀟翊。此時，林瀟翊面帶笑容，雙手抱拳對周圍眾人道：“多謝諸位為我評理。”
待人群散去，林瀟翊檢查馬鞍下並沒有錢袋，看來早已被人拿去，也就未再多想。徐朝遠這時問道：“瀟翊，真有你的，居然能把馬說哭了。”林瀟翊道：“這還要多虧我師父他老人家。”徐朝遠不明就裏的看着他。
林瀟翊解釋道：“我師父教授極嚴，稍有不對就要加罰。一次偶然，我發現有種山草可以使野羊流淚，便採回來製成藥膏。本想在受罰之時用上，可我聲淚俱下后，師父罰的更嚴。沒想如今卻在這裏派上用場。還好當初沒有把它扔了。”
徐朝遠點了點頭，伸出大拇指以示讚許。然後道：“飯咱們還沒吃完，我這肚子還餓着呢。”林瀟翊笑道：“走，我心情好。咱們換個地方吃。”
林瀟翊把馬交給客棧小二，給了他一塊碎銀，讓其好料伺候。小二也是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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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圍觀之人。笑着接過，道：“客官放心，我一定拿最好的飼料。也絕不會讓賊人再偷了它。”
林瀟翊覺得小二很會說話，又拿出一小塊碎銀賞了出去。問道：“你可知鎮上最好的酒樓？”小二笑着接過碎銀，忙道：“客官，您從這往東三條街外左轉，過不多遠就是了。”
林瀟翊和徐朝遠來到酒樓。找了個挨着門口的桌子坐下。飯菜過後，待要付賬。這時，一名男子提着盒匣子，進門道：“小二，來壺竹葉青。再隨便炒幾個小菜，我要帶走。快着點。”“這位爺，您稍等。”片刻后，小二提着匣子回來道：“爺，一兩三錢銀子。”
男子從懷中拿出錢袋，掏出一塊散銀，道：“多出來的賞你了。”小二連連稱謝。男子提着酒壺出了門。林瀟翊此時卻忽然起身跟了出去。徐朝遠不知出了什麼事，忙付了酒錢追上去。
“瀟翊，出了什麼事？”徐朝遠問道。林瀟翊盯着前面男子的行蹤，道：“也許我錯怪了人。”徐朝遠疑惑道：“什麼意思？”林瀟翊道：“買酒那人的錢袋是我的。之前我一直放在馬鞍下面。”徐朝遠明白道：“你是說，那對師兄妹沒有說謊？”林瀟翊道：“現在還不能肯定，先跟着他。”
男子過了幾條街，來到一處小院。敲了幾下，不多時，門開了。一名女子把他讓了進去。待門關上，林瀟翊和徐朝遠忙來到跟前。聽到兩人進屋后，左右看了看。一躍進到院內，悄聲來到窗前。
這時，屋中女子道：“你個挨千刀的，半月才來一次。讓我空等着。說，上哪去鬼混了。”男子嘿笑一聲道：“你還不知道。我是有營生要做的。”女子道：“營生？還不是去偷雞摸狗。一月也拿不來幾個錢。”
男子聽了並未生氣，挺了挺胸膛，顯得底氣十足，說道：“這次我可走了大運。”女子道：“走了什麼大運？”男子先未回話，而是從懷裏拿出錢袋，墊了墊放到女子眼前。
女子眼中一亮，拿起錢袋道：“喲，這麼多錢，你是哪來的？怕不是殺人越貨吧。”男子道：“你個沒見識的，這點錢就把你嚇着啦。我買了些酒菜，邊吃邊說。”酒菜擺好，女子忙問道：“快說，這袋錢是怎麼來的？”
男子喝了口酒，咂了咂嘴巴道：“昨日來的時候，我見有人把馬拴在路旁，跑進一邊野叢。想是人有三急。我見周圍也未有人。這準是老天可憐我。給我個發財的機會。我趁那人還沒出來，便解下馬韁一路急跑。誰想半路上遇到一對男女，男的攔下我，想要買馬。我正想着該如何脫手，便賣給他。我這才來晚了些。這錢袋子還是那個男的在馬鞍下發現給了我。想來，是我運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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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錢財自己找上門來。”
女子沒想會是這樣，嗤笑一聲，道：“原來是碰上兩個傻瓜。”“說得沒錯。是兩個傻瓜。”男子說著大笑起來。
聽到這裏，窗外林瀟翊回頭看了眼徐朝遠。徐朝遠此時也正端相他，似是贊同對方的話般點了點頭。林瀟翊也是無奈，想想自己和那個呆師兄一樣，都被人當成傻瓜。
屋中女子又道：“到底有多少銀兩？”男子道：“加上賣馬的錢，大概二百兩。”“二百兩！？”女子捂嘴輕呼道。男子道：“這算什麼。我發財的時候到了，日後你跟着我只管享福就是。”女子柔聲細語道：“是，我的大老爺。”男子一時高興，摟過女子正要輕薄。
忽然，“咣”的一聲，從門外闖進兩人。女子嚇得一聲驚叫。男子推開她，起身道：“你們是什麼人！？”林瀟翊二話不說，疾步上前制住男子，女子見狀想要高聲大喊，被徐朝陽一掌擊昏放倒一旁。
男子不知對方要做什麼，顫聲道：“好漢饒命。”林瀟翊冷哼一聲，道：“你膽子不小啊，敢偷我的東西。”男子哆嗦道：“大，大爺說的什麼意思？”
林瀟翊指着錢袋道：“這是哪來的？”男子忙道：“是，是我在路上撿的。”“放屁。剛才我們在窗外都聽到了。”男子道：“聽到什麼。那，那都是我胡說的。”
林瀟翊氣笑道：“你還真以為我是傻瓜。”徐朝遠抽出一把匕首，上前猛然插在桌上，狠聲道：“敢耍我們兄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男子腿一軟，嚇得跪在地上，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求饒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是我錯了。是我瞎了眼，不該拿大爺的東西。”
林瀟翊拔下匕首，在男子眼前晃了晃了，沉聲道：“現在求饒，晚了。”說著，高高舉起匕首，猛地扎向男子胸口。只見匕首還未刺到，男子突然身子一癱，軟倒在地上。
林瀟翊瞅了瞅道：“這就暈了。”徐朝遠道：“你剛才那下是夠嚇人的。”林瀟翊道：“這是給他個教訓。讓他以後老實點，別再做偷雞摸狗的事。”徐朝遠點了點頭道：“我想他一定記住了。”
林瀟翊愧疚道：“這次是我錯怪了好人。怪我一時心急，只想着把馬奪回來。現在想來，如果昨日真是那個師兄偷的馬，他們也不會逗留此地。”徐朝遠勸道：“你也不用自責。如有機會，向人家道個歉也就是了。”林瀟翊道：“你說的沒錯。咱們現在就回客棧。也許還能碰上他們。”
兩人匆忙趕回。無巧不成書。剛到門口，便碰到那對師兄妹。男子看到林瀟翊和徐朝遠兩人，狠瞪了一眼沒有理會，和女子一起進到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