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初顯

身份初顯

第二天一早顧南衣就醒了,他見慕涵還睡着,知道她昨天晚上心思動蕩,身體連日奔波也受累了,所以一大早上就起不來了。

但顧南衣的生物鐘十分準時,他和慕涵恰好相反,他一向不是個貪睡的人。輕輕地把慕涵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和腳拿了下去,穿好衣服,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門。

一出門就看見方勇在院子擦打獵用的弓箭,就知道他是要出去打獵。

“你起來的挺早啊?你的小娘子呢?”方勇看見顧南衣這麼一大早就起來了,笑呵呵地上來打招呼。

顧南衣聽到方勇對慕涵的稱呼心裏暗暗有些不好意思又有點高興。因此也就含糊地道:

“她還睡着呢。”

方勇見顧南衣含含糊糊地模樣,不自覺就想到了男女之間的風月之事,見周圍也沒有別的人,就悄聲說道:

“雖說你們是情投意合,但是到底也沒有成親,這種事平時還是避諱着點,對你家小娘子的名聲也不好。”

顧南衣還沒反應過來這種事是哪種事,就又聽到方勇接著說:

“我看你家小娘子平時也是個嬌生慣養的,見你有這麼強健精壯,你們平時那什麼的時候也不大合得來吧。你可悠着點兒,再把你家娘子累壞了。”方勇說完就拍了拍顧南衣的肩。

這下顧南衣可反應過來方勇說的這種事到底是哪種事了,耳邊聽着方勇的調笑之語,心思卻早就跑到了九霄雲外。

顧南衣心裏控制不住想起了那天山洞的旖旎場面,又想起來昨天半夜被窩裏的軟玉溫香,想着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子。

方勇見顧南衣不說話,還以為是年輕人害羞,所以也就沒在繼續調笑,而是把弓箭背在了身上,對着顧南衣說:

“我去打獵了,你先回屋歇會兒吧!”

顧南衣見方勇要走連忙喊住他:

“方大哥,我能和你一起去嗎?我想給我、給我娘子打點山禽補補身子,我們這一路奔波,她也累了。”

方勇見顧南衣這麼說心裏十分高興,原本見這個男子少言寡語,還以為他家小姐是因為他長得俊俏才跟他私奔的,沒想到他對他的小娘子倒真是有些上心。

“那正好,咱們同去,到時候早去早回,看你娘子醒來找你。”這方勇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道。

“好!謝謝方大哥!”說著兩個人就一起出發了。

慕涵醒來之後發現整個屋子裏空空蕩蕩的,被窩裏似乎還殘留着顧南衣的氣息,但是他的確已經不見了身影。

就在顧念穿好衣服想要外出尋找顧南衣時,突然在院子裏看到了昨天那個女人,她正在整理着架子上的皮毛。

那女人看見慕涵在院子裏轉悠,就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來,妹子,過來坐會。你在找你男人嗎?他和方勇打獵去了。”那女人看着慕涵微笑着說。

慕涵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出男人這兩字,只好說道:

“是我夫君嗎?他和方大哥走了?”慕涵覺得還是夫君好聽些。

“是啊,一大早就走了。”那女子回答道。

“您是方大嫂?”慕涵以為是方勇的妻子,所以就開口問了一問。

“不是,我是方勇的姐姐。我們姐弟從小相依為命,我成了婚後我們也是住在一個院子裏。前些年我那當家的外出打獵時在深山野林里迷了路,再找到時就已經斷了氣了,如今家裏只剩下我和方勇了。”

也許是因為覺得顧念投緣,也許是因為在這深山野林呆的久了沒人說話,方姐姐看到慕涵就覺得像看到了自己的妹妹。

慕涵聽着方姐姐說的這些,也不自覺地被她的悲慘身世所吸引,有些唏噓,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說出了“方姐姐”三個字后,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嚇到你了。”方姐姐見慕涵不說話,還以為是閨閣中的小姐不曾見過人間冷暖,被自己說的話嚇到了呢。

“沒有沒有,姐姐,那這些年一定苦了你了。”慕涵見方姐姐誤會了,急忙說道。

“唉!人啊!都是命,算了不說這些了。不過,我見你男人,啊!不,你的小郎君到是對你真的不錯。”

慕涵聽着話題一轉,轉到自己身上,邊應聲道:

“嗯嗯,他對我倒真的是很好。”邊說還配合了一個嬌羞的表情。

“昨日你們來投宿和方勇說話時,我一直在後面看着,他雖不善言辭,那眼睛卻一刻都不曾離了你。可見他心裏有你。”

“姐姐,你不知道我在家裏的時候,父親姐姐都不喜歡我,有時就罰我去祠堂跪着,是他每一次都偷偷給我送些吃的,默默關心我,我們這才日久生情,然後慢慢互表心意的。”

