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影像
我記得另一邊的楚悠然奮力地將攝像機扔到了蜂巢的另外一邊，沒想到在這裏出現，我問她：“你記得不記之前發生過什麼？”她一邊把內存卡裝進攝像機的卡槽，一邊回答我的問題：“記憶有很多碎片，但不確定你問的到底是哪一個。”我問她：“你認識四元和紅姐嗎？”“關於紅姐這個人，我有印象，你離開了只之後，我們幾個人都討論過，紅姐，原名叫朱玉紅，是最早最早發現這個勾國的人，不過一直打不開，後來通過一種特殊的方法進來了，就再也沒有出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聽誰說的這些事？”“彭佳林。”楚悠然看着我，“是不是覺得我在騙你？”我搖頭。她終於把攝像機裝好了，還沒有打開，還在調試，這種攝像機充滿電之後能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電力問題不用擔心，我擔心的是裏面的內容。在她調式攝像機的時候，我看着她，好像不願意多說什麼，我問一句，她說一句，彼此之間保持着一種很特別的距離感。“好了。”她說。她把攝像機放到了我的手中，我接過來之後，打開，攝像機裏面開始播放着一個又一個畫面，有很多很多，每一個畫面都是片段，大概十幾分鐘。總數大概有一百多個，總共一千多分鐘的時長的視頻，把整個內存卡塞得滿滿的。“怎麼那麼多？”我隨口問。楚悠然說：“它一直都在工作，沒停過，並且電量一直都在充，也沒有停過，用這個攝像機的人是個懂行的人，以前我在山谷內就用，後來你們來了，我就不再用了。你看看裏面有什麼內容。”楚悠然幫我打開第一個，是很早很早以前的視頻，時間記錄是1956年。我看着這個時間覺得不對，問楚悠然：“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時間有什麼問題？”“知道，時間不可能在1956年，那時候，還沒有這種攝像機。”我問：“既然這樣，那這個攝像機怎麼能拍到1956年的畫面？”楚悠然看了看，說：“不是拍到了1956年的畫面，而是有人把他設置到了1956年，好像最早能夠設置到1900年，再向前就不可以了。”我繼續看下去。先不管時間問題，畫面拍攝的是一個很黑的地方，有呼呼的風聲，只能聽見有人在說話，口音是標準的京都的，說話的人不是一個。有男有女。通過風聲，我感覺畫面里的人應該是在戈壁灘上，人大概有四五個，走了很長時間，一直沒有走到目的地，其中一有個人發了牢騷，說了一句：“怎麼拍不到？”我確定他說了一句罵人的話，嘟囔着說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錄了進去。然後，畫面就一直在晃動，我看到了畫面遠處一火光，很長，很遠，好像是車隊，或者是別的，火光能從哪來？我不知道，除了車隊，還能是什麼？畫面一直晃動到結束，好像是暫停了。
我猜測，拍視頻的人，有目標，他們在黑暗裏，好像是通過攝像機的鏡頭在戈壁灘中尋找着什麼。接下來的視頻都是這樣，我一直看了幾十個，都是在黑漆漆的環境下拍出來的內容，幾乎看不見說話人的臉，我想，如果隊伍中有我認識的人，他們會是誰？同一個場景，或者說相似的環境看得多了，人就會疲勞，我就是如此，點了煙，我在一旁休息，把攝像機畫面暫停，放在一邊。楚悠然問我：“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我問：“你呢？”“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黑的，以前都看過，我把它放在上面過，你知道嗎，那一邊，和這一邊的時間不一樣，看的東西可能也不一樣，我嘗試過去拍，但是不知道有沒有拍到，你發現了沒有？”我什麼都沒有發現，我問她：“是翻到蜂巢的另外一邊嗎？”她點頭，她讓我再接着看，一定有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麼，於是拿起攝像機繼續看，時間過得非常得快，我已經把口袋裏的煙全都抽完了，也沒看見我想看到的畫面。但是我又覺得畫面很奇怪。所有的視頻幾乎都是黑的，偶爾有黃昏或者是凌晨的畫面，但都沒有太多的光線。我唯獨從幾個畫面中看到了他們的臉，我從中，還真的看見了我爹。這是令我震撼的，另外，還有書生。我見到了紅姐，也在隊伍當中，只不過，這個紅姐和我人生的紅姐不一樣。最後，我把他們的談話內容歸納一下，他們應該是在戈壁灘中一直在尋找着一樣東西，不過，有的畫面不是在戈壁灘，而是在地下，在某一處洞穴。畫面中沒有出現狗。但是我爹時常提到狗，書生他們也是。後來，他們拿到了補給，補給中就有狗，五六條，數量不多，但很實用，畫面中出現了狗叫聲。後期的視頻幾乎都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我只能靠聽，閉上眼，聽着我爹和紅姐等人聊天的聲音，也明白，他們是在尋找着勾國，不過，一直找不到入口。他們還在討論左促佣和彭佳林。他們提到了離開的彭佳林，看來，他們說的話和我之前遇到的事都對上了。我問楚悠然：“是不是時間線亂了之後，還有將時間線歸零的辦法？”“歸零？”楚悠然點頭說：“好像有，你跟着我，我帶你去看看。”我們又一次來到了楚悠然所說的那處蜂巢，我到了之後，才明白過來書生所說狗王在哪。攝像機不是用來記錄什麼，而是用來在戈壁灘中尋找一些人的眼睛所看不見的東西，必須要用攝像機才能捕捉到的畫面。我突然回頭跑，拿起了攝像機，將那個暫停的畫面關掉，迅速那起攝像機，跟着楚悠然，迅速來到蜂巢前，對着蜂巢拍攝。果然，當我舉起攝像機的時候，在蜂巢上，站滿了一條又一條狗，站着的，盯着我看。