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兩人又聊了不久，徐朝遠這時拿出一個布袋。打開后裏面裝了些採摘的蘑菇。林瀟翊一眼認出其中一種是毒蘑，只不過這種蘑菇比較罕見，不是什麼人都識得。這種蘑菇雖不致命，但會讓人奇癢難當十分難受。他看着徐朝遠將這些蘑菇串起，放在火架上燒烤。
片刻后，徐朝遠將烤熟的蘑菇遞給林瀟翊。林瀟翊並未接過。徐朝遠道：“這個不收你銀子。”林瀟翊客氣道：“多謝，我已經快飽了。徐兄自便。”徐朝遠並未在意大口吃下。
兩人繼續閑談。過不多久，徐朝遠只覺胳膊有些發癢。緊接，身上各處都有不適。徐朝遠胡亂抓撓幾下忙把衣服撩開，看到腹部起了不少紅點。驚得他立刻站起，一把脫掉衣服。只見其渾身上下佈滿紅色斑點，且越來越癢難以忍受。徐朝遠急忙伸手去抓，但卻毫無用處。
林瀟翊道：“你可能中毒了。”“什麼！？中毒？”徐朝遠驚訝道。林瀟翊道：“一定是吃的有問題。”徐朝遠急道：“有什麼問題。你也吃了怎麼沒事？”林瀟翊道：“可我沒有吃蘑菇。”徐朝遠醒悟道：“沒錯，一定是這些蘑菇。現在怎麼辦，癢死我了。”
林瀟翊看着他抓耳撓腮的樣子實在好笑，但還是忍住道：“別急，我之前也誤食過有毒的野味。所以特意配了些解毒的藥丸。就是不知道對你管不管用。”徐朝遠心急道：“別管這些了，快給我試試。”
林瀟翊猶豫道：“這是我自己準備以防萬一的。給你了我怎麼辦。這葯可不是那麼好配的。”徐朝遠此時奇癢難當，急說道：“我不白要。我花銀子買。”林瀟翊假意遲疑，徐朝遠卻是再難忍受。
“好吧。賣給你了。算你運氣，碰到我。”林瀟翊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倒出藥丸。道：“拿錢來。”徐朝陽拿出一錠碎銀交給林瀟翊，伸手就去拿藥丸。林瀟翊忙收回手道：“不夠。”徐朝遠驚道：“十兩還不夠？”
林瀟翊慢悠悠道：“你一塊雞肉就賣我十兩。這可是救命的藥丸。”徐朝遠焦急道：“快說，多少錢？”林瀟翊伸出手指道：“一百兩。”“一百兩！？”徐朝遠知道對方和自已一樣，也是趁火打劫。但現在苦於難捱，點頭道：“好，就一百兩。給你。”
林瀟翊接過銀票，把藥丸給到對方手裏。徐朝遠一口吃下，又拿起水袋“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然後問道：“這葯多久有效？”林瀟翊道：“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說也奇怪，這才吃下藥丸。竟覺得身上比剛才好些了。徐朝遠思索片刻，忽道：“你是不是早知道蘑菇有毒。”林瀟翊慢悠悠道：“是。”徐朝遠氣道：“你剛才為什麼不告訴我？”林瀟翊道：“我以為你知道。”
徐朝遠知道對方是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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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敲他的竹杠。但剛才自己奇癢難當，受了不少罪。此時眉頭緊皺看着林瀟翊。林瀟翊也面帶微笑的瞧着他。“怎麼，氣不過？”徐朝遠悶哼一聲，道：“都怪我自己不識毒物，與你無關。”
“男子漢大丈夫，不要那麼小家子氣。”林瀟翊說著起身走向徐朝遠。徐朝遠氣回道：“誰小家子氣，我度量大得很。不就是一百兩銀子嗎。”林瀟翊拿出剛才徐朝遠給他的銀票，在距他還有幾步時，扔過道：“銀票還你。”徐朝遠下意識向前探身準備接過。
突然，林瀟翊腳下發力疾衝過去。右手利爪般抓向徐朝遠身側。徐朝遠反應飛快，忙向一旁閃過。氣急道：“你這是做什麼！？”卻看到林瀟翊正死死抓着一條花色小蛇。花蛇用力扭動，一口咬向林瀟翊的右腕。林瀟翊左手疾出，抓住蛇頭，猛然一扯。蛇被分為兩段扔在地上。緊接一腳踏在蛇頭，狠狠碾轉把蛇頭踩爛這才鬆開。
這時，徐朝遠上前關切道：“你怎麼樣？”林瀟翊舒了一口氣，道：“還好沒被咬到。不然，一刻后我就要去閻王那報到了。”徐朝遠奇怪地看着他道：“你我素不相識，為什麼救我？”林瀟翊笑了笑道：“我吃了你的山雞肉，可不想就這麼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你不怕被毒死？”