慕涵在這邊和方姐姐如火如荼地聊着故事,顧南衣那邊也在賣力地打着獵。

今日收成不錯,兩人一上午就打了不少的野雞野兔,剛剛準備回家,結果方勇突然撇到了一個黑色的東西。

方勇一把按住顧南衣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動,一邊看着遠處的黑色的山雞,一邊說道:

“看見了嗎?那可是上等的烏雞,最是珍貴不過。你不是想給你娘子補身子嗎?這可最合適不過了。”

方勇邊說邊抽出背後的弓箭,瞄準那正在飲水的烏雞。

“嗖”的一聲,弓箭離弦而出。也許是箭聲驚動了飲水的烏雞,那雞張着兩隻翅膀就要跑走。

眼看着那烏雞就要跑走,顧南衣也沒掩飾自己的武功,而是從方勇箭袋裏抽出了一支箭,手腕一用力,那支箭就衝著烏雞飛了出去,速度竟比弓快了幾倍。

箭一下就刺中了烏雞,那雞發出了“咯”的一聲就倒在了原地。

方勇乍一見顧南衣使武功,被他震到了幾分。

“好兄弟,你這真厲害啊!”方勇毫不吝嗇地誇獎着顧南衣。

顧南衣微微掀唇笑一笑,抱了一個拳,對方勇說道:

“那就麻煩方大哥撿回來了。”

那烏雞落得甚遠,方勇也沒多想,就去拿了,待方勇走遠后,顧南衣卻突然對着眼前的空氣說:

“還不滾出來。”

這時,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十餘個黑衣人,他們動作整齊有素,齊刷刷地跪在顧南衣面前。

他們全部身着黑色暗夜服,每個人都把臉遮了起來,腰間有一塊雕着圓形圖樣的玉佩,玉佩中一點紫色水晶十分亮眼。

“我讓你們查的東西查到了嗎?”此刻的顧南衣早已沒了剛才的笑臉,而是一身的肅殺,連語氣都變得薄涼起來。

那黑衣人十分恭敬卻好像也十分懼怕他,連忙答道:

“回主上,已經查到了,就在這張紙條里。”

顧南衣伸手拿過紙條,見方勇已經拿了烏雞正在往回走,便微微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一時間,黑衣人們又都不見了,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原來這黑衣人是顧南衣的手下,也是他們把慕涵和顧南衣擺脫了追兵,而且還有幾個暗衛此刻正在農舍保護慕涵,不然顧南衣怎會安心放慕涵自己一人在家。

見方勇提着山雞回來了,兩個人才一起回家。

而此時農舍里,慕涵已經和方大姐說了自己和顧南衣那感人的愛情故事。

“那天寺院的雨下得好大好大,我就在拜佛回府的路上遇到了賊人,我夫君為了保護我和我一起掉落山崖,也是那次,我們在山谷里被困了整整兩日。他從懷裏拿了一塊我最喜歡的桂花糕,也就是在那時,我們都以為活不下去了,這才表白心跡,兩廂情好。”

“誰知回到家后,父親不同意,還要把我嫁人,這我們才跑了出來,後面的事您都知道了。”

方姐姐聽了慕涵的話,也覺得他們的愛情之路是在是坎坷的緊,就嘆道:

“那你們這是不容易啊,好在現在苦盡甘來了。”

方姐姐說完,扭頭看了看四周,見沒人這才悄悄靠近了慕涵說道:

“你也別怪姐姐冷落你,姐姐說也和你說幾句真心話。如今你們倆雖然感情正濃,但這夫妻一輩子光靠感情也不行。你要趁現在年輕,抓緊生個大胖小子,有了孩子,這男人自然也就拿捏住了。”

方姐姐想了想又繼續補充道:

“雖然我覺得你家郎君也不像是會不正經的人,不過還是早些未雨綢繆的好。”

慕涵聽了這話覺得十分驚奇,但也是因為未雨綢繆,而是好奇怎麼生男生女也能選擇。

因此就不恥下問道:

“姐姐,這生男生女不是命定的事情嗎?這如何能選?”

方姐姐看着慕涵迷惑的表情,嘴角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看,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人家老一輩的人都說過,這男女歡好的時候啊,要是男人在上面,得的就是男孩,要是女人在上面,那就是女孩了。”

慕涵聽完饒是比地厚的臉皮也忍不住紅了紅,突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感覺有人在盯着自己,回頭一看,竟是顧南衣悄悄地站在那裏,也不知道他幾時回來的,站在那裏多久了?聽到了什麼?慕涵的臉就更紅了。

方姐姐見兩個小年輕相對望着,也就識相地走開了,走之前還特意點了慕涵一下:

“我和你說的你可別忘了。”

慕涵低低地應了一聲“是”,方姐姐這才轉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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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落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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