“當然怕。我可是要長命百歲的。好了，不說這個。還有水嗎？”
徐朝遠走到篝火旁，從包裹里拿出一袋水遞給林瀟翊。林瀟翊接過，一口喝了大半，問道：“多少銀子？”徐朝遠道：“不要錢。你救了我，便是我的兄弟。”隨後又割下幾塊山雞肉送到林瀟翊面前。林瀟翊也不再問，幾口吃進肚子后又閑扯起來。
知道林瀟翊要去林陽城后，徐朝遠忽道：“我和你一起去。”林瀟翊有些差異的看着他。徐朝遠說道：“你救了我的命。我是要還的。”林瀟翊道：“那你也不用就這麼跟着我。何況我還有事要辦。”徐朝遠道：“我可以做你的幫手。”“我可沒有那麼多銀子給你。”林瀟翊調侃道。
徐朝遠道：“銀子自可以從別人那裏賺。沒準和你在一起能賺得更多。”林瀟翊想了想，也覺路上一個人實在無聊。答應道：“好吧。”接着又想起什麼，問道：“剛才的蘑菇你可還有？”
徐朝遠聽了疑惑地看着他。林瀟翊解釋道：“我準備把這些蘑菇做成粉，以備防身之用。”徐朝遠回身拿出一個袋子，扔過道：“都給你。”林瀟翊墊了墊分量，說道：“還好你沒有都吃了，不然……”徐朝遠想起剛才的糗樣，氣哼一聲倒頭睡下。林瀟翊覺得徐朝遠實在有趣，路上一定不會乏味。隨後，也閉上眼睡了過去。
第二天，兩人都睡到日頭高照才醒。穿林越山來到鎮子上已近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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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瀟翊道：“咱們今日就在這住下。”徐朝遠點了點頭。來到一間客棧前，林瀟翊剛要邁步進去，無意間看到自己丟的那匹馬。指着對徐朝遠道：“這就是我先前丟的那匹馬。怎麼會在這？”
徐朝遠道：“沒準偷馬的賊就在客棧里。”林瀟翊哼聲道：“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偷了我的馬。”兩人挑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隨意點了幾個菜。林瀟翊不時看向外面的馬樁。“瀟翊，一會兒你準備怎麼辦？”徐朝遠問道。林瀟翊道：“害我繞了這麼遠的路，當然是要他好看。”
正說著，兩人看到一男一女走到馬樁旁，解下韁繩準備離開。林瀟翊一個箭步沖了出去，擋在兩人身前。徐朝遠也緊跟出去。“你這匹馬是哪來的？”林瀟翊大聲叱問道。
男女兩人沒由來的被人擋住正感意外。對方又大聲叱問。女子眉頭一皺道：“你是什麼人？”林瀟翊道：“你不用管我是誰。只管告訴我這馬是怎麼來的。”一旁男子見林瀟翊有些咄咄逼人，沉聲道：“是我買來的，關你什麼事。”
林瀟翊哼笑一聲道：“你好像說錯了一個字，不是買，而是偷。這馬是你們偷來的。”“你胡說什麼！”男子氣道：“這馬明明是我昨日買的。”“買的？你在哪兒，從什麼人手上買的。”林瀟翊問道。
男子道：“是一個中年男人，他說家中急着用錢，不得已才要賣馬。我們正好需要就買了。”林瀟翊道：“那個中年男人在哪兒？”男子一怔，道：“買完馬我們就趕路到這裏。誰知道他在哪兒。”
林瀟翊圍着男子轉了一圈道：“看你衣冠楚楚人模人樣的，沒想到這麼不要臉。把偷來的說是自己買的。”男子氣急道：“你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我們還有事要辦，趕緊讓開。”
兩人爭執引來周圍不少人，林瀟翊藉此大聲道：“諸位，請大家給我評評理。這個偷馬賊之前在路上偷了我的馬。現在被我抓個正着。如今又抵賴說這馬是他買的。卻又找不出是誰賣的。沒想到天底下竟有這樣不知羞恥的人。”
圍觀的人聽了林瀟翊的話，對男子指指點點。有人道：“現在這賊偷真是越來越猖狂了。”有人接茬道：“誰說不是。現在把偷來的說成買的。以後還不把搶來的說成是別人送的。”
“看他這模樣不像是賊偷。”“賊還分長相。都長得獐頭鼠目的才叫賊？現在越是這種小白臉越不會讓人懷疑。”“嗯，你說的有理。不過這模樣當賊，可惜了，可惜了。”“怎麼，你還想把他帶回去養着。小心把你家搬空了。”
男子聽人說的越來越難聽，臉上有些掛不住。這時，站在一旁的女子忽道：“你說是你的馬，可有什麼證明。難道只憑你一張嘴，說是就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